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来踩我的啊!
“你无才无貌,无权无势,无来历无背景,却让我费去那么多的周折,不惜与丞相撕破脸面恶言相向,这到也罢,如今还要皇恩浩荡,天下皆知,你可知,这场指婚,将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我摇头,我对朝政之事,一概不知,我只知道,后果是我的前途黑暗,幸福遥远。
“这番大破突厥,形势本已……。”说到这,许承基又好像顾忌了什么,顿住了,然后长叹一声:“和你这等无知妇孺说这些做甚。”
我将茶饮尽,粗鲁的用袖子抹了抹嘴,道:“许大人,其实我也不想嫁给鲁大人,要不这样你看可好,你就命令鲁大人不准娶我,可好?”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是这样的态度,带着些怀疑的看我,探究又探究的。
我背都挺得酸了,想骄傲一点,保持着将下巴扬起的模样。
“殷姑娘,这事本官自会跟鲁大人再斟酌比较一番,你有自知之明,当然是最好,也望你能向鲁大人明确表达一下你的态度,切莫让本官再难做。”
我不满的嘟起颊来,我要是能大胆到那种程度,我不早说了吗,这不就是想借用领导的领导的一点官威来压一压吗,感觉许承基那么一说,似乎婚约最后若仍是解不掉,还是我的过错一样。
许大人将话说完了,起身要走,我便相送,送至门口时,他突然又转身道:“殷姑娘,有一句话,本官本不应说,但是却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姑娘家,未成婚便住到男子家中,还以女主人自居,实在是,太伤风化。”
我一僵,看他步不迟疑的快速离去,那份倍委屈的心思啊,风中凌乱啊!敢情,我礼貌的送客,让他不爽了?让他觉得我是在以主人的身份自居了?
你说,我本来是这里的下人,我不住这,我住哪啊?我能住哪啊?
啊,我错了!这些人的思想啊,太复杂啊,太复杂!
基于第二日要领我觐见皇上,鲁巍在这日日头还未落下时,就回府了,我不知道许承基是怎样去规劝鲁巍的,也不知道鲁巍是不是听从了领导的安排,但是我这一方面的意见,却是不得不说的。虽然时间急了些,但是这是我能抓住的最后时光。
鲁巍回府便命人烧了水,为他沐浴做准备,进我的房的时候,我正在为老赵头写一出戏文。见他进来,我便扔了笔,他近身察看我写的东西,摇头叹道:“你的这烂字……。”
我一赧,抱怨道:“这笔不好使。”
他二话不说,拾起我扔下的笔,沾墨,在纸上滕写着我的戏文来,我凑过去看,那软乎乎的毛笔,在他的挥运下,字迹跃然如飞,俊秀逸美。
“好,我字不如人,我承认。”还是不服气,我的钢笔字,其实不差的。
他侧头朝我嗤笑,道:“这戏文,你编出来的?”
我摇头,“这是我以前听过的,凭记忆回忆起来的。”
“唱一段我听听。”
我就唱了那段长坂坡,仅几句,这唱腔,不适合我,适合我老爹,我爹极爱三国里的京剧段子,而我也觉得三国的段子拉出来唱,肯定大受欢迎,毕竟情节很吸引人。
“赵云是什么人?”
“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将军,机智勇敢,战功斐然,曾七进七出救出后主,浑身是胆,战时常以少胜多。”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人物呢。
鲁巍搁下笔,认真的道:“比之于我呢?”
我一噎,久久的不接话。
“哼!”领导久等不到我的回答,拾笔沾墨,自顾自的在戏文上添添写写,写完将笔一扔,负手转身向外步去,一边吩咐道:“伺候我沐浴。”
我瞄了一眼戏文,那纸戏文上被涂涂改改的一塌糊涂,所有“子龙”“赵云”字样,均被划去,旁边赫赫然改成——鲁巍。
我还未将唇扯成极度鄙视的角度,那厢领导吼道:“还呆着做甚么?”
我应了一声,朝外跟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汗,更新时遭遇停电.偶也愁女主心理活动太多,但是目前还没办法去写小鲁的番外,火候还没到.另外,首页的歌是三生石,三生路,这歌偶又听烦了,想换了.还有,遇见2正在跟出版社签约,所以停更,等一切尘埃落定,偶会及时更新的。这必竟是偶第一次有希望可以出书,请大家谅解一下啊!
第23章雾气氤盎,我神游的坐在浴盆旁的小板凳上,思量着,要如何跟领导摊牌,一片水声哗啦,有水珠溅上了我的脸庞,我恍然回过神来,领导脱得光板白面的坐进了水里。
我一惊,我怎么就这么安生的跑来伺候他洗澡了?闭闭眼,我都不明白自己最近整天在恍什么神去了,感觉脑子就没停过想事,想了吧,还很没用的找不到一个可商量的,这领导张扬跋扈的在我面前上演春色无边,我竟也由着他使唤着。
“又犯傻了?洗背。”他一如既往的命令着。
我将手中的帕子往水里一扔,鼓起勇气斩钉截铁的道:“大人,我不能嫁你。”
雾气依然缭绕又缭绕,可是我却觉得室内的空气连流动都顿住了,原先的轻松瞬间不复存在,鲁巍背对我好一会,才转头瞅我。
那眼神,冰冷至极。
“不可能!”
