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恩醉马- 第6部分

　　　　“你把帽子脱了吧，实在不行我用电脑帮你修一修。”

　　　　向恩坐上凳子，脱了帽子摘了眼镜痛苦地听她摆布。东摆西摆向恩就是不能符合要求，那少妇大叫：“你配合一点，我们都痛快！”折腾了好半天，好坏反正已经结束了。向恩见还没下课，便去了图书馆。一个人在孤馆中，万般悲情涌上心头，只能在心中竭力地嘶喊：

　　　　“哀、哀、哀，幼年脱发至今痛

　　　　痛、痛、痛，遭人睥睨心犹颤

　　　　苦、苦、苦，饮泪吞涕梦中狂

　　　　悲、悲、悲，寒夜顾影默默行

　　　　怨、怨、怨，问苍天我罪沉沉罚何轻”

　　　　5

　　　　星期天早晨学校校正报名表，今天向恩心情甚佳，全因星期六下午的奇遇。自从大年三十那天下午之后，向恩就再也没有见过“忧丽”。向恩在“忧丽”以前等车的车站等车，他偏着头急切地望着远处，因为他已等了二十分钟了，再等下去非要迟到不可了。这时向恩却发现“忧丽”优雅的身姿就在公交车前面，等到向恩快要看清时她却穿过马路到另一边走去了。

　　　　向恩上了车，透过窗户他欣赏着“忧丽”丰满的身体，红灯时向恩盯着漫步的“忧丽”的半边脸真欲破窗而出，她似乎感到危机的潜伏，拔起腿就开始跑，向恩目送着那扭动的丰臀渐渐消失，才发现一车人全被自己的痴态振住了，实在无颜再呆了，匆匆买了票就下车了。他疯狂地奔跑，迟到是无可挽回了。

　　　　进了教室坐在座位上等了半天，老师也不见踪影，向恩有些无聊，拿起英语书来读，却被班主任的身影阻止了。刚才还满面春风的他此时呆呆地看着报名表的左上角，一脸苦相，看着那相片真是欲哭无泪。那可恶的少妇说要帮他修一下的。此时向恩只想撕碎她。

　　　　“为什么会让我生存在这肮脏的世界里

　　　　不要说我悲观，如果是那样的话

　　　　我这颗敏感易碎的心早随着我的身体神游去了，我还活着

　　　　我还如此年轻，却对世界感到厌恶

　　　　也许是我见到了太多人类丑恶的面孔

　　　　快乐只存在于我的想象之中

　　　　天啊！让我在空旷无极的黑暗中悬浮

　　　　突然爆发出千万条霹雳将我击碎

　　　　让我的灰尘可以飞到远离人类的地方

　　　　在这一刻，我看到的，想到的，能让我有一丝留恋的

　　　　是雨宇娇小的身躯，是“陶醉”甜美的微笑，是“忧丽”优雅的姿态

　　　　我真想放声痛哭

　　　　用滚滚泪涛冲洗我血染的疮口

　　　　说谎是不犯法的，可是骗人是有罪的……”
第七章　偶遇
　　　　1

　　　　“能不能重新照一下照片！”向恩低沉的嗓音有些颤抖。

　　　　“不行吧！要不你去招办问问，其实照片不并不重要！”班主任想劝向恩不要再横生事端，可看他脸色亦没敢多说。

　　　　向恩去了招办，不料误入办公室，那房子里面两个老师正在将报名表输入电脑，见向恩闯入，顿时雷霆大作，让向恩感觉就象是进入地狱被牛头马面吓唬。向恩面无表情的盯着那疯狗似的老师问：“这里是不是高考报名处？”

　　　　“不是，高考报名怎么跑这里来了！”

　　　　向恩扭头出了那房子，“怎么会有这种老师！”。他又闯入一间房子，这里面“鬼神”众多，他一眼就见那鬼魅似的少妇，此时他真欲一顿拳脚将其打翻在地。

　　　　“那天的相片能不能重照？！”

　　　　“啊！重照，为什么？”

　　　　“你不是说帮我用电脑修一下吗！”

　　　　“嗷！你带他去修一下。”少妇对老妇说。

　　　　那老妇又对向恩一顿唠叨：“那照片挺好的呀！挺好的呀……”

　　　　向恩怕再听一会儿会控制不住而撕烂老妇的嘴，匆匆出来了。“事已致此，也只有认命了。”向恩在路上苦苦劝慰自己。几天后他也就忘记照片的事了。

　　　　最近学校心血来潮，要抓上学迟到的学生。这对于每天刷新学校迟到记录的向恩来说真是防不胜防。早上刚通知下午要抓，向恩却早忘得一干二净了，等到进入校门口被老师罚站才恍然大悟。幸好最近迟到的人不少，一群人站着也就不会太丢人，人越站越多。向恩站在门口，盯着欣赏进来的人走如一大截后又被叫回是愕然的神态。那老师记下了所有人的名子，就让各回各班。

　　　　“以后不要再迟到了！”那老师补着说了一句。

　　　　“我们不迟到你就没有成就感。”一个学生小声回了一句。

　　　　2

　　　　向恩走出教室发现夜空中飘着雪，真是千载难逢的雪夜。他照旧跑出学校跑步回家。站在“忧丽”的窗下，看着那幽暗的窗户，他怀疑她是否搬了家。心中的激情难以释怀，便仰天长叹：

