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幕帘无重数。
胭脂河畔,暖夏的微风袭来,似剪刀般的柳叶如河里的波纹,一排排的荡漾流淌,像绿叶离不开根的缠绵,一重重,一叠叠。
望着四岸青翠的细叶,章雅真流露出女儿家的心事,满腹愁肠!沉重、心痛夹杂着无尽的失望与悲伤。怎一个‘愁’字了得?
算了吧,不如离去!
章雅真的眼底猛然被绝望占据,痛苦绞痛着她的心,催使她往胭脂河里永生。
这个念头一生成,心便再也没有了留恋尘世的想法,她张着双臂,轻轻迎着风的侵袭,草绿的纱裙迎风翻飞,如丝的秀发被风卷起。
正文 因虐变态—章雅真番外(3)
章雅真闭上了双眼,身子微微往前倾,眼看着绝世佳人即将香消玉殒。
猛然传来:“姑娘,千万使不得!”
但见白衣胜雪,身似轻燕,动如脱兔。转眼间,章雅真已躺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她如惊魂的小兔,睁大了惊恐的双眼,奇怪地看着这个怀抱的主人。
轮廓分明的面容,高挺丰实的鹰鼻,如女子一般的薄唇,双眸似黑暗中最灿烂、最耀眼的亮星,里面盛满惊讶、关怀、温暖。。。。。。
这不是传说中的允亲王龙允乾,还会有谁?章雅真哀叹一声:我终于还是按着命运的轮盘,一步一步地往下走了!只是这条路会有尽头吗?尽头的那端,会有谁在等着自己呢?
“姑娘,这天下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为何如此想不开?”龙允乾见她久久地发呆,只得将她扶正,然后温柔地责备道。
有人不爱惜生命,是他最不能容忍的,特别是如此年轻美丽的女子!她美仑美焕的绝色容颜,仿佛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不能否认:一见倾心!
“我。。。。。。我。。。。。。我只是一时糊涂!”章雅真吞吞吐吐的声音有如细蚊,听在龙允乾的耳里,却有如天籁,似山间的一袭清泉入怀,那般的清爽怡人。
轻叹出声,问:“何事会让你糊涂?”
章雅真却不答反问:“您是允亲王,我认得你!”
龙允乾的眸子猛得收紧,惊讶地看着她娇好的容颜,问:“何以你会认得本王?本王不见得曾见过姑娘啊?”
他敢断定,自己没见过她!因为如此美的女子,如果真的见过,哪怕她当时站在人群当中,他也会第一眼认出她来,可是他没有印象!
“去年的中秋圆夜,皇后娘娘的邀宴上,臣女曾见过王爷吹笛!王爷的笛声很好听,臣女回家后,还学了好久呢!”章雅真俏脸上扬起一抹嫣红,声音越发细了下去。
龙允乾既喜又忧,道:“这么说,你出身名门?敢问是哪家的千金,方才本王失礼于小姐了!请担待!”
章雅真侧腰一礼,迎迎回道:“臣女章辉荣之女雅真!给王爷请安!”
“章尚书的千金?”龙允乾一愣,心中有些失落,章辉荣如今已完全倒向皇帝龙允轩,那自己与眼前的雅真还有故事吗?
不,我不甘心,不能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让我还未萌芽的情感被扼杀在起点上。龙允乾暗暗下定了决心,他要眼前的女子,要定了!
“王爷,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章雅真见他陷入沉思,只好出声。
一语激起龙允乾的伤心事,是啊,他其实不该在这里!如果世事不多变,他此刻应该在太合殿的龙椅上端坐。
可是命运不眷顾自己,它让最没有希望的龙允轩高坐在了那张镶金的龙椅上,而让他这个太子,以布衣着身,穿梭在距皇宫几里之外的胭脂河畔。
这样想时,耳边似又有一个声音:上天关上了你的一扇门,这会儿又给你打开了另一扇门,就算给了你补偿吧?
眼前豁然开朗,胭脂河的水格外的清澈,岸边的柳枝别样的妖娆,眼前的美人儿风情万种,却又楚楚可人!
“本王的府砥将建造在附近!”只这一刻,龙允乾便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王府将在这附近觅地建造。
章雅真有些羡慕他,说:“这里风景怡人,王爷真是有眼光!”
其实那是因为这里有你!龙允乾在心里喜道,先前的郁郁寡欢一扫而空,爱情或许真的能使人忘记人生中的一些苦闷吧!
龙允乾笑了笑,再次道:“虽然本王现在问这个问题会使小姐想起不开心的事,可是本王还是想问,小姐究竟为何想不开?”
章雅真脸上的笑意果然隐去,换上的是满目的哀伤,说得却是事先父亲教她的事,“王爷有所不知,臣女虽然长在官宦之家,锦衣玉食、琴棋书画整日为伴,表面上看一切都很美好;可暗地里的无奈,想必王爷也深有感触!再加上臣女从小便失了娘亲,就更加的孤独,最近,家父突然说要娶继室,臣女一时无法接受,所以。。。。。。”
说着,她低下了头去,她不敢看他的眸子,生怕一个不慎,便被他发觉了她眼里的虚假。
龙允乾轻轻笑了,说:“原来是为这事,小姐会不会想太多了,其实有时候咱们做子女的,也该为双亲着想,试想章大人自你母亲逝后,清心寡欲这么多年,眼看着你已成年,女儿家嘛,终究要嫁人的,他娶继室也是应该,难道你想看他老人家孤苦到老么?”
