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哥,我真的知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表哥……啊——”
菁华郡主不住的求饶着,十指慢慢的都被硬生生的拔掉了指甲。
花倾染看着,眸中闪过几丝同情,但是,她没有开口替菁华郡主求饶。
她一直知道,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她犯不着为一个三番两次想害她的人请命,不是吗?
宁贵妃站在一旁,眼中闪过几丝不忍,哀怨的看向慕容安,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口道:“太子……够了吧!菁华她……毕竟是你的表妹……”
慕容安冷眼扫了她一眼,道:“若不是你纵容,她至于飞扬跋扈成这样?爷今天,就要她的命,爷就是要告诉她,还有你,爷的女人,谁也别想动。”
宁贵妃被慕容安这句话吓得直接不敢说话了,站在那里,却也半天动不了。
宁贵妃看菁华郡主叫得那么惨,急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表哥……表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菁华郡主断断续续的说着,又是向着花倾染爬了过来,求情道,“相思……相思……太子妃,求……求求你……”
花倾染低头看向菁华郡主,才这么一会儿,菁华郡主的后背就血肉模糊了,看上去,好不骇人。
“慕容安……”她蹙眉,转向慕容安。
慕容安却只是看她一眼,道:“你又心软了?她想要你的命,你居然同情她?”
她很想说,她不是同情,可是,这么血腥的场景,真的有点骇人。
从小生活在法制社会的她,哪里看得惯这么惨的场面?
“既然不是同情,就别多言了,她活着,你迟早会被她报复。”慕容安毫不留情的掐灭了菁华郡主所有生的希望。
花倾染知道无法再多说什么,便什么也不说了。
倒是菁华郡主,在听到慕容安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除了痛得哀嚎,也不再求饶了。
只是,她临死前,却是死死的盯着他们,那一双眼中,充满着仇恨。
菁华郡主没被折磨多久,却是真的断了气。
慕容安只冷冷的看了一眼菁华郡主的尸体,一把抓住花倾染的手腕,将她带离了现场。
花倾染默默的回头望去,想不通自己在哀伤什么,但是,菁华郡主的死毕竟是她造成了,因为,出门之前,慕容安说这个时候来接她,所以,面对菁华郡主的挑衅,她没有反抗。
也因此,导致了菁华郡主的悲剧。
花倾染想着,不由得多看了慕容安一眼。
他的心究竟有多硬!
对一个自幼爱慕他的姑娘,他怎么能做到如此狠心?
“你也觉得,爷太狠毒了?”慕容安莫名的问了一句。
花倾染低低的笑,道:“说到狠毒,你难道不觉得,这是我乐见其成的结局吗?”
对的,若不是她的狠心算计,菁华郡主是不会死的。
“她活着,总归是个死劫,爷既然劝不醒她,那就了结她吧!”因为不爱她,所以了结她,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花倾染望着慕容安的侧脸,一瞬间也有些茫然。
她是不是,也该了结他,断了他的念想?
不过,可惜,她不是他,他做得出来的,她却做不出来!
“真是歪理。”最后,花倾染冷淡的回了一句。
“如果爷放不掉你,你真的那么想逃离的话,那你不妨也杀了爷。”慕容安看向她,似笑非笑的说道。
花倾染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但是,她知道,慕容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认真!
可是,她终究不是慕容安!
……
水月镇。
萧墨离他们从天澜去往南安,却是特意路过水月镇。
一来,是吩咐梓木继续追查苏家人的下落,同时,也是为了看一眼他们的药田,还有,他们的花萤谷。
他先是去花萤谷,去看过那一片花海,那片深潭,还有,那个山洞……一切如旧,只是,只有他一人。
出了花萤谷,便是到了花田村。
花田村是变成了一片废墟,好在,药田还在。
今夜,一月廿一,还有半边月亮,所以,出门什么的都比较方便。
萧墨离买了些幼苗,提着一只灯笼,牵着马儿,朝药田走去。
到了药田前,发现药田之中,多了一些荒草,他便是将灯笼挂在一旁的树枝上,不管不顾的入了药田,将那些荒草都除尽,再然后,他便是认认真真将这些药草幼苗种了下去。
等他全都忙好之际,月已西斜,已经是深夜了。
药田之外,他独自一人坐下,任凉风吹拂他如墨的长发。
当年,他便是这这里,许给倾儿一个未来,也是在这里,给过她一个吻,所幸的是,她虽然迷茫,但是,却给了他回应。
因为她的回应,从此,他便将她的爱握在手心,也将她放在心中,守护着,再也放不下。
他抬头望天,摩挲着那断掉的珠花,放在唇边轻吻一下,低声说着:“倾儿,你看,我回来了!很快,我们会一起回来。”
很快,一起回来,再也不会分开!
天亮的时候,萧墨离是在这片药田之外醒来的。
他抬手挡了挡清晨的阳光,缓缓的起身。
转过身,看着那些幼苗,不由得莞尔。
不知,当初他们相拥而眠,但是醒来,倾儿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是怎样的感想?
