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他。“我爱你呀,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的爱早就超过我对慕风的爱啊!”
铁格尔眼睛里满是笑意的看著她。“这个我知道,因为答兰她都告诉我了。”
“答兰?”
“你忘了,是你亲口告诉答兰的不是吗?”铁格尔说:“你告诉答兰,说你爱我甚过秦慕风,我才知道我错怪了你,我想找到你跟你道歉,可是你却不知去向,我找遍了每一个蒙古包,就是找不到你的人。那时天已经快黑了,我不听答兰和忠福的劝告,骑著马出来找你。”
“你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呢?”桑婉柔好心疼的责怪他说。“要是你冻死在沙漠里,那我该怎么办呢?”
“那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铁格尔想到这点就害怕。“你什么东西都没带,两手空空的就走了。难道你不怕我会担心你饿死、冻死在沙漠中吗?”
“对不起。”桑婉柔难过的垂下头去。
“好了,没事了。”铁格尔捧起她的脸,笑著说:“我们谁都不要怪谁,就当扯平了好不好?”
“嗯。”他这么说让桑婉柔心里好过不少。“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说起来算我的运气好。”铁格尔说:“我在沙漠中走了一夜,后来实在捱不住寒冷就找地方避寒。就在天快亮的时候,我发现这里居然有人扎营,我躲在暗处偷听士兵们的对话,这才知道他们全是阿里不哥的人,而且还听说他们捉了你。我等不及回去带兵来搭救你了,我打算偷偷的先把你救出来再说,没想到我才打昏几个人就让人给发现了,我没办法,只好跟他们硬碰硬,正面打起来了。”
“你真傻,他们有好几十个人呢!”桑婉柔心痛不已的看著他身上的伤。“看看你伤成这样,你是想让我心疼死吗?”
“只要你平安无事,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铁格尔深深的看著她。
“我不要你再为我受伤了!”她抱著他的腰,把头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答应我,为了我,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好吗?”
“我答应你。”铁格尔柔声的对她说:“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要再从我身边逃开了,好吗?”
“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桑婉柔搂著他的颈项,轻轻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我们赶快回去治疗你的伤吧!答兰和忠福一定很担心我们的。”
“是啊!”铁格尔坏坏的笑著。“还有兀都和鲁禾尼这两个家伙,看我回去不好好的修理他们才怪。”
“你、你要怎么修理他们?”桑婉柔虽然觉得兀都和鲁禾尼是做得太过分了些,不过她和铁格尔总算是平安无事,所以这两个人对她做的事,她也不想去计较了。
“杀了他们!”
铁格尔见桑婉柔脸色微变,连忙搂紧她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啦!你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不,我相信你。”桑婉柔好温柔的笑著。“我已经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了。我可以不相信全天下的人,但是唯独你,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百分之百的相信你、支持你。”
“是吗?”铁格尔痴痴的看著她。
“是的。”桑婉柔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她真挚的说:“我的心、我的人只属于你,今天、明天,以及往后的每个日子。”
“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铁格尔低语著,他俯下头找到了她的唇。这一对有情人紧紧相拥,在这属于他们俩的大漠中。
八年后。
在杭州热闹的街道上,有个叫“秦家班”的技艺团首次在此地开演了。
由于今天是第一次登台演出,来捧场观看的人非常多,台上的人舞剑舞得卖力,剑、刀、枪轮流上阵,台下的人看得是眼花撩乱、目不暇给,不吝啬的拍手鼓掌叫好。刀剑声、锣鼓声、吆喝声,还有鼓掌的声音,让这条原本就很热闹的大街变得更热闹了。
“哟,秦班主,你今天怎么没上场呀?”一名原本在台下观赏的中年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来到后台和秦家班的班主说话。
“是你呀,林兄,好久不见了。”秦班主和这位姓林的是旧识,他是他在杭州唯一 认识的人。
“哪轮得到我上场啊?有我这些徒儿充场面就够了!”秦班主优闲的坐在椅子上说道。
“那倒也是,在武林中有谁不知道这五、六年来,秦家班在全国各地演出,没有一 个技艺团比得过你们的,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呀!”
“林兄太过夸奖了!”秦班主客气的应道。
“本来就是嘛!对了,紫嫣那丫头呢?怎么没看到她?”
“喔,她在里面。”秦班主转过头喊道:“紫嫣,你出来一下。”
“来了,爹。”一位年约七、八岁,稍嫌瘦弱,容貌清秀的小女孩从里面走出来了,她身后还跟著一位高她一个头,浓眉大眼的小男孩。
“紫嫣,让林伯伯好好瞧瞧你。”那人拉著紫嫣仔细端详著,笑著说:“这小孩长得真快不是吗?我上次见到她才一丁点儿大,一眨眼就长这么高了。”
“不是一眨眼,是五年的时间。”秦班主说。
看过了紫嫣,那人的目光转向小男孩。“秦班主,这位是……”“他是我上个月才收的徒儿,姓赵,单名一个珣字。”
“赵珣啊!”那人点点头说。“这孩子骨架看起来挺不错的,和你一样,是练武的好材料。”
“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秦班主对赵珣和紫嫣说:“没你们的事了,进去里面帮忙吧!”
