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她?”
“你怎么又猜对了?”
“呵呵,你心里还能有谁啊。你说我像她?”
“可能有一点吧,说不好。”
“这么含糊啊。对了,你想过她现在在干嘛吗?”
“不知道,可能在睡觉吧,也可能在和男朋友通电话。”
“真是的,你就不能想着她也在想你啊。”
“我才不会自欺人呢。”
“少来了,你自欺欺人的时候还少啊?”
“有吗?呵呵。对了,你今年的圣诞愿望是什么啊?”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肯定是比赛有个好成绩,签一家公司,完成你的歌星梦啊。你红了可别不记得我啊。”
“又来了。不光是这个,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是什么?”
“都说不能说了。等成真的一天再告诉你吧。”
“神神秘秘的。”
“嘿嘿。侃侃,最近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
“你最近为我比赛的事没少操心啊。”
“我操心也是瞎操心。你不是说我该出家当和尚吗,我寻思怎么着也得在出家前做点好事,积点德啊。”
“走后门还算好事啊,呵呵。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谢谢你。”
“咱俩谁跟谁啊。也算是合作伙伴啊,我写词你谱曲,配合多默契啊。”
“对了,你最近怎么不写了?”
“最近成天净念经了,哪有心思写啊。”
“少来了,呵呵。对了,过几天我去北京比赛,你来不来啊?”
“我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再说我公司里的事也走不开啊。”
“有你们陪着我,我心里踏实点。”
“艾明洋能去,她得去工作,你有事就跟她商量就行,她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办事能力还是挺强的,整个儿一女强人。我……就不用去了吧。”
“那也好。也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
“哪的话啊,我发现你今天有点反常啊,怎么这么客气了?”
“这叫礼貌,懂不?”
“要不这么的吧,总决赛不是要进行三场、差不多一周吗,你要是能打进最后一场比赛,我就去给你加油。”
“真的?”
“那肯定的,我请假去。我也挺长时间没去北京了,有机会的话正好去看看。”
“好,那我争取满足你这个愿望。哈哈。”
总决赛在新年的第一天正式打响,孙晓晓提前两天就赶到了北京,艾明洋比她还早一天先到北京沟通工作上的事情,顺便帮孙晓晓再跟娱乐公司的人打打招呼,探听点内幕。
比赛两天一场,或许是艾明洋的“工作”起到了作用,或许是孙晓晓的魔鬼训练收到了成效,她如愿杀进了最后五选三的最后一场决赛。晋级五强的选手中,除了一支乐队外,另外四人都是歌舞俱佳的歌手,看来艾明洋事先的消息属实。我们为自己制订了正确的路线方针感到庆幸。
为了履行承诺,我特意请了两天假赶到了北京。或许是感觉到梦想就在眼前了,孙晓晓格外兴奋。然而比赛结果却并没有预期那样美好,由于舞技上欠缺,孙晓晓最终名列第四,与签约的机会擦肩而过。美梦近在眼前却戛然而止,这让孙晓晓很受打击,感觉比之前那么多在前几轮就止步的比赛痛苦许多。
比赛当晚,我陪她到三里屯的酒吧借酒浇愁,直到喝得烂醉我才把她弄回去。第二天,我们就回到了广州。休息两天后,她继续回到原来驻唱的酒吧唱歌,我上我的班,一切又都恢复正常。
这时候杨馨来信了,告诉我她研究生考试已经结束了,总算解放了。
“终于考完试了,感觉放松了下来。
考得还对付吧,有希望,不过不知道多大,反正考完了就解放了,别的才不管呢。
这几天的事安排得好多好多,就好像我从外星刚回来似的,一下子发现了好多人,而且又都是我应该找的人,朋友都说我失踪一年终于出现了。所以应酬好多,男朋友也回来了,他的朋友再加上我的,我感觉我没有哪天是一点事都没有的了。也挺累的,真烦人,不过没办法,谁让我把一年该见的人都挤在这几天了呢。
我不知道最近还有没有时间来上网,反正我如果来就尽量给你写信吧。你也是,有空就写,没空就不用管我了。
提前祝新年快乐喽。”
经她一说,我才发觉,原来年关将至,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由于十月份刚刚回过老家,我于是决定今年春节在广州留守。给家里打了电话,虽然老爸老妈并不情愿,但也没有勉强我。我一直很感激我父母对我的宽容,虽然在一些小事上他们和大多数家长一样喜欢指手划脚,但对于一些大事、一些大的决定,他们从不干涉我,基本都能遵从我的意见。比如在交女朋友方面,在择业方面,甚至包括来广州这件事,我都基本上没怎么和他们商量就自作主张地决定了,而他们大多也都能理解,毕竟路是我自己走的,他们相信我有能力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有时候,他们对我的这种信任,也会给我一些小小的压力,我会害怕辜负这种信任,不过总体上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
我给杨馨回了信,刚关上电脑,就接到艾明洋的电话。电话中,她的声音带着惊喜,倒是有点要过年的气氛。
“选上了,选上了!”艾明洋在电话那端大喊。
“你可震死我了,这么大声干嘛,什么选上了?”
