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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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过的日子-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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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广大了,你想要什么类型的诗——从古至今的,国内国外的,婉约豪放的——应有尽有,她都能帮忙找出来;接着是朗诵的方法,薛经纬说得好:我们都不是专业的朗诵人员,重点应该放在别出心裁上。就这样,不少人开始琢磨起如何将自己的诗朗诵变得更加妙趣横生。

    当然,所有的人都比不上韩杰忙,他要琢磨的不仅是他的个人朗诵问题,还要琢磨着买些什么奖品能够以最大的信价比犒劳大家,琢磨着在班上三十多号人中请哪些人当评委能够显示最大的份量。

    转眼,下一周的语文晚自习来临了,王健宇迈进教室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群满怀兴奋之情的参赛者,还有站在讲台前面的语文科代表兼参赛者兼主持人韩杰,还有参赛者兼数学科代表兼记分员章萧墙,还有四个参赛者兼评委员:薛经纬,任杰,天漠以及文韬。

    对于评委这个位置,大家觉得最莫名其妙的是文韬,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他曾问韩杰:“我是一个大力倡导黄石话,坚决抵制普通话以及外国话的人,我当评委评什么?”

    韩杰只是一个劲地笑,拍拍文韬的肩膀:“你就评吧!”

    文韬挠挠自己的卷发,然后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天漠:“你打多少分告诉我一声,我打得和你一样,好不好?”

    天漠没说话,只是斜睨着文韬,眼睛眯得更小,两条精致的眉毛有节律地一挑一挑的,挑得文韬背脊发凉,遂索性转过头硬着头皮当起评委来。

    朗诵的顺序按照当前的座位进行,大家的朗诵或轻柔,或激昂,或缠绵,或刚烈,或抒情,或哲思,或轻快,或沉重,风格各异,每一人朗诵完毕鞠躬谢幕时,其他同学们包括王健宇都报以真诚而热烈的掌声,偶尔还会夹杂不少笑声,例如史遥深情地朗诵《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时,居然在最深情款款的一句时忘了词,只好在大家的笑声中谢幕;薛经纬在悲怆地朗诵完李煜的《虞美人》后居然还唱了起来,大家起初是笑,后来发现薛经纬唱得还真有那么一副亡国君主凄凉无奈的味道,不由赞叹起来;谢朝晖则是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上台朗诵,诵着诵着就将书卷起来,背着一只手,在讲台上来来回回踱起步来,晃头晃脑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贾宝玉……

    当然所有人的朗诵都比不上段天翔的表现,这个平时又傻又酷的男生,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搜遍了全身也找不出“诗”字的一笔一划出来,可就是他——只见段天翔穿着一身宽松的李宁牌运动服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念一首我自己写的诗吧。”

    所有人长大嘴巴倒吸一口气,眼睛瞪大,想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段天翔吧。

    段天翔傻傻一笑:“开始了啊!”然后收敛笑容,酝酿了大约五分钟的感情,然后缓缓举起左臂,指向窗外,“天上的月亮啊!(众人齐齐偏首看向窗外,可惜没有月亮)你照在我的心上,(段天翔双手捧住胸口,众人的眼神齐刷刷地盯着他的胸口)我心中的姑娘啊!(众人面露兴奋之情,迫不及待等待下文)你到底在何方?(段天翔深情地看向窗外,众人发出气馁的叹气声)我祈求月亮啊!请给我力量吧!(段天翔屈起他的右臂作健美姿势)让我为了寻找她而踏向前方,(段天翔手指前方,众人寻着他的手指找着那位姑娘)而不是留在原地只剩下无限的惆怅!(段天翔收回健美的右臂,改为手微握拳,顶着额头,作超酷惆怅状)”

    众人对着维持惆怅pose不动的段天翔愣了十秒,然后开始哄堂大笑,段天翔在热烈的笑声中双手抱拳感谢大家的捧场,得意地走下讲台。

    最后,由章萧墙宣布得奖者名单:“四个评委的分数到了我手中之后,我发现薛经纬、任杰和天漠的打分都比较接近,而文韬的打分和三人相差甚远,有显著差异,在经得语文老师王健宇和语文科代表韩杰的同意下,决定暂不考虑文韬的打分……”

    同学们暗笑起来,郑学俊一巴掌将文韬拍到桌面上:“牙签,你现在还有面子在青山江湖上混吗?”

    文韬在重压下面不改色:“我是世外高人,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章萧墙接着宣布:“下面我宣布1998年青山杯八班群英朗诵比赛结果:一等奖,段天翔!二等奖,薛经纬,天漠;三等奖,任杰,钱芳,林玥。恭喜以上同学,请他们上台领奖。”

    韩杰将一袋奖品拎到讲台上:“一等奖是一盒丝般感受的德芙巧克力,二等奖是一大块德芙巧克力,三等奖是一小块德芙巧克力。”

    六人领完奖后,大家盯着仍是鼓鼓囊囊的奖品袋,不由问:“里面还有什么?”

