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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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聘-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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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跟小白相处过的人,哪里能画出这等相像来?

赵锦绣看着那画面,又看看小白,尔后伸手摸了摸那宣纸,突然哈哈大笑。

“三公子何事大笑?”承启连忙问。

赵锦绣将那画像一抬,扔在桌子上,道:“这宣纸不是任何人都用得起的,是宣城的清江白。这缉拿逃犯使用清江白,可不是萧月国节俭的作风啊。”

承启尴尬地笑笑,道:“所以,三公子该知晓,这奸细的重要性。否则也不会戒严十来日,出动林家军了。”

赵锦绣眉头拧起,甚是不舍地看看小白,叹息一声,很是悲伤地说:“小官,倒是我害了你,原本是想这次带你出来见见世面的,却不料竟是给你惹来杀身之祸。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

赵锦绣自顾自地表演着,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小白也很是配合,伸手拉赵锦绣的胳膊,道:“三公子,这辈子能跟着您,算是小官修来的福气。”

承启有些看不下去,又问:“三公子,这确实是你养的小倌?”

赵锦绣一脸悲伤地点点头,说:“是的,在我还没到凤楼做事时,就养着了。以前是我家人说我命相硬,要养八字相同的一个小倌来代替,所以,我与小倌从小一起长大的。”

赵锦绣一边说一边去拉他的手,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抚摸着。小白也特会装,深情款款地看着赵锦绣。

这会儿,赵锦绣赌的就是承启不知萧元辉打的算盘,毕竟林希和萧元辉之间属于非常隐秘的过去。

承启看着赵锦绣这般,一脸的为难,沉思一阵,问:“那既然是小时候就豢养的,那么应该有奴籍吧?”

有鬼的奴籍,原本就不是真的。不过,这会儿,也只能忽悠忽悠了。赵锦绣一脸沉重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奴籍自然是有,只是在帝都。这儿离帝都那样远,就是快马加鞭,来回也得是八天了。”

“那也没办法,只能委屈三公子。”承启无可奈何地说,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说着就要挥手让手下快马加鞭回帝都。

赵锦绣一看这情势,倏然站起身,挥手,道:“且慢。”

在承启的一脸狐疑中,缓缓地说:“承启兄,可听过‘民不以封疆之界’的说法?”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42章 涉险过关

承启一挥手,吩咐那男子在门外候着,这才转过身来,对赵锦绣说:“在下也算读过些书,自然听过此话。。”

赵锦绣微微一笑,道:“那承启兄该知晓:一个国家要留住子民,不能仅仅凭借划定的疆域,更重要的是人心。人心所向,众志成城。”

承启眉头轻轻一拧,沉思片刻,抬手对赵锦绣做了请的姿势,道:“三公子不必与在下这般委婉,快人快语便可,在下愿闻其详。”

赵锦绣站起身,对着承启一拜,道:“承启兄如此爽快。赵某我也直言不讳。”

“那是自然,朋友之间就应当如此。”承启一脸笑意,竟是有深深的酒窝,给这清秀添了几分腼腆。

不知这男人是真的纯良,还是演戏的高手。竟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演戏痕迹。赵锦绣笑着瞟他一眼,嘴上说着“正是”,尔后请了承启一同坐下,又命人撤去桌上的残羹冷炙,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承启兄国之栋梁,担的是国之大任。自然知晓得民心者得天下之理。如今天下七分,群雄逐鹿,若要取天下,除了拥有强大军队外,还得要民心。倘若如此,民者也好,商者也罢,都会纷纷为国出自己的一份力的。”

赵锦绣将最后一句话咬得很慢,脸上全是意味深长的笑意。心里想: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主动要为国出力,做间者了。这么好的交换,对方应该不会装B硬来吧。

毕竟三公子的才能在那里,与和秀公主的关系也不比一般。昨日在林府,萧元辉也是有这意思,一旦确定自己不是林希,怕就会让自己去做间者的。

承启听得赵锦绣这样说,哈哈一笑,颇为爽朗地说:“三公子,果然奇才,不知可否为国出力?”

果然是在这里等着。赵锦绣面色淡然,眸色幽深,低低地问:“赵某就是一介商贾,不知有何能力可为国?”

承启微眯双眼,凑过头来,像是坏人聚头般,低声说:“三公子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自然知晓消息的重要性。”

看来小白被救有望。赵锦绣略松一口气,脸上却是恍然大悟的神色,道:“这是自然,能为国效犬马之劳,自是赵某之福。只是如今,凤楼这单生意已耽误了不少时日,这——”

赵锦绣神色越发为难,到后来竟是兀自叹息,低语这又要耽误八日。

承启自然是明白人,何况他的目的仿若就是个赵锦绣有这么个承诺在此。所以,他听闻赵锦绣在那里低低叹息,立马又拿过那画像过来瞧,然后又打量小白一阵,自语道:“仔细看,倒又不像了。这气质神韵俨然两个人。”

赵锦绣也立马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那宣纸之上的小白,与赵锦绣所见过的小白确实大相径庭。宣纸之上的小白,神色淡然,眉宇间满是冷冽,那双眼透着阴冷。

“嗯,确实。小官哪里有这般气质呢,还是承启兄明察秋毫。”赵锦绣呵呵一笑,随声附和。

承启又招来适才那男人一同来研究,二人看看宣纸画像,又看看怯生生躲在赵锦绣背后的小白,最后得出结论自然是二人相差甚大。

承启看了一阵,将这画像收起来,挥退身边人。这才一脸诚恳地说:“三公子,既是林二公子的朋友。自然是他信任之人。如今,我也初步确定,你这小官只是与奸细相似罢了。我暂且放你去行商,但三公子一回帝都,就得带着这小官与奴籍前来承启府邸消去这嫌疑,可否?”

