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他给其他同学不良示范,认为只要有特权就可以有好成绩,她才不会跑来跟他理论这件事。虽然其中也有一点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成分,但她绝对不是只为了自己!齐蔚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哇,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伟大,我好佩服啊。”看出她眼中闪过万分之一秒的心虚,邵怀谦故意凉凉的说。
“邵怀谦,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了,呀……”话还没有说完,齐蔚只见邵怀谦神色一正朝自己扑来,她惊慌失措的大叫,双手抵在身前,却还是挡不住男孩子的力气被扑倒在地。“喂,你干嘛——”她双手朝他胡乱打著。
匡啷——有个东西突然重摔在她原本站立的地方,她大惊失色,话讲到一半就讲不下去了。
“这、这怎么……”她惊魂未定看著摔碎在地上的花盆,傻了眼。
这个花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掉下来,而且还那么刚好就掉在她站的地方,齐蔚连忙往楼上看,却只看到和平常一样,在走廊上走动的同学。
“就跟你说平常做人不要太一板一眼的,不是凡事都要争个什么输赢对错,你看,现在得罪人啦,你应该要好好检讨检讨了。”方才在说话时,邵怀谦发现楼上似乎有人把什么东西丢下来,因此他反射性的把齐蔚用力扑倒——
邵怀谦坐起身来,捉住齐蔚乱打的小手,虽然她没啥力气,但被个女孩子乱打一通,还挺没面子的。
她惊恐的情绪稍稍平复后,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愤怒,自从他出现以后,她就开始诸事不顺,不是得罪学校恶霸张世豪,就是被人当八卦看,成绩也不如理想,现在甚至有人要恶整她。
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要是他消失就好了!她的心中不禁这么想,瞪了他一眼后,起身跑掉了。
“喂,我救了你,好歹也该说一声谢谢吧……”
话到最后,已经变成他自己的咕哝,因为她早就跑远,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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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盆事件过后,齐蔚虽然报告了学校,但因为找不出来是谁做的,也只能归因于意外,师长除了叮咛她要多加小心之外,也没有办法帮上什么忙。就算齐蔚直觉认为是张世豪那群人所为,但一点证据都没有,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之后她也是大小意外不断,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就突然被人绊倒;要不就是踩到钉子;或是大家在升旗排队时,突然有人推她一把,将她推出队伍外。
再来就是放在书包里的东西,在上完体育课回来后散落一地;送去蒸热的便当不翼而飞,让她中午只能饿肚子。
这些恶作剧虽然让她不胜其扰,但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祈祷他们能尽快对这种把戏厌烦,捉弄她得不到乐趣后便会转移目标。
但是有一天,这种恶作剧突然就消失了。
齐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过完一天后,心里竟然有种不踏实感,觉得今天过得太顺遂了,会不会后面有更大的灾难等著她。
战战兢兢过了一个多星期,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她才逐渐放下心来,全心专注在课业上,也把这件事情慢慢遗忘。然而那天放学时,她竟听到了一些事……
“喂,邵怀谦,我已经照你的话不骚扰齐蔚了,你可以叫你爸不要故意再刁难我们家的投资案了吧。”张世豪把邵怀谦找到校园的角落谈判。
“我怎么知道一旦我答应后,你会不会回头去找她麻烦。”
对方虽然有好几个人,邵怀谦只有一个人,但他的脸上却不见任何惧意。
“你是想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张世豪怒气勃发,大手一伸揪住他的衣领,旁边的人也跟著摩拳擦掌起来,就等著他一声令下就开打。
“我当然会说话算话,但是我不相信你。”邵怀谦脸上仍旧带著笑意,但锐利的眼光一扫,散发出的气势也让众人心头一凛。
“那你到底想怎样?”
张世豪虽然很想动手,但昨天他才因为得罪邵家被父亲教训一顿,要是真动了手,父亲不晓得会把他怎么样。
“我会继续观察你,一直到我确定你履行诺言为止。”
“好,姓邵的,要是我知道你故意说话不算话,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我们走。”张世豪放手,带著他的喽罗悻悻然离去。
“呿!”邵怀谦整理身上的衣服,转身也要离开,眼前却出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儿。“齐蔚——”
好不容易等到张世豪走远,齐蔚来到邵怀谦面前,挡住正准备离开的他。
“邵怀谦,你们刚刚说的是怎么回事?”
