《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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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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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作者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搞文学。〃巴尔扎克知道之后,说: 〃悲剧不是我所长,如此而已。〃于是他又拿起了笔。他具有惊人的意志和自信。后来,卡夫卡说: 
一切障碍粉碎了我。这是多么不一样的两个男人。   
  爱情对有的人来说,是救命稻草,就像体质虚弱的人需要人参、灵芝等滋补品。对有的人来说,则是过剩的精力的消耗,就像吃得过饱的人需要饭后去散步一样。巴尔扎克大概属于后一种。 
  对于一个欲望强烈、精力充沛的人来说,爱情不失为一种最好的消遣。很多男人追逐女人,和皇家狩猎一样,目的不在把猎物拿回去充饥,而是为了表现男性气质,作为雄性伟力的一种明证。 
  在与他交往的贵妇人中间,有两位对他影响最大。一个是他22岁时爱上的贝尔尼夫人,一个是等待很多年最后终于与他结婚的乌克兰的韩斯卡夫人。他从他父亲那里继承了对于贵族的艳羡,主要表现在对出身高贵、举止高雅的贵妇人的倾慕上。这种爱情里很大程度上包含了对那个阶级和身份的向往。他的传记作者安德烈·莫洛亚很精辟地总结了他的性格: 
第8节:巴尔扎克:人不风魔不成书(3)         
  巴尔扎克随他的父亲,在理智上属于君主派,实践中是机会主义者,感情上仰慕拿破仑,气质上倾向于伏尔泰。   
  当时已经45岁的贝尔尼夫人几乎符合他对于贵妇人的所有想象: 
出身高贵,其母是路易十六的王后玛丽·安东奈特的贴身侍女。她就生在凡尔赛,国王和王后亲自作她的教父和教母。她性格温柔宽厚,谈吐高雅。22岁的巴尔扎克是贝尔尼夫人孩子的家庭教师。《红与黑》里的于连就是另一个巴尔扎克。他疯狂地爱上了贝尔尼夫人,一封接一封热情的情书,一次又一次炽热的倾诉,终于打动了贝尔尼夫人的芳心。这个英而不俊的年轻人赢得了她终身的爱。她亲自为他修改手稿,给他钱办实业,鼓励这个天才的成长。 
  十年以后,贝尔尼夫人知道自己年老色衰,主动提出终止他们的恋爱,而巴尔扎克一直就在和别的贵妇人风流快活。后来,贝尔尼夫人重病不起,巴尔扎克想去看她,她不允,她要给他留下永远美好的回忆。为了纪念她,在创作小说《幽谷百合》时,巴尔扎克以她作为女主人翁德·莫尔索夫人的原型。汉武帝宠爱的李夫人也是这样,得了恶疾,不让皇上见到她的样子,为的是保全在男人心中的形象。 
  韩斯卡夫人是波兰望族亚当·热乌斯基的女儿,是一个稍显肥胖的文学女青年。嫁给乌克兰富有贵族温塞斯拉·韩斯卡之后,尽管家里拥有一个占地两万公顷的威尔卓尼亚大庄园和三千多名农奴,而且宅第内一切奢侈品应有尽有,可是年迈的丈夫要比她大25岁,又是一个脾气古怪的病人;而且乌克兰地处偏僻,无处倾泻她文学青年的激情。她在1831年冬读到巴尔扎克的《私人生活场景》,作者对女性心理的细腻描写和深刻揭示,是她以前所从来没有读到过的,使她大受感动。于是,她给这位法国作家写了一封神秘的信。 
  巴尔扎克收到信后,马上给她回信,从此两人鸿雁传书,互吐爱意。巴尔扎克梦寐求之的阔寡妇人选终于出笼了。第一,她是文学女青年,喜欢他的小说,欣赏他的天才;第二,她非常非常地有钱;第三,谢天谢地,她的老公年纪很大,而且多病,将不久于人世。 
  这算盘打得比他小说中的公证人还精刮,可是执行起来却颇有难度。那个多病而年老的老公倒是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早早地就死了。一得到老头子死掉的消息,巴尔扎克就在等待韩斯卡夫人的回应。韩斯卡夫人却像哈姆雷特一样延宕。她担心嫁给巴尔扎克会失掉体面,担心巴尔扎克这么花心的人会变心,她担心这个穷奢极欲不善理财的人总有一天会把她的钱败光。 
  在败家这方面,巴尔扎克的天才和他写作的天才简直不相上下。穷得连面包都买不上,刚刚收到一笔稿费,他第一件事居然是去买一支价值700法郎的手杖。他想办实业,开矿、办印刷厂、办铸字厂,无一不是点金成铁,化铜为纸。最后欠一屁股的债逃之夭夭。韩斯卡夫人交给他10万法郎,让他置房产,他却转手就买了股票。这样天生的败家精,哪个女人敢嫁! 
