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为了不伤母亲的心,一直伤陈氏慧娟的心,甚至忘记了,她才是最伤的那个人。
陈氏慧娟闻言,红了眼眶,小声说道,“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只是不明白,都瞒了这么多年了,你何苦告诉母亲,让她伤心!”
老太太年纪大了,现在每活一天,就少一天,她也希望儿孙满堂,有个孙子承欢膝下,整日没事,把孙子孙女宠上了天。
陈氏慧娟知道庞绍举心疼自己,可从小失去母亲的她,还是忘不了,庞老夫人一开始对她的好,所以这些年才忍气吞声。
“不说了,母亲让我带你过去呢!”庞绍举说着,来到庞老夫人的院子,守在院门处的丫鬟立即迎了庞绍举和陈氏慧娟进去。
一进庞老夫人的屋子,陈氏慧娟就见庞老夫人屋子的窗户都关着,屋子里闷热得紧,连忙吩咐道,“屋子里折磨闷热,快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另外厨房还有燕窝粥,去端一些过来给老夫人垫垫肚子,晚饭还有一会子功夫,可别饿着了!”
庞老夫人在贴身丫鬟的搀扶着,拿着一个锦盒走出屋子,连忙说道,“记得端三碗过来,另外,吩咐厨房,晚上多弄几个菜,我晚上想喝几杯!”
庞绍举立即上前搀扶住庞老夫人,扶着她坐下,庞老夫人看着站在一边,脸色平静的陈氏慧娟,朝她招招手,“慧娟,来,过来,咱们娘俩说说话!”庞老夫人说着,让丫鬟婆子们下去,连带庞绍举,也被她撵了出去。
陈氏慧娟坐到庞老夫人身边,轻轻的唤了一声,“老夫人……”
“哎,还记得,你曾经,都是亲热的唤我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咱们的情分也淡了,你对我,也是恭恭敬敬,一声老夫人,把咱们的距离都拉远了,早些时候,我一直怨你,怨你不哄着我,如今想想,其实,是我自己不曾给你机会,慧娟,以为是母亲不对,以后,母亲改,咱们还是像以前那般,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在一起,至于孩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咱们也不去强求了!”庞老夫人说着,拿起手绢拭去眼角的泪水,见陈氏慧娟红着眼眶,不接话,以为她还在怨恨自己,把手中的锦盒递到陈氏手中,说道,“太皇太后今日下了懿旨,以后这个庞家,你才是当家主母,这是家中库房的钥匙和账本,我连同整个庞家一并交给你,你收好别弄丢了,知道吗?”
“母亲,这,媳妇……”陈氏慧娟有些难以接受。
曾经,她期盼过庞家当家主母的身份,可如今,她已经不想要了。
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不是……
“慧娟啊,别犹豫,母亲知道,你想要,以前不给你,是想着,只要你生下庞家的长子嫡孙,我就把这些东西交到你手中,后来……”庞老夫人叹息一声,“后来的事情,咱们不说也罢!”
陈氏慧娟闻言,恭恭敬敬接过锦盒,才说道,“母亲,既然咱们放下隔阂,那媳妇今日也跟母亲说句实话,我想把家中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都挖了,移栽到别院去,另外,家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媳妇也准备让下人们大扫除一次,把那些藏在暗处的污垢全部寻出!”
庞老夫人一听,有些难受,因为要是奇花异草,她这个院子最多。
安心,陈氏慧娟,莫不是得了庞家当家主母的权利,第一个就要拿她开刀?
颤抖着声音问道,“为什么?”
陈氏慧娟见庞老夫人难受,把锦盒放在一边,紧紧握住庞老夫人有些发抖的手,哽咽道,“母亲,有句话叫树大招风,庞家家大业大,多少人在暗地里嫉妒红了眼,又有多少人会昧着良心做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媳妇嫁入庞家十八年,其实第一年的时候,有怀孕过,只不过小产了,我不想母亲和绍举伤心,就隐瞒了下来,此事,林嬷嬷是知晓的!”
林嬷嬷是庞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当年陈氏慧娟小产,她的确知情。
庞老夫人心中难受,却也知道,陈氏慧娟的话,重点在后面,忍住悲痛说道,“接着说,不要有回避,我能承受!”
陈氏慧娟闻言,点点头,继续说道,“母亲,今日阿暖跟媳妇说,既然当初媳妇能够怀孕,说明媳妇和绍举都没有病,只是府中多了那些奇花异草,谁也不知道那些送花送草的人是什么心思,谁也不能保证,这些奇花异草中,会不会有克制媳妇怀不上孩子的东西……”说着,说着,陈氏慧娟便哭了。
孩子,她一生的梦啊。
庞老夫人听陈氏慧娟这么一说,顿时了然。
是啊,谁能保证,那些送花送草的人,就是安了好心?
连忙说道,“都移了吧,把那些叫不上名字的,不知道药性的花花草草,全部移走,另外府中上上下下,都清理一遍,我让林嬷嬷过来帮你,如果人手不够,我进宫和太皇太后说一声,让她派几个得力的宫人来,咱们可不能让那些贼人得逞!”
