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恩醉马- 第4部分

　　　　3

　　　　“萧条心境，日昏昏虚度，酣酣如梦。弄凄凉满地是秋风，飘零残叶漫漫。失意苦，又何怨。

　　　　每相望，尽茫茫，踏旧途空想。故友辞别头不回，心绞难忍奈情何。欲罢手，此情缠我不肯休，晕头睡去莫回想，乱梦绕，如何眠。”

　　　　“陶醉”好象春天的燕子，不见了。开学一个多月了，向恩只在那次课间操上见到了她，此后她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向恩终日一个人形影相吊，好不悲凉。

　　　　“我已无力再走入渴望

　　　　谁又叫你再一次闯入我的视线

　　　　风情万种依然纠缠着你

　　　　可惜我已不敢再去追逐……”

　　　　向恩看着前面熟悉的背影，恍如梦境一般，跟在“陶醉”后面无声地呼喊。

　　　　“你将妩媚摆在眼睛里

　　　　放肆地将诱惑抛洒

　　　　将寒冷的空气驱逐

　　　　用你散发的体热将我灼烧……”

　　　　向恩这一次看得很清楚——她变白了。究竟是以前的古铜色漂亮还是现在，他也分不清楚，只是望着“陶醉”婀娜的背影吟咏着憋在胸中的痴狂。

　　　　这几日每天都能看到“陶醉”，向恩的心情也愉快了不少，只是少了与醉马的“口舌之战”，一个人冷清了很多。今天中午向恩躺在阳台上眯着眼睛养神，反复地想着将“陶醉”拥入怀中的感觉，一时忘记了时间。向母用以往喊向恩起床的特大嗓音将向恩吓醒。

　　　　向恩匆匆穿了衣服飞奔下楼，一路飞奔，刚出楼门口，一个久违的脸孔从旁边的楼门口缓缓走出，让向恩呼天喊地的是他今天没戴眼镜，看着她模糊的身影也只能空嗟叹。

　　　　有一次醉马来找向恩去打篮球，醉马说：“你们院里有位美女，你见过没有？刚才我看到她从旁边楼里出来。”

　　　　“嗷，那家伙冷酷无敌，我猜没人敢接近她。她就象沙漠里的海市蜃楼，遥不可及。”

　　　　“不会那么夸张吧！让我去驯服她给你瞧瞧。”

　　　　“如果你是说在梦里，那我早和她生了几百个孩子了，还轮得到你。”

　　　　醉马无眼言以对。向恩岔开话题和醉马打篮球去了。

　　　　晚秋的北风穿梭在单调的街道上，饬令人们换衣服迎接它。向恩天生讨厌服从命令，竟敞着衣服在冷风中漫步。残挂在枝头的败叶微微颤抖，若再来一阵猛风，必定也要臣服于它的威力了。几日来向恩沉醉在对那位美女的向往中，向恩给她起了个名字：“忧丽”。向恩观察了几日，知道那美女走的晚。今天他一直在阳台上往下看，等待“忧丽”的出现。

　　　　“唉呀！要迟到了，你还在干嘛！”向母喊着冲进了阳台。向恩想再等一会儿，无奈迫于母亲的天威，穿好衣服出了家门。楼下的超市新来了两个女售货员，向恩便经常出入于此。此时向恩刚从家里出来，想今晚不回家吃饭了，就走进超市买了些零食作晚饭。正从超市出来，“忧丽”正好飞奔出院门口，停下来回头望了望——看有没有公交车。向恩看着那如莲的半边脸，呆住了。不知持续了几秒，“忧丽”的身影已经走远，向恩不敢追上去，便站立着回想刚才所看到的，也许是太急促、太突然，“忧丽”的容貌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下午自习课上，向恩伏在桌子上想“忧丽”赤身裸体的样子，可是他没见过“忧丽”的裸体，便一件件地把“忧丽”的衣服脱了，却怎么也脱不完，脱了一件又来一件，脱了一节课也没有脱下来。向恩奇怪自己为什么回如此淫邪，将自己骂地体无完肤了。
第五章　艾思疋
　　　　1

　　　　向恩疾速奔跑着，寒冷的空气统统让开了。奔跑会令他忘记一切，他喜欢上了这家伙。

　　　　青灰色的天空发出阴郁而沉闷的光，盖在这烟尘浑浊的城市上面，使整个城市朦胧如雾一般，好象向恩脑中“忧丽”的倩影。

　　　　“近日门前频遇，每揽花容欲醉。忆初遇回眸时，冰冰冷艳断魂。忽忽我心迷乱，矫矫汝步不变。牵袂絮语只梦中，姗姗一去不复返。依栏窥盼空费眼，行之有度莫陷溺。”

　　　　几日来向恩的苦郁心情一如这冬季的北风，越刮越冷了。向恩一天在学校除了喊两声“道”外，便什么话也没得说。唯一可以安慰一下他孤寂心灵的便只有课间操时看一看“陶醉”了。

　　　　那一次看到“忧丽”后，他便再也无法忘记。星期六向恩去找一家书店，晕晕乎乎转了半天后无功而返。快到家时，他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站立着凝神望去，却是日思夜想的“忧丽”。“忧丽”挽着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她母亲。向恩望着丰肥的“忧丽”冲了过去，这时“忧丽”那张粉腻的脸上竟绽开了如天山雪莲般难得的笑容，虽然是侧面，向恩亦是涌出了如中了百万大奖时的兴奋。他站在后面以为“忧丽”会回头，却落空了那渺茫的希望。