“我。。。。。。”章雅真理亏,不知该如何辩白。半响后终呐呐地,像是想开了,“臣女听王爷的,其实想想,王爷说得也对!我实在不该如此任性!”
章雅真露出了笑容,愁容从她脸上消失,她明艳的容貌,就连天上的艳阳也未必比得过!
龙允乾一时看得呆了!
从这以后,龙允乾与章雅真或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或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龙允乾在胭脂河畔搭了个精致的小亭,亭外以帘相隔,远远望去,就有如一顶花丽的轿辇。每当黄昏来临,龙允乾吹起婉转悠扬的玉笛,章雅真或琴瑟和鸣,或翩翩起舞。
这一个夏日,胭脂河畔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有悠美的乐曲,柔美的舞蹈,还有潇洒的公子,漂亮的小姐。
很快,这事传进了太后的耳里。
宁寿宫,母后皇太后暴怒,指着龙允乾,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道:“乾儿,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哀家在你身上寄予了多少希望?可你。。。。。。你竟然被章辉荣的女儿迷得神魂颠倒,完全忘了自己姓什名谁,你真是气死哀家了!”
龙允乾理直气壮,道:“母后,儿子喜欢章大人的女儿怎么了?她也是金枝玉叶,难道配不上儿子吗?儿记得自己姓什名谁又有何用?其实有的时候,儿子宁愿自己不姓龙,不是皇家人!”
“啪”,龙允乾的面上挨了一巴掌,太后气得脸都青了,她本来相貌就丑,这一来就更显狰狞,“你不是皇家人,那你是什么?你要气死你的亲娘才甘心吗?你脑子不清醒,哀家就点醒你,章辉荣一直在帮谁,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可是如今他的女儿却整日霸占着你,为什么呀?为的就是让你彻底退出朝政,让你对国事完全失去兴趣!这样,龙允轩的目的就达到了,他就可以独政了,你明白了吗,傻儿子哎!”
龙允乾叹了一口气,答道:“母后,皇兄本来就是皇帝,他要独政有何错?您为何一定要与他为难呢?依儿子看,他挺适合当皇上的!”
太后一听,面色苍白,身子往后一倒,人已晕了过去。“母后,母后,您怎么了,别吓儿子啊?”龙允乾这才急了。
太后醒来后,禁不住老泪纵横,对守在床边的儿子说道:“乾儿啊,你变了,你已被那章雅真完全迷住,哀家的所有希望落空了,没了!乾儿啊,你教哀家好伤心啊!”
另一边,柔仪殿里。
龙允轩一身明晃晃的龙袍,手里捧着书,正看得出神。皇后李淑媛仪态万千的从内室端出一盘果点。
龙允轩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又低下头去看手里的书。李淑媛厥了厥嘴,粘在他身边坐了,玉手挑起一块点心,亲自送到皇帝嘴边,然后满意地看他咽下,才神秘地说道:“皇上,您知道吗,宁寿宫母子此刻正吵得不可开交呢?”
“哦?”皇帝收了书,紧盯着皇后,来了兴趣,问:“媛媛,快告诉朕,他母子吵什么啊?”
听到皇帝听自己媛媛,皇后的俏脸上升起红晕,但很快便答了:“听说允亲王爱上了一个女子,太后怪他只顾风花雪夜,而误了大事,坏了太后的心情!”
龙允轩心里一动,赶紧问:“允亲王爱上了哪家的千金?”
“章辉荣章尚书家的千家雅真!”皇后答。
龙允轩心里格登一声,虽然这事是他一手策划的,可事到临头,他还是有些紧张,问:“可知那章家小姐的心思?”
皇后是个心思敏捷的女子,此时见皇上这样关心,便道:“自然也是倾心于允亲王了,皇上这是怎么了?您好像。。。。。。很紧张?”
“啊?没。。。。。。朕怎会紧张呢?只是好奇罢了,好了,朕有些乏了,想回御合殿歇息,晚点再来看你!”皇帝尴尬地解释,随后站起就要走人。
皇帝太反常了,自嫁与他以来,皇后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当下也不点穿他,只迎迎侧身相送,柔柔地道:“臣妾恭送皇上!”
正文 因虐变态—章雅真番外(4)
待皇帝离开后,李淑媛马上叫来贴身姑姑玉萍,吩咐道:“去留意一下,看皇上待会是否要宣章大人晋见!”
玉萍很是不解,问:“娘娘,为何要这样?您看出皇上有什么不妥了吗?”
皇后点头,眼神看着皇帝离去的方向,说:“方才本宫说到允亲王与章家小姐互生情意的事,起初还好,可是一说到章家小姐时,皇上的眉头是猛皱了一下的,本宫想,这其中必有因!”
玉萍佩服地看了皇后一眼,说:“娘娘向来了解皇上,娘娘既然有这样的感觉,奴婢想这其中必有因,奴婢这就去!”
皇后点了点头,道了声:“小心些!”玉萍便下去了。
章府。
雅儿坐在闺阁中,痴迷着一双眼,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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