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紫嫣后悔了,她不该用这些话来伤害项远的,可是当她看到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方红绫脸上露出了胜利的表情,她对项远的歉意立刻化为乌有,新愁旧恨霎时全涌上心头。
“我和你已经没什么话好说的了!”她推开他,从他的身旁逃开了。
紫嫣跑得快,项远追得更快,才跑十几步就让他给追上了。
“放开我!”她的手臂被他的大手紧紧的捉住,动弹不得。
项远不理会她的大叫,将她整个身子扛在肩上,一路上不管她怎样挣扎、叫喊,他就是不放开她,一直走回紫嫣的房间,他才将她放下来。
“你……”这一路的挣扎消耗了她不少的力气,她喘着气瞪着他,一时之间还说不出话来。
“你不要怪我,如果我今天做错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的话,那都是我太爱你的缘故。”项远伸出手想要碰触她苍白的脸,却让她一把推开。
“哼!你还敢说你爱我?”紫嫣愤怒的说。“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你还会和别的女人亲吻吗?”她再也憋不住了,盛怒之下脱口而出。
“什么?”项远脸色大变,他大为震惊的叫了出来:“原来,那一晚我和方红绫的事你都看见啦?”
“没错,我全都看到了!”紫嫣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看着他,哑声的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如果你不要我,那你可以当面告诉我呀!犯不着背着我和别人……”“紫嫣,你误会我了!”项远急急打断她的话,焦急的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事实上我是被方红绫设计了!”
项远把那天晚上的事从头到尾,详细地全说了出来,包括每个细节,他都很仔细的描述出来。这事关系到他的清白,他怎么能不详述呢?
“总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项远很无辜的说。“你看到的刚好是她偷亲我的那一幕,你并没有看到她是如何设计我的呀!”
紫嫣经由他这么一说,再仔细的回想着,就如项远所说的,她只看到那一幕而已,之前发生了什么状况她来不及看见,之后的她更是心慌意乱的什么都没注意了。
“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去吻一个我不爱的人呢?”他搂住了她的肩膀,深深的看着她:“我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呀!除了你,我不会想亲吻任何人的。”
紫嫣埋怨的看他一眼,嘟着小嘴说:“都怪你自己太好骗了!人家稍微设计你一下,你就上当啦!”
“谁知道你妹妹那么狡猾嘛!不管再怎么说我也是受害者呀!”项远抬起她的下巴,软声哀求着:“好嘛!你这次就原谅我好不好?。我向你保证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以后我看到方红绫,我一定会躲她远远的,不再让她有机可乘了,好不好?”
紫嫣看他那一副可怜样,忍不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项远见她好不容易笑了,赶紧将她搂进怀里,把她狠狠地抱个够。
“你笑了,那就表示你原谅我了?”项远欣喜若狂的问。
“你还说呢!”紫嫣在他怀中大发娇嗔。“你也不想想人家这几天为你流了多少泪,伤了多少心,而你还像个没事人似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一想真是不值得。”
“对不起,对不起。”项远连声道歉。“因为我想这种事你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我不想让你生气嘛!”他看着她,又问:“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问我呢?反而要和我生闷气,对我不理不睬的,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呢!”
“我就是要看看你自己会不会露出马脚来,会不会向我认错啊!”紫嫣有些懊恼的说:“谁知道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看来我这几天全是庸人自扰,白生气的了!”
“你会生气就代表你嫉妒,你会嫉妒就表示你爱我,你在乎我呀!”项远紧紧的抱着她,好偿他这几日来的相思之苦。
“对了,”他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该不是为了要报复我,而去亲近那个方大志的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紫嫣笑着说。“我和他是兄妹耶!而且我们只不过一起去摘花,又没有怎么样,是你自己太小题大作,冤枉人家的。”
“不管他是不是冤枉的,反正我不准你和他在一起!”项远紧张兮兮的说。“他们这对兄妹实在是太可怕了,令人防不胜防,我们还是不要接近这种危险人物,好不好?”
“好。”紫嫣虽然不尽同意他的说词,但是她想项远的顾虑也是对的,只要继续和方大志兄妹在一起,难保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而且再过二十几天,九王爷就会带兵来救他们了,她和项远实在没有那个必要和他们再有任何牵扯了。
她伸出手抚摸项远的脸,虽然她和他只冷战了五天,但是她却看到他脸上的憔悴和疲惫,想必他这五天也不是好过的,为了她,他一定也吃了不少的苦。
“紫嫣,你原谅我了吗?”他握住她在他脸上游移的手。
“你说呢?”紫嫣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就原谅他了。她还能怪他吗?就像刚才他所说的,他不也是受害者吗?