    韩杰笑道:“剩下的是纪念奖,谁能抢到袋中的棒棒糖,谁就获得了纪念……”韩杰的话音淹没在了一窝蜂冲上前哄抢棒棒糖的人群中,包括一向斯文安静的虞杰啊,林玥啊,都夹杂在人群里用力地挤,欢乐地抢。

    王健宇看着那一群闹成团的学生们,脸上笑得多了许多皱纹,懒得说什么,起身拍拍衣袖,回办公室了。

    朗诵比赛后有一段时间,大家看见段天翔就捂着胸口煽情地问“我心中的姑娘啊……”,段天翔也只是摸摸自己短硬的头发茬,一笑而过,因此,没多久,这句话就失去了他原本的喜剧色彩,大家又开始无聊起来,而这沉寂无聊预示着下一个更加无聊的喜剧游戏要开始了。

    某天下午的课程结束后,大家都各自去吃晚饭。

    辛忆碰到了柯敏,被拉去逛街,于是天漠一个人回教室,在五楼倒六楼的楼梯间,她碰到了文韬,于是打了个招呼:“hello,文韬!”

    文韬埋头下楼,匆忙回了句:“hello,天漠。”可是紧闭的嘴里还是漏出了噗哧的一点笑声。

    天漠看着匆忙的文韬,心里顿时纳闷,来到六楼,教室前门虚掩着,从门缝里看到了薛经纬的身影,模模糊糊地似乎捂着嘴在笑,天漠皱皱眉,来到教室的后门,照例也是虚掩着,天漠抬头看看,也看不清门内的情形,于是她一咬牙,一脚踹开门,果然,一把扫帚带着漫天的灰尘在天漠前方落下。

    天漠气鼓鼓地走进教室,冲着薛经纬和周峻这两个始作俑者横眉冷对:“你们太无聊了吧,这是几岁小孩子的游戏啊!”

    周峻仍是一个人贼笑,薛经纬假正经道:“天漠你不要未老先衰嘛。”

    就在这时,文韬踏着后门地上的扫帚冲进来,嚷着:“砸着没有?砸着没有?”

    天漠的矛头顿时转向文韬:“你!就是这么丧尽天良地眼睁睁地看着我跳进陷阱吗?”

    文韬耸耸肩:“我不会眼睁睁的,我会闭上眼睛的。”

    天漠鼓起腮帮子,冲到后门拿起地上的扫帚就要和文韬开战,却被薛经纬拦住了。

    薛经纬循循善诱:“我们青山帮的作风是决不能怨怨相报,只能怨怨代传,所以天漠,你只能想办法陷害下一个人,而不能找我们三个出气。”

    天漠扔下扫帚,气鼓鼓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好,你们摆道具,我坐在这里等着上钩的鱼上演好戏。”

    文韬点点头:“孺子可教也!”然后和薛经纬、周峻一起重新布置好暗器。

    第五个上楼的人是许天仪,他从前门推门而入,门上的扫帚应声而下,然而许天仪向后一个腾跃,躲避开来,他端着一听可乐走进教室,疑惑地问:“干什么呢,你们?”

    教室里的四个暗害者垂头丧气地拍在桌子上,文韬喊着:“怎么又失败了呢?”

    薛经纬则向许天仪讲明了这个新发明的恶作剧的来龙去脉,许天仪笑道:“扫帚太大,目标明显,不如把这个易拉罐灌满水放在门上,就算砸不到人,水也能淋到人啊。”

    天漠张大嘴指着许天仪:“最毒天仪心啊!”然后一拍桌子,“我同意。”

    于是许天仪重新在前门安置了暗器,等着第六个上钩的鱼,那便是王傲江。

    王傲江推开门,装满水的易拉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然后撞到了王傲江,不,确切来说,是落到了王傲江手中。王傲江握着沉沉的易拉罐,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走在王傲江后面的段天翔探着头问:“里面是可乐吗?是的话给我喝点,我渴!”

    教室里的五个人再次发出失败的叹息。

    就这样,来到教室的人陷害即将来到教室的人,一轮接一轮的恶作剧下去,直到最后,三十三个人都落座在教室里了,而居然还没有一次陷害是完全成功的,于是,三十三个人将赌注压在了最后一个到来的人身上——余然。(正在来校路上的余然打了个喷嚏)

    三十三个人足足等了十二分钟,终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大家佯装学习,其实都在屏息以待,门吱呀一声开了,易拉罐啪的一声砸中了余然的肩膀,水哗啦啦地淋下来,余然身上的牛仔衣顿时湿了一片。

    千呼万唤使出来一个中招的余然,三十三人十分高兴,鼓掌欢呼迎接余然的驾到,余然也心知肚明这里面的名堂,于是微微一笑,坦然地走进教室。

    天漠也抑制不住地乐翻天,然后看着余然从自己面前经过,那时,余然无意中,轻轻偏过头,用手掌象征性地拍了拍淋湿的肩头。

    那一拍,仿佛拍散了些什么东西,也仿佛拍定了些什么东西。

    辛忆笑得前仰后合:“天漠,你平时还跟我说余然其实很有魅力,的确是哦,他怎么被暗算了呢?傻得好可爱……”

    “你看见他刚才拍肩膀没有?”天漠突然问,并也用手拍自己的肩膀模仿,“就是这样,看见了吗?”

    辛忆笑着摇头,天漠叹口气:“其实全班人就他一个被暗算成功了,很尴尬的,可他还是很坦然,这就是魅力,你明白吗?”

    辛忆继续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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