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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她都是和简汀颖一起工作的,在她身边学习工作要领,一起面对所有的突发状况,但今天简汀颖临时有事不在,她必须自个儿到约定好的联谊餐厅等人,招呼每个互不相识的男女,安排有趣的活动让他们互相了解、增进友谊。
一般而言,他们都是安排男女各十个参加联谊,但今无为了满足女客户们提出的条件,特别安排了一个相貌好的三高男性和十个女性联谊。
不过现在是怎么回事?汀汀姐不是说她找了个史上无敌大帅哥史先生来吗?怎么都过了半个小时,人还没到,包厢内的女性们都是冲着他放在网站上的照片来的,他不来,她怎么向她们交代啊?
安小葵在包厢外东张西望着,希望那个史先生快点来,再这样迟到下去,他们的介绍所就没有信用了,她等着被那些饥渴的女人扒皮吧!
“喂!安小姐,史先生怎么还没来啊!”身为老师的范小姐向来是中规中炬的,今天可是为了史先生,特地穿了一身火红洋装,真怕等不到人啊!
“对啊!人家我也是为了他而报名的耶!不然凭我的条件,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啊!”身为大公司秘书的温小姐穿了一袭爆奶装,不屑地瞄了眼身边的范小姐,嫌她穿的太俗气。
范小姐嗅到了一丝火药味,不甘示弱地喊道:“喂,你是在暗示我条件不好,才会来这里联谊的吗?”
温小姐呵呵一笑,想趁机气走她,好少一个跟她抢男人的情敌。“我可没有指名道姓喔!是你自个儿对号人座的……”
眼见两个女人就快打起来了,安小葵连忙好言相劝:“不要这样嘛!有话好说,大家来这里都是要交朋友的……”
凡事圆滑、以和为贵……呜呜……虽然汀汀姐是这么教她的,可是她还是好怕喔!要是她们打起来了怎么办啊?她要挡在她们中间当沙包吗?
“交什么朋友啊!我们是来交男朋友的,你还不赶快叫史先生过来!”
两个女人难得有默契地朝着她炮轰,安小葵的耳朵好痛。“我知道了,我再打电话去催!”
话是这么说,但她每次拨电话,就直接进入语音信箱,急得她半死。
打了近半个小时。终于,电话通了,她也才放任自己松了口气。
“史先生,你迟到了一个小时喔!大家等你好久,服务生也要上菜了,请尽快赶过来吧……咦?什么?你不来了?”
虽然震惊,但她仍是刻意压低声音,不敢被包厢内的美女们听到。“为什么不来了?啊!你嫌联谊没有美女不想来?可是汀汀姐不是跟你说好了,请你来帮忙的吗?不要这样子就不来了嘛!这次有穿爆奶装的辣妹喔……什么?你不爱乳牛啊?喂喂……”挂掉了……
突来一阵飕飕冷风,安小葵流下了两行泪,浑身发起抖来。
怎么办?她不敢进去啦!那些女人摆明冲着帅哥来的,要是史先生不来,那她……
干脆老实说吧!思索片刻,安小葵已经有了以死谢罪的觉悟了,她低着头想进入包厢,却在这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那不是文熙言吗?
文熙言穿着休闲的名牌衬衫和黑色牛仔裤,多了分平时没有的佣懒帅气,看得她心头小鹿乱撞。
对了,她可以……
安小葵眼睛一亮。突然觉得文熙言就像是救世主。
门面!上等的优质门面啊!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冲了过去。岂知冲了过头,狼狈地跌了一跤。
痛、痛死了啦!
文熙言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很讶异她的出现。他的唇微微地扬起,仿佛在等着看她的好戏,没有马上扶她起来。
“安小葵,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小葵咬了咬唇,又绞了绞手指。明知不该拜托他这种事,但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豁出去一试。
她的眼眶泛着泪,像个小可怜般的恳求他:“文先生,拜托你帮我一件事……”
荒谬!
自从和安小葵那个笨女人相逢后,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都一件一件荒谬地发生了!
文熙言停下了车,看了看躺在后座醉得一踏糊涂的安小葵,受不了地摇了摇头。
“安小葵,醒一醒,你家到了。”
安小葵仍蜷在后座,似很难受地道:“我……我想吐……”
“忍着点,千万别吐在车上!”
文熙言真怕她把他的名贵车毁了,连忙下车到后座扶她,好让她在水沟旁吐个够。
上次分手后,他原本该继续和她联络的,但近来工作繁忙、应酬不断,所以一连十几天没那心思,没想到待一切工作忙得差不多,和友人在餐厅吃饭众众时,就这么凑巧的和她巧遇。
当时,他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怕她哭了,被在场所有人误以为他欺负了她,所以他没多想的就答应她了,没想到他误上了贼船,她居然是要他充当她的门面,和那一群饥渴的女人联谊!
