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海豚的女孩 作者:张小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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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海豚的女孩 作者:张小娴-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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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马乐失望地说:“你从前是一个很会争取的女人。”
  “是啊!是我把翁信良争取回来的。原来你去争取是没有用的,最重要是别人争取你。”沈鱼说,
  “你觉得胡小蝶是不是很像缇缇?”
三十六
  “不像。”马乐说。
  “为什么我觉得她像缇缇呢?”
  “你害怕会输给她,把她想像成缇缇的话,输了也比较好受。”马乐一语道破。
  “不,她身上有某种气质很像缇缇,我说不出来。”沈鱼的指头还在不停淌血。
  “你要不要去看医生,听说油追咬人是有毒的。”马乐说。
  “好呀,死在一条油追手上这个死法很特别,我喜欢。”沈鱼笑得花枝乱坠。
  马乐站起来:“沈鱼,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的坚强和活力去了哪里?”
  “已经埋葬在我的爱情里。”沈鱼说。
  “那你应该离开翁信良,他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爱上他。”马乐忿忿不平。
  “如果我明白,我便不用来问你。”沈鱼凄然苦笑。
  “我真不明白翁信良这家伙有什么魔力!”马乐说。
  沈鱼站起来向马乐告别:“你回去练习吧,我不打扰你了。”“你自己应付得来吗?”马乐问沈鱼。
  沈鱼点头。
  “我替你叫一辆车。”马乐说。
  “不用,我想坐渡轮。”
  “那我送你到码头。”
  “你打算怎样?”马乐问她。
  “不知道。”
  “要不要我跟翁信良说?”
  “这件事由我自己来解决。”沈鱼站在闸口说:“我要进去了。”
  马乐突然拥抱着沈鱼。沈鱼说:“谢谢你。”
  马乐轻轻放手,沈鱼入闸了,她回头向他挥手。渡轮离开码头,雾色苍茫,马乐独个儿踱步回去, 他不知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勇气拥抱沈鱼。当她跟他说:“我要进去了。”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依依不舍的感觉,好想抱她,没有想过可能被拒绝,幸而沈鱼没有拒绝。但她说:“谢谢。”又令马乐很沮丧,她并不爱他,她是感谢他伸出援手。
  沈鱼坐在船舱后面,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很凌乱,对于马乐突如其来的拥抱,她并不抗拒,那一刻,她也想拥抱他,在闸口前,她很想得到一份慰藉,很想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而马乐出手了。她觉得很悲哀,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她所爱的男人并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她不爱的却出手。
  沈鱼回到家里,咕咕嗅到一股血腥味,在她身上搜索。
  “不要,咕咕。”沈鱼抱着咕咕。
  “你的手指有什么事?”翁信良问她。
  “没事。”
  “还说没事?”翁信良捉着沈鱼的手,“正在流血。”翁信良撕开胶布,看到一个很深的齿痕。
  “是谁咬你?”
  “不用你理我!”沈鱼歇斯底里大叫出来,把翁信良吓倒。
  沈鱼跑进浴室里,把左手放在流水下,让水把血冲走。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翁信良站在浴室外说:“你这样不行的,我替你止血。”
  沈鱼没有理会他,继续用水冲洗伤口。 “你听到我说话吗?”翁信良把水龙头关掉。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沈鱼问翁信良。
  翁信良默然。
  “我受够了!”沈鱼说:“我办不到!我办不到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些什么?”翁信良问沈鱼。其实他和沈鱼一样,都在逃避。
  “你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沈鱼说。
  “对不起--”翁信良内疚地说。
三十七
  沈鱼一巴掌掴在翁信良脸上,翁信良很震惊,沈鱼也很震惊,但,除了掌掴之外,她实在无法宣泄她对这个男人的恨和爱,他竟背叛她。
  翁信良站在那里,仍然震惊,她从来没有被女人打过。“我替你止血。”翁信良说。
  “是我的心在流血。”沈鱼指着心脏说。
  翁信良捉住沈鱼的左手,用棉花醮了消毒药水替她洗伤口,又用纱布包扎伤口。
  沈鱼站在那里,看着翁信良细心为她把伤口包扎好,他一直低着头,一丝不苟。用剪刀剪开纱布时,他先用自己的手指夹着纱布,避免剪刀会触及沈鱼的手指,他缚好纱布,温柔地问她:“会不会太紧?”
  沈鱼的眼泪一直淌下来,她多么不愿意失去这个男人!她心痛地爱着他,她的一颗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他不敢抬头望她。 沈鱼扑在他的怀里嚎哭:
  “你是不是不再爱我?”沈鱼问。
  “别傻!”翁信良抱着她。
  “你答我。”
  翁信良不知道怎样回答她。他和沈鱼一起,一直觉得压力沉重,他知道她并非有意给他压力,所以他不想告诉她,不想她伤心。
  沈鱼望着翁信良:“你爱她!我是不是比不上她?”
  “不要拿自己跟她比较。”
  “但你现在爱她!”