“是,爹。”“是,师父。”两人手牵著手进去了。
“对了,林兄,你这些年来可有帮我打听那个人的下落?”秦班主问道。
“有是有,不过……”那人顿了一下,一脸抱歉的对他说:“我动用了许多人力、许多关系,可是都没有……”“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秦班主感激的看著他说:“林兄,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你对我的恩惠,我……”“喂,是朋友就别这么客套。”那人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走了,你放心,那个人的下落我会继续帮你留意的,只要她人在杭州,我一定帮你找到她。”
“那就麻烦你了!”秦班主重重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告辞!”
“后会有期!”
秦班主坐回椅子里,姓林的一走,他全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虽然只是再一次的失望,虽然他已经失望了许许多多次,但是每一次的失望就让他伤心一次、痛心一次,他的心早就已是千疮百孔了。
“婉妹,你到底在哪里呢?”他仰头望向苍天,喃喃的说道。
开平城内。
“爹,你怎么来了?”听到下人的禀告,铁格尔快步的步出内堂,在前院的花园遇到了正昂首走进来的忽必烈。
“我去了你表哥那里,就顺便到你迼儿来了。”忽必烈穿著便服,神色轻松的说。他的右手边牵了个小男孩。
“项远,你也来啦!”
今年十二岁的项远是铁格尔一位远房表兄的儿子,铁格尔和项远的父亲交情不错,再加上他们两家住的又近,所以项远常常出现在他的宅第。项远这个孩子聪明伶俐,不只忽必烈喜欢他,铁格尔和桑婉柔也拿他当自己人看待呢!
“九叔好。”项远很恭敬的向铁格尔颔首。
“项远他呀,说是非要见到靓容不可,我不带他来都不行呢!”忽必烈摸著胡子笑道。
“我……才没有呢!”项远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没有吗?”铁格尔故意逗他。“你要是真的不喜欢靓容,那等她长大后,九叔就把她嫁给别人啰!”
项远信以为真的叫了出来:“九叔,不行哪!我……”他话说到一半,看到忽必烈和铁格尔都是一脸的笑,他才知道自己上当了,羞得恨不得就地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大汗爷爷,大汗爷爷……”六岁的靓容郡主一路用她那甜甜的童音叫著,直撞进忽必烈的怀里。她是个美丽又可爱的小女孩,遗传到了母亲的美丽,但活泼好动的个性完全是铁格尔小时候的翻版。忽必烈十分宠爱这个爱撒娇的小孙女,只要几天没见到她,他就觉得难过,如果铁格尔有事不能带她来见他,他就亲自到这里来要人了。
忽必烈笑咪咪的抱起靓容郡主,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个大漠的英雄人物才会露出慈祥的笑容。
“靓容啊!三天没有看到爷爷,想不想爷爷呢?”忽必烈笑盈盈的对小孙女说道。
“想呀,好想好想哦!”靓容郡主撒完娇后,用她那胖嘟嘟的小手点著忽必烈的鼻子说:“大汗爷爷,不要叫容儿‘靓容’了嘛,我叫容儿啊!”
铁格尔听了不敢笑出来,只敢在心里偷笑。“靓容”这个名字是忽必烈取的,靓容自己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她不要人家叫她“靓容”,要叫她“容儿”,她坚持的理由是这样叫比较好听;不过铁格尔猜想,大概是刚刚学写字的她觉得“靓”字太难写了,所以才要去“靓”改“儿”吧!
“记得哦!大汗爷爷,要叫容儿,是容儿啊!”靓谷郡主扯著忽必烈的胡子叮咛他。
“靓容,不得无礼。”桑婉柔一面轻斥女儿,一面走到忽必烈面前,恭敬的喊:“爹,你来了!”
“嗯。”忽必烈微笑的看著她。和这个儿媳妇相处的八年里,他由原先的排斥、不谅解,到现在的打从心里喜欢她。第一年他真的因为她是汉人而无法接受她,是时间让他了解她这个人,经过一年的相处,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体贴逐渐改变了他对她的看法,终于在第二年时同意让铁格尔娶她为妃;靓容的到来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好、更亲密,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芥蒂了。
“项远,你也来啦!”靓容郡主居高临下看到了项远,她从忽必烈的怀中挣脱下来,跳到项远的面前。
“项远,你做马给我骑吧!”她直截了当的命令道。
叫未来的王爷做马给她骑?铁格尔率先叫了出来:“靓容,你别太过分了!”
“爹,是容儿。”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