“晓晓选上了,香港那家公司的人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说准备和晓晓签约。”
“什么?比赛不是都结束好多天的了吗?不是没戏吗?你慢慢说。”我有点糊涂了。
“这样,前三名里有个女生因为和原来公司的合约还没到期,最终放弃和他们签约,所以他们就得从落选的两个人里选一个。最终选了晓晓。”
“是吗?消息准确吗?”
“百分之百准确,我朋友特地告诉我的,可能这两天,他们就会和晓晓联系。”
“晓晓知道这事吗?”
“应该还不知道,我还没告诉她。”
“好,那我告诉她吧,她肯定乐死了,呵呵。”
挂断和艾明洋的电话,我马上把消息告诉了孙晓晓。孙晓晓的惊喜程度超乎我的想像,在电话里几乎失声。我于是又跑到她家,详细跟她说了一遍,同时第一时间近距离地分享了她的快乐。
果然,第二天,公司就有人找孙晓晓面谈。孙晓晓二话没说就签了约。签完约后,我们几个人特地出去大吃了一顿,算是庆祝她梦想成真。席间,我们大肆畅想了孙晓晓同学以后的光辉灿烂前景,仿佛一夜间就将成为娱乐界巨腕。
很快就到春节,艾明洋回东北和钱勇团聚,就连白玫也赶回老家。由于已经决定不回东北过年,我主动承担了春节值班的重任,大年三十仍泡在公司。在办公室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完了春节晚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后,我正准备回家。这时候,孙晓晓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哎,你怎么来了?也没打个电话,想给我突然惊喜啊?”我说。
“不是惊吓就不错了,呵呵,我就知道你在值班,大过年的来看看你,廖同志还在为革命添砖加瓦啊?”
“大歌星来看我,可不敢当啊,呵呵。我没事了,正准备走呢。”
“一起去吃饺子啊?”
“好啊,去哪吃?”
“大年三十的当然是回家吃了。”
“去我那?我可不会包啊。”
“我会啊。”
“问题是我家连面都没有,要不咱买点速冻的得了。”
“自己包的才有味道。要不去我那吧,我那什么都有。”
“那好吧,我可是管吃不管包,顶多给你打打下手。”
“我也没指着你啊,要是指着你估计我就吃不上了。”
“小看我是不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你这么一说,我一会还真要和你比比了,看谁包得好。”
“呵呵,行啊,比就比。”
三十九
三十九
到了孙晓晓家才发现,她屋里的年味比大街上的还浓,还挂上了红灯笼,弄得红彤彤一片,看起来,她最近的心情确实是不错。
我们一刻也没有歇,马上开工。饺子这东西,包和煮都容易,就是前期的工作太琐碎,需要的工序太多。幸亏我们只有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所以就少少地意思一下,没有包太多。头一回来孙晓晓家吃饭,发现这女孩还真可以,干起这些家务活来挺利索。不过,就这样,我们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弄好。
饭菜摆上桌后,孙晓晓还特意拿出一瓶红酒,确实有点年夜饭的意思。
“你不是不喝酒了吗?”我问。
“谁说的,那是比赛期间,现在都比完了。再说红酒也没事。”
“比赛完了更得保护嗓子了。”
“我看你快成唐僧了,呵呵。没事,我得过完年才去公司那边呢。”
“对了,他们是怎么安排的。”
“要先培训,全方位的,歌、舞、表演都要。”
“那得多长时间啊?”
“用不了多长时间,三两个月吧。”
“那出片呢?”
“这就不好说了,看他们那边的安排吧。”
“我长这么大头一回不在家里过年。”
“我也是啊。酒吧那边我不去了,我寻思利用过年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准备准备,把这几年写的歌整理一下,到时候推荐给公司。回家的话待不了几天还得回来,不想来回折腾了。”
我们边吃边聊,孙晓晓不停地嘲笑我包的那几个饺子难看,我则辨解说,卖相是其次,好吃才最重要。
其实我们都不饿,就是应这个景,没吃几口就饱了。广州这几天格外的冷,加上已是深夜,无论屋里还是外面,都只有十几度。吃完了饭,孙晓晓去收拾桌子,而我则站在窗边,从窗户缝透进来的冷风一丝丝地吹过来,或许是刚刚喝过几杯酒的缘故,我感觉头晕晕的,恍惚间觉得这冷风正是那晚我在杨馨家乡的小桥下所感受到的。此时的东北,想必定是白雪皑皑了,那小桥下的流水应该早已成冰,就仿佛我的心。此时的杨馨在做什么呢?人多时候最寂寞,热闹时候最孤独,这几年我算是充分理解了这两句话的含义。
在这新年之夜,我习惯性地胡乱感慨着。此时,杨馨收拾完东西站在我身边。
“又在胡思乱想啊?”她问。
我转过身静静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