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我忽然间又多愁善感起来,我想起了我妈,想起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是啊,我也该回家了。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上去,拿出包里还没有装上电池的手机,车向市中心驶去。我刚打开手机就接到三条短信,署名都是:“炜”。
短信一:遥,你给我电话的?
短信二:你的电话怎么无法接通?出什么事儿了?
短信三:我马上和月饼一起去上海看你,你不会有事儿的,我会一直等到你醒来!永远担心你的人:炜
看到这儿,我眼里的泪水利马就涌出来了。我扯着嗓子问司机,我说:“师傅啊,您说这人是不是都他妈的贱啊?您觉得您自己贱吗?”我就看见那司机脸一绿,猛踩油门儿。对,我确定是油门儿不是刹车,因为不到十五分钟我就到家门口儿了。我付钱的时候看见那司机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个坐牢的人马上就要“重见光明”一样,估计他多半以为我是个神经失调者。换了以前我早和他贫了,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不在乎,真的。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别人爱怎么看我就怎么看!
重重地关上车门儿,看见这个久违的小区大门,一种迫切的思念感使我像个咸蛋超人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家门口。
一进家门儿我就看见我妈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呢。我妈看见我时那眼神儿里闪的那叫激动!我还在换着鞋子刚喊了句:“妈,我回来啦!想我没?”我就看见我妈以翻了个跟斗似的速度站到我跟前了。我正纳闷着:客厅的沙发到门口其实有段距离啊!这都什么轻功啊?我妈就一个手扭上了我的脸:“你这个死丫头知道回来啦!”我本来在解鞋带的手利马捂到了脸上,我说:“哎哟,您轻点儿,别把您宝贝女儿的脸捏坏了,捏坏可就没人要了!我都够可怜的了,您也不同情同情……”我穿上拖鞋一身扎进柔软的沙发里,再也不想动一下。
老妈这下可不乐了:“你那嘴里都叨咕叨咕什么呢?你说,去上海这么些天干嘛不给家里来个电话?手机成天关机干什么?玩儿成野丫头了?”我的头继续埋在沙发里,可耳朵却露在外边儿,一回家就要被“严刑逼供”那真叫惨!我翻过身瞅着我妈,我说:“我这不都有事儿嘛?我这不回来了嘛?再怎么疯我也总会回家的嘛!您毕竟是我妈呀,我怎能忘记您呢?我还没报答您的……”
我妈听到这已经开始直摆手了,她连忙打断我的话,说:“得了吧得了吧,我说不过你。你啊,就会贫!”我妈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儿。
我心里偷笑着:“那当然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写故事的啊!好歹什么样的故事我也都编过啊,我不会说谁会说啊?!”我虽然心里乐着,可脸上却毫不动声色:“妈,我饿了,去整点儿吃的吧!”我妈朝我翻了个大白眼儿,边向厨房走边说:“成天就会磨你老妈,什么时候才知道孝顺哦!”我这下不乐意了,这都一什么老太太呀?您伟大的女儿和病魔抗衡了这么些天,回来想吃点儿东西也变成您说我不孝顺的理由啦?!好歹我也是一热血青年啊!好歹我也是一祖国的栋梁啊!不过我真的太累了,我倒在沙发上浑身无力。想想也是自己没告诉我妈在上海生病了,所以就没蹦起来和她贫。我躺在舒适的沙发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梦里我看见了自己。我在一个陡峭的悬崖壁上攀登着。那个悬崖很高,我的头顶、身边和脚下也有许多人正在攀着。我不停地看见有人从身边掉下去,我心里特害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掉下去了。可是我必须往上爬,如果我现在放弃,那就和那些掉下去的人一样,我会饿死或者渴死或者累死在这里,所以我必须前进,就算我最后失败了,那我也曾经努力过……
第九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我这一睡就一直昏昏沉沉了,也许是我真得太累了。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我依然躺在那张宽大的沙发上,我妈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看着我,一脸的担忧。
我努力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因为我看见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我不是说要吃饭的吗?可是刚坐起来就觉得头很晕,眼前一片黑糊糊的。我就看见我妈跑到我身边,用手摸着我的头说着:“没发烧啊,刚才喊你吃饭,喊了很久你都没反应。哪不舒服吗?”有吗?我没听见我妈喊我呀?也许是我太累了吧。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没事儿啊,我就是很困想睡一会儿。”
我看见我妈眼角有浅浅的泪痕,我想伸手帮她擦,但是我没有力气。我看见旁边饭厅里的桌上放了很多菜,还有一锅汤,我心里突然特难受。那些菜和汤应该都凉了吧,就像我的心一样。我忽然很想站起来走过去,我想吃我妈做的菜。但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大约八点半的时候,我又昏睡过去了。昏睡前我看见我妈在打电话,她的手在颤抖。是啊,从小到大我都没这样病过,我妈一定很担心。我很想健康地站起来,像以前一样的蹦蹦跳跳,像以前一样的和我妈贫,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
当我醒来时,看见我妈正在床边和一位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医生说着话。我觉得全身有力多了,我感觉走下床我利马又是一生龙活虎的人儿。我妈和医生看见我醒了,那医生走过来问我好点了吗?我点着头,看着我妈那脸上的忧愁,我心里狠狠地揪着。没想到在上海不让我妈知道,回了南京还是让她知道了。我这不就是生场病嘛,我的生命力可比野草还牛!
