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放过他。。。。。。";头越来越昏,倒地之前,里面透出刺眼的白光,她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光逐渐转成了黑暗。
她后悔,非常后悔,如果当时她开口说出真话,说那些东西都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他的爱,他的心;如果那时没潜进地窖,这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他也不必受到如此残忍的对待。。。。。。
";轩。。。。。。不要原谅我。。。。。。永远不要。。。。。。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陷入昏迷前,她喃喃的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唇形道尽了她的悔恨。
对不起。。。。。。轩。。。。。。
一种单频率的嗡声,虽然细微规律不至于扰人,但听在他耳里却是难以忍受的噪音,如尖锐的针不断刺穿耳膜,那种感觉在熟悉也不过,那是。。。。。。让他既痛恨又恐惧的仪器声
眼皮迅速瞠开,一双闪着褐焰的眼瞳,严厉地扫向四周。。。。。。
发出单频的机密仪器、洁净单一的惨白墙面、浓重刺鼻的消毒水味和他身下躺着的诊疗台,视线所触全是那冰冷无情的。。。。。。
磊子轩只觉脑中有个空无的东西突然炸开,爆裂是那样的私密,感觉是那样的熟悉,泛起的痛,看不见而且说不出,就算明白也于事无补。这种阴险的痛,在体内匍匐前进,无恶不做,像躲在暗处监视的恶魔,总出其不意给他致命的痛击。
";啊。。。。。。";双手抱着头,五官纠拧着,剧烈的痛让十指几乎快陷进了脑门,九岁那年,他无意间听到那让人震惊的邪恶秘密后,这种无人体会的椎心之痛,总在静寂的夜里大肆发作,猖狂的例行了二十几个年头。
那天晚上,不!自从那女人离开以后,他就整日以酒为伍,酒窖里的烈酒几乎已所剩无几,却仍浇熄不了胸口狂烧的闷火。终于捱到了二十一号当夜,浑身酒气却心未醉的他,正等那冷血的女人来夺取她所要的东西,甚至会危急到他性命的东西";邪恶之钥";。
却在前一刻,被埋伏多年计画已久的道森那伙人给捷足先登,一剂麻药注射,之后的事他就再也不清楚了。。。。。。
";醒来啦。";推门进来的是穿着白袍的蓝尔,";怎么不多睡点呢?连续几天下来,以酒维生、以泪洗面,那在强壮的身躯已被你整得残破不堪。";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被。。。。。。这里又是哪?";他清楚这间独立的研究室他没来过,而且好友那说话语气和行为举止,似乎有些不对劲,";你不是蓝尔。";
他阴沉的说。
";要不然你说,我是谁呢?";站定他面前,白袍男子双手环胸,贼贼的笑着反问。
";铎洛·查尔斯。";胸前那只项链泄漏了对方的身分。阴鸷地瞪那狡猾的男人,心衍生一股不安的感觉。";你刚才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啊,我就只是想先看一看嘛,而且,你之前不也是答应了,要把‘邪恶之钥'给我吗?";撕下人皮面具,一张奸狡的俊美面孔尽现。
";我是说了,但我要给的是她。";眼睛布满血丝,他扬声怒喝。谁都不准碰他的头,除了那女人之外。。。。。。
";有差吗?你送给了我妹妹,反正到最后还是会交到我手上的呀,因为这是我派给她的任务,也是她对我往生父母报的最后一个恩情。";
闻言,磊子轩暗下神色,抿紧的双唇则隐约蕴含着怒意。该死的!那女人就不肯亲口告诉他实情,在他误会她的时候向他辩解一切,她为什么要独自承受呢
";不错嘛,我那妹妹眼光还挺好的。在酒吧外我看你被打得半死,若不是可可出手相救。。。。。。那时还以为你是软脚虾,我正打算想把你们两个拆散,因为再怎么说,可可是我的妹妹,怎能把她托付给一个没用的男人呢?";
瞪着那老奸巨猾的查尔斯,不禁让他对他心生忌惮。
这么说,从可可进入庄园的那刻起,查尔斯就已经埋伏在暗处,观察他们一举一动,却还能鬼使神差的让他们浑然不知所觉,如此狡猾多诈,难怪,她总是能被查尔斯控制的死死的。
";我的女人在哪。";他要保护她,远离眼前那可怕的男人。
";女人!我们这里的女人可多了,有崔西、玛莉、香奈儿。。。。。。你说的是哪个呢?";
";我要的是可可。";忍住怒意,沉声说道。
";她呀!唉。。。。。。说来真笨,她竟然单枪匹马踏入贼窟,现在可好啦,人没救到,反而自己身受重伤,几乎都。。。。。。";
";说,她到底在哪。。。。。。";再也忍不住的咆哮出口。
";我之前已派人送去你家了,既然人家她是为了救你而受重伤,那你应该好好的去报答才是,所以医疗的费用就你出罗。不过,依她伤势严重,那笔费用可能要省下来,改办为后事吧。。。。。。";
看着空荡荡的研究室,这是临时搭上的布景,为了求逼真!白牙一晃,查尔斯笑得很诈。
其实,早在几分钟前,他就一人自言自语的对空气说话,因为那个男人听到妹妹身受重伤,没有迟疑任何一秒的飞奔离去。。。。。。哼!真没礼貌,他话还没说呢。
