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缓住思佳,免得她真的听从思璘的歪点子。唉,这些女人……
送走思璘,回到雅座,她一个人在里面,好像被什么吓倒了,见了我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商融去了北昱国。她怀疑我,但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不过也好,我一直觉得商融偏心于她。
她虽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了,大概是觉得机不可失。我有些生气,却有苦说不出。
我带她到我的别庄,照她说的布置了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她坐在房间里等着,我说我走了,其实我没走,我就坐在门外的长廊上,我也在等着。
黄公子当然不会来。我在等她出来,等她因为后悔而出来。
她一直没动静。难道她真的认为我一定会把某个男人带到她的床上。我的心里又燃起了一团火,她总能让我这样。
我不能再等了!我走进房间,里面黑黑的,看不见她,但听呼吸声我知道她在床上。她还在等,而且是在床上等,我心中的火烧得更烈了。
我慢慢走近她,想着该和她说什么,她突然问了句:“是黄公子吗?”我忘了理智是何物。
之前她说过怕就怕我爬上她的床,当时我是绝对不会有这个念头。可现在……就让她把我当黄公子吧,她不就是想在黑暗中与一个陌生的男人生个孩子,为什么不能是我?
她很快就认出是我,我有些心喜,这说明她还记得我。但她却把我推开了,我生气,质问她为何。她说我总欺负她,接着又大哭起来,这是第二次了。
她边哭边细数我的罪状,想不到我们之间的事她记得一清二楚。但我不知她竟然怕我,因为我总是能看穿她的小把戏,因为我派人监视她(可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因为我总是让她气急败坏,却又在一旁看戏,这个我承认,但不是因为滑稽,而是因为可爱。
她说她不喜欢被我牵着鼻子走,那如果倒过来呢。
她列出许多规矩,倒像是丈夫在管教妻妾,不过没关系,即使她提出成亲我都会答应。
什么?不准以任何理由逼她成亲!好吧,这也没关系,我会等着她自己开口,但我不会给别的男人机会。
什么?地下情人?这个……看着她洋洋得意的小脸,我的心里一软,先前的火早不知哪里去了。反正都认定是她了,地上、地下又有什么关系。依着我的能力,还怕不能出人头地。
签下她所说的契约,我不禁在心里苦笑,想不到我龙飞玉也有今天。想起三国大战结束时,战败的两国将领在签下和议书时也是这般心境吧。不,不一样,他们的心中还有不甘,还有怨恨,而我……
看着那个拿着契约手舞足蹈的小女人,我笑了,笑我自己竟然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给卖了。
番外 龙大将军(四)
第一次见面,我对她那庸俗的扮相不屑一顾;而后却因她那惊世骇俗的举动把她记住了;再后来,她为了孩子不得不与我纠缠,甚至有了再次借种生子的想法,而我对她却是越来越放不开了。
我到底喜欢她什么?
她的容貌只能说清秀,别说和苏小姐比,就是寻芳苑里的姑娘也比她漂亮。这话当然不能在她面前说。
在军中也不是没见过智勇双全的奇女子,而她只是有些小聪明,常会想出些新奇的念头,胆子其实很小,遇事想太多,常犹豫,但决定做了,就真的不回头了,就算后悔了也一样。
她拜在司徒长乐的门下完全是机缘巧合,除了轻功和医术,其他的都只学到点皮毛,她的徒弟比她强太多,也难怪玄天宗从不承认她的存在。我不认为像她所说是为了面子,应该是怕她会有所不测,名门弟子不是容易做的。
她早在离开宋府之前就开始在钱财方面有所谋划,还购买房产田地,保证自己离开后无后顾之忧,其实她完全可以依靠玄天宗,小舅不会丢下她不管,但她说喜欢靠自己,这和其他的女人当真不一样。
她其实没什么经商的天分,这是商融说的,因为真正做事的人是商融,她只是提出些别人没想过的点子,还美其名曰技术入股。商场上也有头脑精明、能运筹帷幄的女子,但大多退居幕后,让男人在前面打拼。她却唯恐别人不知她才是真正的老板,一说起钱就两眼放光。
也许我喜欢的就是她这份有些似男子的潇洒却又脱不开小女人性情的可爱。
我问过她为什么要那样离开宋府,让玄天宗帮忙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有那么多闲言碎语。
她却忿忿不平,“为什么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我到这个世上来不是为了隐名埋姓、忍辱偷生。我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宋府不需要我,我就不需要他们,没了宋二小姐的身份,我只会过得更快乐!说到借种生子,我就是想要个孩子,这做法也许不是最妥当的,可我就是想要。唉,人生在世须尽欢,我本就是个容易想太多的人,所以要随时提醒自己真有想做的事就赶快去做,不要太去计较应该与否,否则就很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说到后面几句,竟有些历经沧桑、再世为人的通透感,她的经历是有些不平凡,但还不是大起大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喜欢。
我搂住她,对她说:“做你想做事吧,有我和阿璧陪你,我们还有好长的时间,机会多的是。”
以前,我私心里希望早日和她成亲,觉得这样才能拴住她,她才不会再有那些古怪的想法。明白了她的心,我不再想逼她,我也害怕宫廷侯门的生活会磨灭了她的潇洒和精灵,也怕她会受不住束缚而离开我。所以我愿意等。
只是这地下情夫委实不好听,这和奸夫有什么区别?
