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染没有再乱动,只是任由他抱着,可不管是眼中还是心中,都只剩下冷冷的冰凉。
“爷真的就那么不如他?”慕容安忽然有些挫败的开口。
“他在我心里,挥不去了。”花倾染漠然开口。
她与萧墨离,虽然认识时间也算不得长,但是,即使是那么短的时间,她还是让萧墨离住进了她的心里。
那段时间,他们经历过那么多,早已生死相许。
如果,他们的爱连短暂的离别都经受不住,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回到萧墨离的身边说爱他?
慕容安忽然就松开了花倾染,却是发了狠般对花倾染道:“女人,你等着瞧,爷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了爷!”
花倾染垂眸,不再言语。
慕容安甩了甩袖,离开了营帐。
花倾染有些无力的轻声呢喃道:“萧墨离,如果我守不住自己,死在你前面,你会不会怪我?”
想着,她不由得唇角扯出一道若有若无的笑容。
如果无法守住自己的清白,她真的会选择死亡。
她不是不在乎名节,只是,可以让她不在乎名节的那个人,只有萧墨离。
不过,未来的事谁能知晓呢?
如果,她连这么点事都处理不好的话,她还凭什么去帮萧墨离夺回他的一切?
她不怕输,也从来都不服输!
慕容安走后,顾心恬才从外面进了帐内,继而小心翼翼的走到花倾染的床榻前。
花倾染抬眸看向顾心恬,冷淡的开口,道:“顾姑娘,你想问什么?”
顾心恬眸色陡然一凉,不可思议的看向花倾染,小心的开口道:“你认识我?”
花倾染轻笑道:“自然!我也是东临人!”
她想好好活着,靠她一人的力量太过薄弱。
瞧见顾心恬,她忽然想到,对抗慕容安,她必须得拉个同盟,显然,顾心恬的不怀好意,她恰恰可以借助。
反正,她与顾心恬合作,对她们彼此都好。
“你到底是谁?”顾心恬看着花倾染,难猜花倾染的身份。
花倾染微微笑着,道:“很重要吗?你的任务不就是混乱南安王室,顺便毁了南安,为你的父亲重新争取东临皇的信任吗?”
“你全都知道?”顾心恬不可置信的看向花倾染。
花倾染轻扯一抹笑容,道:“你父亲想要两国开战?不妨告诉你,南安派去的贺寿使臣,被慕容安所杀!等慕容安回了南安王城,南安皇帝便会派人去东临要人!到时候,你父亲的一切布局都会白费,因为,两国开战势在必行,谁会在乎是不是你父亲的功劳?”
顾心恬心中是讶异的,眼前这女子竟然将父亲的想法猜得完完全全。
“你要我怎么做?”在心中思虑过后,顾心恬冷静下来,问道。
花倾染摇了摇头,道:“什么也不要做,至少,现在什么也别做,以免露出马脚。免得到时候,什么也做不了了。”
顾心恬点点头,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相思。”花倾染继续轻念这个假名字,反正是假名字,那便假到底了。
顾心恬想起刚刚那一幕,忍不住问道:“安世子似乎很喜欢你?你就不怕你会对他动心吗?”
花倾染失笑,道:“如果会动心,我还会跟你合作吗?如你所见,我心有所属,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离开这里。”
顾心恬心中一震,却是选择相信花倾染。
现如今,多个同盟总比多个敌人好。
她是这么想的,顾心恬也是这么想的。
如此一来,她们便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相思姑娘,吃早饭了!”正说着,有个士兵过来喊道。
“来了。”花倾染淡淡的应声,下了床,理了理衣裳,对顾心恬道,“走吧!一起去!”
“嗯。”顾心恬应声,默默的跟在花倾染身后。
出了营帐,走了不远处,便是瞧见一群士兵排着队等吃饭。
早饭,粥加馒头,外加一些小菜。
花倾染与顾心恬刚到了这边,便有士兵将花倾染的那份造反送来,特别恭敬的道:“相思姑娘,这是您跟这位姑娘的早饭。”
自从她医好了镇北王,这营地上下都将她奉为上宾,不管她到哪里,士兵们都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倒当她有些受宠若惊了。
“谢谢!”花倾染接了过来,顺便递了一份给顾心恬,两人到了旁边的空地上去吃着。
原本可以直接送到营帐的,但是,肯定是慕容安不让送,所以让她们自己来了。
慕容安啃着馒头,坐在花倾染身后不远处,默默的看着花倾染,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花倾染自然知道慕容安在自己身后,不过,她对慕容安现在是真的存了几分防备的心思,便是理都不想理。
顾心恬一边吃着馒头,一边故作无知的模样,笑嘻嘻的道:“相思姑娘,这世上就你对我最好了!”
花倾染配合着的笑笑,道:“慢些吃。”
旁边有几个士兵凑过来,其中一个显得很崇拜的问道:“相思姑娘,您的医术是哪里学的啊!那么厉害!连军医都束手无策,你怎么随便动下就好了呢?”
