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爱情1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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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爱情1393-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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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倘若不在自己心里保存一小块干净之地,让自己的心在倦累时可以憩息片刻,那他怎么能够保持常态地生活下去。我天天接触的多是不美好的东西。我只能在冥想中拼命地接纳我所渴望的东西,比方美好的、善良的、可爱的、温馨的等等。我把它们放在我自己的地盘上,让它们也能进入我的梦,和那些邪恶进行较量。也许这的确十分幼稚,可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法子使自己的心处在稳定状态,能够一天又一天地面对每一幅我必须面对的图案呢?
有一天中午,我很奇怪地接到了飘云的电话。这是在我把她忘得差不多的时候。
我听到她的声音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她说她自那天晚上之后就很难忘记我,虽然她有很多的朋友,但没有一个人的气质更让她觉得对味口,除了我。还说我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令她念哪难忘。我受宠若惊,可又怕撞上了她的一个新的“行为艺术”,故而一扫警察的威风,颇有点儿战战兢兢地问:你是不是又创造了一个新的艺术?她在那边“咯靠靠”地笑了起来。在她清脆的笑声中,我突然回味起我和她在一起的情景,回味起我们的拥抱和接吻。我的眼前开始晃动她的影子。而她的不知从哪儿传来的笑声一下一下地打动着我的心,我不由自主地咂了咂嘴。我说我很想你。她的笑声止住了,用一种在我听来是极为温柔的声音说我知道。

我们这次见面是在一家十分豪华幽雅的歌舞厅里。虽然它的门票贵得我颇有些吃不消,但我咬咬牙还是掏了出来。我总不能让一个搞艺术的人坐在那种下九流的地方。那是我的出没之地,常常我身着便服,歪叼着烟,探头探脑地游荡在那些烟酒弥漫之处,这是我的职业的一个部分,纵是不愿也得去干。为了抓住我的对手的点滴马脚,我得装得比他们还像他们。我对那儿的气味和声音由衷地感到厌恶,从那些地方出来时我常常会忍不住作呕。我觉得那是任何一个正经人都不应去的地方。
或许我略有些走了极端,可这毫无办法,这想法已渗透于我的骨髓之中。我中学同班有一个女生,原本我对她印象是极其好的,甚至有过追求她的企图。可有一天我去找一个我的一个眼线时,却看到了她坐在那种地方。虽然她的装束并不华丽,而且也没有什么下流男人与她作伴,可我还是产生一种倒味口的感觉。我在顿然间对她失去了兴趣。
我坐在高雅的歌舞厅里对飘云说着我的这种感受,轻柔的音乐在耳边如水一样流淌,这些水正从我的耳朵这个入口灌进,并慢侣漫向我的全身,要将我每日浸染的污秽冲洗一净。我想起生活中常常有人对我们进行的有关“境界”的教导,其实只有身处在一种境界之中才能使我们的思想产生他们所认可的“境界”。我对飘云说我并不是为讨她的好才选择此地,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洗一洗身心。她说那我就不领情了,说完又说其实你简直不像一个警察,倒更像一个惟美主义的艺术家。
我听到她这番话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我真想把她拥在怀里用我的大巴掌拍打着她的背说好样的,你说出了世界上一个伟大的真理。这是世界上惟一一个说我不像警察而更像一个艺术家的人。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对飘云的感觉与对别人的不同。
我不禁对她久久地凝视,掩抑不住内心里的幻想和虚构。她笑笑说在动我的什么心思?我说你说呢?她显得十分老练地说男人嘛,不就一辈子都只为一件事困扰?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那肯定和我想的不一样。我说我整个脑子里想的都是我怎么会爱上一个耍了我一夜的女人!这和我做人的整个风格太不相像了。她作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哦了一声。其实我想她一定早就在等我的这一句话。我说我一向很理性的,不轻易地向人袒露感情,这回却有点儿隐忍不住,是不是有点儿怪?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我说为什么笑?她说笑你像小小的孩子说一嘴大人话。
这话真如一根针,正正地扎在我这个鼓得胀胀的皮球上。我有些恼怒地说你不必在我面前摆架子,我虽只是一个警察,但也不会崇拜艺术崇拜到随便由她教训的地步。她拍着手掌笑了起来说我这一招还有一点灵,至少我知道了你是崇拜艺术家的。我板着的面孔并没有松动下来,我闷着头想她到底要干什么?她可是又要拿我来耍一耍?这时刻我听见她说别生气好了,我只是试一试你的。她的声音有点嗲,就好像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在我的面前撒娇,我虽然知道这是所有的女孩子都会耍的一点小手腕,可我还是甘心情愿地溶化在这种娇嗔中,这是所有男人都战胜不了的武器。我说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只是在想难道我比你还显得幼稚?
