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不过那吐痰带血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啊,哦,那个是这样的。”我有点发毛了,这个事先忘记了。“那个医生说我好象是毛细血管破裂。”情急之下我临时编造出了这么个谎言。
“是这样啊?你确定自己不是非典疑似病历?”真是罗嗦啊!
“恩,是啊,难道医院说的还有错啊?”我这句话厉害,问的学校那边再没有说什么。
“啊,那你好好在家养病吧,不用着急来学校了,现在非典闹得挺严重的,这万一得了非典可不是小事情啊!”嘿嘿,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恩,是啊,现在非典闹得全国都人心惶惶的,我可不敢再去别处跑了,再说了,我们家这边有不少地方都戒严了,想乱跑都跑不了啊!”
“那你就好好在家养病吧,什么时候非典过去了你再来好了,现在就不用着急来学校了。”
“恩,好的,那到时候我在给老师打电话好了。”
就这样,学校那方面我是蒙混过关了,这样也使得学校清楚了我们宿舍的情况,因此他们几个一个也没能请假回家,在电话里我可没少挨他们骂。唉,真对不起这帮哥们!
在家待着的第五天,那个为我妈算命的先生就亲临我家拆房子现场指导风水问题来了,我看他这个烦啊,不过碍于我妈那方面原因我也就忍了。
第三十八章你家死人绝对是风水问题拆房的事情从早上开始,先是那先生帮忙点燃一柱香,据说这香是请神用的,我还真佩服这算命先生的本事呢,他就对着我家东屋门后西墙壁点那么一柱香就能把神仙请来,可真有本事。不过他点这么一柱香可又要我家破费了,点完香之后我家就要立刻去市场上买两尊神像来,并且在点香的地方还要设供桌,因此,我那写字台就成了两位大神的坐骑,害得我以后写东西都没有个地方。
“好了,我们就等午时拆房吧。”算命先生说得有眉有眼,也难怪我妈会相信他,可我不信,我这伤感着呢,这两间偏房就算是被这算命先生判了死刑了。
有时候越不信邪事情却越邪,中午的时候我那几个舅舅帮忙一起拆房,在推倒一面墙的时候房基下偏偏钻出了一条黑色异蛇,这回这个算命先生可抓到把柄了,把这个蛇说成是祸害我家的妖孽。这简直就是个大仙,这条蛇竟是妖孽!
“看到没?我就说了,你家死人绝对是风水问题,快把这个妖孽活捉!”那算命先生跳大神似的呼喊着,在他的呼喊下我那几个舅舅一起动手,把那条黑色的蛇活捉了。
也算这个蛇倒霉,你说你什么时候来这里不行啊?偏偏要等领导视察的时候出来透风,真是倒了马桩霉了。那算命先生用一道灵符沾上黄酒,在舅舅们的配合下把这道符系在了这条蛇的头上,使那蛇像是带了一条围巾,之后那蛇又被五花大绑得拴在了一根棍子上,他们这个举动让我联想起了文革时期那些被批斗的人民。在一阵乱搞之后,这蛇哥哥就在算命先生的烈火中永生了。
“我就说了,你家里有妖孽,这次好了,妖孽已除,以后你家就会好起来了。现在我们就来拆这个向东开的大门吧。我们把它改向南开,这样就解决犯冲问题了。”这算命先生总说我家的大门冲东开不好,对我弟弟我们俩犯冲,再加上今天算命先生用法显灵,因此,我家那大门就改向南开了。
一天恶搞下来,弄得我家从外观上看起来改变了不少,不得不说这样看起来我家确实是空荡了许多,好端端拆了两间房,不显得空才怪,晚上我妈大发感慨,现在的她把思想全寄托在了算命先生身上,此时的她完全相信我家出事是因为风水,我不信那套,但是老妈的伤感却使得我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前。
头顶是圆月,一路眼泪加痛思我抱着父亲的骨灰坐了十三个小时的车。
父亲死了吗?难道就这样死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即使是抱着骨灰,我心中依旧不明白,依旧不敢相信,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样死了?