他真该掉头就走的,但他几乎料得到要是他这么一走,她的下场会有多凄惨,于是,他留了下来。
应付女人对他来说,可是很得心应手的,但要是他堂堂一个文熙集团的总裁和女人联谊的事传了出去,那还得了。
为了能顺利功成身退,他不留真名,只说了他的英文名字,还胡乱掰了个乱凑的电话号码,好应付这些看到他就想把他吃干抹净的饥渴女人。
让他意外的是,安小葵这女人虽然陷他于不义,却很有心捍卫他的贞操,看到那些饥渴的女人不停地灌他酒,她二话不说地帮他挡酒,就怕他被灌醉失身。
他酒量好得很,哪里需要她替他挡酒!但她就是坚持。
他不懂,依她这种单纯又不够机灵的性子,怎么会跑去徽友社工作?不过,这都不是他关心的范围,他只想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回家,然后打道回府。
“吐完了没?”他问着,拍拍她的背,好让她舒服些。
“吐完了……”安小葵好受多了,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个站不稳,小脑袋瓜直往电线杆撞去。
“小心点!”文熙言抱住了她,为她捏了把冷汗。
“我醉了……”安小葵嘻嘻笑了起来。
“你也知道你醉了啊!念个住址也不清不楚的,害我绕了好几条巷子才找到你家。”
“谢谢,辛苦你了……”安小葵闭着眼喃喃自语着,无力地瘫在他肩上。
文熙言笑了。看在她还记得跟他道谢的份上,他就顺便扶她上楼吧!只是,这栋公寓怎么那么老旧啊?感觉地震一来就会倒了,而且竟然没有电梯“你住几楼?”他闪过很不好的预感。
“五楼。”
文熙言扯了扯毫无波纹的笑。很好,就当作运动吧!
可,因为安小葵醉了,走路摇摇晃晃的,平常不用一分钟的路程,他们花了好几倍的时间,才走到五楼。
“到了,钥匙呢?”
“口袋里……”安小葵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她好困,好想倒头大睡。
“口袋里?”文熙言的手探入了她的外套口袋,没摸到钥匙,倒碰触到她那纤瘦的腰肢,仿佛只要他用力一折,就会折断。
她太瘦了!”不在口袋,在哪里……”安小葵紧闭着双眼,像是回想起什么,指了指挂在脖子上的项链。
文照言真是败给她了,话也不一次说清楚!
他看到钥匙了。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迷迷糊糊的,常把钥匙搞丢,才会当钥匙儿童的。
他的手绕到她的颈后,试着去解开她的项链孔,好把钥匙取下来开门,怎知他两手都忙着,一时没有支撑好她,她整个人便用力地撞人他的怀里。
于是乎,她那柔软的胸脯就这么抵着他刚毅的胸膛,他不免有些呼吸急促、心猿意马。
搞什么?她这是在诱惑他吗?
她的头发有着淡淡的发香味,好清新,虽然带了点酒味,但并不难闻,反而很轻易地骚动他的心……
文熙言蹙眉,以最快的速度把项链解下,送她进房,免得他再胡思乱想下去。怎知,踏入房内,他竟看到一屋于简陋的摆设,而神明桌上安爷爷的遗照,让他更清楚的知道,她现在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
他不禁地想,自从他们一家人移民到美国后,她就和安爷爷相依为命的留在台湾,这些年来,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慢着……他干嘛那么担心她?
文熙言把她抱在已铺好棉被的杨榻米上,还帮她盖上薄被,然后起身打算离去。
“不要走……”安小葵突然呜咽了起来,像是在说着梦话,小手乱挥着。
文熙言再多么铁石心肠,心也动摇了。他回到她身边,握住她那乱挥的手,看着她那凝泪的小脸,很诡异地,移不开眼光了。
“不要走,汀汀姐,留下来陪我……”安小葵虽然醉了,但她的心可没醉,仍记得今天不愉快的一切,然后一边哭,一边内疚地谢罪着。
“对不起,汀汀姐,我好没用,今天差点把工作搞砸了,还害两名客人差点打架……幸好后来文熙言来帮我了,可是我知道他是很勉强帮我的,我让他生气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他……可是我会加油的,我一定要加油的……”
她那泛着泪的模样和孩子气的话融入了文熙言的心,隐隐约约地,牵引出了某种心疼。
她连喝醉说起梦话,都会顾虑到他的感受!
他冲动地想拭去他的泪,要她别哭了,那会让他心烦,更走不开,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她哭得好丑,看起来简直像个……笨蛋!
安小葵一早醒来,头像是快炸开了。
宿醉真的好难受,昨晚发生的事,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她千拜托万拜托文熙言当她的门面,然后她自愿帮他挡酒,联谊结束后,他送她回家,然后呢……
印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