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
她这一倒,李家就更乱了,还得腾出人来把她扶进屋里去,紧接着有人跑出来去找魏大夫。梨花厥过去了也得魏大夫去抢救啊,否则一日死两个岂不是更惨。
钱枫本来得知石榴可能有喜了,心里正兴奋着呢,被梨花家这事一闹,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
石榴走着走着,忽然说:“咱们刚得知有了喜,李家却死了人,你说不会是李小郎死了投胎到我肚子里来了吧?”
“啥?”钱枫一惊,赶忙“呸!呸!呸!”
“石榴,你也赶紧呸出去!”钱枫这是跟他娘学的,不管准不准先呸了再说。
石榴听话地也连呸三声。
钱枫说:“瞧你想哪儿去了,且不说人死了根本不会投胎,哪怕投胎李小郎也是刚投胎的。可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快一个月了,他没赶上。”
石榴恍然大悟,“也是,他晚了好些日子呢。你上回说梨花以后可能要当寡妇,没想到她才嫁过来一日就当了寡妇,这也忒快了。你说……梨花和李小郎圆房了没有,梨花会不会也有孩子?”
钱枫寻思了一下,“这事可不好说,圆没圆房也只有梨花自己知道,至于孩子应该不会有吧,哪怕真的圆房了,李小郎那个病秧子没那么容易下种的。咱们不管他们的事,过好自己的就行,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石榴跺脚,“不要,魏大夫说我有可能是撑坏了,再吃岂不更要撑坏。”
“好好好,不吃不吃,你别动不动跺脚,这样容易伤到胎气。”钱枫在想,当石榴的孩子也挺不容易,在她的肚子里就得时常忍受剧烈的晃动。不过呢,经过这般锻炼,将来肯定是个身手矫健的孩子。
回到钱家村,还没进院门钱枫就嘱咐好了石榴,叫她先别跟家里人说,待过几日确定了再说,若是根本没怀上让杨氏白高兴了一场,钱枫还真担心他那个挺大肚子的老娘会承受不住。
吃过晚饭后,石榴要去后山陪芍药,钱枫非跟着一起去。
石榴忙拦住他,不让他去,还把芍药的话全都如竹筒倒豆子般告诉了钱枫。钱枫不以为然,“那里有五个棚呢,我就在旁边棚里睡,你指不定有身子了,若是初喜半夜跑了过来,你又上前和他打架,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昨日打了那么一架,你险些被他们打坏了,若是把我的孩子打掉了,我就得扛着家伙跟他们拼命去。”
石榴又跺脚,“你要是非跟着去,芍药就更难过了,她怕村里人瞎编排你和她,她受不住说不定还要寻死呢。”
“寻死?”钱枫怔了怔,“她这是……,那好,我不去了,你别再跺脚了,若不谨记着我的话,等你回来我可得收拾你啊!”
石榴嘻笑着点头,然后跑了。
“喂,你别跑啊,慢慢走,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钱枫见石榴跑起来的架式,那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石榴回头还朝他傻笑,然后又跑了。
钱枫只好再去找二喜,他可不放心石榴陪着芍药,若是平时倒没什么,石榴强悍没人欺负得了她。但现在石榴说不定肚子里揣着个球,一人两命,钱枫无论如何要护他们母子安全。
来到二喜家,正撞见二喜贼溜溜地把他哥拉到屋后面的树底下说话,还见他掏出钱来给他哥,他哥便笑呵呵地回去了。
钱枫见初喜走了,便过来问二喜,“你给钱你哥,他就答应不再骚扰芍药了?”
二喜苦着脸蹲在地上,“我爹娘都商量好了,说芍药既然不肯同侍二夫,就让她嫁给我哥。我为了拖延日子,就给钱我大哥叫他过几日去县里的青楼找姑娘睡,让他这几日夜里不要去找芍药。听说县里青楼啥样的姑娘都有,就是价钱贵,我把卖炭得的钱全都给他了,也不知能管几次。”
钱枫暗忖着先拖延日子也好,便踢了踢他,“那你夜里也得去后山看着,谁知道你哥讲不讲信用。还有,咱村里有两三个年纪大了没娶上亲,要是有谁起了歹心,你家芍药可要遭殃,而且我家石溜还在那里陪着芍药呢,她肚子里好像已经有了娃,你要是不护着她们俩,让石榴有个意外,我要了你的命!”
二喜鸡啄米似的直点头,然后飞快地往后山跑去。
钱枫回家后躺在床|上琢磨了好一阵子,觉得此次他若不出手,即便芍药愿意听他的答应嫁给坊工,将来也要被高氏泼粪,这事就会没完没了。那还不如……他先给高氏泼些粪,再给初喜泼些粪,然后……,哼哼!
钱枫再想到自己可能有孩子了,又是一阵兴奋,寻思着孩子是会长得像他还是像石榴,倘若像石榴的话,那模样肯定招人逗。
“扎根喽,要在这里下崽子喽……”钱枫自言自语唠叨着,然后带着笑容睡着了。
☆、第55章 出个损招
大年三十的上午,钱枫踩着凳子贴对联;贴好之后准备跳下凳子;却在不经意间瞧见村前的大路上有一个人大摇大摆地朝村里的小道上走。
咦?那不是初喜么,他这是从哪儿回来?他不会是昨夜就耐不住跑到县里的青楼去了吧?