耸耸肩,他定向窗台,俯瞰巴黎的日景,脑里又动起了某项诡计。
";接下来换谁呢?";话一下,韩湘儿那张精致的小脸浮现他脑海,一抹贼溜溜的邪笑在他嘴角化开。
深暗的眸子一递又一逼浏览着手上的信,那秀娟的宇体,似陌生却又有点熟悉,每看一次,那眸又更沉了些,尤其是最后那一行字。
我恨我爱你。。。。。。
盯着这五个宇,一种难以言语的苦涩涌进他心口,他仿佛能想像母亲下笔前的那一刹那,是用尽全身力气去刻画出来。母亲她。。。。。。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
这宝盒又回到他身边,刚才管家奉上来时,说是查尔斯要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一个真相大白。盒子里根本没有什么伟大的秘密,也没有像传言中的金银财宝,更不可能为人打开权力欲望之门,那里头只装着一封信,是母亲藏在心底不敢对父亲倾诉的爱意。
";。。。。。。";传来一阵呜咽声,床上人儿痛苦的挣扎,那苍白脸色似乎更白了些,紧闭的双眸沁出涓滴的泪水。
磊子轩赶紧依了过去,握着在半空中挥舞的小手,轻轻的唤醒她:";可可,不要怕,我在这里,在你身旁。";
飞奔回来,他以为真如查尔斯所说,迎接的是一具冰冷尸体,不过见到那透着温度的柔馥身躯,才恍然原来只是查尔斯开的恼人玩笑,好在是骗人的。。。。。。好险。。。。。。
";轩。。。。。。!";眼睛突然睁开,迷蒙的视线里有个人影,虽然看不清楚,但她能很认定那是她爱的男人。
";对,是我,你爱的轩。";
听到他的回答,她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扑进他怀里,直到真实的感受填满那失落的恐惧,在那怀中,她难过的啜泣。
";别怕,我在这儿。";轻拍她的背,安抚道。
";对不起对不起。。。。。。";她收紧圈在他脖于的手臂,";我来的时候太晚。。。。。。我好想救你。。。。。。可是。。。。。。";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刚才,老管家陈述警方的说法,英国领事馆在事发当时,已通知了法国警方,因而才顺利逮捕那群坏蛋。其实,警方早盯上这群人,只是没有确凿的罪状,可以通缉他们。
那组织全是人性泯灭的恶魔,一心为了得到";邪恶之钥";,他们杀死无数无辜的受害者,只要有任何一点可能性。
领头的,竟然是俄国最有钱的富商,他的贪婪简直如无底洞般无法满足,直到知道";邪恶之钥";的存在,就如发疯似的拼了命找寻。
连提供情报线索的道森家族,也就是磊子轩的亲舅舅,在他被绑架的同时,惨遭灭门,因为俄国富商无法容忍与人分享那荣耀的胜利,所以派杀手解决那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亲人的死讯,磊子轩非常平静,因为那是自食其果,不值得同情。
反倒是眼前这个女人,她竟然单枪匹马踏入贼窟,那勇气,是连警方都佩服不已,而手脚的伤,就是来救他的证据。
";你这傻女人,我不要你来救我,我是男人,怎能让自己的女人陷入危险。。。。。。你傻、傻得该让我拿你怎么办?";他不要她勇敢,他宁愿她胆小懦弱,就算他死了,他不并怪她,反而会觉得心安,觉得如释重负。
";不。。。。。。这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告诉你实情,就不会发生。。。。。。";
他吻了她,封住那不该道歉的小嘴,他们都没有错,只是错在对爱情时,不够诚实,不够坦白,不够勇敢。。。。。。
当年,他的父母亲就是这么的傻。
曾经他们相爱,在挪威,俩人一见钟情,陷入热恋,却在回国后,因一场政治联姻而结了婚,更推翻之前所有相恋的事实,他们变了,变得相敬如宾,冷漠、猜忌,憎恨。。。。。。
父亲整天拈花惹草,制造那花名在外的假象,只为了从母亲脸上得到他希望的愤怒,就算一丝丝的愤怒也好,但母亲总是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心如止水。可是,当父亲转身离去或是背对她时,母亲却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心冷了、寒了,冻结成霜。
母亲用最残酷的方式伤害父亲,说他不是父亲亲生的,也说所有的秘密全藏在盒子里,那是父亲送她的定情礼物,而开启盒子的钥匙在他身上,那个八岁大男童的脑里。
盒子、钥匙、不是父亲亲生。。。。。。这秘密全是子虚乌有,全是骗人的,因为母亲还深爱着父亲,爱得深、痛得恨,恨不得用谎言亲手毁掉父亲。
而母亲也真的做到了,这个邪恶的谎言一辈子纠缠着父亲,直到上个月病死,带着那无法弥补的遗憾往生。。。。。。
他不要成为像父母亲一样,他要和所爱的女人过得幸福快乐,他们能带走他童年的时光,却无法剥夺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我爱你,非常爱你。";他深情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