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着你,吻着你- 第10部分

　　　　18

　　　　我用我的心去爱她，我的魂去感她，我用我的泪去化她。我不问什么原因，我也不再求什么结果，我只用我的生命去爱她。

　　　　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菲菲一个人。

　　　　19

　　　　那天，天是很快乐地蓝。风是调皮地吹着，尽管还是有点冷冷地刺痛，但那是一种冰心地甜。我牵着菲菲的手，又走在那个结着厚厚的冰的湖上，冰上依旧有那厚厚的雪。现在只有我和她与在那厚厚的雪上走的声音，剩下的，就是我的心跳。

　　　　我和她又走到那湖的中心，那是天与地交接的地方，那是我初次吻菲菲的地方。是那地方，我的灵魂烙上了一个深深的印硌。

　　　　我们又开始接吻，很深情地吻，很任性地吻，很疯狂地吻。吻的半空中的鸟儿落了下来，吻的天心中的云儿不再飞卷，吻的天堂里的精灵收起了翅膀。

　　　　20

　　　　菲菲问我，你是不是真的很爱我，是不是。

　　　　我对菲菲说，真的。真的很爱。

　　　　菲菲对我说，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我问菲菲，什么，你要我带你到哪里去。

　　　　菲菲对我说，世界那么大，哪里都行。只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总做噩梦的地方。

　　　　我问菲菲，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

　　　　……

　　　　菲菲说，呆在这座城市里，我总是做噩梦。总是做噩梦。

　　　　菲菲做噩梦，我也会跟着她一起做噩梦。

　　　　21

　　　　在南方一个陌生的小城市里，我牵着菲菲的手，漫无边际地走，没有目的，没有声音，没有痕迹。

　　　　就象两个没有灵魂的幽灵，或象两团纠纠缠缠的青烟，在这人世，在这城市的屋檐下，有谁会注意我和菲菲之间的爱恋呢？一点一点，一星一星，不去管繁华。不去管城市灯光的眩目，不去管明天。

　　　　明天。

　　　　明天，谁知道会是什么呢？

　　　　我带了很少的钱，菲菲也带了很少的钱，可能明天我们的钱就要花光。明天我们要住在什么地方呢？
第三章
　　　　22

　　　　我连着找了三份家教，尽管很累很累。累的我快要死去，重来就没有那么累过。

　　　　但我发誓要把菲菲养的白白胖胖。白白胖胖。

　　　　菲菲是我的香烟。

　　　　菲菲是我的传奇，是我一生的传奇。

　　　　23

　　　　离开学校两周以后，同学给我打了电话，说学校已经注意我了。如果再不回去，可能我就要吊销学籍。

　　　　管他呢。

　　　　妈妈打电话，问我学习累不累，要不要钱。

　　　　我说，要。

　　　　可一听见妈妈的声音，我的心差一点要崩溃。我突然间想起妈妈的脸，那张每晚填补我的梦的脸，我重没对菲菲提过的那张长满皱纹的脸。

　　　　管他呢。

　　　　菲菲天天呆在我们一起租的一间不大的十平方米大的小房间里。天天呆在那里面看小说，重来没有说闷过。每天晚上我睡地面，菲菲睡在床上。睡到半夜的时候，菲菲每每都会说害怕，说冷，要我抱着她。抱紧她。

　　　　我就抱着她。抱紧她。

　　　　我会开心地看着她睡着。

　　　　然后再一个人去微笑，微笑着看着那月亮也睡着。

　　　　24

　　　　就在我们一起过的十五天的一个美丽的黄昏，我看见了那太阳很柔软地照着行人们的脸，我想菲菲肯定在小窝里面很认真地等着我回去。我在超市给她卖了她喜欢吃的甘薯片。我在路上看见了一对很精致的手链，是银白色的，有点象我家小狗狗戴的链子，很好玩，我就买下了。回去的时候我要亲自戴在她的手上。

　　　　可等到我回到我们的小窝的时候，她却不在了。

　　　　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留下。

　　　　留下的只是一屋子的虚无的黑，一屋子的叫我无法忍受的黑，属于那种割心扯肺的黑，黑的我只能蒙在被子里面使劲使劲使劲地哭。一直哭到累。哭到累。

　　　　哭到累的时候，菲菲还没有回来，没有回来。

　　　　25

　　　　我把门敞开，心想着菲菲肯定是出去买东西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一会儿就会回来，我等她回来。

　　　　我突然看见菲菲回来了，菲菲又带了一大包好吃的。

　　　　是一大包好吃的零食，她要一本正经地小心地象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地喂我，那样子很认真很认真很认真。

　　　　我卖的甘薯片她还没吃呢，对了，还有那手链呢，她怎么会不来呢？一定会来。一定会。

　　　　可是没有。

　　　　没有。

　　　　看的见她的影子。

　　　　摸不着她的人。她的温柔。她的眼眸。她的发香。

　　　　26

　　　　五天以后，我回到学校。

　　　　唯一值的庆幸的事情，学校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大动作，叫我能有一个安心地偷偷地添伤口的地方。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可我还是挂线。还是对菲菲不死心。不死心。不死心。

