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开国英雄中,总是先死武将,再死文将。这次也一样,毛主席先失去朱德,再失去周恩来,所以不久,9月9日,主席也走了。那段时间,老百姓们觉得眼泪都不够用。”
结果第二天,老师让天漠范读那篇科课文,读得她泪眼婆娑,声音哽咽。而这次,真的是身边的一个首脑人物——时刻生活在这个人物创造出的社会经济条件下,时刻感受到这个领袖的存在——却突然失去了。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能不说是“沉重”。
第二章 开学之初
好不容易寒假补课结束了,新学期——高中一年级下半学期——也就在2月24日开始了。
上午转移根据地,人家三班的人也来上课了,竞赛班总不能当可耻的侵略者吧。本来竞赛班是拆分还是保留的问题每个人都不止思量了几百遍,然而当佟灵一句话“你们去打扫一下六楼东侧的教室当你们以后八班的教室”,竞赛班的何去何从就已经铁定了。
由于市教委不主张办竞赛班,因为有违“尽量不要区分优劣生”的原则,但是二中这几年的竞赛成绩实在令人难以出头,学校就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了——将竞赛班改名为八班以掩人耳目,说实话是掩耳盗铃。
八班的教室在六楼东侧。六楼是教学楼的最高层,中间是一个供全校师生集会用的会议厅,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大的休息室,如今东侧的已经被四十四人打扫成教室了——搬进四十四张桌椅即可。
从头到尾,八班的人们像一群勤快而又懒散的蚂蚁,慢条斯理而又马不停蹄地忙着。
上午即将过去时,这个本来尘土满屋的房间也居然有了一些教室的模样。当然,当下午来临时,它的教室气息还会更加浓烈,因为照例每次开学进行的开学考试就在当天下午开始。
要说怎么是重点高中呢?开学考试,多么阴险而又致命的一招,让你放假了也玩不开心;一开学就给你当头一棒,让你以最快的状态进入学习,而不是依旧留恋于枕头上和电视机旁。
三天后,开学考落下帷幕,学校这才召开开学典礼。校长是一个高雅端庄的中年女性,她以温柔的声音告诉大家为敬爱的邓小平同志的逝世默哀三分钟。
天漠站在人群里,四周倒真的是沉默一片,她努力想培养出一点哀的情绪,无奈时过境迁,始终是徒劳无功。于是她东张西望环顾四周:苏靖低着头,却是在吹自己的刘海;文韬也低着头,却是在玩弄自己的手指;欧阳德和肖安在轻声聊天;林峰也在东张西望,两人还对视了一眼;齐昭则在独自打盹。
天漠百无聊赖之中看见齐昭的模样差点笑出来,好在三分钟已然过去,校长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新的学期开始了,我们首先要对上一学期中表现优秀的同学们提出表扬,下面颁发“关心杯”奖。高一(1)班:一等奖:文韬;二等奖:苏靖;三等奖:天漠……”
“关心杯奖就是每个班前三名?第一名一等,第二名二等,第三名三等?”天漠很明白地发问。
苏靖在她身后点点头:“好像是吧。这样对你不是很公平哦,比如你如果在5班,可以拿一等奖,可在我们班,只能拿三等奖。”
“你也一样,去别的班可以拿一等奖。”天漠依此类推,苏靖随和一笑。天漠遂提议:“放学后我们一起去领奖吧,看看有什么好奖品啊!”
苏靖扁扁嘴:“除了本子、笔之类的还能发什么,你高中得的肯定不少了。”
这话倒是真的,天漠所在的初中是极其不起眼的,每年能有一个考进二中就很了不起了,何况在天漠那一年有两个,一个是天漠,一个是也进了八班的赵义锋。在初中的第一年,赵义锋独占鳌头不下,可第二年被天漠阴错阳差地拿了个第一之后,赵义锋也就再没有机会打翻身仗了。因此,天漠的成绩在她那所小初中里是拔尖出众的,奖品也就得的自然是麻木了。于是天漠想想苏靖的话,兴奋之情倒真的退却了不少。
但是,等到放学后这两个人领到奖品时情况就不一样了,文韬、苏靖都有一个办公包,到了天漠的三等奖就没有了,于是天漠开始扁着嘴怨天尤人起来。
苏靖寻思着安慰她:“我听说上次的奖品是只有一等奖有包二等奖没有,这次是二等奖也有了,那么等到下次三等奖肯定也会有包的,你放心好了。”
天漠却依然失望透顶地说:“可关键这次我是福星高照得了三等奖,下次?下次哪有这么好命?有包我也拿不着了!唉……”言罢推着自行车走人了。
苏靖耸耸肩,下次的事,谁知道呢?