  就这样拖延了7年,巴尔扎克的心脏早已十分衰弱,到1849年,他连走一步路都要喘气,并已经发生过几次心肌梗塞。他自己也知道: 
〃我的灯油最多只够照亮我将要写的最后几部手稿了。〃   
  1849年至1850年的冬天,在他是最艰难的,整整有20天,他都卧床不起,韩斯卡夫人是他最忠实的看护。   
  1850年3月14日,这位心脏病已经很重的新郎才得以在临近波兰的城市别尔季切夫的圣巴尔巴拉教堂举行婚礼。因为新郎病重,新婚夫妇回巴黎的日子只好推迟到4月。8月18日,他在巴黎死去,终年51岁。在他身后,留下的作品可以和雨果83岁、托尔斯泰82岁漫长的岁月写成的巨著相媲美。 
  他时而智慧惊人,时而鄙俗不堪;时而自信勇敢,时而虚荣矫饰;时而朴实高尚,时而追名逐利。他是一个把人性中不可思议的情欲写到了极致的作家,一个矛盾但是充满激情的作家,一个不风魔不成书的作家,一个你可以不喜欢但是不能忽视的作家。他的一生可以编入他的〃私人生活场景〃之中,成为最精彩的一章。 
  Honore de Balzac   
  巴尔扎克(1799~1850),出生于一个法国大革命后致富的资产阶级家庭,法科学校毕业后,拒绝家庭为他选择的受人尊敬的法律职业,而立志当文学家。他被誉为〃文坛上的拿破仑〃。他精力极其充沛,文思如泉涌,过度的劳累和上万杯的黑咖啡过早地结束了他的生命。 
第9节:乔治·桑:爱情是一座圣殿(1)         
  4。 乔治·桑:爱情是一座圣殿   
  Es tan corto el amor; y es tan largo el olvido。   
  爱情是一座圣殿,那是恋人给一个多少值得自己崇拜的对象建造的。而殿中美丽的东西,不是神灵,而是祭坛。你为什么不敢重新试一着呢?无论崇拜的偶像久已竖起,或即刻会跌成粉碎,但你总算已经建了一座美丽的圣殿。你的心灵将住在殿中,敬神的香烟必将为其永久萦绕,而你的心灵必定创造出伟大的工作。神也许有变迁,但当你自身存在的时候,这个圣殿是会存在的。 
  乔治·桑   
  26岁的奥洛尔·杜望夫人,离开美丽的诺昂庄园,离开自己的儿子莫里斯和女儿弗朗热,走了。身后,梨花如雪。这一次,她决绝地走了,要去巴黎开始新的生活。〃卡西米不是一个坏丈夫,他只是粗俗,他只有在拿起锄头的时候才会充满活力,他在听我读小说的时候居然会睡着!〃 
  此时乔治·桑还不叫乔治·桑,她还只是一个对婚姻失望的少妇。乔治·桑的血统极为复杂,她的祖母是法国著名的萨克斯元帅的私生女,父亲是军中地位显赫的军官,而母亲的家族却是放浪的波希米亚人。她自己说: 
〃我是贵族父亲和波希米亚母亲的女儿。〃正是她母亲的血统赐予了她奔放而勇敢的气质,才使她得以在19世纪初的法国,抛弃锦衣玉食的贵族生活,抛弃表面上幸福的婚姻,奔往巴黎,在以男人为主宰的文学世界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这个时候,她还仅仅是一个接受了良好贵族教育的聪慧女子,她还没想到要以文学为职业。在那时候,还没有女人靠写作养活自己。   
  走出去,去巴黎!离开平庸的乡村和丈夫!明天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她一次又一次上路,朝幸福的方向走去。无论结局是怎样的让人失望,她都义无反顾。爱情是一座圣殿,〃神也许有变迁,但当你自身存在的时候,这个圣殿是会存在的〃。   
  她是一个丰沛的女人,她一生的动力都是爱,而且这种爱源源不断。这一次她是奔于勒·桑多去的。   
  于勒·桑多是拉夏特尔小城一个税务官的儿子,正在巴黎读法律。他们在一个朋友的家相识,一见钟情。桑多英俊羞涩,略显纤弱,他被黑眼睛的杜望夫人迷住了。   
  从这里开始,奠定了她一生的感情模式: 一个母亲角色的情妇和一个儿子角色的情郎。   
  两个相爱的人租住在巴黎一个小阁楼里,在最初的激情过后,杜望夫人突然发现自己过上了忧柴忧米的生活。有时候他们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当初与丈夫的协议上写明了从诺昂庄园一年只能提取3000法郎,一个月靠250法郎怎么生活? 
  他们想到了写作,两人合力写的《粉与白》引起了读者的兴趣。   
  慢慢地,杜望夫人的写作才华展露出来,远远超过了她的小情人。有一天,她独立完成了一部小说《印地安娜》,她第一次署上了乔治·桑的名字。   
  桑,取自于勒·桑多的姓,乔治是一个特别男性化的名字。她用这个名字来代表她的新生和过往。   
  一直到死,她都用着桑的姓。只有在遇到肖邦以后,因为肖邦讨厌这个男性化的名字,她才希望人们叫她奥洛尔。   
  因为《印地安娜》的巨大成功,《两个世界》杂志开始向她约稿。   
  小情人开始嫉妒、猜疑、不安,两人的争吵越来越多。   
  他提了行李走出家门,她坐在书房里,听见马车辚辚声,并未抬头,手中的笔一直在写着写着……   
  1833年,她29岁,应邀参加《两个世界》杂志举办的盛宴。又是一次聚会,她总能在众人之中找到属于她的爱。   
  她的身旁,坐着一位花花公子。他就是诗人缪塞,后来以他们两人的恋情为蓝本的《一个世纪儿的忏悔》的作者。那天,他穿着翻开至腰际的礼服,黑色高筒帽歪戴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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