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 作者: 雪莉-哈泽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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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 作者: 雪莉-哈泽德-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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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到起居室里,坐在包着铅框的窗户旁吃完。她们没有回到书本上去:她们这一天读书方面的事情,已经按照常规进行过了。 
        
        芭芭拉将餐具拿回厨房,将水冲到石板洗碗池里,溅进加冕典礼纪念杯中:在他们的人民的心中登上王位。据说,亚历山德拉皇后总是戴着项圈,珍珠的或钻石的,因为她曾经企图割喉自杀。这个传说大概是不真的,但提供了对于这样一桩婚姻的私下里的衡量。 
        
        她透过窗户,看着弄得乱糟糟的后院子。自从她能够记事以来,院子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带有四季的变化。她原本也喜欢向前奔跑,就像她们那天早晨读过的一首诗里的姑娘一样,在雨中,跑到街上去迎接她的爱人。 
        
        她无法记起,至于他,那个爱人是否也向着她跑来;抑或只是站着等待。   
        到了要带海伦去乘公共汽车的时候,芭芭拉顶着风将房屋锁上。沿着海岸,海水涨上来,波浪翻滚,然后重重地落下去;又涨上来,轰鸣着,又落下去。海风凶残地折磨着荆豆,小王子们的小房子准备着丢掉更多的火柴棒似的装饰物。人迹罕至,落伍于时代,它的确使人联想到某个失去王位的君主最后的偏僻的隐居地:你能够构想出这一幕历史。这一类未必有的地方,隐秘地等待着被废黜的君王。 
        
        芭芭拉不愉快地回忆起,他父亲的兄弟带着全家从奥克兰来做客时住在那儿,在一个保持平衡的动作中,折断了走廊的栏杆。姑娘喜欢她的叔父道格,他有趣而且慈祥。还有其他的损坏,包括一个坏掉的烤面包机,假日可怕地结束了。他们全部离去以后,她的母亲坐在一张椅子上,说:〃那就是你们的奥克兰。〃 
        
        公共汽车正在那里带客。海伦在汽车的后面找到一个座位。她和芭芭拉隔着窗户玻璃说再见,举起手来装出高高兴兴的样子。当海伦从道路拐弯的地方回转头来看的当儿,芭芭拉仍然在那里,没有看公共汽车,而是顺从地低下头,顶着风,压住她的衣服。 
        
        从这一天的感觉中,海伦能够重新找回孤寂。这种孤寂的感觉如今永远也不会完全地离开她。同时还能记起,她们是怎样阅读关于过去的东西,那充满希望、梦幻和迷惑的过去,所以地球似乎整个装满了人类的祝愿,悄然并且徒劳地存在着。她想起她的哥哥,泰迪厄斯·希尔曾经把她的信读给他听。他会死去,而她却不能陪在他的身旁。想起弗赖小姐,她的才华都被浪费在修修补补上面了。想起那位曾经在她的生活中起过作用的母亲。 
      
        这里有听天由命的风气,这种风气打开大门接纳了她,然后在她的身后关闭,她必须从这种风气中站起来,并且走出去。弗赖夫人说过,你必须拯救你自己。她将要写信告诉他,我要来了。 
        
        她记得,在明媚的早晨乘车外出,那位白发的男人是如何为渴望辩护,然后自己独自欢欣鼓舞地走开。这还不够。   
        在乘客里面,她认出了费尔法克斯兄弟中年长的那位,独自一人在读着什么。他的后脑勺,尤其是后颈窝,看起来并不是无懈可击的。他也许被错误地判断了。他有时会对着窗子抬起眼睛,使他想起周围的环境和他的存在。路旁,孤独的人影顶着风勇敢地行走;公共汽车里面,同样孤独的人影抗拒接受阴暗模糊。 
        
        她要写信说,我要来了。   
        在南方书店旁边的茶室里,海伦单独和西德尼·费尔法克斯坐着。快到打烊的时间了,这并不是适合于流连不去的时候,茶馆本身就连它的墙壁、柜台和挂衣服的架子也渐渐变得焦躁不安起来。隔壁的书店老板早已锁上门离去。由于执照法,在这个城市内,没有他们能够坐下来交谈的酒吧。 
        
        春天仍旧是狂风大作,难以对付的。遥远的南极的冰,对于被牢牢地困在那里的人们,是坚固无比的。   
        海伦和西德尼看完了一场电影走出来,电影名叫《蓝色礁湖岛》,是讲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因遭受海难,到了一个热带的海岛上,在自然的状况下长大。从一开始,这两个孩子就在一个第三者,也是乘船失事的人的帮助下成长起来。这是一个慈祥的长者,教会他们赖以生存的基本方法。长者完成在影片中的使命后,自然是死去了。男孩和女孩,到达青春期,在极其纯洁天真的情况下,变成了情人,生下一个孩子。结尾的时候,他们被营救出来,带到这个吵吵闹闹、吹毛求疵、争论不休的世界里。 
        