　　　　2

　　　　半夜马路上除了昏黄的灯光和风驰的汽车外，向恩看不到一个人。走起来又冷又慢又孤，便跑了起来，气喘腿酸而不停，向恩奔跑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触目荒凉冬景，惊心鄙劣之性。”无聊时向恩便自嘲着这荒淫的灵魂。他想续写几句，却是才尽于此了。

　　　　飞雪纷纷，冬日的第一场雪漫盖了这浑浊的城市，北风凛冽地吹着，那几年来未曾出现过的大片雪花舞动着娇美的身资展示她那短暂的辉煌。

　　　　雪花借着风的力量扑向正佝着头前进的人们，它们很快就占领了头顶的位置，每个人都放任这些美丽的雪花。很久没有这样美的雪空了，漫天飞舞着蝴蝶一样灵动。

　　　　向恩躺在床上闭起眼睛，看见了“忧丽”雪中前进的身影。白天上学时向恩站在路口凝目遥望了半天，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向恩疯似的奔跑——要迟到了。

　　　　每日的课程满满地排在高四的生活中，无暇顾及其他，向恩似乎忘了他的任务，几日来听课时尽走神，习题也懒得做，向恩祈祷着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冬日的阳光最温柔，仿佛风中的少女飘动的长发。向恩默立在阳光中，大约两秒、三秒，不知是多少时间，似乎时间停止了运动，万物化为虚有，天地间只有寂静的辽远，大脑也停止了运转。向恩醒了过来，刚才的感觉真好。“唉！为什么这么快就醒了呢？！”向恩无奈地叹息着。她的眼睛在诉说着，她的嘴角在表露着，她是否在暗示着——拿出勇气。

　　　　也许是向恩太孤寂，每日孤影相伴，对影无言，望明月皎皎，圆润如珠，弯软如眉，聊解心境悲气。

　　　　3

　　　　她第一次微笑，有意识地回首，向恩虚拟演练了几百次的那个飞吻，这时却被无比的兴奋浪涛吞没了，又一次却步。

　　　　“让我忘记吧！让我放弃吧！让我摆脱吧！别再让我受这样的苦，我不想被这种无休止的诱惑引诱。”向恩怨天怨地怨自己。

　　　　“你优雅的举止

　　　　你倾城的容貌

　　　　你凌人的气质

　　　　连勇士也会畏惧的战栗

　　　　何况被悲哀的人生摧残的已没胆量的弱夫

　　　　而今除了对你的高贵圣洁膜拜

　　　　我还能够期望你驻足回眸的瞬间吗

　　　　那一次我痴傻的神态久久凝留在憔悴的面颊

　　　　你灿烂的笑容在背面我依旧感觉得到

　　　　是因风情天禀而欣喜

　　　　还是笑我没有自知之明”

　　　　向恩一个人在风中奔跑，想到“忧丽”的窗户还透出昏黄的灯光，他便兴奋地飞奔起来。

　　　　向恩每晚上完晚自习已经十一点多了，马路上行人稀少，更加上刺肉的冷风让他悠悠漫步，喘着粗气一路奔跑着，可以抗击寒冷。那一夜当他跑到家门口时，他没有立时冲入。他穿过马路站在另一边仰头望了望，看到“忧丽”卧室的灯光依然亮着，想想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自己在一厢情愿，世间历来对自做多情者嗤之以鼻，难到这真是错误吗？也许这并不是爱情，只是他对女人的欲望超出常人罢了，看到美女遍浮想联翩，看到“忧丽”这样只应天上有的美女他更容易冲动而已。什么是爱情？是拥有美女的欲望。向恩思考着自己的行为究竟是什么，却更加迷惘了。

　　　　“向恩：

　　　　展信肯定不佳，我的字是越来越恶心了，我自己也不只小时候干嘛吃的了，连中国字也写不好，希望你已经习惯了，如果没有，那就只好帮你省几日伙食费了。

　　　　马上要放假了，我却浑然不觉。唉！总之是生活压抑而无聊，有时我更想着突然爆发战争，我们可以在刀光剑影中寻找自我价值。哈哈哈！不该出现这样的笔误。

　　　　记得我给你看过照片的那个女人吗？她已经臣服于我无敌的魅力了，成天缠着我，致于究竟如何无敌，我想不用我说了吧！（我是那么强悍呀！哈哈哈……！）

　　　　再会！

　　　　醉马”

　　　　向恩意外地收到醉马一封信，看信中他似乎还是老样子——快乐而悲伤。

　　　　“陶醉”好象冬眠的动物，呆在教室里眠了半学期，课间操上向恩的脖子不用再那么酸了。

　　　　4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艾思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楞楞的半天一动不动，嘴角却不时的露出一丝微笑。她想起那个成天戴着帽子的人，他似乎对自己心怀不轨，每次遇到他时他总是痴神地看自己，看样子好象很着迷。他就住在隔壁那栋楼里，在同一个院字里住，不免会碰在一起。那天晚上，自己放学刚到院门口，竟看见那家伙迎面走出来，一时紧张便佝着头拔腿冲进院子，到了家里还惊魂未定，为什么会这样，这似乎是冬天的树木竟发芽了。

　　　　艾思疋从小就娇生惯养，难免傲视他人。加上天生丽质，对男生更是不屑一顾。

　　　　“啊气哦！”艾思疋躺在床上打了个喷嚏。“也许是他在想我吧！”艾思疋想着，不知何时笑容侵袭了这张俏脸，并且是第一次如此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