“没你的事,你不用管那么多。”
“什么叫没有我的事,我明明听到你们提到我的名字,还说不关我的事?”她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今天一定要问个究竟才行。
邵怀谦还是没有回答,看了她一眼便要绕过她离去。
“等一下,如果你没有说清楚的话不准走。”她拉住他。
被她弄得没有办法,邵怀谦只好不耐烦的说:“好啦好啦,我告诉你可以吧,我跟张世豪说你是我的,只有我才可以欺负你,别人都不准动,否则后果自负,就这样。”
“你说什么?!什么叫我是你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不听还好,一听齐蔚又惊又怒,这么说是会被人家误会的,她一点也不想要跟他扯上关系。
“不能这么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他双手一摊,摆明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你、你、你气死我了。”齐蔚见他的态度一点都不正经,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转头就走,没想到这次换邵怀谦拉住她。
“你这样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吗?上次我救了你,现在又帮你解决张世豪这个大麻烦,难道你一点感激都没有?”
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觉得每次看到她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很有趣,让他忍不住想捉弄她,但是他喜欢捉弄她并不表示别人也可以捉弄她,在他还没厌烦她这个玩具前,没有人可以动她。
“难道你敢说上次如果不是我及时推你一把,你躲得掉那个掉下来的花盆?如果不是我帮你出头,叫张世豪不准再来欺负你,你这些天可以过得那么平安?更别说如果那天你被张世豪他们围堵,我没出面带走你的话,你能够全身而退?”邵怀谦抢在她之前,把过去的事情一件件翻出来讲,听得齐蔚越来越心虚。
这么听来,他似乎真的帮了她许多忙……
“说谢谢。”他用命令的口气说。
“我……”
“奇怪,我怎么没有听清楚,只听到蜜蜂嗡嗡嗡的声音?”他故意掏掏耳朵。
“谢谢。”她百般不情愿的小声说出口。
“什么?我还是没有听清楚。”他故意把耳朵凑过去。“你没吃饭啊,声音那么小,我还记得你骂人的时候可中气十足了。”
“谢谢啦,这样可以了吧。”齐蔚故意在他面前张大嘴吼出。
“可以可以,不过我现在才发现,你的嘴巴其实也满大的耶,齐大嘴,以后就叫你齐大嘴好啦。”看见她就算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吐出“谢谢”这两个字,他心情大好。“哇,今天天气真好,连带我的心情也快乐的不得了,人生真美好啊。”
每次见到她时,她都臭著一张脸,好像他欠了她几百万似的,甩都不甩他。这对一向左右逢源的邵怀谦来说是一大挫败,今天终于看见她在他面前屈服、不得不领他的情的样子,实在是大快人心。
目的达到后,邵怀谦挂著大大的笑容得意的走掉,留下齐蔚在原地狠狠瞪著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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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约翰学院中,期末考的重要性远远超过期中考,因为它可以决定一个学生能顺利升级、还是留级,如果被当掉的科目太多的话,还会直接被退学,而且期末考的成绩直接影响到学期成绩,所以如果期中成绩不尽理想的话,可以藉著期末考扳回一成。
因此,对于那些喜欢打混的贵族学生而言,就算他们有些人早就计画毕业后便直接出国念书,混了一整个学期后,多少也会在期末考之前抱抱佛脚,让成绩不至于太难看。
期末考前夕,算是齐蔚打工的这家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生意最好的时候。
听到门上挂的风铃声响起,齐蔚便知道有客人来了,注意力连忙离开课本上,站起身来准备招呼客人。
“欢迎光……”一见到来人,她的话便哽在喉头。“你怎么会来?”
“这里不是一间咖啡店吗?我为什么不能来。”邵怀谦笑著说。
没错,开店本来就不能拒绝任何客人,但她不能理解的是像他们那种“上流社会”的人,出入的应该是五星级饭店或高级餐厅,怎么会看得上这种小咖啡店?
“小姐,没有menu,该不会要客人自己过去拿吧?”邵怀谦和同伴坐下后,便开口催促著。
不管他来干嘛,进了门就是客人,她就应该好好招待,于是齐蔚连忙送上水杯和菜单,等著他们点餐,然后做好他们的餐点送上。
完成他们的需要后,齐蔚又拿起课本来,这间咖啡店的老板允许她可以在工作之余利用时间念书,而且现在又是期末考前的非常时期,她更是一有时间便书不离手。
但还看不到一页,便听到有客人在唤她——
“小姐,你们这个黑胡椒牛柳用的牛肉,不是神户牛肉吧?”邵怀谦边用叉子翻搅盘中的食物边问著。
“顶级神户牛肉?很抱歉,不是。”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神户牛肉?
“难怪,吃起来肉太老,一点都不嫩。”还挑剔的很!
“不好意思,如果……”这里怎么能跟大餐厅比,如果他想吃高级食材做出来的精致料理,何必来这种地方。
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算了,反正神户牛肉到你们手里,也不见得会料理的多好吃,不如就别浪费食物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蔚不服气,想要反驳。
“没事了,你去忙吧。”手一挥,邵怀谦便不再理会她,迳自和同伴讨论起功课来。
既然他这个“客人”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只能悻悻然离开。
当她再度拿起课本,准备开始记下重点时,又听到邵怀谦喊人的声音—
“小姐小姐,请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