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馥珮哪能不着急,一路上双手都紧紧拽着,她道:“我知道小豆芽不会有大事,但我怕他被皇甫宁折磨,小豆芽从小受尽苦难,我看不得他受半点伤害!”
高升叹了口气:“唉,小豆芽真是命苦啊,从小受尽苦难还失了娘亲。”
苏馥珮心头很加难过了,一颗心都揪着痛。
见苏馥珮太过着急,贺章便将龙泽山庄的事说给苏馥珮听:“贺家一门一直为皓月国护拥江山,代代皆是大英雄,所以子嗣不旺,到了东家这一代,已是七代单传。
东家的爷爷贺老将军年迈退下来后,东家的爹贺将军接位,一次大战中也不幸身亡,那时候东家刚好满月,东家的娘听闻消息,也郁郁而终,东家便成了孤儿,一直由贺老将军抚养长大!
贺老将军怕贺家断了香火,便请旨不让东家接将军之位,先皇对贺家一门甚为疼惜,便同意了,还恩赐了首富之庄的龙泽山庄,恩泽贺家子孙!”
苏馥珮这才知道,原来贺章也从小失了爹娘,但他却一直如同一道阳光,温暖人心,并无半丝自怨自哀和悲天悯人。
龙泽山庄这么有来头,难怪贺章敢与皇甫宁对抗,她果然没猜错,贺章的身份不简单。
更重要的是,龙泽山庄是首富之庄,所以贺章是货真价实的摇钱树!
“高掌柜,龙泽山庄到了!”正在苏馥珮沉思时,车夫的声音响起。
苏馥珮立即起身撩开车帘,跳了下去,抬头便看到眼前一座威严气派的山庄,大门的牌匾上,若大的‘龙泽山庄’四个大字闪亮耀眼。
龙泽山庄四字下方,可见得一方皇帝玉玺威严霸气,象征着龙泽山庄世代无比的荣耀。
苏馥珮现在没时间去欣赏这座山庄,径直就往里面冲。
高升赶紧跟上去。
一上到门口,立即被人挡下,喝道:“何人敢私闯龙泽山庄!”
苏馥珮满脸着急道:“麻烦帮我通传一下,我要见贺章!”
“放肆,我家少庄主之名岂是你能直呼的,快走快走!”守门的护卫见苏馥珮长得极丑,穿着也寒酸,丝毫不给面子,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苏馥珮一夜未睡本就疲惫,如今被这样一推,径直就朝后面倒去。
高升赶紧扶住她,问道:“苏姑娘,你没事吧?”
苏馥珮摇摇头,她挡心的是能不能见到贺章,高门大院就是这样,找个极为麻烦。
高升放下心来,放开苏馥珮,向前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护卫一看,见是高升,立即抱拳哈腰道:“原来是高掌柜的,小人眼浊了,眼浊了!”
苏馥珮见高升这般气派,完全不像高升粮铺那个不爱说话的掌柜,而且这两个守卫对他这般恭敬,她不由得放下心来。
“赶紧去通报少庄主,就说苏馥珮姑娘来了!”高升再大声道。
苏馥珮?这个丑女就是那个天下间无人能及的种粮高手苏馥珮?少庄主常常挂在嘴边的珮珮?
两名护卫吓得两腿打颤,赶紧应了声是,往里面跑了!
“你到底好了没有?”贺奉先再次在贺章房门前喊道。
“爷爷,你别急,时间还早,我总得把衣服装好吧?”贺章正坐在桌前看书喝茶,不急不慢的说道。
“从早上穿到现在,你爹穿盔甲也没你这么慢,你难不成在穿铁衣?是不是穿不动爷爷帮你穿!”贺奉先气道,便向前推门,谁知贺章把门反锁了。
“爷爷,孙儿都这么大了,你还要帮我穿衣服?”贺章笑道,他就是不想那么早进宫,所以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爷爷从早上喊到下午也不累?
贺奉先气得跳脚道:“你这个不孝子孙!”
这时那两名护卫已跑了过来,看到贺奉先立即抱拳禀道:“老庄主,外面有位叫苏馥珮的姑娘求见少庄主。”
“什么?”贺奉先脸色一变,她找上门来了?
“珮珮来了?”只听见哗地一声开门声响,贺章已经出得门来,满脸笑容地问。
贺奉先怒道:“看你这点出息?爷爷叫了你一天没把你叫出来,听到那村妇来了,立即就出来了,爷爷在你心中就这么没份量?”
贺章笑劝道:“爷爷怎么能这么想呢?珮珮这是第一次来,我去看看!”说罢不等贺奉先答话,人已经不见了。
贺奉先气得胡子抖了抖道:“我们也去看看。”带着一众人往门口而去。
苏馥珮还在门口打转,心急如焚觉得一分钟有一个小时那么久,正准备让高升再去问问,贺章便冲了出来。
“珮珮,你怎么来了?”贺章走到苏馥珮面前笑问道。
见贺章仍旧一袭竹青色华服,满脸阳光笑容,一身挺拔俊逸,苏馥珮不由得心头一暖。
她赶紧迎上前急道:“小豆芽被皇甫宁带走了!”
贺章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我和小豆芽在田间扯菜,皇甫宁带着大伙人去了苦心村,说传太后懿旨,接小世子回宫,硬生生把小豆芽抢走了……贺章你能带我去找小豆芽吗?”苏馥珮看着贺章请求道。
见到苏馥珮如此着急憔悴,贺章心疼不已,点头道:“好,我反正要进宫,顺便带你进去,我们走!”
