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即使我解了这毒,可倘若找不出凶手,将来,再有这慢性毒药入体,那边是再无回天之力了。”花倾染缓缓开口道。
她能看出这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被新皇喝下,深入骨髓,可今日被她所解,但若是那人再喂新皇喝下,那今日所救,便是白费心机。
“告诉爷,这是什么毒药?是怎么入体的?”慕容安眸光中闪过几丝暗沉,问道。
“这毒药叫‘逐风’,可放入食物、香料、烛火之中,无色无味。也就是说,只要凶手不死,这种药便是随时随地能置皇上于死地。”花倾染解释道。
“可恶!”慕容安一锤落在旁边的烛台上,火气直冒。
花倾染的目光却是落在那烛台之上,缓缓起身,朝着慕容安身边而去。
她将烛台上的蜡烛拿下,轻轻吹灭,放入鼻翼轻嗅一下,继而皱眉,说道:“这里面便是。”
“什么?”慕容安当下怒了。
现在新皇都已经病倒了,可是,他的屋里居然还有这些毒药?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逐风只有连续吸食一年以上,才会慢慢的在身体里形成病痛。视药量的深浅而定的,有的二十年毒发,有的却只用两年。”花倾染将那半截蜡烛扔到一旁,便又是到了旁边几个烛台前检查一番,倒是没发现相同的毒,但是到了一旁的香案前,却感觉到了不对劲,便很自然的,又将香案给掐灭了。
慕容安顿觉可怕极了,是谁处心积虑对自己的父亲下毒,而且,从拉住与香案里着手?
想着,慕容安便是发了怒,大喝了一声:“来人!”
随着慕容安一声令下,一大群宫女太监都进了殿来,齐齐的跪倒在地。
慕容安冷冷的扫了一眼他们,问了一句:“皇上的起居都是你们负责的?”
“是……”宫女太监们小声的哆嗦着。
“赐死。”慕容安冷酷的丢下了一句。
那些宫女太监们听罢,均是浑身一僵,紧接着,不停的磕头求饶。
“闭嘴!”慕容安不悦的喝道,“全都滚下去,去刑罚司领死,谁若敢逃,株连九族。”
花倾染在一旁默默的瞧着,却并未说话。
慕容安连盘问的心情都没有,只是以这种残酷的方式解决掉所有人,在他看来,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人。
那些宫女太监们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惊恐的退了下去。
“相思,你替父皇解毒罢,爷出去一会。”慕容安说了一句,便是起身离开。
不多一会,便有慕容安的亲信将这大殿四周保护了起来,而慕容安却也不知道去了哪。
驿馆里。
萧墨离却是难以平静。
趁夜,他果然是潜入了太子府,不过,实在是可惜,他来到白天随慕容安参观的花倾染居住的小院内,却是没找着花倾染,只能失落而归。
离开太子府的时候,他倒也从下人那里听见说南安新皇病重,也料想花倾染是去了皇宫。
思来想去,他还是选择回了驿馆。
驿馆,离南安皇宫还有一段路,他也不是不能去皇宫,只是,这么晚了去皇宫总归是没有正当理由,加上南安新皇病重,他这一去只怕又会遭到猜忌,想来想去,他只能忍着冲动。
既然已经来了,相见便是迟早的事。
“喵——”
萧墨离刚到了自己的屋门口,便是听见一阵猫叫。
不用说,肯定是那只火蛇猫。
萧墨离低头寻找,便瞧见那只猫从树丛里跳到了他的脚边。
奇怪了,这一路这只猫都安安静静的呆在马车里,不吵不闹的,若不是它现在蹦出来,萧墨离只觉自己差不多都忘了这家伙的存在了。
想想,这是黑夜,这只猫也是时候该活动活动了。
“喵——”
跳到了萧墨离脚边,这只猫又叫了一声。
萧墨离蹙眉,道:“你想去出去走走?那你便去吧!早点回来!”
“喵呜——”
火蛇猫叫了一声,朝着黑夜尽头,跳了跑去了……
萧墨离看着那一点点的白色消失在黑暗之中,转身进了屋中。
有些无力的靠上门,心中却是烦闷不已。
好不容易都到了这里了,为什么见个面还能这么难?老天爷一定是在捉弄他们,对不对?
