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地上泡泡,此时我觉得自己特别可怜,如同被家人遗弃了的小孩子。
“有告诉你的朋友们了吗?他们什么反应?”火烧飞随后出现。
看到他,我扁扁嘴,呜呜,他们什么反应,他们的反就是都不要我了啦!
“怎么不说话?”
“我以后不想再玩泡泡了。”
“为什么?!!”
“本来我玩泡泡就只是因为想和朋友赌气,结果昨天我去朋友那里他们甩都不甩我一下,我觉得自己好像白痴一样,反正我也不会玩,每次都扯你后腿,以后我不来了啦!”
“不要酱(这样)子嘛!最少这里还有我陪你啊!泡泡里面不是只有游戏好玩的,还有其它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东西?”
火烧飞送了我一大堆的礼物,氧气瓶啦弹簧啦,许多许多。这下我可被新鲜玩具吸引住眼球了,不停地问这个怎么使那个怎么用,天天玩那些道具玩儿得不亦乐乎。后来每次再和火烧飞上战场,我就愈发地无所事事加败家了,我们的对手总是超级郁闷地看着火烧飞大侠般杀人不留行而我则白痴般在一角玩着各种道具。有时为了测试道具,甚至还会做出自杀性的动作。某次这种画面被火烧飞一个在泡泡里结识的战友见到,他感叹:“我看她是疯的。”
火烧飞立马赏他一排的泡泡。
呵呵,他护短,我喜欢!
由此火烧飞得了“妻管严”的外号。
我和火烧飞其实从来都不是老公老婆的关系,他被念得多了,便很委屈地对我说:“我明明没做贼,却人人都说我是神偷,你说我是不是比窦娥还冤?”
“嘿嘿,人家有七月飞霜,你有什么?”我话说得超没良心的。
“正所谓冤大头冤大头,我只怕哪天头大得变异形啊。”
“那敢情好啊!头大了容量大,没准就这样培养出个博闻强记的天才来!搞不好就出了个爱因斯坦第二!”
“小没心肝的!”火烧飞恨恨地说。
我则丢去漫天的笑。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吃定了火烧飞,知道不用我巴结讨好他他也不会丢下我不理,反正有事他铁定罩我。在林和红叶不知忙些什么没声没息的那些寂寞日子里,是火烧飞让我的时间变得充实,不会太难过,不会太去深思林和红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三章 林说:蜜蜂来了。
清冷的月光从摇曳的树枝间隙漏下来,淡淡的莹光披洒在树下少女的身上,沿着她的周身渲染出薄薄的一层光晕。少女缓缓回头,一双黑瞳似千米的深潭,在淡淡莹光下闪着摄人的深度。游戏人生的视线在那汪深潭中迷失,灵魂在视线相交的那一瞬弃他而去。世界突然间变得异常的寂静。然后,他听见仿佛由天外传来的声音,卟咚、卟咚,一声声,异常缓慢地轻响着,然后,在他意识到那正是他自己心跳的声音那刻,它突然疯了一般加速起来,砰砰不绝于耳,密集喧嚣的声音把原本寂静的那个世界填得没有一丝空隙。他觉得自己大概会就此心竭而亡。
等不再为上次的事气闷而再度出现在林的房间里,那已经是计算机二级考之后的事了。找到林时他正在与同学打6人篮球对抗赛,我不好意思挖人,讨了钥匙去自己开门。偏红叶被学生会拉了去当差,剩我一人在林房里百无聊赖。于是抄起林的书桌来,希望可以找到两本休闲书籍打发时间。无意中抄到林用来写小说的本子。上次曾读过他的开篇所以一下就认出来,倒也算是挖到宝贝,翻开来,顺着上次的地方接下去看。
在男主角被美女电得七晕八素之际林回来了。
“没见红叶?不是约好等下一起去那家新开的店吃饭?”林径自拉开衣橱,挑拣衣服。
“临时一个电话过来,说是学生会有点事要去一下。放心,走不了她,到吃饭时间稳出现。”见林回来,我丢下方才还读得热火朝天的故事,“林,你故事中的事都是有迹可考的么?灵感是谁?”
林拣好了衣服,走来我面前,弯腰平视我:“你是随便问问呢,还是很想知道?”
“唔,随便问问。”林的脸此时离我太近,近到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那股暖暖的气流。我的脸开始涨红,声音变得怯懦起来。
“这样。”林直起身,“那我拒答。”然后自顾自抱了拣好的衣服走进浴室。
“干么这么小气啊!”我冲他关上的门嘟嘴。
门后的林在水声中丢一句话出来,“是我太久没提醒你嘟嘴的小孩子会被蜜蜂追吗?”