　　　　“夜沉沉，雪漫漫，灯昏昏，喁望香闺相思切，近日窗暗丧吾魄。

　　　　清眼望欲穿，美人梦正酣。”

　　　　艾思疋最近的生活就象老娘炒的菜一样没味，成天埋在书堆里，翻来覆去地做那些一道比一道变态的题。幸好还有一个“傻子”偶尔让她感到一丝快意。

　　　　这些天忙着为第一次诊断考试成功而废爱忘情。

　　　　考试这天天气极佳，第一门考完感觉还不错，和两个男生一路谈笑，甚是爽快。快到家时艾思疋看见那家伙正佝着头往家走，好半天他才扭头向自己这面看了一下，又迅速回转再也没回头的走了。“他不会是看见自己和两个比他高大的男生在一起而伤心——自己没有他们大，要不然早冲过去将那两个大汉击倒。”艾思疋想到此笑得肠子差点断掉。

　　　　第二天考试结束后，艾思疋走在路上想：“今天他该不会那么冷酷的头也不回吧！”可恶的是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出现。

　　　　春日的风挟着冬季的残冷穿梭于大街小巷，向恩一手压着帽檐，一手插在兜里往电影院走去。据说是国内较有名的老师来做作文提高讲座，他碰巧也得到一张票，一路上幻想着会和“忧丽”不期而遇。电影院里人不多，他拣了一个最外面的前排位置。走进来一个服饰体形颇似“忧丽”的女生，头发随便扎着摆在背上，更象是“忧丽”的发型，那女生看了向恩一眼，便坐到了向恩右前方的位子。

　　　　讲座开始了，那老师方头方脑，声音浑浊，仅从开头几句话便知此人痈凡之辈，比之向恩现任语文老师也还逊色好几畴。

　　　　漫漫两个多小时的讲座终于接近尾声了，那老师准备的是以诗歌作为结束，举了几个例子更是妇孺皆知的《静夜思》之类，向恩正在懊悔来这里，一支黑色的话筒突然伸到了他嘴边，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老师在问他写诗难不难，他随口说：“不难，不难！”

　　　　“那您写一首诗用多长时间？”

　　　　向恩想了想自己有时也写诗，往往晚上最有灵感，便答道：“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还不难啊！”那老师叹道。

　　　　原来那老师想要在五分钟内写一首诗，“真是痴人说梦，五分钟内说两句话恐怕都不够，如果按他说话的语调。”那老师一顿颂歌式的朗诵，怂恿那些聪明的学生在五分钟内写一首诗，结果百分之九十的是李白式的天才诗人。那老师拿着几百张诗又高唱了一顿。

　　　　终于结束了，向恩站起来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忧丽”，“可能她没来。”他只能这么想了。

　　　　3

　　　　“我有千言对谁诉，我爱沉沉何所张。

　　　　赤兔俊拔属英雄，凤尾纷纷惹鸦鸯。”

　　　　向恩走在操场上看着眼前“陶醉”夹在两个男生之间嬉闹，心里甚是不爽。“陶醉”的身材更臻完美了，一举一动都释放着青春的腥味。

　　　　碧蓝的天空中白云飘扬，枯干的树枝上也冒出一丝春意，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字明亮了。向恩依旧孤独地行走在街上，莫名的忧伤总是围绕着他，可能是因为“忧丽”“陶醉”一个也不曾出现。

　　　　星期天晚上向恩按时往学校走去，佝着头将世界望却，快到学校时突然想起自己的油笔没油了，弄得前天晚上晕睡了整个晚自习，今天要买根油芯。他边想边向文具店走去，将近文具店时，他将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抬头一惊，“陶醉”就在他面前，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赏她了。她旁边站着一个女生，不知是什么样子，他也顾不上看。她又穿着去年那见“内衣”式的外套，尖挺的胸比去年更加耀眼了。美好的时刻总是转瞬即逝，又好象是永恒的幻景。“陶醉”走了好一阵，向恩还在回味“陶醉”的从天而降。

　　　　买了油芯向恩继续享用着刚才“陶醉”带来的喜悦。“陶醉”就站在学校门口，旁边竟又站着两个男生。“可恶，那两个家伙居然又来骚扰我的‘陶醉’。”如若是在原始社会，向恩绝对要冲上去和那两个家伙一决生死。

　　　　春天的天气就好象影视明星的造型，一日三变。艾思疋穿了一见黑色的风衣出了家门，走出大门时，不知多久没见的那家伙站在对面马路上。莫非他是在等自己！？“果不出所料，那家伙跟了上来。”他越来越慢，似乎不敢又好象不愿走太快。艾思疋停下来等公交车，那家伙还是慢慢地行走，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艾思疋拿起手中的数学书装着看，等他走过来。“唉呀！这个白痴，站在那里不动了，只是盯着看。要看就站近点嘛，那么远能看清楚嘛！”艾思疋急得乱翻数学书。

　　　　“残冬已逝，和风皎日显春意；絮飞花红，争奈佳人深闺独步忧；赏花容，览月影，只为君颜难见。

　　　　花开花闭常妩媚，月圆月缺总旖旎。

　　　　梦昔时，念今日，再睹枝头春色，落红何处。”

　　　　春暖花开的时节，却没有你，看着那芬芳的花朵，匆匆凋落。向恩走过那原本繁花缀满的枝头，不见半丝红迹，不知在那个夜晚悄然离去。

　　　　4

　　　　陶帏看着窗外，黑黑的天空里没有几颗星星，只有一弯苍月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