        西德尼·费尔法克斯说,还有一些书和其他的电影,是关于这个主题的;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伊甸园,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长者就是全能的上帝,揭示这个世界,并且将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西德尼发觉,海伦认为他对于显而易见的东西准备得有点过分了,常规惯例就是他的安全和权威的坚硬的外壳。在发现他的思想总是要比他的表达能力更加富于创造性以后,他自己本身也倾向于表示同意这种看法。 
        
        〃一个一目了然的事例。〃他说,微笑着。容忍一个平凡的世界,这个世界拒绝对感情表示绝望。西德尼确实正在变成一位哲学家:那将是他的职业。在惠灵顿等待他那位被雪困住的父亲的时候,他将要完成他的博士论文:这是另一个带着书本环游世界的人。他,两个沉默寡言的兄弟中的哥哥,是令人愉快的。弟弟杰拉尔德少言寡语,性格孤僻,有时脾气乖戾。至少,那是首都的人的评价。 
        
        谈到电影,海伦说:〃第一部分有一点儿像我哥哥和我以及我们的教师。〃她以前从没有提起过不在这里的哥哥,不过他们的经历,在这个无所不知的城市里是众所周知的。在电影院里,她眨着眼睛挤掉眼泪。 
        
        她说:〃我希望今后将不会再有荒岛。只有乘船失事的人。〃   
        在此之前,他仅仅见过她两次,可是他相信他看到她变得衰弱:置身于他们所有的人当中,他们将使她筋疲力尽。(〃弄垮她〃不是他这种性格的人说的话。)他知道,谁都知道这件事,她与一位年长的男人分离:那与他无关。他听见她的母亲说过,〃我们把那件事消灭于萌芽状态〃。凯普莱特夫人。 
        
        海伦说:〃如果我们不走的话,他们将要把我们毒死在这里。〃   
        〃我感觉他们已经那样做了。〃他们分享了一个浇上糖浆的小圆面包。〃应该有什么地方,我们能够在那里交谈半个小时。要是我们懒洋洋地待在圣乔治大酒店的休息室里闲聊,你的名誉在当地社交界会遭到致命的损害吗?〃 
        
        〃别人会注意到。服务台的人的确认识我。〃那种指责不会归罪于有骑士风度的费尔法克斯,只会归罪于放肆的姑娘。       
     
        他们站起身来,西德尼说:〃多么漂亮的绿大衣啊,〃他自己没有穿大衣,但是围了一条长长的带条纹的围巾,叠起来就像一个大学生那样。红润的面颊、蓝色的眼睛、稍长的头发、略短的四肢,以及结实的身体,他看着就像学生。然而西德尼二十四岁了,他曾经是阿登高地的一个士兵。 
        
        在节约用电的街灯的照耀下,他们走过寒冷的街区去酒店。酒店服务台的人很严肃地招呼海伦:〃德雷斯高尔小姐。〃他们得到同意,可以在休息室里坐一会儿,休息室里的东西都是棕色的,从因弗卡吉尔和汪阿努伊来的做生意的旅客十分安静地经过那里,扩音器里通知着谁谁的长途电话。 
        
        西德尼评论:〃他们本可以少一点高压。我们又不是要求开一个房间。〃   
        海伦大声笑出来,他们俩都由于这个想法而大声笑起来,然后像好朋友一样坐下来。西德尼说:〃我从来都没有像这样,始终如一地意识到我在这个地球表面上的位置,你呢?四面环海,偏向南方,被分隔开来。我的父亲是更是靠近南极。〃 
        
        海伦认为〃地球表面〃是一个很精妙的用语。那么,〃不错,海岛好像漂浮在地图册上。甚至对于登记注册,都显示出我们的无能为力。我猜想它可以被看作自由地漂浮着。〃 
        
        〃我的父亲不是无能为力的。他做出过选择。他被埋葬在那里的想法萦绕在我们的心头,然而这是自发自愿的。〃   
        海伦说,西德尼和他的兄弟也经过选择,在这里度过这些月的等待。   
        西德尼·费尔法克斯说:〃不完全是这样。〃   
        她问他的弟弟是如何打发日子的。   
        西德尼并没有看手表,可是说:〃此刻他正在等待着我。在其他的时刻,他也在等待着。〃现在西德尼第一次真正地转向海伦,不是完全地把她看作她自己,或者看作一个女人,而是看作有共鸣的人,在这个棕色的地方,他能够与她共享一个分裂的自我:欣赏她。〃我的弟弟杰拉尔德,〃他说,〃正在写他的人生的故事。正因为他是一个有文化修养的人,所以有人提议,说这样也许能够帮助他从两年以前的一场崩溃之中恢复过来。那是我们出现在惠灵顿的一个原因。他意志消沉的某些起因,来自于早期在学校时,忍受一些恃强凌弱的人,不过在他服兵役的几个月中加重了。在那期间,他和他周围的环境全然不协调,人们分配他去完成一些特别艰苦的任务,这样做是想使他成长起来。他垮掉以后,一个应该很难让我开口说出来的情节是,家里为他搞到了医疗退役证明,部分通过了我父亲的权势。是的,因为权势,为了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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