自嘲的笑了一声,向着床边走去。
……
直至下半夜,花倾染才终于将新皇体内的毒性解除干净,可是,却一直不见慕容安回来。
她只能让其他人先照顾新皇,而她自己,去找慕容安去了。
这整座皇宫,其实真的很孤寂。
新皇登基一个月以来,没有纳任何妃嫔,整个后宫只有宁贵妃一人,而其他的宫女太监,大半都被新皇下令放回了家中,只留下少数的一些。
花倾染四处闲逛着。
她方向感是不大好,但是,在黑夜中却异常敏锐,因此,即使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可怕。
她胡乱的走着,却是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她无意中走到上一次跟宁贵妃等人发生冲突的附近,远远的听见些声音,便停住了脚步,隐在那堆灌木丛中,小心的瞧着。
不远处,一男一女似乎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
那女人,是宁贵妃。
黑暗中,宁贵妃着一身亮黄色的裙衫,在黑暗中还是挺显眼的。
而那男人,着一身暗黄色的服装,脸上覆着人皮面具,看不清真实容貌,但周身散发的气息,那是武林高手才有的气场。
花倾染小心的看了过去,继而又将头埋下,她知道,若是她这样不小心跑了出去,只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宁贵妃抹了把眼泪,对那男人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现在皇上已经死了,我答应你的事,也已经做到了……”
“你亲眼看见他死了?”男人阴森森的说道。
“他中了那么久的毒了,他必死无疑啊!太子刚刚已经来警告过我了,他已经知道是我动的手了,他真的会杀了我的!”
“杀了你?他不会杀了你的!”
“怎么不会?他……他连菁华都杀了,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求求你,你不要逼我了……”
“逼你?你觉得,是我在逼你?”那男人说着,朝宁贵妃走了几步,一伸手,便是掐住了宁贵妃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谁在逼谁?你说!你这个贱人,当初若不是你,镇北王与慕容安这父子二人早就死了,哪里还能当皇帝当太子!你不帮我杀了他,那我便自己动手,将你们全都杀了!”
宁贵妃脖子被掐得透过来气,焦急的开口,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他们跟你无冤无仇……尤其是太子,太子跟你真的一点仇恨都没有啊!”
“呸!”男人碎了一口,“你也不照镜子瞧瞧你自己的模样!一把年纪了,你难不成还想嫁给慕容安做太子妃?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知道这父子俩的计划,你肯帮我给镇北王那个老匹夫下药,还不是为了能让慕容安这小兔崽子早点登上皇位?你纵容菁华去除掉一切接近慕容安的女人,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独霸慕容安?不过太可惜了,你算漏个萧相思……你想杀萧相思,这才不得已要我出手!”
宁贵妃双手紧紧抓在那男人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上,艰难的摇摇头。
那男人似是火了,松开她,却是一把推开她,让她硬生生的跌倒在地。
“贱人,贱人!”男人怒骂道,“就只知道欺骗我!”
宁贵妃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嘤嘤的哭着,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那男人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明知道我一直仰慕你,可是,你毁了我的清白,却又将我卖到青楼,那时我才不过十三岁啊,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若不是当年才七岁的太子爷救我一命,我早就死了……”
那男人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却是冷哼一声:“你自己犯贱爬上我的床,被卖了也是活该!宁蓉,你现在,要么听我的话,杀了慕容安,要么,我来杀,你觉得呢?”
宁贵妃吓得浑身发抖,可是,却什么也不敢说。
花倾染在那灌木丛中,却是看出了些眉目。
想必,那男人便是宁贵妃背后的那个绝顶高手,慕容安当初派给她的采青与彩燕,功夫都不算差,但却被这个男人一击而死,那便说明,这男人武功深不可测。而这事,慕容安也奇怪的没有追问,那便是代表,慕容安一直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这是欢情蛊。”那男人忽地扔了一个小瓷瓶在宁贵妃的面前,阴冷的吩咐道,“你不是做梦都想跟慕容安有那么一段露水姻缘吗?将这蛊虫摆放在屋中任一角落,只要慕容安入了你的房间,这蛊虫便会自动入他的体内,而他,也便任你摆布了。”
宁贵妃有些小心翼翼的拾起那只小瓷瓶,怔怔的望着那男人。
那男人又冷哼一声,道:“你只要控制他了,我就不杀他,否则,他死定了。”
宁贵妃的手指不由轻抚那小瓷瓶精致的瓶身,眼神有些迷茫,却又有那么些坚定。
“这……对他的身体有伤害吗?”宁贵妃小心的问道。
男人冷笑一声,道:“对身体有多大伤害,那得看你的床上功夫如何了……”
宁贵妃听了,蓦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再问了。
男人又是冷笑,道:“你若办不好这件事,就准备给他收尸吧!到时候,连你自己的尸体,也一并收了!而‘万毒蛊’的解药,你也别想拿到分毫!”
宁贵妃咬了咬唇,应声道:“我知道了。”
花倾染瞧着,总算是理清了头绪。
看来,这宁贵妃跟这男人是青梅竹马,不过这男人似乎加入什么奇怪的组织了,还有着这么厉害的蛊术,就连宁贵妃,也是被他的蛊所控制住了。
花倾染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只顾着研究医和毒,倒没有细细去研究一番这蛊虫的一切,若是早些知道清楚,也许自己也就不会被这红颜蛊所控了。
想得太入神,不由得撞到灌木丛,顿时,这灌木丛中一阵异动响起。
“谁!”那男人的感官实在是太敏锐,一点点声音传来,他就立马惊醒了,朝着花倾染这边看来。
宁贵妃也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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