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漠猛然想起她准备去新华书店买本书,现在辛忆不陪她了,她实在不想一个人去。
“咦?你发呆吗?”叶汛在天漠身边问。
天漠仿佛发现新大陆似地一把扯住叶汛的胳膊:“你陪我去新华书店好不好?”
叶汛顿时傻了,天漠继续请求:“陪我去,好不好?”
叶汛看着那双诚心祈求的眼睛,点点头,然后和天漠上路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走着,大概十来分钟后,叶汛突然说:“嗯,我想起来我姐姐今天过来,我得马上回家去,就这样,再见!”言毕在天漠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转身拔腿就走。刚走出几步,忽然后脑勺被一串叮叮当当的钥匙串砸得生疼。
“说清楚!”天漠在叶汛背后阴风飒飒地说。
叶汛无奈,只好捡起钥匙串,走回来,压低声音说:“周峻他们几个在后面呢。”
天漠看都不看一眼:“那又怎样?”
“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我们是同学,是朋友,一起去新华书店买本书,又怎么了?他们要回家,走这条路,恰好在我们后面,那又怎么了?”
“反正不太好……”叶汛没有直视天漠,将钥匙串塞到了天漠手中,转身走了。
天漠简直快气死了,她不明白,俗话说身整不怕影子歪,这影子还没歪呢,怎么身子先怕得歪了?天漠彻底没了买书的心情,揣着一肚子闷气,登车回家了。
次日,周六,天漠的父母都去上班了,包饺子需要的一切都已经事先准备妥当了,天漠一个人在屋里等着。
说好了八点半大家过来的,可是天漠望眼欲穿地看着时钟从八点半走到了九点半,屋里还是空空如也,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钱芳尖声地在门外叫着天漠的名字。
天漠打开门,没好气地问:“现在几点了?”
许天仪、叶汛、孟威、钱芳不客气地冲进屋里,钱芳的脸上隐隐可寻抱歉的痕迹,余然慢悠悠地走进去,说:“又不是谈判,只是串个门,你不要要求这么严格嘛。”
天漠在他们背后插着腰:“余然,任杰和史遥呢?你不会抛弃他们吧?”
余然回头微微一笑:“我们几个就是在门口等他们俩浪费了时间,后来去宿舍找他们,史遥说任杰上午有事,尽量早点赶来,而他则还没睡醒,让我们先走,他呆会自己找过来。”
天漠刚想抱怨,忽听门口方展然的声音传来:“你听这里这么吵,肯定就是这里了。”接着方展然、段天翔、王傲江和辛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段天翔、王傲江、方展然、余然四个照例在客厅摆上了麻将桌;孟威在客厅的一侧教钱芳走象棋;许天仪、叶汛、辛忆和天漠则在小卧室里玩扑克牌。
偶尔打麻将的四个人会大声喊着:“天漠,瓜子壳太多了,帮忙清扫一下。”
“天漠,橘子皮太多了,找不到橘子了,快来帮忙!”
“天漠,口渴了,没茶了。”
最后,天漠愤怒了,许天仪帮忙出了个主意,关上小卧室的房门,并且打开收音机,大声放着流行歌曲,宁愿耳朵被震聋,也坚决不愿意听到那四个懒人的吩咐。
这招果然很灵,有一阵子他们果然能够安静地玩牌,可一会之后,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段天翔探出脑袋,温柔地说:“天漠,开水瓶里没水了。”
天漠一头栽在满是扑克的桌上,牙齿咯咯作响:“段天翔你为什么不去死?”
段天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因为我要吃饺子。”
饺子?天漠一下子惊醒,一看手表:“天啊,十点半了,饺子一个还没包好呢!”
于是辛忆跟着天漠去拿饺子皮饺子馅,许天仪和叶汛连忙收拾桌子,孟威和钱芳也纷纷洗手准备包饺子,而只有麻将桌上的那四个懒人说:“我们打麻将的手太脏了,包饺子太不卫生,你们将就着包吧,包得不好看我们也会将就着吃的。”
天漠将手指的关节捏着咯咯作响,辛忆见状一把将她拖进屋里,钱芳安慰道:“没关系,等吃完饺子后,洗碗啊,擦桌子啊,扫地啊之类的全是他们四个的了。”
然后那四人在客厅里大喊:“最毒妇人心。”
饺子慢慢地多起来,砧板上都放不下了,于是钱芳自告奋勇去煮饺子,说她深谙“凤凰三点头”的煮饺之道。
天漠领着钱芳到了厨房之后,便站在麻将桌边,阴风飒飒地说:“你们四个该收敛一点了,马上把麻将收拾好,然后去帮钱芳的忙,否则……”
没有否则,段天翔手中的麻将已掉到了地上,方展然笑道:“无所谓啦,不玩就不玩,帮忙就帮忙,来收拾吧!”