钱枫脑袋一嗡,机会来了!
他赶紧跑了过去;拦住初喜,双臂交叠在胸前,审视地看着初喜;“初喜大哥这是从哪儿来啊?”
初喜瞪了他一眼,暗忖着你个钱疯子之前还没被打够么,瞧你那一脸的青瘀紫伤。
钱枫在想;反正初喜是个哑巴,无力狡辩,想到自己被初喜打过一顿;现在也该是报仇的时候了,而且还可以让他名誉扫地。
钱枫扯着嗓子嚷道:“大家快来看喽;初喜逛青楼回来喽,那个地方可是啥样的女人都有!”
因为是大年三十,没有人去外面干活,全都在家里。钱枫这么一嚷,各家各户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钱枫见大家都来了就更带劲,“你们瞧,初喜这满脸红光的,昨夜里还不知睡了几个青楼姑娘呢。初喜,你去这一趟花了多少钱啊?”
初喜恼怒,想回家却被钱枫硬拦着,这么多人瞧着他又不好动手打人。
这时初喜他家的人和钱枫家的人也都跑过来瞧,高氏叉腰骂道:“你个疯子可别乱咬人,我家初喜是走亲戚回来。”
“屁!”钱枫啐了一口,“明明是你家初喜问二喜要的钱去逛青楼,昨天下午我就看见了。我问二喜是怎么回事,二喜说他哥想去后山找芍药,芍药是二喜新娶的婆娘,怎么能让自己的大哥去睡呢,所以二喜只好把卖炭的钱全都给了他哥,哄着他哥别欺负芍药。没想到这个初哥竟然昨夜里就拿钱去逛青楼了,这都要过年了都等不及,哎哟喂,真是猴急啊!”
村民们都嫌恶地看着初喜,他竟然还想睡自己的弟妹,又要弟弟的钱,还去逛青楼,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初喜想说这是二喜主动给他钱的,是二喜提醒他去逛青楼的,可是他根本没法解释。
正好这时二喜也过来了,钻进人群里看是怎么回事。
钱枫立马将二喜拉过来,“你是不是把卖炭的钱给了你哥?”
二喜不知怎么回事,直点头。
“你哥昨夜里是不是逛青楼去了?”
二喜知道他哥昨日一接过钱就往县里跑了,觉得应该是去青楼不会有错,又点了头。
钱枫双手一拍,“这不就对了!大家听见了,这可不是我瞎掰的。”
二喜家的人都瞪着二喜,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听钱枫的摆布。初喜还过来要揍他的弟弟,钱枫拦在中间,“初喜,瞧你手上全是紫疮,不会是得了花柳病吧?这是第几回去青楼的?听说这花柳病可会传染的!”
众人听了吓得慌忙散开,胆小的都赶紧往家里跑,生怕初喜把病气传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高氏跑过来拧二喜的耳朵,“这个疯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二喜疼得咧嘴说:“娘,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站得远远的村民七嘴八舌起来,“二喜他娘,做错事的是初喜,你打二喜干嘛?你这初喜也忒不是人了,弟妹碰不着就去青楼,咱们村可没这么下作不要脸的人!”
“就是,咱们村的人可都是堂堂正正做人,你家初喜简直是把咱钱家村的脸都丢了。”
“丢脸事小,可别把一身烂病传给了村里的人!”
接着又有一些人吓得跑开了。
初喜气得脸都绿了,直接扑到钱枫身上要揍他。祥大爷和钱老爹、钱桐,还有几位壮小伙全都上来了,将初喜架到了一边。大家都嫌初喜脏,将初喜架到一边后就有几个人跑回家洗手去了。
初喜气哼哼的,这么多人护着钱枫,他是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出来。
高氏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谁叫她的二喜胳膊往外拐,替人家说话呢。初喜哭着往家里跑,高氏跟着后面追,怕他想不开会出事。
二喜他爹过来甩了二喜一巴掌,“你个浑小子,你就不知替你哥掖着点?”
大家都散了,二喜坐在地上垂泪,“枫哥,你为啥要丢我哥的脸,刚才我都不知道是咋回事,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现在我这样哪有脸回家?”
钱枫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个笨蛋!他干嘛要回家,‘w…r…w…h…u。c…o…m‘不回那个家才好呢。”
二喜哽咽道:“枫哥,你不明白。我爹娘并不是只疼我哥不疼我,他们只是觉得我哥没个女人不行,说过个两年会为我另娶,不亏待我。现在我为了芍药和家里人唱反调,以后我还怎么在家里呆?”
钱枫左右瞧了瞧,见大家都散了,连他爹和大哥也都回去了,他便说:“你回家去向你爹娘道个歉,说你刚才一头雾水不知是怎么回事就中了我的套,其实这也是真话。你爹娘肯定也不会真的赶你,今日大年三十谁都想图一家子和乐,然后……你就把你娘那串两百文钱给偷来,记住,必须是红绳串的那两百文!”
二喜懵了,“枫哥,我干嘛要去偷我娘的钱?”
“你知道她把钱放在哪儿的么?”
二喜点头,“知道啊。”
“你去偷来!你放心,这钱还是你家的跑不了,就是偷来用一用。你娘不是冤枉芍药偷了她的钱么,难道你不想帮芍药洗刷冤屈?”
二喜摇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