　　　　可在我好友栏里再也找不着那个可爱的红色的泛着月亮的微笑的女人，再也找不着。

　　　　我一共有二百三十一个网友，我花了两天的时间仔细地去寻找，花了两天的时间一个一个去看她们的个人资料，去找我的菲菲。结果什么都没有找着，什么都没有。

　　　　我已经习惯了睡觉的时候蒙上被子睡觉。蒙上被子睡觉。

　　　　蒙上被子睡觉，哭的时候别人看不见。

　　　　27

　　　　一塌涂地。一塌涂地。一塌涂地。

　　　　菲菲把我伤的一塌涂地，什么都一塌涂地。

　　　　什么都是一塌涂地，包括疼痛。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包括疼痛，包括恨。

　　　　我一上线就会呆在那个聊天室里，不聊天，不说话。看着一群人说，看着一群人聊，看着一群人是怎么走进那个黑暗恐怖的陷阱。看着一群人是怎样地去疼痛，去幸福，去跳舞，去照太阳。
第四章
　　　　28

　　　　一个人在的时候不会感到世界冰凉，在想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感到世界冰凉。冰凉。

　　　　想找那个人取点暖，就那么一点点带着零散的香味的柔软的暖，我就乞求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象一个乞丐。象一个乞丐。

　　　　可那个人就是不来。

　　　　29

　　　　突然有一天，我又想起了那个永远都结冰的湖，那湖是永远都结冰的。

　　　　永远都结冰，就象菲菲看我的眼神，永远都结冰。

　　　　在那个永远都结冰的湖上，菲菲给了我疼痛。疼痛，现在一直还是疼痛。

　　　　我要去看看那个湖，那个永远都结冰的湖。

　　　　尽管现在已经到春天。听说一到春天，湖心的冰就会变的很薄，很薄。人是不能到湖心去的。

　　　　我可发疯似的想要到湖心去，我不怕死。不怕。

　　　　即便死了，也很美丽。我只要美丽地活着。

　　　　30

　　　　可就等到我走到湖边的时候，就听说。

　　　　有人跳湖了。有人跳湖了。有人跳湖了。

　　　　有人跳湖了。有人跳湖了。

　　　　有人跳湖了。

　　　　有一个女人跳湖了。有一个女人跳湖了，跳进去五个多小时了。五个多小时了，现在正在打捞。

　　　　正在打捞，请闲杂人等靠后，不要走上湖面。

　　　　不要走上湖面，以防止冰层继续断裂。请走开，谢谢。

　　　　谢谢，我要进去。

　　　　我要进去，我要进去。我疯了似的冲进了湖里。

　　　　31

　　　　那时，天很蓝。风也算是一个虚空的无。这个世界能剩下的只有我和菲菲。

　　　　只有我和菲菲。只有我和菲菲。只有我和菲菲。

　　　　菲菲的手却冰凉，冰凉的象她看我的眼神。唇紧闭着。我怎么去吻她，怎么去吻她，尖尖的牙齿就是不咬我，就是不咬我。

　　　　咬我呀，菲菲。

　　　　我要你给我疼痛。给我疼痛，狠狠的那种。

　　　　菲菲，菲菲，菲菲。请你把眼睛睁开，睁开。

　　　　叫我看看你眼睛里的古堡，叫我看看那座神秘而古怪的古堡。

　　　　那座我蒙上被子也能感觉的到的古堡。

　　　　32

　　　　菲菲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

　　　　就留下了一副冰凉的尸体。她想用那副冰凉的尸体来冰凉我的后半世，一定了。

　　　　她就是喜欢作弄人，她就是喜欢恶作剧，她就是喜欢作弄我了。

　　　　菲菲就是喜欢小聪明的那种人，就是。

　　　　现在，菲菲你给我说，是不是和我闹着玩的。是不是呀？

　　　　别闹了，菲菲。睁开眼睛吧。

　　　　睁开吧，你看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你呢。我要你睁开，睁开。

　　　　睁开，再不睁开我就打你了。我发誓再也不宠你了，你要是不睁开。

　　　　菲菲，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给你买的美丽的手链。

　　　　我现在一手戴一个。

　　　　你等着。我把我右手的，摘下来。给你戴上。叫你我的爱情一起都美丽丽。

　　　　睁开呀，你看看。

　　　　33

　　　　太阳是一个魔鬼，把菲菲的脸照的苍白。苍白。

　　　　风也是一个魔鬼，把菲菲穿的衣服吹的都结了冰。结了冰，不再柔软的可爱了。

　　　　人更是一个魔鬼，硬是想要把菲菲抬走。

　　　　我就是不让。这是我的女人。你们谁也不能抢走她。谁也不能。

　　　　菲菲还是让人给抢走。还在她的身上披了一层白白的殷殷的素纱，叫我看了很是不舒服，很是不舒服。你们也真是。

　　　　菲菲正在睡觉，你就给他们穿那么难看的衣服。

　　　　34

　　　　那太平间真的不太平，怎么是那种恐怖的阴深呢。还好，我看见了菲菲静静地净净地躺在那张硬硬的床上，很安详，很安静，一点也不吵。很乖的样子。

　　　　该死，怎么还给她披着那硬硬的素纱呢。这群人可能疯了。也可能在学菲菲作弄人，竟作弄在菲菲的头上了。你们等着，等菲菲醒了，我会和她一起去作弄你们。

　　　　我现在一点力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