当天下午是班会时间,佟灵拿着一张纸到班上简单交代了几句:“这是座位表,按照高矮排的,但也考虑到一些同学的特殊要求,例如视力不好,不坐前排等等,我尽量安排同桌之间是异班的,为的就是让大家更好、更快地认识,团结起来。由于班级刚成立,我先指定文韬当班长,因为上次录取考试中他总分第一,接着的班会文韬你来主持,介绍大家互相认识一下,然后选出班委来。”文韬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又诚恐诚惶地“哦”了一声,惹得大家一阵低笑。
佟灵交代完就走了,剩下的摊子交给文韬收拾。
文韬,奇瘦无比,瘦得让人怀疑他是否能负担起他自己,瘦的让人感觉即使将他卸了煨一锅汤也不会好喝到哪儿去,因为一来材料不多,二来没有油水。文韬有些扭捏地上台,操着本地口音的普通话:“大家……大家自我介绍吧。”
大家哄笑一阵,没有动静,文韬挠挠他那自然卷的头发,继续没有抑扬顿挫地叙述:“我先来吧,我叫文韬,一班的,希望今后大家和睦相处,也特别希望等会有人主动提出当班长,把我给撤了。”
大家还是笑,主要是笑他身处第一这么一个光辉的位置,却一点没有第一的嚣张。
“文韬当班长还真的很搞笑,我才不愿意他被撤呢,否则多不好玩。”天漠对苏靖说道。
“人家只是谦虚而已,其实厉害着呢。”
“和你一样?”天漠挑衅地用手肘碰碰苏靖。
苏靖扁嘴道:“才不一样,第二和第一是有本质差别的!”
天漠琢磨着也对,便摸着下巴:“说来也是,得金牌和得银牌感觉是不一样的。”忽然苏靖推了推她,她回过神发现轮到她上场介绍了。
如果说自我介绍是一团糟——每个人报姓名,报班级,报完了认识的还是认识,不认识的依旧不认识——那么,选班干更是一团糟。可能七班的人比较多,又比较活泼吧,他们之间互相吹捧也好,互相报复也罢,总之除了班长,其余的班干就由他们那一群人互相推荐着担任了。
体育委员是曹飞,学习委员是王傲江,宣传委员是秦光彦,文艺委员是柯敏。无论如何,八班这个机构总算是运作起来了。
次日大家按照佟灵的座位表调整了座位,按照异班同桌的原则,苏靖和天漠便被分开了,苏靖和虞杰同桌,天漠和辛忆同桌。这样一来,苏靖倒还没什么,她为人本来就随和,也讲究随遇而安,虞杰看起来也是个安静斯文的标准好学生。可天漠的头就大了,她对辛忆了解不多,只知道她和柯敏的关系非常得要好,可这一点也就够了,柯敏?多可怕的人物啊……
天漠呆呆得坐在辛忆旁边,老僧入定了。她忽然想起小学时候的光阴,那是在市郊区的一所小学,学校隔壁是一所学风狂差无比的初中,于是每天天漠上学的路上总能看见一群人拿着菜刀,或者举着砖头狂喊狂打。那时候,迎面冲来一个血流满面的人,在天漠眼里也见怪不怪了。而在那种环境的熏陶下,天漠虽然一直扮演着好学生的角色——好好学习,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但是,那种市井龌龊的言语气息却沾染得浑身都是。
天漠初一才转到一个市中心比较正规的学校,刚开始习以为常,天漠一愤怒便会蹦出一些市井肮脏的词汇,不过因此,班上少数几个在外面混的跳蚤居然当她是大姐大般的供着,谁都必恭必敬的。
天漠想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而现在,柯敏给她的就是那种道上混的感觉,但是属于高级混混,毕竟人家成绩好得可以进竞赛班嘛。之所以有这种感觉,只能说柯敏——太漂亮了,属于艳丽明星的那种耀眼程度,反而让人感觉没了学生该有的清纯。
比如说衣服,都是最时髦的,天漠对服装研究不多,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只知道柯敏的每一身衣服都足够上台表演时穿;比如说头发,天漠不知道是否时髦,但一定是全高中独一无二的;比如说举止,当然也很文雅,但是怎么就是让人感觉那不像一个传统意义中的学生呢?
天漠挠挠头,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辛忆一定和柯敏一样是个追求时髦,喜欢新潮的人,尽管她们的成绩也很好,但是喜欢研究什么牌子的洗面奶能洗得更白的她们和拿着香皂洗脸的天漠是有着天壤之别的,请问,这样的两个人坐在一起会有什么开心的相处而言?
天漠气馁地瘫软在桌上。
“怎么了?不舒服?”辛忆关心地问道。
“哦!”天漠收拾心神,“没什么。”
辛忆点点头,又补充道:“刚才王傲江把开学考卷子和排名单都拿过来了,我看你正在发呆,就上台帮你领回来了。”言罢递给天漠五张卷子,“这是所有的考卷,还有,排名单现在不知道传到谁手上了,但是刚才我帮你看了一眼……”
天漠一边翻着卷子看着那些不尽如人意的分数,一边惴惴不安地问:“我……排第几?”
“由于八班刚组建,所以就没有班内排名,只有全年级的。你排在37名。”辛忆轻轻地告诉天漠,天漠顿时脸色阴沉,乌云遮顶,细雨纷飞。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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