“站住!”正当苏馥珮他们要走,贺奉先走了出来,朝贺章一声怒喝。
贺章众人停了步子转身看去。
苏馥珮只见得一个白发银须的老人被众人拥着站在门口,看上去身强体健,有种老骥伏枥的感觉,苏馥珮想,这应该就是抚养贺章长大的贺老将军。
贺章赶紧向前一步道:“爷爷,我先带珮珮进宫了!”
“不准带她进宫,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带着个这样的女子进宫,你不怕被人耻笑!”贺奉先看了苏馥珮一眼,满脸厌恶嘲弄。
果然是丑陋不堪!
苏馥珮听到这话,眸中一沉,不是大将军吗?怎么说话这么过分?
贺章再道:“爷爷,珮珮有急事……”
“闭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不能再与她来往,你说过的话又忘记了?这么个丑陋低下的女子,值得你龙泽山庄的少庄女为他冒险吗?”贺奉先打断贺章的话,怒道。
苏馥珮猛地看向贺章,他答应了这老头不与她来往?怕她影响了他的身份,怕被人耻笑?
苏馥珮紧紧拽拳,眸中一片失望,听到贺奉先完全不留情面的话,苏馥珮看向贺奉先怒道:“这位老人家,就算你们身份高贵,你们也不能看不起我们老百姓,如果没有老百姓种出粮食来,你再高贵也会饿死,我从来就不觉得身份能代表什么?你是打战立功的觉得无上光荣,我们种粮的就是低贱,但要是战场没了粮食,你打个毛的战啊?”
贺奉先怒极,这个山野村妇竟敢如此对他说话,他指着苏馥珮恶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苏馥珮眸中一片寒光,冷道:“看在你是贺章爷爷的份上,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指责你半分,要你不是贺章的爷爷,骂得你没脸见人!”
“放肆!”贺奉先怒喝一声。
他身后的众护卫闻言,立即拔了剑朝苏馥珮冲了上去。
贺章眉头一拧,朝众护卫喝斥道:“你们都活腻了吗?在我面前也敢动手?”
护卫立即吓得退了回去。
贺章看向贺奉先道:“爷爷,你今天真的过分了!”
“你也反了?”贺奉先怒极:“今天你要是敢带她进宫,我当没你这个孙子,贺家没有你这个不孝子孙!”
“爷爷!”贺章急道:“不过是件小事,您何必把话说得这般重?”
“你到底听不听?”贺奉先再厉喝道。
贺章满脸为难地朝苏馥珮看去。
苏馥珮眉头紧拧,拳着死死拽着,瞬间觉得天地无光,她看向贺章冷笑道:“没关系,贺公子定当以亲情为重,我这个身份卑微的百姓自己会想办的!”说罢拔腿就跑了。
“苏姑娘,你去哪?我送你去!”高升急喊道,见苏馥珮已经跑下了山,他赶紧看向贺章:“东家,我先去看看苏姑娘。”
“你也不准去!”贺奉先对高升道。
高升也有些生气了,大声道:“贺老将军一生戎马,身份何其贵重,何以如此为难一个无助的姑娘?”
闻听此言,贺奉先脸色沉了沉,正要答话。
贺章痛心道:“爷爷,孙儿从小与您相依为命,爷爷是孙儿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孙儿尊重敬爱爷爷,舍不得让您生气难过,所以对您的话从不敢违逆。
但珮珮是孙儿这辈子最爱的人,如果失去了她,孙儿同样无法好活,爷爷如果想看到孙儿整日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那孙儿今日就不去宫中,否则就算爷爷不认孙儿,孙儿也要带珮珮入宫!”说罢转身扬袍上了马车。
刚刚见到珮珮看他的眼神,听着那声贺公子时,他已经痛心疾首,后悔万分,他不要失去珮珮!
高升立即跟上去,命车夫快速赶车而去。
贺奉先气得全身发抖,一口血气冲上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老将军!”众人惊呼,赶紧把贺奉先扶了进去。
苏馥珮从龙泽山庄跑出来后,便一路狂奔下了山,各种情绪冲上心头,让她突然有点想哭。
但她苏馥珮怎么会哭?就算打落了牙也要忍着眼泪和血咽下去!
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小豆芽,要一个时辰后才能下山,到时候天都黑了,还怎么进宫?
“珮珮!”正在苏馥珮满怀绝望的时候,贺章的声音伴随着马车声响起。
苏馥珮停下步子看去,眸中尽是疏离,冷冷道:“你来做什么,我这种身份低下的人不想影响到你们祖孙之间的感情。”
贺章心痛万分道:“珮珮,刚刚是我不好,明知你此刻孤独无助,还犹豫不决,我想清楚了,我要你……要带你进宫,我想爷爷他会明白的!”
苏馥珮心中仍旧有气,但为了小豆芽,只好忍下了,现在一切以小豆芽为主,她受点委屈也罢了!
贺章朝她伸手:“快上来!”
苏馥珮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拉住贺章的手上了车。
贺章碰到苏馥珮手的那一刻,心如刀绞,她的手好冷,冷如三尺寒冰。
他能想象到她眼睁睁看到小豆芽被皇甫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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