我和飘云的这次见面老是在斗嘴,如同锤子和砧,一直丁当作响。但我内心的甜蜜感却很浓很浓。飘云与我约好以后我们常见面。我问她是不是像情人与情人。
她说你不是早已吻过了我吗?我把她这话揣摩了好一会儿,我想她的话显然是允许我亲吻她的,为了这个,我在晚上回家的路上特意买了两瓶啤酒。我的父亲显得很兴奋地望着我,他说那桩杀人奸尸案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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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这真是一个肮脏的话题,那个躺在河滩上的女尸顿时显现在我的眼前。那被水泡涨的皮肤,惨白的面孔,向上翻着的眼睛,这个画面不论什么时候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我都会忍不住作长久的干呕。初去现场那天,早上我恰好吃了两个鸡蛋,不料一踏上河滩便一吐而尽,恨不能连胃都给吐出来。惹得一些围观的人一边观尸体一边观我,和我同行的战友们都纷然以我为耻。杨高更是跳起脚来骂我,连地叫我滚蛋。我已呕得说不出话来,毫无还嘴之力,他们如此地乘人之危,本质上与我天天打交道的混蛋们有什么两样?而我在吐完之后却依然一丝不苟地查勘现场,一点也不比他们少做点什么。甚至女尸紧咬在嘴里的一小块衣片也是我发现的,他杨高有什么好叫骂的?呕吐只是我的生理反应,它并不意味着我会渎职。
事实上,那桩杀人奸尸案正是靠了女尸嘴中的布头,才将线索铺展开来。结果已经初露端倪,只待最后的证实。虽然是一个大获全胜的结局,但我一听到父亲提这个案子就败了味口。我对父亲喝道:您就不能说一点干净的话来?
这天晚上我连饭都吃得很少,就更不要提喝啤酒了。我的母亲说我越大倒越混账。我说是不是人人都这样?如果是,那么在这个家我可不是之最。这时候我的逻辑推理能力显得特别的行。我的母亲瞠目结舌。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她之间永远存在一种说不清的矛盾,我们多少年来都相互仇视,别人家中那种母子亲密的场面在我这儿永远也不会有。曾经我的高中同学帮我分析这个症结何在,推测我是否是我母亲亲生,这种推测遭到了我的否定。因为我知道我和我的母亲在外貌上有多么的相像。甚至我们在吃东西的味口上都十分的一致。正是因为我们的共同点太多而她却一直排斥我,才使我感到格外的疑惑。她没有道理这么对待她亲生的、与她很是相像的、并且也还是比较争气的儿子。相反我的弟弟好吃懒做,学习成绩一塌糊涂,面孔也比我长得差得多,他却在我母亲那儿永远是心肝宝贝。真是没道理透顶。我曾经质问过我的父亲,我说妈妈这样做太不公平,你有责任纠正她这种不公。我的父亲嗨嗨地只是叹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他走在街上时耀武扬威,可在我的母亲面前他却永远是个龟孙子,这也是导致我从来不崇拜我的父亲的重要原因之一。
中学的时候因为我的父亲是一个刑警给我带来不少面子,我的同学没有不羡慕我的,他们都觉得我的父亲是个英雄。在我的父亲坐在我们学校的礼堂里讲述他怎么侦破一个全市闻名的凶杀案时,我几乎也以为他就是一个英雄了。可是晚饭前,我的母亲点着他的鼻尖骂他只买了豆腐而没买大蒜时,他那副卑微的神情却让我又深深地明白,他不是英雄,而且这一辈子都不会成为英雄。

这天杨高来找我时,我正准备去国画院。我对飘云的了解已经算是除了她的父母外最多的一个人了。这是飘云的原话。虽然我不太相信,但我还是对她说我引以为自豪。我之所以不相信自然有着充分的理由。因为飘云至少同两个以上的男人睡过觉。一人当然是我,另外的一个或者更多是谁,我就不得而知,我想他们对飘云的了解也都是无微不至一类,绝不会比我少到哪里去。
飘云在国画院当画家,这职业一说出来就让人感到爽口,她是由地档道档的美术学院毕业分配而去的。这同她的许多分配在工厂宣传部门的同学相比,她显然要运气得多。她说那是因为她的画技比别人好的缘故。可我想这之中一定不那么简单。
在我同飘云多次的闲扯中,我一点也觉不出她有怎样的艺术气质,倒觉得她闪烁不定的眼神和跳跃似的思维方式给人以神经质的印象。或许正是她的这一点与凡俗的女孩十分地不同,才使我反而对她生出如此的兴趣。杨高对我和飘云的交往很不以为然,他说你非得到吃她一个老鼻子亏时,你才会明白这样的女人是缠不得的。我笑杨高是一只吃不着葡萄的狐狸。杨高一直不结婚也不找对象的理由没人能真正明白。我们局资料室有个女孩十分爱慕杨高,拐弯抹角地托人询问杨高可否进一步来往。做到这一步对于女孩子来说也够不容易的。然而杨高竟表示不愿,且干脆地说什么理由都没有。这使得我们一局的人都替那女孩打抱不平。那时候我还在读中学,听我的父亲回来骂骂咧咧了杨高好几天。现在我跟杨高成了同事,我都开始蠢蠢欲动地交女朋友,他却仍无这方面的意向。奇怪的是资料室那个女孩子也不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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