这日,母亲派人来请我过府,说有要事相商。我有预感和多多有关。
“飞玉,我听说那多多药膳坊的东家就是当年被左相府赶出门去的宋二小姐,而她的孩儿听说与你长得极似,你可知此事?”
这我当然听说了,也有不少朋友、同僚与我打趣,说我是不是孩子的父亲,甚至因此受过宋家大公子的冷眼。但我没有承认,也没人真以为我和宋二小姐有什么关系,只能说她当年做得太好了。
“这话传了很久了,娘今日怎么会突然想起来?”
“今日思佳来过,她见过那孩子,说确实和你长得极像,还说宋二小姐也亲口承认孩子的父亲与你极像,还让她至今念念不忘。你说句实话,这孩子是不是你的?”
原来是思佳,这丫头就是藏不住事。其实那日多多和思佳的对话我听到了大半,而后她又当面说喜欢我,已知她对我的心意。但听到“念念不忘”一句,还是不由得一喜。
“关于这事,孩儿没什么好说的,说得越多,别人就会想得越多、传得越多。总之一句话,清者自清,那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总有一日会清楚的。” 我故意避重就轻,贸然的承认或否认只会招来今后的埋怨,女人的小心眼我是见识过的。
“这还用得着问!”一直在旁边悠然自得地品茶的父亲开腔了,“咱们飞玉是什么样的男儿,就连苏小姐那样出色的女子都看不上,”说到这,父亲有些可惜,“那宋二小姐只是庶出,听说相貌一般,品行也不是很好,要不也不会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那孩子若真是飞玉的,她还不得想着法子进我龙家的门。”
听父亲这么说多多,我心里有些不高兴,“听说金姑娘如今身家不凡,只怕还看不上我这一介武夫。再说,这世间的女子也并非都是依附男人才可过活的。”
“你这孩子,娘不过是问多几句,你怎么就消遣起自己来了。可思佳说这孩子和你长得很像,娘实在是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思佳不也说了,这孩子的父亲本就和飞玉极像,这世上长得相似之人也不是没有。”
“侯爷?妾身有一事想问问侯爷。”娘转向父亲,我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父亲明显还没有意识到。
“夫人请问。”
“妾身记得侯爷在成亲之前有过不少的红颜知己。”
“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莲儿怎么又想起来了,”父亲讪讪地笑着,他大概也预感到了什么,“成亲之后,我可是再也没有……莲儿你也是知道的。”
“妾身相信侯爷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只是妾身听说那些个青楼女子也并非都是趋炎附势之人,也有些颇有风骨,也许侯爷的红颜知己中就真有这样的奇女子,即使有了心上人的骨肉也不愿说出来,怕拖累他,宁愿自己独自抚养。”
“莲儿的意思是……”父亲小心翼翼地问。
“那孩子现在已经二十七、八了吧。唉,我还以为飞玉这辈子是不会有兄弟的了。”
“这怎么可能!莲儿,你别胡思乱想,飞玉,你快告诉你娘,那宋小姐的孩子和我们龙家一点关系也没有!”父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我没想到娘竟会怀疑父亲有私生子,幸好父亲在成亲后对娘一直很专一,否则娘还不定会想些什么。
我不能现在承认,也不能见死不救,只能安慰地说我会把事情查清楚,让娘先不要为难父亲。
我能查什么?不如干脆想办法让事情公开,一来可以解除娘的怀疑,二来可以让我们一家人不必再偷偷摸摸地过日子,三来也可以不让某人关心我近来不近女色,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在金府越来越不顾忌,多多也没说什么,看来她也厌倦了偷偷摸摸的生活,我心中暗喜。只是这金府的家仆也太忠心了,一个男人在当家主母的卧房内进出自由,竟也没人说出去。
前些日子是娘的寿辰,父亲为了讨好她精心策划了一个寿宴,却被娘说成是嫌弃她老了。看着父亲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只能更加变本加厉了。
我知道多多从不过生辰,就想着今年要给她庆贺一下,呵呵,她应该不会像娘那样吧。
一切都进行得很好,我一直拉着她的手,不管旁人是如何的讶异。我送给她一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