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南宫瑶站在门外,歪着头,错愕的看着她。
“阿瑶,你跑哪去了,吃饭了吗?”卢暖问。
南宫瑶看着卢暖,抿抿嘴才说道,“我跟踪徐子衿去了!”
卢暖闻言,心一抖,却让自己镇定下来,“下次别去了,徐子衿的脾气不好,惹恼了他,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我又不怕他!”南宫瑶说着,看向卢暖,说道,“你知道吗,他一个下午都和南宫轻烟那贱人在一起,还一起去泛舟,看戏,吃了点心!”
“男才女貌,挺相配的!”卢暖说完,越过南宫瑶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
南宫瑶没有想到,卢暖根本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她不是应该哭,应该闹,或者想方设法去搞破坏,把徐子衿抢回来的吗?
为什么这么淡定,淡然的让人觉得,她对徐子衿,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卢暖回到房间,连忙关上了门,上了门阀,倒在床上,眼泪才落个不停。抬手不停的抹眼泪,可眼泪却不听自己的使唤,一个劲的流个不停。
他有喜欢的人。
那个人就是南宫轻烟。
卢暖,放弃吧,为了让自己不再受伤,放弃吧。
想到这,卢暖霍地坐起身,拉出一直带在脖子上的玉坠子,想着当初徐子衿送她时候说的话,用力一扯,把红绳硬生生扯断,然后把玉坠子放在手帕内,包好放在枕头下。
倒在枕头上,却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一亮,卢暖就起床,找到二弟和卢大龙,“大龙哥,你找个时间,和二弟上街去买一辆青布马车,等我这边事情忙好,把人参卖了,咱们就回卢家村!”
“啊?”卢大龙错愕,连忙问道,“就我们三个吗?”
卢暖点点头。
“那徐少爷呢?”卢大龙问道。
“徐少爷有徐少爷的事情,那能处处为我们做打算,等螃蟹卖的差不多了,我找个时间去把人参卖了,咱们就回卢家村,以后……”
卢暖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卢大龙和二弟,继续说道,“你们两也别老是呆在房间里,有空多出去走走,顺便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或者家里用得到的,买一些带回家去!”
“好!”见卢大龙和二弟应声,卢暖走出房间,往大堂走去。
远远的,就见徐子衿和南宫轻烟有说有笑,一前一后走出大门,一起上了马车离去。
心顿时明白,她的爱情,其实和前世一样,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忙忙碌碌三天,螃蟹也卖的差不多,卢暖每天在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徐子衿和南宫轻烟在外面游玩。
中途,李沄沄倒是来过一次,不过因为可能怀了身子,一个劲的孕吐,想吃螃蟹,卢暖告诉李沄沄,怀孕的时候,最好不要吃螃蟹,因为螃蟹是寒凉之物,会导致小产,吓得李沄沄惨白了脸,一行人回了将军府。
卢暖有心关心几句,也不知道从何关心。
阿瑶也是早出晚归,一天到晚去跟踪徐子衿和南宫轻烟,回来在她面前说南宫轻烟和徐子衿如何如何,让她的心疼到滴血,最后麻木。
就像现在,心知徐子衿和南宫轻烟就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和一干公子哥说着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卢暖也懒得起身去跟他们大声招呼,专心的写着菜谱。
“姑娘,我家少爷请你过去!”
卢暖闻言抬头,见满月站在门口,冲她抿嘴轻笑。
“有说什么事情吗?”卢暖问。
满月摇摇头,“没有,少爷说,卢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卢暖想了想,本想拒绝,还是放下毛笔,站起身,走在满月身边。
“你不开心?”满月问。
卢暖闻言,看了满月一眼,抿嘴轻笑,“没有的事,我只是忙坏了,这人一累,精神也不大好,看来等螃蟹卖完了,回去后,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行!”
“真的吗?”满月不信的问。
“当然!”卢暖说着,扭开头,不去看满月的眼睛,小声问道,“满月,那些人参在你手里吗?”
“不在,那天给少爷了,少爷说,他会帮你打听一下买家,看看能卖多少银子!”
“哦,那就好!”卢暖说完,不在吱声。
满月见卢暖不说话,也不再多说,两人安静的走在路上。
远远的,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呵呵的笑声,卢暖犹豫片刻,才迈过门槛走进屋子,见徐子衿坐在主位,两边坐了好些个公子哥,一个个面如冠玉,也算得上俊美了。
徐子衿一见卢暖,立即收敛了笑意,其实走到卢暖面前,说道,“怎么现在才来,大家都在等你呢!”
“忙着写菜谱,所以来迟了!”
卢暖说着,却没有去看徐子衿,言语间,更是多了疏离。
徐子衿闻言,一震。
错愕的看着变了许多的卢暖,眼睛眨了眨,却不知道要怎么问。
“哎呦,我跟你们说,那就是特别会做菜的卢姑娘,以后你们家中谁要是有宴席,一定要请卢姑娘去主厨,因为她做的菜啊,让人吃了回味无穷,那天子衿请我吃的时候,好吃的……。这几日一直央求子衿请我吃饭呢!”
