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的心思千折百转,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使劲拍打着门板,大声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吵什么吵,你真是的,被锁在里面了,也不出声,这个时候喊什么呀……”一个奴才骂骂冽冽地,一边替她开了锁,一边打着呵欠,朝红莲指责着。
红莲本想与这奴才对质,但想着皇上的态度,念及小姐今后在宫里的日子,硬是压下满腹不平,谦卑地道:“是红莲的错,望公公原谅!”
那奴才依旧打着呵欠,道:“算啦算啦,都在一宫处事,以后小心些就是!”说完,就往自己的寝室方向去了。
红莲一路小跑,进了小姐的寝宫。眼前的一切让她惊呆了。
但见主子的衣物全数被撕碎,零七碎八地散落在房里的每一个角落,主子永远垂顺油亮的秀发,此时似疯妇般的披散着,仍然颤抖着的身子蜷缩在锦被里,露出的香肩上满是印痕,那是被牙咬过留下的痕迹、被手用力扭抓落下的淤痕。
章雅真的脸上依旧带着眼泪,正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而下。“小姐,您怎么样,您与皇上怎会变成这样?”红莲哽咽着扑上前去。
章雅真抬头,勉强露出笑容,对红莲吩咐道:“红莲,去准备热水,本宫想沐浴一下!”声音却是冷静的。
“可是小姐,您的伤……”红莲又怔住了,这样的小姐让她有些难以适应。记忆中,小姐不是这个样子的。
章雅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有些事,在这个后宫只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尽管红莲是她的贴身丫环,可是她还是不想告诉她!
“无妨,去准备热水吧!”
红莲只好下去了。
章雅真依旧蜷在锦被里,只是脸上的痛苦表情尽数散去,如果仔细看,甚至能发现在其上有一丝淡淡的幸福的笑容!
幸福?是的,那种笑容是幸福的!
乾,从此以后,我有了思念你的方式!章雅真这样想着。
她又想起方才与皇上缠绵时的情景,起初龙允轩是放不开的,是她,她不断地刺激着他,指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诉说着那上面留有允亲王的吻痕,又控诉着太后对他的百般打压……。
渐渐的,龙允轩果然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的推残起她娇嫩的身子来。
她早已想得清楚透彻:如果皇上因自己所说的刺激话,从此不再宠幸她,她正好可以为爱守身;平凡就平凡吧,至少她可以守住自己的爱!
但是她也很明白,只要皇上踏出了对自己施暴的这一步,那么今后,但凡与太后或允亲王发生了不愉快,皇上便要如约上她的昭阳宫来,虽然那会很痛苦,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这种方式会让她解脱,或让她兴奋!
她章雅真,从此在这个后宫,身份虽尴尬,但帝王的临幸,却是不会断的,换句话说,她的地位将一帆风顺!
想起在宁寿宫的晚膳,龙允轩对自己刻意装出的冷淡,章雅真笑了,面目狰狞。她的心中认定了,比起江山,比起皇后,自己这个雅婉仪,足以让皇上无情!
章雅真一直以为龙允轩是爱自己的,是能为自己以身犯险、能为自己争取的!却没想到在进宫的第一晚,就让她深刻地明白了‘自古帝王多薄幸’的道理!
红莲准备好了热水,章雅真将自己泡在玫瑰花瓣的浴桶里,眯着眼,像问别人的事般:“红莲,宫里的奴才有何动静?”
这样的章雅真着实让人诧异不解,红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章雅真见红莲发傻,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红莲这才反应过来,答:“能如何,个个装了困乏的样子,回了各自的寝室,实则是皆悄悄溜出了宫,向各自的主子汇报去了!”
红莲想象着当这些奴才向各自的主子,将昭阳宫方才发生的一切汇报后,那些主子拍着手,大叫精彩的得意表情,禁不住鄙咦的撇了撇嘴。
正文 因虐变态—章雅真番外(9)
章雅真笑了,说:“红莲,你不必如此,等着瞧吧,这些不忠于本宫的奴才,很快就会后悔的!”
红莲沉默了,许久后才轻轻地叹一口气,说:“小姐,奴婢觉着您变了!”
“红莲,这里是皇宫,你不得再叫本宫小姐,明白了吗?”章雅真并不在乎红莲如何看她,反而念起了宫里的规矩。
红莲既震惊,又害怕,应了:“是,娘娘,奴婢记下了!”
龙允轩出了昭阳宫,径直来了柔仪殿。
“皇上,您怎么了……”看着去而返的皇帝,李淑媛明显有些不敢置信,但同时心底却满心欢喜。
龙允轩几步走进寝宫,往凤床上一躺,全身皆无力,神情说不尽的颓废。“媛媛,朕不能留在昭阳宫!”
只此一句,聪明如李淑媛便明白了,也肯定了先前自己的猜测:皇上与章雅真果然有故事,这个故事应该在龙允轩登位之前,那么……
李淑媛不好受,要知道那个时候,自己已是他的妻子,堂堂正亲王妃,她应该是最有权知道这些事的,可是他却瞒了自己。
“皇上,可否将您与她的故事说与臣妾听?”思虑良久,皇后觉得自己不能装糊涂,也不能装贤惠。她毕竟是女人!