我对不起父亲的,甚至说我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父亲的死与我有直接关系。
车中还有我的老姑,她也抱着一个骨灰盒,骨灰盒中是我老姑父的骨灰。父亲与老姑父的骨灰就是这样被我们两个抱回来的。开车的司机是我父亲生前的一位朋友,姓代,我称他代叔叔,以前与我父亲交情甚厚。那一路我们言语都不多,哭泣与对死人生前的怀念充斥在整个车厢中。
一路风尘,在回家的途中我家那边又发生了不少事情,以至车中手机来电提示铃音不断。半路上我们走走停停,由于与我们随行的那辆车不愿意载骨灰回家,到后来我妈与我老姑坐到了一个车中,我就与我老姑父的哥哥坐在了一起。这个家伙还真是深沉,一路上半滴泪水都没有,那时候我以为他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原来他们早起了异心,在那辆车中已经和家里商量好了对策。
在临到家的时候他们那辆车先走了,我就与我老姑父的哥哥在代叔叔的车中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被他们蒙在鼓里,我还一直抱怨我代叔叔,抱怨他为什么不快回家,让我父亲入土为安。
踏着月夜我们早八点就已经抵达我们小镇口了,但是,我们却一直没有把车开回去,直楞楞得在这等了三个多小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一直等着,直到后来我的几个舅舅还有我母方那边的不少亲戚全拿着家伙坐车来这里抢人。
他们开了三辆车来,到我们停车的地方呼啦啦得下来了二十来口人。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来接骨灰的,但是直到三舅把我从代叔叔的车中拉扯下来直推进我表哥的车中后我才明白这等待三个多小时的原因。
“我就坐这车回家,不换车了。”一开始三舅叫我下车,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因此还在这执拗。
“你听我的,快下来。”这时,三舅急了,我才打开车门他就双手把我拉了下来,那劲头那个猛啊,我几乎是被他抱下来的。我一下车,就被六舅还有一帮母方的亲戚护着推到了表哥的车中。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表哥就把车开走了。回望代叔叔停车的地方,我看见三舅好象是在骂人。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得干吗要骂人?”车中我询问六舅。
“骂人?我们还要打人呢!”这时我才发现,表哥的后车斗中放了不少的棍子。“你知道什么啊!咱们和他们那边早就闹翻了,就等着这个骨灰拉回来呢。”
“怎么回事?快告诉我!”此时我已经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老姑那边的人真不是东西。我们都说好了到时候先让两死人入土为安,可他们那边现在却要起钱来了。还说如果不给钱就不让你爸的骨灰回家。你说他们欠揍不?”六舅异常激动。
“我看他们谁敢!我第一个和他们玩命!”听了六舅的解释,我已经明白了一半。
“我们就是怕他们先来人阻止你回去,所以才带了家伙过来,你看车后边那么多棍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你们怎么不早过来?我都在这等了三个多小时了!”我抱怨着,并不是埋怨舅舅们来得晚,而是抱怨父亲的骨灰又在外边多待了三个多小时!
“我们现在才知道你们到家了!之前你老姑那边的人总是说你们还没有到家。我们被他们骗了!”这个说话的是我表哥,是我表姨妈家的亲戚。我家出事,母方亲戚帮了莫大的忙,这些忙我永生难忘。
“那我妈不是早就回去了吗?”在等待三个小时之前,我妈就与我老姑一起坐车先回家了这是事实啊,难不成她们也在外边等了三个小时?
“你妈刚到家,还是你妈叫我们来找你的呢!”我晕,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都被他们搞糊涂了!
“我妈早就回家了啊!怎么会刚到家呢?”我心中的疑团一个接一个!
“你妈去你老姑那边来着,现在在家哭呢!”
“啊?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你妈去你老姑那之后,我们才知道他们那边早就起了异心!”
“原来不是都说好了吗?丧礼的一切费用都我们来包?先把两个死人入土为安之后再商量赔偿的事情?他们也都答应好了啊!难道还变卦?”在接到父亲出事的消息之后我们就与我老姑父的父母商量过了,那时候我们就已经承诺过不用他们花一分钱办丧事,并且事情弄完之后我家还会赔他们一定数量的钱,都是亲戚赔多少无所谓,那时候依我妈的意思就想把我家的钱留个生活费,其余的全都赔他们,想想两家都挺不容易的,我家怎么说也有点钱,再说了,我家这边亲戚又有这么多,并且全不穷,就算把钱全赔给他们,日子过得也不会难到哪去。那时候我妈就是这个想法,而且我老姑父的父母也都同意了,双方答应好了之后我们才去山东拿的骨灰,不想这时候他们却变卦了。
“他们变卦了,现在和以前根本就是两样,听你妈说他们那边现在向咱们要二十万,如果不给钱他们就不让两个骨灰入土,就这样我们才来这边找你的。”
“我就操!这人还有没有良心啊?活人怎么说都无所谓,难道死人也碍着他们了?谁敢阻挠我爸的骨灰入土我杀他全家!”一到气愤之时我就会说出一些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话来。
“快走,家那头就等着你爸的骨灰下葬呢!我们赶紧让你爸入土为安。”
我们没有到家,只把车开到了离我家一千米远的一座大桥边上,因为我家那边的亲戚都已经在这穿着孝服等我们好久了。
下了车,看到弟弟穿着一身白衣麻束,我的心又一次被激动所刺痛,顿时泪水满眼,刚才在车上的感叹没有了,满心只是对父亲的思念,脑中此时才有那么点点父亲确实是死了的意识,大脑被一阵强烈的歉疚感所充斥着,我与弟弟双目相对,四只泪眼如同四汪不住喷水的泉,悲愤与哀伤交织在我们的四目之间,歉疚与思念停留在我手中捧着的父亲的骨灰之上。
“这真的是爸的骨灰?你看见爸的尸体了吗?”弟弟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