医生又和我妈说了一些该注意的地方就出去了,我妈坐到床边儿问我:“你在上海是不是劳累过度了?没吃好没喝好?”我诧异地望着我妈,我说:“没有啊,我在上海玩儿呢,怎么可能劳累啊,而且吃得好喝得好呀!”我妈瞅着我说:“医生说你是劳累过度,加上饮食没跟上,而且还严重贫血!你这样叫妈怎么放心啊,本来就瘦,再这么一病怎么得了!……”接着又说了一堆,我挺内疚的。是啊,我心情不好,我不吃不喝,那也不能让我妈跟着我担心啊!我糟蹋自己可以,但是我不能拿我妈的身体开玩笑啊。看着她五十岁的人了还为我操心,我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我诚恳地看着我妈,我说:“妈,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注意身体,我绝不会再饮食不良了!贫血没什么啊,放心吧,我补补就补好啦!”我妈没再说什么,她就看着我点了点头。我能感觉到她心里在流泪,我心里想着:“这多好的一老太太啊!”想着想着我就笑起来了,笑得特傻。我妈看见我笑,也跟着我笑起来了。我跟我妈说别告诉月饼和我同学我生病了,不想让她们再担心了。我妈点着头说:“长大了啊!”我听了这句话心里特难受,我真的长大了吗?还是越活越小了?越来越不懂人生了?
第二天我吵着闹着要出院,我妈和医生都坚持要我再住几天看看,但是我真得觉得自己没病!!我没病!!!后来我跟我妈说了半天好话,作了N多保证,我妈终于受不了我的攻击而败给我了。当然我妈跟那医生说要办出院手续时,我看见那医生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像说书似的。
果不其然,一下床走出医院我就觉得浑身舒服。我从小就讨厌医院,讨厌里面的药水味道,讨厌打针、吃药。记得我舅婆死的时候就没进医院。舅婆从小是资本家家里的千金,她一辈子都没进过医院,以前生病都是请私人医生去家里看。到了她老的时候,她对儿女说:“如果我生病了,就算快死了也别把我送进医院,我不想受医生的折磨。人总是要死的,我想走得清净些,自然些,该去的时候自然会去的,看再多的医生都没有用。”是啊,这话说得多有道理,我记得我妈跟我说舅婆的事时我还小,我听着就感觉挺崇拜的,我想我老了以后如果子孙满堂,我也会这样对他们说。
走出医院的大门,我正式感觉到自己解放了,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压抑恐怖的地方了!出了医院没打车,我拖着我妈陪我散步,真的是罕见啊!夏季夜晚的风总是带着温柔,带着暖意。它们吹在我的脸上、身上,我觉得特舒服。其实我真没什么大碍,那些医生看得太严重了,其实我比谁都了解我得了什么病。我只不过是心里的事儿太多了,却又找不到人诉说,于是就天天憋天天闷天天不愉快,最后导致了茶不思饭不想,再最后我就病了。但是当我看见我妈那担心的样子时,我就下了决心,我再也不会让她难过了!
我和我妈并肩走着,她不时地说起我小时候,眼里带着向往和甜蜜。是啊,我小时候多可爱呀!看看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一妖孽!不禁回忆起我妈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小,我妈和我爸很早就离婚了。我住在奶奶家,我爸一直在海南,周末我妈就把我接回自己家住。后来我上了初中就一直和我妈住了,那时候经常有朋友和同学来我家看见我妈后都说我妈比我美十倍。想想啊,比我还美十倍,那是啥样?(汗……自吹自擂了!不好意思!)还记得我妈那时候去给我开家长会,第二天总有同学对我说他们的爸爸妈妈回去说:“那个遥遥的妈妈真漂亮啊,又有气质!”是啊,我妈是很美,可是再美的人也会老啊。看着她脸上逐渐爬出的皱纹,每天用着SKII都还是消不下去,岁月不饶人啊!再美的人也会有烦恼,你看我妈这么漂亮,不还是离婚了吗?这爱情可不是靠嘴上说说就可以“圆满”的。
我现在才能体会到我妈说的那句话:“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年轻的时候他喜欢的只是你的美貌和青春!等你老了,没你漂亮的小姑娘他也会觉得比你美!”是啊,这话说得多好呀,我看过很多老板包小秘的事儿了。说实话,那些女孩儿并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