龙允轩愣住,久久后,终叹一声,道:“媛媛,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其实朕本不打算瞒你,在这个世上,朕谁都想骗,唯独你……”
然后,他便将如何与章雅真在紫岁山上相识,如果定情、如何谋划进宫……甚至方才的暴力欢愉,也是一字不漏地与李淑媛说了。
末了,长叹道:“媛媛,你说,朕是不是很无情、很无能?朕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李淑媛心痛地抱住他,说:“皇上,您太委屈了,只是臣妾如何也未想到,雅婉仪她……她为了爱您,会如此牺牲自己,臣妾自愧不如!”
“媛媛,你也别枉自菲薄,这些年来,多亏了有你,朕才挺得下这个江山;只是朕看着雅儿那一身的伤痕,突然觉得好累,朕甚至在想,如果朕不是皇帝,朕便可以好好爱你们,可是……”
皇后打断了他,替他说了下去:“可是您已经是皇上了,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您就不允许任何人做乱,为了大顺,为了万民的太平,皇上,既使再累,再委屈,您都得忍!”
龙允轩点头。心里纷乱奔腾,但在皇后的好言安抚下,困意渐渐袭来……
次日,后宫炸开了锅,各宫主子与奴才纷纷在议论着、嘲笑着过去的一夜,关于那位新晋的雅婉仪的床第之丑。
柔仪殿的请安礼上。
新晋选秀出来的宜贵人、吴才人、容才人正襟危坐。
皇后只是一边优雅地喝着香茶,一边耐心地等着昭阳宫那位主子的到来。
朝阳升起,大殿里的宜贵人与吴才人耐不住性子了,“皇后娘娘,这昭阳宫的主子好大的气派啊,竟然日上三竿了,也未见个人,按礼,这是她进宫后的第一个早晨,她理该来给娘娘您请安的呀?”宜贵人第一个发起了牢骚。
“就是,她以为她是谁啊,竟然不将皇后娘娘放眼里!”吴才人即刻接口。
容才人面色和气,柔弱得似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
李淑媛见此,心中闪过惊怕,容才人太安份,也太过安静了,她谦虚得能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走近她,可是皇后却很明白,往往这样的人,才是最厉害的。
当下,心里多了一丝堤防。
“再等等吧,也许是初次进宫,有些不习惯吧,咱们自家姐妹,应该体谅着来!”皇后笑了笑,说完看了容才人一眼。
容才人赶紧附合:“皇后娘娘所说极是!”
雅婉仪终究没有来柔仪殿请安。因为此时的昭阳宫早已闹开了锅。
天一亮,允亲王便得到了消息,这一来,他如何坐得住?提着剑便冲进了皇宫来,进宣华门时,还与守城门的守卫发生了冲突,幸好太后的懿旨及时赶到,一场内斗才得已幸免。
进了宫,在宁寿宫没与太后说上两句话,他便冲了出来,直接朝昭阳宫冲了去。任是谁也没能拦住。
“王爷……”雅婉仪正在换衫,听到动静,转头只来得及唤这两字,人已被允亲王打横抱起,往宫外走。
章雅真香肩上的伤痕,就这样暴露在了众奴才的眼皮子底下,也狠狠刺痛了允亲王的心。他头脑一阵发热,打定了主意要带她远走天涯。
宫外御林军兵剑相拦,惊动了正在太合殿早朝的皇上及众臣子。
皇后带着三位后妃赶到的时候,皇帝手上的尚方宝剑正稳稳地架在允亲王的脖子上,周围黑压压的跪了一地臣子与士兵。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皇后的目光急切地搜寻着那抹身影,终于在一群宫女丛中找到了不一样打扮的女子,却是最尴尬不过的穿着,水蓝纹的罗绣宫装松松地套在身上,腰上的锻带未来得及系上,露出白晰的香肩,肩上伤痕累累、淤青点点,几缕乱发拂下,更显得暖昧撩人。
皇后生怒,几步过去,顾不得身份,便脱下自己的凤罩,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扶起她,转向那帮跪着的臣子,命令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还不快让人快些散去,魏侯爷,送允亲王出宫!”最后转向另三位后妃:“宜贵人,你等侍候万岁爷回御书房!”
李淑媛的心急剧地跳动着,眼下这个场面,她只有以死护住自己的夫君,万一真让皇帝伤了允亲王,那么午阳侯与安贤王将有了足够的借口:皇帝心狠手辣,排除异己、残害手足,就这一点,足以让天下人响应他们造反。
所幸三位后妃进宫不久,还不能明白个中险境,听了皇后的吩咐,不仅没有半点犹豫,反而开开心心地到了皇帝身边,又冲魏侯爷使了下眼色。
于是宜贵人等三人顺利地挽住了皇帝拿剑的手,魏侯爷带人拉开了允亲王,各自带开,同时,左右丞相同时发令,在场的官员与奴才集体散开。
一场风波得已止住。
皇后亲自将雅婉仪送回了昭阳宫,正待要离开,雅婉仪扑通一声在她身后跪下,哭泣道:“皇后娘娘,您下旨赐奴婢死吧?”
在文武百官、众奴才面前被人看了身子,虽然不是,可终究是伤了皇家脸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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