“你看,这是什么?”她突然把手摊开,而且放得低低的。
“什么?”项远低下头来,执起她的手左看右看的。“什么都没有嘛!”
“你‘又’上当了!”紫嫣笑着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深深吻住了他。
扬州至武堂。
午后,赵繤正带头教一班弟子练大刀,突然有一名弟子跑进来向他禀告:“师父,外头有两位客人求见。”
“他们有没有报上名号来?”赵繤问。
“有,一个叫高羿,另一个叫做郭人杰。”
高羿,郭入杰?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两个名字啊?敢情是来踢馆的?
至武堂开张四个多月来,来此踢馆要和赵繤一较高下的大约有十来个,不过每个都教赵繤一一摆平了。而且有五人因为佩服他的武艺高强,反而要求拜他为师,心甘情愿做起他的徒弟来了。
“带他们进来吧!”赵繤放下大刀,擦了擦汗,看着跟在徒弟后面走进来的那两个人。
前面一位看上去有四十好几了,长得是高高壮壮,面貌粗犷,脸上留着两撇胡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给人一种很威严的感觉。
后面那位较瘦小,也比较年轻,大概三十出头吧!长得是白白净净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在下赵繤,”他向前抱拳道。“不知两位来到我至武堂有何要事指教?”
“敝人高羿,”较年长的那一位说话了。“这位是郭人杰,”他指指旁边较年轻的那一位。“我们冒昧前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请教赵公子。”
“两位先请坐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再慢慢谈吧!”赵繤领着他们到旁边坐下,却被郭人杰阻止。
“赵公子请留步,”他走到赵繤身旁,低声说:“这件事非常重要,能否容我们跟你到一个隐密之处私下谈呢?”
赵繤打量着他们,看他们不像是奸恶之徒,不过就算他们是,他也不怕,凭他的武功他不担心他们会伤害他的。
“跟我来。”赵繤领着他们到了后面,进了他的书房,不,应该说是容儿和他的书房才对。闲来没事时,他会在这儿看书,有时容儿也会到这儿来陪着他一起看书,画画,下棋,这里是属于他们夫妻俩的私人天地,没有人会进来打扰的。
赵繤等下人送上茶水后,便阖上了门。他坐在这两人的对面,语气沉稳的说:“现在两位可以告诉我你们找我所为何事了吧!”
那两人互看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赵繤大惊失色:“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高羿和郭人杰趴在地上,必恭必敬的说:“微臣给殿下请安。”
微臣?殿下?赵繤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两个,纳闷的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微臣是前南宋御史,这位则是高大将军。”郭人杰抬起头来,满泪盈眶激动的说:“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恭请殿下带领我们推翻大元,重振我们大宋江山啊!”
“你说什么?”赵繤一下子尚未反应过来,郭人杰却在那厢说了起来。他说自从忽必烈灭了南宋后,侥幸逃过一劫的将军和在朝的大臣们,这几年来在全国各地躲藏起来,直到去年在他和高羿的号召下,才聚集在一起,并暗中召集兵力,等待机会好一举推翻忽必烈。不过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一个皇室的人来带领他们,而这个人就是赵繤。
“你们先起来吧!”等郭人杰把话说完后,赵繤连忙将他们扶起来。虽然他是宋度宗赵祺的儿子,但是他在宫中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年,他可以说是在民间长大的,他自认和一般平民无异,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称呼他为“殿下”,这是生平第一次,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呢?”赵繤对这一点感到很好奇。“我想拥有皇室血亲的人不只我一个吧!”
“的确不只殿下一个人。”高羿恭敬的说:“可是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和殿下一样具有正统皇室血亲的皇族,有些死了,有些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无从打听他们的下落。而我们所知道的,包括你,总共还有六个人。”
赵繤现在才知道和他有着同样的身分的至少还有六人,他以前以为自己很可能是硕果仅存的一个呢!现在知道他的亲人还存活在这世上,这一点令他感到很安慰。
“可是这六个人中论人品、武功,就属你最优秀了!”郭人杰接着说。“经我们大家商议的结果,一致通过推举您为我们南宋第十位的君主。”
“不,这万万使不得啊!”赵繤焦急的说。“我虽然是宋度宗的儿子,但是他在位时并不重视我这个宫女所生的儿子,我小时候就和我娘被逐出宫了,在我父皇眼中,我什么都不是啊!”
“可是微臣们一致认定您是最佳的人选啊!”高羿诚恳的说。“殿下,您就答应微臣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