她是不是也很伤感,也曾有些失落?
且不论当初花倾染怎么想,反正,萧墨离现在是觉得,他很失落!
这半年来,每每他醒过来,都只有他第一个人的时候,他便觉得不开心,很失落。
与倾儿在一起时,即使他不碰她,即使有时候想要她想得发疯,可是,他却宁愿受着那些折磨,也不肯承受着相思之苦。
这相思,实在太苦。
刻进了灵魂,真的,化成了骨,同时,亦是一种蛊。
那灯笼烧了一夜,里面的灯,早就熄灭了。
萧墨离叹了口气,将灯笼取下,这才骑着马儿离开了这里。
只是,他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又一次回头看向药田的方向。
回到镇上的时候,大部队已在等着他了,他也没再特地与乔氏等人告别,便与这一队人马,上路了。
“九哥,你们昨天去哪了啊!还有,九哥,你的衣服怎么这么脏啊?你不是有很严重的洁癖吗?”队伍一出发,玉婉就借机骑着马到了萧墨离身边,一看见萧墨离,就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萧墨离低头看了看自己,忙农作,身上弄些泥土也实在是正常。
“没事。”萧墨离不过是冷冷淡淡的回了两个字,目光落在后面的马车之上,便道,“我去换下。”
说罢,他便下了马,上了那辆空马车。
玉婉当下有些不悦,要不是看萧墨离骑马,她哪里愿意特地骑马啊?结果,她这才说一句话,萧墨离就要上马车了!太气人了!
“哎呀呀!有些人哪,总是自不量力,可笑,可笑啊!”骑着马特别得瑟的白羽兮忍不住笑话起玉婉来。
“哼!白羽兮,本姑娘不跟你计较!”玉婉气得咬牙切齿,却是忍下了气愤,不再计较。
而玉婉身边的玉亦楼,却是多看了白羽兮几眼,眼中闪着一抹难言的光芒。
……
一晃,竟然又过了些日子了。
那日手指上的伤,竟然也慢慢的好了起来。
一月廿三,离二月二的祭天大典,也越来越近了。
慕容安来的时候,花倾染正望着院子里的雪莲花发呆。
从前居住的那院子里有很多雪莲花,可惜,被烧成了灰,而这间院子里,只有这么一株雪莲,但却是纯白色的那种。
她发觉到身后的动静的时候,便转身,还不待她看见慕容安,却先是落进了慕容安的怀中。
慕容安将头埋过来,深深的埋在她的脖颈,粗重的气息洒在她的脖子上,有些温热的感觉,伴着一股酒气,让她一瞬间无语。
“你喝酒了?”她想动,却发现,慕容安抱得实在太紧。
“别动!让爷抱会。”慕容安蹭了蹭她的脖子,不肯放手。
花倾染翻了个白眼,真的想抄起根棍子狂揍他一顿,但是,很显然,这不切实际。
慕容安低声说着:“相思,爷今天很高兴。”
“你高兴,你喝你的酒,关我什么事?”花倾染虽然没有摆脱他的怀抱,但是,对他说的一切,却丝毫提不起兴趣。
“你一定要高兴!”慕容安霸道的开口,然后低低的笑道,“父皇今天定下婚期了,爷就要娶到你了,你说,爷能不高兴吗?”
“什么?”花倾染这下淡定不起来了,连忙用力掰开慕容安的手,脱离他的怀抱,转向他,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你不高兴?”慕容安似乎有些清醒,看着花倾染,怔怔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高兴?”花倾染冷喝一声,似是自嘲般开口,“慕容安,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又为什么要嫁给你?我不喜欢你!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别的想法!你固执的困住我,但是,你没资格决定我的事!”
慕容安眼睛通红,看向花倾染道:“你跟了爷这么久,还不想忘了那男人?爷可以给你时间,但是,爷娶定了你!”
“慕容安你醒醒吧!”花倾染看着他,真的想哭出来。
可是,哭出来给谁看呢?想想,她就觉得,自己是真的委屈。
慕容安看她这般,不由得上前,一把将她拥进怀中,轻拍她的背,道:“相思,是爷不好,爷不该凶你!你乖,乖乖的,爷真的会好好对你的,爷发誓,这一辈子就只娶你一个,只对你一个人好,好不好?好不好?你别生气了,别生我的气……我只是……只是太爱你……太害怕失去你……”
面对慕容安这近乎哀求的告白,花倾染一瞬间泪流满面。
她不想这样,可是,到头来,她还是伤了慕容安。
她一直在抗拒慕容安的接近,可是,却没想到,慕容安还是不肯放手。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想着想着,哭得更加凶猛。
萧墨离,你在哪?你为什么还不来带我走?我真的不想再装下去了,真的装不下去了!
花倾染一边哭着,一边在心底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慕容安扶住花倾染的双肩,将她推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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