  “不是。”翁信良说。
  “那你爱她还是爱我?”沈鱼逼问他。
  翁信良很苦恼,女人为什么一定要问这个问题?她们难道不明白男人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吗?“爱你。”翁信良回答,这是他唯一可以选择的答案。
  “骗人。”沈鱼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只是把我当做缇缇的代替品,你从来没有珍惜过我为你所做的一切!”
  “你以为我没有吗?”
  “是的,你有。”沈鱼冷笑:“如果你不珍惜,你早就离开我了!对不对?你以为我需要施舍吗?”
  “我不是施舍你。”翁信良说:“在我最困难的日子,是你在我身边。”
  鱼抱着翁信良,心里感到一丝宽慰。
  就在这个时候,翁信良的传呼机响起来。
  “不要覆机,我求你,不要覆机。”沈鱼抱紧翁信良,不让他看传呼机。
  “让我看看是谁找我,也许是重要事情。”
  沈鱼从翁信良身上拿走他的传呼机:“不要看,一定是她。答应我,不要覆机。”
  翁信良无可奈何,点头答应。
  沈鱼抱着翁信良,她觉得自己很傻,然而她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把他留在身边。
  胡小蝶守在电话旁边,电话像一具死尸,毫无反应。翁信良向她撒谎,他叫她先回家,他说会给她电话,可是他没有。她早知道不应该放他回家,他回家看到那个女人便会心软。胡小蝶不断传呼他,翁 信良一直没有回应,她把电话扔到地上,把它扔得粉碎。
  沈鱼悄悄拔掉电话的插头,连同翁信良的传呼机,一并锁在抽屉里。
  “我们去一次长途旅行好不好?”沈鱼问翁信良。
  “你想去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都可以。”沈鱼只想带走翁信良。
  午夜,沈鱼醒来,不见了翁信良,她跑出大厅,看见他蹲在地上想找什么似的。
  “你是不是想找电话?”沈鱼质问他。
  翁信良在沙发下面找到一只拖鞋,他脚上只有一只拖鞋。
  沈鱼知道误会了他,她很后悔说出这样一句话,男人一定恨女人不信任他。沈鱼跑到睡房,把电话 和翁信良的传呼机从抽屉拿出来。她把传呼机交给翁信良。
  翁信良把传呼机放在桌面,看也不看,跟沈鱼说:“回去睡觉。”
三十八
  胡小蝶拾起地上的电话,电话已给她扔得粉碎,无论如何打不出去。她就只有这一部电话,要是翁信良找她,一定找不到。他到底有没有打电话来呢?也许他在逃避她,故意不打电话给她。
  胡小蝶不想再等了,她换了一套衣服,拿了钱包跑出去,来到一间便利店,她无论如何要打电话到传呼台问一问翁信良有没有覆机。一个看来好像吃了迷幻药的少女霸占着电话不停说粗言秽语,胡小蝶 耐心地站在她身后等候,可是,少女似乎无意放下电话,她对胡小蝶视若无睹。胡小蝶忍无可忍,她跑到柜台,问收银员:“这里有没有电话出售?”
  “电话?我们没有电话出售。”女收银员冷冷地说。
  迷幻少女抱着电话筒坐在地上,继续说着一堆粗言秽语,胡小蝶上前,用手按了一下电话掣,电话断了线。迷幻少女抱着电话筒继续说话,胡小蝶把她移开,从她手上拿起电话筒,迷幻少女继续不停说粗话。胡小蝶成功夺取了电话,打到传呼台,问接线生:“他有没有覆机,我姓胡的。”
  答案是没有。 清晨,沈鱼醒来,翁信良已穿好衣服站在床边。
  “我要上班了。”翁信良说。
  “我等你回来。”
  翁信良回到诊所,诊所外聚集了大批人群。
  诊所的一扇玻璃大门给人砍碎了,地上全是玻璃碎片。诊所内的家私杂物给人翻倒了,两只留宿的猫和一条留宿的狗被放在手术台上,安然无恙。
  “要不要报警?”朱宁问翁信良。
  “不用,我知道是谁做的。”
  “谁?”朱宁愕然。
  “把东西收拾好,立即找人来装嵌过另一块玻璃,快去。”翁信良吩咐朱宁。
  翁信良把诊症室内的台椅搬好,将猫和狗放回笼里。他知道是谁做的。电话响起,是马乐。
  “中午有空吗?我有事跟你说。”马乐说。
  “好的。”
  翁信良约好马乐在餐厅见面。
  “你怎么搞的?”马乐劈头第一句便问他。
  “给我一份午餐。”翁信良跟侍应生说。
  “你选择沈鱼还是胡小蝶?”马乐说。
  “要咖啡还是要茶?”侍应生问翁信良。
  “两种都不要。”翁信良说。
  “两个都不要?”马乐说。
  “连你也逼我?”翁信良笑着问马乐。
  “这件事早晚要解决。” “是沈鱼告诉你的?”
  马乐不作声。
  “我准备逃走。”翁信良说。
  “逃走?”
  翁信良点头:“立即逃走,这样对大家都好。”
  “不负责任。”马乐骂他。
  “做个负责任的男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翁信良苦笑,“我现在唯一想到的事便是逃走,去一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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