卢暖闻言,扭头看去。
只见一袭黄衣的南宫轻烟坐在几个姑娘中间,说着这话,眼角眉梢间却有了得意。
得意?
也是,她的确应该得意的。
那些个小姐在锦亲王府也是见过卢暖的,如今玄灵嫁去了外地,没有了灵郡主的撑腰,这些个小姐也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真的吗,真的吗,隔几日我正要宴请各家小姐,可她们都说,吃厌了我家大厨做的饭菜和点心,我正一直发愁呢,就是不知道阿暖姑娘的价钱如何,若是太贵了,我可请不起!”
卢暖闻言,看向徐子衿,问道,“你让我过来,就是让我去给她们做厨娘争面子的吗,再者说,我为什么在一品楼做菜,其中缘由,你不是很清楚吗!”
“阿暖……”
徐子衿想要解释。
卢暖立即说道,“不用解释,徐子衿,不要为了讨好别的女人,如此侮辱我!”
卢暖说完,转身就走。
毫无留恋。
徐子衿愣在原地,回过神想要去追。
“哎呀,轻烟,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烫到你啊!”
徐子衿回头去看,就见一个大家小姐拿着手绢不停的往南宫轻烟手背上擦,南宫轻烟疼的眉头紧蹙。
却一个劲的说,“没事,没事!”
徐子衿瞧着,呼出一口去,走到南宫轻烟面前,说道,“还是仔细瞧瞧为好!”
“嗯!”南宫轻烟应了一声,低下头,抿嘴一笑。
卢暖走出屋子,背脊挺的很直。
今日这些大家小姐看不起她,因为她只是一个乡野村姑。
待他日……
“阿暖……”
卢暖闻言回头,就见一身便装打扮的玄煌站在回廊处,温温的笑着。
走到玄煌身边,问道,“你怎么来了,外面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
玄煌一笑,“不是我一个人啦,皇祖母也来了,皇祖母说,要亲自谢谢你,走吧,跟我去见见皇祖母!”
“太皇太后?”
“不然你以为我有几个皇祖母?”玄煌打趣的说道。
卢暖抿嘴一笑,“走吧,去见见你皇祖母,我顺便问问她老人家喜欢吃什么,我做几样给她尝尝,味道如何?”
“好!”
一进屋子,卢暖就瞧见了坐在正中央的老太太,连忙准备下跪请安,老太太连忙说道,“不必了,这是在宫外,不是在宫里,快过来,让哀家瞧瞧!”
本来卢暖也不想下跪,听太皇太后这么一说,应了一声,“是”然后走到太皇太后身边。
太皇太后满头白发,眼角眉梢已经有了皱纹,因为保养得益,看起来并不太显老,至少比实际年龄年轻了许多。
至于白发,是因为忧思太多的缘故。
太皇太后见卢暖站着,笑眯眯的拉卢暖坐到身边,说道,“的确是一个可人的丫头,今年多大了?”
“回太皇太后,十二了!”
“十二?”太皇太后呢喃一句,沉思片刻才说道,“属猪的吗?”
“嗯,娘说,我生肖属猪!”
“几月生?”
“正月生!”
太皇太后闻言,呵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正月生,属猪好啊,福气好!”
“谢太皇太后夸奖!”卢暖说着,低下头。
不仅暗想,她又不嫁人,这生肖属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傻丫头,别这么拘谨,哀家本来想宣你进宫的,可听说你很忙,就亲自出宫来瞧瞧,顺便散散心!”
卢暖闻言,顿时提高警惕。
话说,太皇太后是什么人,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她会亲自出宫。
绝对不会。
“阿暖何德何能……”
太皇太后看着卢暖的不卑不亢,心中很是满意,朝玄煌使了使眼色,玄煌领悟走出屋子,把空间留给卢暖和太皇太后。
“阿暖,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啊?”太皇太后问。
卢暖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太皇太后,才说道,“家中还有母亲,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二叔一家,和三叔,一共十口人!”
“那阿暖可曾想过自己的前途?”
卢暖摇摇头,说道,“阿暖没想那么多,从开始到现在,阿暖一直想着,让家人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太皇太后闻言,点点头,继续问道,“阿暖可曾想过做人上人?”
“人上人?”卢暖淡淡一笑,说道,“太皇太后,人上人谁都想做,可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命,阿暖生于乡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懂,更没有绝色容貌,又怎么做人上人,所以阿暖一直很知命,等着将来长大了,母亲给寻一门好亲事,嫁过去后,相夫教子就好!”
“那你不想嫁子衿吗?”
“徐少爷?”
太皇太后点点头。
卢暖很认真的想了想,在心里说了千万遍,她想的。
可有的时候,想和现实往往差距太大太大。
“太皇太后,阿暖不想!”
太皇太后闻言,错愕不已,问道,“为什么,是子衿不够好吗?”
卢暖摇摇头,“不,徐少爷很好,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人也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是很多姑娘梦寐以求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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