花倾染假装思考了一番,道:“我的医术啊,是我师父教的!不过呢,我师父他老人家不让我跟别人说他的名号。”
她是师父……夜无痕那个危险的男人啊!
她到现在都搞不清楚,夜无痕当年肯收沐子苒为徒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可一点都不像是个爱当师父的人啊!
就连沐子蓉,一直都是称呼他为“阁主”的,他是教了沐子蓉不少东西,可是,却除了沐子苒之外,他再也不肯收徒弟了。
越想,越觉得好奇怪。
那士兵听见花倾染不肯说师父的名号,脸上不由得浮过几丝遗憾。
顾心恬见状,忙将话茬接了过来,道:“要说医术啊,听说天澜太子妃的医术可厉害了!不知道你们听过没?”
立马有一名士兵附和道:“天澜太子妃啊!知道知道,早就听过了!不过,不是听说那太子妃新婚之夜受了伤失去记忆了吗?那失去记忆了,医术估计也不记得了吧!”
顾心恬摆了摆手,忙道:“可是,你们没听说,天澜太子特地去的临安接回他们的太子妃呢!虽然忘了一些事,但是,好像医术还是不错的!”
那士兵听了,忙道:“说到天澜啊,听说,天澜九皇子最近回朝了!”
这句话一说,花倾染的不由得心念一动。
萧墨离回朝了?回朝的路,只怕会很难走吧?
顾心恬忙追问道:“回朝了吗?安全回朝了?”萧墨离本就是害得顾相失去君心的人,顾心恬自然是有些忌讳他的,但是,眼下都在说这个,顾心恬自然是故作关心的追问着。
花倾染倒是乐意听着,她不好追问,但是顾心恬追问下去,便没什么关系了。
那士兵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只听说啊,他们才走第一夜就遇上了魔音老怪,是生是死就不得而知了!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快到天都了吧!”
魔音老怪?
花倾染不由得轻笑,萧麒可真是会挑人!
照这样看来,除了魔音老怪,只怕还会有更多的人去阻拦萧墨离。
不知道羽兮有没有跟着萧墨离,如果羽兮在,那么魔音老怪便没什么可怕的,因为羽兮认识魔音老怪。
可是,那旁人呢?
想到这里,花倾染不由得有些忧心。
她怎么忘了,当初与她有交情的人,大多都是江湖中人,萧麒也知道不少,那么,萧麒又怎么不会利用假的“沐子苒”来动用那些人呢?
花倾染没由来的一阵烦闷,捻下一点点馒头,缓缓送入口中。
顾心恬也没再问什么了,虽然萧墨离害了她父亲,但是,不管如何,她这条命能保住也有萧墨离的功劳。
当日在偏殿,她被指认为为杀人凶手,是萧墨离开口,让御医重新检查了下伤口,这才洗清了她的嫌疑。
对顾心恬来说,她心里也是矛盾的,她希望萧墨离死于萧麒之手,可同时,却又希望他活得好好的。
慕容安远远的坐着,却是将她们俩的表情收入眼底。
或许是顾心恬的表情太过急切,导致慕容安便没有将花倾染的不自然表情放在眼中,只当花倾染又是想起了心里的那个人,心中更是不快。
先前,他确实有想过要了她,不过想想,他何必委屈自己去取悦一个根本不在乎他的女人?
还不如先留着她,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卸下所有的防线。
现在,才不过刚刚开始。
吃过早饭,花倾染却是带着顾心恬四处走走,到了营地后方无人之境,她才停住了脚步。
顾心恬看了看这四周荒凉的模样,便问道:“相思姑娘,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想离开吧?”
花倾染摇了摇头,道:“往前百步,便有南安的士兵,我就是想走,也走不掉。”
“那你这是……”顾心恬好奇的问道。
花倾染却是自腰间拿出那只小小的竹笛,放到唇边,吹着奇怪的笛音。
顾心恬不解的看着花倾染,总觉得这样子的花倾染真的是美到了极致。
不多一会,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飞来,花倾染收回竹笛,伸手过去,那只鸟儿便停在她的手背上。
“哇,这是什么鸟?这么漂亮!”顾心恬看见那只鸟,不由得赞美道。
“我认识很多鸟儿,这只小鸟,叫执信。”花倾染目光落在那只鸟儿身上,淡淡的说着。
这只鸟儿很小,差不多只有花倾染的拳头大,羽毛华丽,色彩斑斓,乌黑的眼睛眨巴个不停,甚是可爱。
“执信?”顾心恬皱了皱眉,在脑中思索许久,却依然不知道是什么种类。
花倾染微微笑着,道:“我认识它的主人,离这里不远。”
她抬起手背,让那只鸟面对自己,本想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瞧见不远处一道深蓝色的暗影,便敛起原本的想法,转而对那只鸟儿,语气强硬的说道:“告诉你家主人,那个人欠了本小姐的情,本小姐没出手之前,他得活着。告诉那个人,让他等着本小姐!”
那只鸟儿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怪叫,意味明白了明白了。
花倾染将那只鸟儿轻抛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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