于是这四人算是孺子可教地开始收拾麻将准备帮忙煮饺子。
天漠满意地回到小卧室里继续包饺子,当又一砧板饺子成形后,天漠端着饺子去厨房,然后惊讶地发现那四人稳稳当当地坐在桌边玩着扑克。
余然趁天漠发飙前解释道:“钱芳嫌我们碍手碍脚,把我们全都轰了出来,把她自己锁在厨房里了。”言毕用手指了指厨房。
天漠将信将疑地拧了拧厨房的门把手,果然打不开,钱芳则在厨房里叫着:“别来烦我,煮好了给你们端出去就是了。”
余然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天漠叹口气,叫道:“钱芳,是我,端轿子过来了。”
钱芳这才打开门,只见厨房里雾气萦绕,钱芳满头大汗,接过饺子后,一把将天漠推出门外:“去包饺子好了,这儿我一个人就行了。”
十二点,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面,大家正摩拳擦掌准备享受时,忽听门铃叮咚一声响起,天漠迟疑着开门一看,原来是史遥。
史遥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哇,你们太热闹了,我到了这片居民区后就听得见你们的声音了,都不用我多找。”
段天翔说:“你那叫狗屎运,你看,刚好赶上我们开饭,真是狗屎运。”
史遥眯着双眼:“苕,你稍微文雅一些,不要又是饭又是屎的混在一起说。”
方展然捂住即将说话的段天翔的嘴:“打住,不说了,不过史遥你必须受些惩罚。”
“买下饺子的菜去!”王傲江提议。
“哇,狗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史遥说。
“不对不对”,段天翔挣脱方展然的束缚,“你是多利绵羊,他是狗毛,压根不是同根生。”
史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去买菜,我去买菜!”
众人冲着史遥远去的背影哈哈大笑:“哈哈,史遥最怕就是别人叫他多利。”
“为什么叫他多利?”钱芳问。
“是那只克隆羊吗?”辛忆问。
“可是多利挺可爱的。”天漠说。
下午一点,饺子被席卷一空,这么多人中最满意的大概就是段天翔了,因此他被大家遣去清扫地面;史遥的好运气始终被人嫉妒着,因此他被大家勒令去洗碗,史遥欣然接受;王傲江、方展然和余然则开始收拾桌面。
一切收拾停当后,大家仿佛意犹未尽。
“去划船吧。”段天翔提议。
“无所谓。”方展然率先表态。
于是,一群人在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去天漠家附近的澄月岛公园划船。
下楼时,看到了任杰,他没有史遥好运,没赶上饭局,只赶上了划船。
下楼时,天漠还看到了父母,坐在楼下晒太阳,天漠上前问:“你们怎么不上楼啊?”
妈妈说:“到门口时听见里面那么吵,知道你们没有玩完,所以就在楼下等一会。”
天漠傻了,倒是任杰反应快:“叔叔,阿姨,那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呢,我们这就出去玩了,你们赶快上楼吃点东西吧。”
天漠的父母一边点头一边和他么说再见,终于回家去了。
十二个人来到澄月岛,四人一条船,一共三条船。
澄月岛本是个建立在磁湖之上的水上公园,是黄石的少数古典风格的园林之一,刚开始的时候还吸引了不少游客,可是逐渐地,白色的亭子开始黯淡,碧绿的湖水开始污浊,红漆的柱子开始腐烂,这个公园也就败落了,幸好几只破烂不堪的游船并不漏水,那十二人便在公园管理员诧异的目光下登船戏水了。
段天翔、王傲江、余然、辛忆坐一条船,任杰、史遥、方展然、天漠一条船,这两条船都划得飞快,相互竞赛,看谁能够最先环绕澄月岛一周。
段天翔组略胜一筹,可是在一个转弯时过于快速,接过船一头撞到了澄月岛的边缘浅滩上,悲哀地搁浅了。
方展然和史遥看着,肚皮就快笑破了;天漠问辛忆有没有撞着,辛忆说没有;余然和王傲江左顾右盼,想着脱离浅滩的办法;段天翔挠着头顶的短发,一脸尴尬神色。
余然忽然说:“展然,帮帮忙,把我们撞开。”
方展然终于收住笑容:“你等我笑完了,有力气了,再帮你们啊!”
段天翔喊:“水鸟,多利,我拜托你们,快帮忙啊!”
史遥气得站起来:“苕,你再叫我那什么什么,我就让你一辈子搁在那儿!”
史遥的这愤怒一站顿时让船晃悠再晃悠,天漠的惊叫为船的左右摇晃作了绝好的配音,终于,船慢慢稳住了,天漠失去耐心地吼道:“拜托你们去帮忙,然后咱们回到陆地上,我可不会游泳,我也可以推断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家伙在我落水时不会救我。”
“你好聪明!”方展然夸道,然后张罗着任杰和史遥一起,用力划船,企图将段天翔的船撞离浅滩,只见两船越驶越近,然后船头相互碰撞,没有想象中怦的一声,只有细小的一声摩擦音,段天翔他们甚至连微微的一下晃动都没有感受到。
“不行不行,你们速度不够,再来一次。”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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