陈氏慧娟闻言,立即说道,“母亲,媳妇不想进宫去打扰太皇太后,只是,媳妇不想让贼人有所察觉,所以接下来,可能要委屈母亲了!”
“怎么说?”庞老夫人问道。
陈氏慧娟俯身在庞老夫人面前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越说庞老夫人倒是没什么,陈氏慧娟却自个涨红了脸。
“这事,听你的,只是慧娟啊,你这么做,你以后的名声,可就毁了!”
陈氏慧娟闻言,泪水簌簌落下,哽咽道,“母亲,如果媳妇这么做,能够怀上孩子,为绍举生下一儿半女,媳妇愿意!”
“好好,母亲依你!”
“母亲……”
“别哭,别哭,慧娟,这些年,是母亲对不起你,以后,咱们有话说话,有事说事,不掖着藏着,咱们好好说,至于你刚刚说的事情,母亲全力配合,绝不拖你后腿,定要把那躲藏在暗处的贼人救出来,千刀万剐!”
马车之上。
徐子衿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卢暖,把卢暖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问道,“徐子衿,你看什么?”
“没,我只是在想,你刚刚和姨母说了什么,把姨母说的面红耳赤?”徐子衿说着,眼眸里全是好奇。
其实,他连过武艺,耳聪目明,多多少少还是听见了些。
他就是好奇,卢暖在那学来那些个想法的。
什么叫姨母床笫之事主动些。尽知道说别人,她自个咋不主动些,他这么个才貌双全的极品好男人搁在她面前,她咋不早些扑上来。
什么,放下所有包袱,夫妻二人,隐姓埋名,驾着马车去一个又一个城市,敞开心扉,忘记烦恼,不止能增进夫妻感情,对受孕也极其有帮组。
他就疑惑了,这是哪门子歪理?
如果真这么好,他以后待儿孙满堂,父母仙逝,他也带卢暖云游四海去。
一辆破旧的马车,一身粗布衣裳,走到哪,宿在哪,的确是极美好的。
卢暖闻言,脸顿时涨红,没好气的说道,“关你什么事?”
扭开头,不去理会徐子衿。
徐子衿偏生不让卢暖闪躲,一个劲的问道,“阿暖,你说啊,什么是床笫之事主动些?”
“徐子衿,你混蛋!”
“我那混蛋了,人家不懂,问问还不行啊?”徐子衿说着,凑到卢暖跟前,坐下,哀怨的说道,“我爹说,不懂就要问,阿暖,如今我不懂,刚好你懂,你跟我说说,什么是床笫之事?”
徐子衿问完,觉得幸福离自己似乎不远,心里那叫一个乐开花啊。
卢暖闻言,凶神恶煞的瞪着徐子衿,咬牙切齿怒喝一声,“徐子衿,shi开!”
这么个深奥的问题,她怎么和徐子衿这种小男人说。
可惜卢暖忘记了一件事,连九岁的三壮都知道喜欢一个人,已经二十岁的徐子衿,又岂会不知道男欢女爱,床笫之事是什么意思。
“不嘛,阿暖,求求你告诉我嘛!”
“不说,shi开!”
“说嘛,说嘛!”
“不说,不说,不说,哼!”卢暖吼着,掀开马车帘子,问满月道,“满月,什么时候到威武将军府?”
马车里发生的一切,满月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心中暗叹,他家少爷的节操哎,真是落在地上,被马车轮子压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此刻卢暖怒火中烧,他可不敢得罪,连忙说道,“卢姑娘,前面就到了!”
卢暖闻言,呼出一口气,连回头看徐子衿的勇气都没有。
马车停下,满月搬了凳子,卢暖却早早的跳下了马车。
一身粗布衣裳,一条蓝色裤子,两个麻花辫,水汪汪的大眼睛,唇红齿白,看着牌匾上写着的威武进军府五个大字。
屋顶之上,李沄沄直勾勾的看着卢暖,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姑娘,在心中努力想着,要怎么把卢暖哄回家,好好疼爱。
却见徐子衿从马车钻出来,脑海里想了一番,拿出随身准备的面巾,把脸捂住,站起身,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喝一声,“徐子衿,纳命来!”然后快速的袭向徐子衿。
“额,又来了!”徐子衿嘀咕一声,忍不住按住自己的额头,快速躲开李沄沄的袭击,退后几步,说道,“沄沄,今天我可不跟你打,不然,你哥哥不会放过我的!”
“我呸,徐子衿,你这个伪君子,你明明答应人家的,结果,结果……”李沄沄说着,丢下手中的剑,蹲下身子,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卢暖错愕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脑海里忽然想着,徐子衿是不是对这李沄沄姑娘,做了那禽兽不如的事情,结果还背信弃义?
刚想走上前去安慰安慰一番,徐子衿已经率先一步,上前几步,蹲在李沄沄面前,安慰道,“沄沄,你别哭,其实,那事,我有跟你哥哥说,只是你哥哥不答应,还跟我说,以后不准再提,否则就跟我断绝情谊,你知道,我是一个无名小卒,哪敢得罪你哥哥啊!”
李沄沄闻言,一把扯掉面上的面上,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笑脸,“啊哈哈哈,徐子衿,你个笨蛋,被我骗了!”
徐子衿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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