“多谢承启兄。赵某必定前来,凤楼与赵某都不会忘记承启兄的,这是凤楼特有的丝绢绣品,是送佳人的良品了。”赵锦绣呵呵一笑。心里暗道:这一次,小白一离开,自己再制造一个“死亡”。谁还回帝都呢?

赵锦绣一边说着,一边那从袖间掏出丝绢绣的绣品递上去。那绣品其实是信封,里面的内容意味丰富自不必言说。

承启也是懂得起的人,毫不客气地将那绣品接过去,收入袖中,又与赵锦绣寒暄几句,挥手撤退了士兵。

赵锦绣跟着出去,站在甲板上目送众人,少不得又跟上了岸的承启一番作揖,说了一阵客套话。

待众人离去,赵锦绣这才觉得浑身汗涔涔的。

“三公子,如今是否启程?”江伯上前来沉声问,又低声说:“这些官兵倒是撤退得蹊跷。”

赵锦绣听闻,总觉得不舒服,不悦地瞟他一眼,道:“注意分寸。”

江伯立马垂首,毕恭毕敬地说:“是。”

“启程,沿着河岸往上。”赵锦绣手一挥,往船舱里走,心里却想着方才江伯的怀疑。照理说,他们是冲着小白来的,断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的。至于谋划自己,萧元辉有的是方法与手段,不会如此这般得不偿失。

那么到底为何?难道承启真不知情?如果不知情,为何又如此急切想让自己做间者?

赵锦绣想不出对方放过小白的原因,也想不出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只觉得越想心越冰凉,敢情方才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像是公园里的猴子,在笼子里表演,供人取乐了。

赵锦绣想到此,很是烦躁、憋气。一进船舱,看到小白已悠闲地坐在桌边支着头假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赵锦绣更是恨不得将之拖起来鞭打。

赵锦绣气愤地走过去,重重地坐下来,语气也不和善:“你倒真是悠闲得很哇。”

小白慢腾腾睁开眼,伸了伸懒腰,道:“这结果又没有什么悬念,我自然不担心。”

赵锦绣听闻这话,眉头一蹙,看着小白不说话,一脸怒气。心里暗叹:若这厮说的是真的,那也够妖孽的。这些权贵之家的心思可真不是常人所能揣测的。

小白不理会赵锦绣的巨大怒意,换了一只手支着头,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慢悠悠地说:“不过,倒是便宜了萧元辉。竟让他顺带讹了你去做间者。”

赵锦绣瞪他一眼,冷哼一声,道:“放心,赵某有朝一日,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求之不得。”小白还是一脸笑意看着赵锦绣。

赵锦绣懒得理他,一直在琢磨着萧元辉的意图。那种不能揣测的未知,让赵锦绣心里会有莫名的烦躁。

“你是在想萧元辉为何会放过我吧?”小白语气淡然,一下子戳穿赵锦绣的心事,那声音倒与平日里一点都不同。

赵锦绣不禁讶然,抬眸看小白,只见他坐直了身子,一脸的淡然,眉宇间有着冷冽,唇边挂着一抹冷冷的笑。这神色与方才那宣纸画像倒是吻合了。能将气质演绎得完全相反,这男人还真是演戏的高手。怪不得别人说,大凡政治家都是天生的演员,有着精湛的演技。

小白看着赵锦绣,眸光微敛,很认真地问:“凭三公子的聪慧,你倒说说,对一个国家最大的消耗是什么?”

对一个国家最大的消耗是什么?赵锦绣从来没有去考虑过家国天下。那些不是自己操心的事。这会儿,赵锦绣细细琢磨良久,才慢腾腾地说:“不外乎天灾、战乱…。”

是啊。一个国家实力再强大,遇见几次大的天灾必然全部歇菜;一个政治家再有才华,遇见大天灾也是无力回天,比如晋朝的野心皇后贾南风,多么拉风的一个女人,最后也在天灾中败下阵来。

当然,大的天灾不常有,何况是几次大的天灾。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战乱。

“战乱?”赵锦绣抬眸看小白,将这个答案说出。

小白一脸赞赏的神色,啧啧道:“三公子果然聪慧。大的天灾不常有,可有战乱却是可以人为制造的。战争是对一个国家最大的消耗。”

战争是对一个国家最大的消耗。赵锦绣不禁想到日本入侵中国,那固然有当时中国科技落后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军阀割据,内战不断。

内战。

这个词语跳出来,赵锦绣恍然大悟,喃喃地念叨:“内战。他打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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