“这,这怎么能不可能呢?”我急了,揪着自己的裙摆,想据理力争。
“我们没有爱情,没有爱情将就着结成夫妻,不仅毁我一生,还毁了将军您哪。再说,你之前跟潘大人之女有婚约,这悔婚,对将军您的名气不好,还会得罪潘大人。再再者,我身世不清来历不白,跟将军的身份极其不配,娶我有百害而无一利……。”
“利与弊,不是你以为便是的,我既然动了这想法,自是有我的计较。即便不娶你,潘大人我也势必要得罪,还有,爱情……。”他朝我一笑,笑过后,不再言语,我分明从他眼里看出了不屑一顾。
“可是,”我低头咕哝道:“我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啊。”
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在追求幸福吗?我不说爱情,因为爱情有的时候很奢侈,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但是我想追求幸福,不可以吗?我不知道我还要在这个世界待上多久,也许就永远回不去了,如果明显知道我的下半辈子都会是别人的棋子,那活得多没意思啊,放过我,其实很简单啊。
“幸福?你不觉得你要求的太高了,你知道幸福是什么?”领导嗤之以鼻,继续道:“无父无母的以为有爹有娘便是幸福,拉犁锄地的以为有牛便是幸福,糠面裹腹的以为白饭便是幸福,布衣素衫的以为莽袍纱帽便是幸福,士卒小将以为息鼓鸣兵便是幸福,你,以为爱情便是幸福,哼,……。”他那表情,仍是讽笑。
我弊红一张脸,有什么可笑的?每个人有每个人心里所追求的东西,凭什么笑话我的想法跟追求?
“你凭什么去追求?”他仿若我肚里的蛔虫,我心里的一静一动,他都能接上话似的勾了出来。
“任何的东西,都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换取,你想要吃白面大米,你就得春耕秋收;你想要锦衣华服,你就得抽丝剥茧;你想要位列庙堂,你就得十年寒窗;你想要平静安生,你就得想办法息纷止葛。无论你想得到怎样一种生活,你都得付出或交换另一种代价,否则,你凭什么说要得到,就要得到?”
我静默,不是我的口才退至极至了,而是我确实无话可说了,这个世界与我的世界最大的不同,就是更加的不平等,我用我惯有的认知,去要求自由与平等,在鲁巍他们的眼里,就显得太可笑了,说实话,我以为我很随遇而安了,我去习惯这里的等级制度,习惯这里的人情世故,习惯这里的落后贫乏,但说到底,我仍骨子里保有着我不肯屈从的自由观念,在获取前,我还不肯不惜一切的去付出,缚手缚脚的只想着忽然让我跳脱开,侥幸心里,让我在鲁巍眼里,成为一个彻底想不劳而获的可笑之人。
“我不能保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但是,你在我的羽翼之下,我就会保你周全,所以,即便能攀上我,你那么的心不甘情不愿,也不要拼尽羽翼的去反抗,除非你永远不想飞了。”
我想说什么来着?我本来是要跟他说什么来着?我想了一整天,酝酿的不是足够了吗?我垮下肩,鲁巍说的不无道理,我想,我的思路是有问题的,虽然我抗争失败,但他允诺了保我周全,现在,我除了要求周全,还能求什么呢?明天大殿上,究竟会有什么等着我,我惶惶然无从知晓,却知是,绝非风平浪静,喜配良缘。
“水冷了。”一身坐在水里未动的领导提醒道。
我恍过神来,那原本缭绕的雾气,不知何时已消散,领导祼于水外的皮肤上,也起了小小的疙瘩颗粒,我唤人加热水,伸手在浴盆里摸索半天,捞出帕子,一下下的替领导擦着背,又提议道:“大人,我以后可以不伺候你沐浴吗?”
“不行。”领导眯着眼,惬意的享受着。
“那我找个人替我行吗?”
“不行。”口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之前你是让谁帮你洗的?”就找以前那个,总行了吧。
“我自己。”
“那以后你继续自己洗啊。”这么大人了,还让别人帮着洗澡,不尴尬的啊?
“不行!”
“那为什么非得是我啊。”我哭腔,你不尴尬,我还尴尬呢。
“你是我夫人啊。”
“我不要做你夫人。”继续哭腔。
“不行!”没得商量。
良久,洗好了。
我背过身去,领导自己揩身子,穿衣。
“大人,明天,我肯定会很紧张啊,我一紧张就会出丑啊。”我最后挣扎,尽量给他找麻烦。但是,一想起被那么多人围着看,我确实也挺紧张的。感觉就像以前某次面试,手心都会出汗呢。
“放心,有我,什么样的问题,你都不需要回答。”
“皇上问,我也不答?”我转身望他,他已经穿当的差不多了,也转过身来瞅我,道:“你还没那么笨吧?”
我可不知道啊,我紧张时,很笨啊!
第二日天未亮我就被安安安安和仪姑姑叫起来了,其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