我冲门一记大大的鬼脸。
再度百无聊赖。
懒懒地窝上林的床,抱着红叶的那只大龙猫娃娃玩那两支毛茸茸的耳朵。
从小我就有个嘟嘴的毛病,稍不高兴了便是嘴一嘟闷闷地不说话。有天林拿了本书指给我看里面的某篇故事,讲的是有个爱生气的小姑娘,一生气就把嘴嘟个老高,蜜蜂见了以为是花,于是邀了许多同伴要来采花蜜,直追着那“花”跑。小姑娘被蜜蜂追得无路可逃,朋友在旁边急得大叫:笑啊!笑了蜜蜂就不追你了!小姑娘一听,只好笑了,蜜蜂因为找不着“花”果然就不再追小姑娘。从此以后小姑娘就很喜欢笑再也不嘟嘴了。后来每当我一嘟嘴,林总会大叫:“蜜蜂来了!蜜蜂来了!”儿时的我平日就被他耍得团团转了,此事当然也是被骗得死死的,于是乎,当林大叫“蜜蜂来了”时我就特呆地慌乱伸手把嘴死死捂住,生怕被某只长了天眼的蜜蜂发现后呼朋引伴来“采蜜”。可悲的是即使是如此被林恶整,我的毛病依然还是毛病,怎么也改不了,仍旧是不顺心时嘴先嘟上。长大后的我自是早不信了“密蜂来了”那一套,但难免还是成了笑柄不时地被林拿来取笑。
想想还是有些不平衡,为什么林就偏生如此爱整我,怎不见他对红叶恶作剧一番?不过那两人向来是一国的,尤其在对待我的问题时几乎总是同一鼻孔出气。
林冲凉的速度不似旁的男生真的只用“冲”的,林喜欢自己身上干干净净,所以他在浴室里呆的时间绝不会比我或红叶花的时间短。等他冲澡出来,我已几近睡着了。
“猪,你睡着的话别想我会叫醒你吃饭,更别想我会帮你打包。”
有时林的嘴巴就是恶毒到让人止不住地想踩他!我睁眼,瞪他,嘴复又嘟起。
林用毛巾擦着发坐上床沿,瞄我一眼,失笑,“怎么这小孩性子就是改不了呢!”伸出手捏我的鼻。这家伙现在用的口气与动作又像是在宠人了。
我不吭声,继续瞪他。
他顶着那方毛巾持续捏我鼻子。
我的脸色逐渐向猪肝色看齐中。
“你、捏、够、了、没、有!”就在我快窒息时,我狠狠一脚朝他踹过去。
“你这野丫头!踢这么大力会痛耶!”一记命中他后腰,林吃痛地放开手转去摸痛处。
“你捏人鼻子的行为就有很斯文么?”我哼哼有声,“不给你点颜色,你当本小姐纸糊的!”
“好好,我承认你不是纸糊的而是真夜叉行了吧!”
红叶进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死勒林脖子的画面。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红叶的话冰冰的,“打扰到你们恩爱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恩爱了?”我松开林的脖子,跳到红叶面前理论,“林,你说我们是在残杀还是恩爱?”
没声音?回头,只见林嘴角挂了淡淡的笑痕,直视红叶。
“林?”搞什么啊!
林说:“我饿了,我们现在去那家新开的店好吗?”
红叶一笑,淡淡应道:“好。”
此刻,我是被摒除在外的。望着红叶那双莹莹亮亮的秋瞳,脑中突然想起方才读到的句子:一双黑瞳似千米的深潭,在淡淡莹光下闪着摄人的深度。游戏人生的视线在那汪深潭中迷失,灵魂在视线相交的那一瞬弃他而去。世界突然间变得异常的寂静……
非得要有红叶这般美丽的眉眼,才能让人感受那不闻外物旦闻心跳的意境吧,一如此时,一如此时。
望着这弃了我相视而笑的二人,胃里的酸水一股股涌上来,直冲心头。
“火烧飞,你说当两个人眼里只看得到彼此时代表了什么?”
“那要看那两个是同性还是异性了。”
“同性怎么样异性又怎么样?”
“同性的话可能是挑衅,异性的话可能是放电。”
“我也是这么想。”
“怎么?你和别人放电了?不能吧!本老公都还没电你啊!”
“乱扯什么!不是说我啦,我是说我朋友。呶,就我说的为和他们赌气才玩泡泡的那两个。最近我去他们那里玩,他们常常玩对视的,把我晾一边两个人互相干看。”
“那你就说你也要玩,三个人玩大眼对小眼嘛。”
“别玩了啦!人家是很认真在烦耶!我觉得被他们丢在外面的感觉好难受!”
“你是在吃醋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突然好孤独,像被抛弃了。”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呢?”
“我不知道,我们从小就是三个人一起的,就像个铁三角。我不知道如果有天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会是什么样子。”
“你会这么在意,是因为你喜欢那男生吧。”
“那是不可能的,我和他是要好的兄弟,就像……很难形容。”
“对,就像你和我的关系,你说,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
“如果我是他,我会。”
“你这话说得好没根据!亏我拿你当兄弟说心事,你却取笑我!”
“我没有。我是认真在说的。你拿我当兄弟,可当兄弟的我就是在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
“我很难过,我以为你和其他男生不同,以为你是很认真在交我这个朋友的,原来你和他们一样,说到底只是想玩网恋游戏,以后我再也不来泡泡了!还是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咱们永不相见了!”
是真难过了。下网跑回宿舍,闷头便睡。
有电话进来,被吵醒,翻身,迷迷糊糊听到室友接电话的声音。
“你好,……,哦,是你啊。……是回来了,不过现在睡了。……平常不是啊,总要疯到十一、二点的,今天比较奇怪,八点多一点就上床了。……叫她?不大好,那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