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看汽车广告！”
还有一回，他穿了一件新衣服，高高兴兴地问我：“怎么样？”
以前我一定会说“好”，那件衣服的确合身，但是这一次，我冷冷地问：“谁陪你去买的？”他猝不及防：“我自己。”“不可能，你什么时候有兴趣单独逛店？”
…………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想起来就让人绝望！不仅仅是他绝望，我更绝望——我像一个忽然落入牢笼的困兽，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最后的最后我都会号啕大哭。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不闹腾？”他问我。
“我要你让着我，依着我，由着我的性子，我是一个病人，我的生活中再没有快乐再没有热闹再没有朋友，我只有你了，你再不肯什么都顺着我，迁就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这个样子，即使我什么都顺着你依着你，你还是会觉得没有意思。你把自己设定为一个病人，你认为病人就没有人喜欢，就没有生活，你这样怎么可能快乐？你说要和我离婚，离婚解决你的问题吗？”
“至少可以让我对你绝望，我不用再指望你任何事情，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可是没有希望就没有快乐呀。你有勇气把化疗坚持下来，为什么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呢——你生了病，不再年轻了，你没有了头发，丑得羞于见人，于是你连正常妇女的希望都不敢有——你甚至不敢指望和你生活了7年的老公——我们不是昨天才认识的。如果你不肯相信我，你相信你自己吗？你曾经捡过一只小流浪狗，我当时劝你别惹麻烦，那狗说不准得过什么病，要不为什么被遗弃了？你说什么，你说你舍不得它去流浪——我对你也是一样，我舍不得你一个人孤独绝望躺在病床上听天由命，你说这不叫爱，这叫同情，你说你不需要同情，那你需要什么？问问你的流浪狗，它需要什么？”
“那么你会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始终如一吗？”我从来没有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我说会，你就信吗？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你该问你自己。”
我问了自己这个问题——直到我认为这其实是个宗教问题——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永远不变的爱，正如人死后究竟有没有灵魂一样，当你相信它的时候，它就存在；反之，它就不存在——如果你过于执著于一个最终的证明，你就会像与风车做战的唐·吉诃德一样，不但徒劳而且必将遍体鳞伤。
现在我虽然还是会和老公争吵，但是那只是夫妻之间的争吵——我敢对他有指望了——比如吃过晚饭，我会说我要你陪我出去走走，他说他很累；我不生气，我继续说服他——别人也上了一天班，回来还遛狗呢。你连老婆都不肯遛？
他哈哈大笑——那就遛遛你好啦！
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那天我问老公，他说——以前和你生活挺紧张的，现在你总算懂事了！
呸——5岁的时候，外婆就夸我懂事了！
后来我想——从懂事的女孩到懂事的女人，要走多长的路啊！
《旧爱新欢》 第三部分如果我能回到大学时代
如果我能回到大学时代
如果我能回到大学时代，我一定会在那最青春无忌讳的年龄结婚——我一定会赶在自己知道那些世俗的“爱情标准”“婚姻门槛”之前，对我的爱人说出我的爱情誓言。人的一生如果必须要有一次不计后果的相爱，我认为应该在17岁至24岁之间，再早不可信，因为你还是未成年人，一个16岁的男孩和一个16岁的女孩，即使他们之间很真诚，但日后反悔起来，也很容易说：“那时我小，不懂事。”
而如果超过25岁，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就学会了算计——商业时代，学会算计不是什么坏事——他到底值不值得我爱？会不会有比她更好的女孩子喜欢我？我们之间究竟有没有未来？
我知道很多人会反对我的观点，反对的原因无非是那么早结婚恋爱，会影响学业。我个人认为——有些人生来就是和学业无关的，你不让他（她）结婚，他（她）也不会成为爱因斯坦或居里夫人，而如果你让他（她）早一点有自己的生活，没准儿他（她）还能享受到普通生活的乐趣与价值。
再说，退一万步讲，学业是什么？难道学业是耽误不起的吗？有多少浪子，年轻时荒废学业而一旦幡然醒悟回头是岸？况且有什么证据证明，婚姻是学业的障碍？据我所知，古代的大才子哪个不是早早结了婚，然后踏踏实实地追求功名？红袖添香夜读书，难道不是一种境界？
也许你会说，大学生脆弱，情天恨海万一他们经受不住情感创伤怎么办？我不这样认为——因为如果是注定要受的伤害，早一点比晚一点好，年轻不怕失败，早一点摔倒，可以早一点爬起来，人越大越输不起；另外，就我个人的经验来看，大学生在情感方面并不比中年人更脆弱——我们在大学里都经历过暗无天日的初恋失败，但是有几个人会像中年妇女那样孤注一掷，抱定与所爱的人玉石俱焚呢？因为我们年轻啊，想到将来的日子还长，也许以后还有更好的人爱啊！
其实，要我说真心话，我真的认为一个人如果能在年轻时候就选定一个爱人，是一种福气，因为那个时候是你最纯洁最富有激情的时候，你不肯轻易妥协，不肯轻易出卖自己，你会爱我所爱，无怨无悔——即使你为此付出代价，那能是什么代价呢？不过就是几年艰苦的生活，或者就是所托非人，但是你年轻啊，你依然可以骄傲，为自己所有的选择骄傲。
我有一个朋友，在别人上学的时候生了孩子，在别人生孩子的时候去赚了钱，在别人拼命赚钱的时候，她已经不需要再为钱而工作了，她开始上学了，学那些奢侈得要命的艺术系课程——做一个自立的敢于付出肯为自己感情负责任的女人，难道不是很性感很酷的事情吗？如果我能回到大学时代，我一定不会再过那种从宿舍到食堂到教室的三点一线的生活，我已经过够了——按照长辈们的要求度过我的全部青春！
《旧爱新欢》 第三部分女人什么时候最委屈
女人什么时候最委屈
女人什么时候最委屈？电影《做头》中关之琳的亲密闺友对关之琳说的那句话非常经典：你这样的大美女没有嫁好，实在是太可惜了。
仿佛一个女人，如果生得很美，但是只嫁到一个普通平常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想方设法疼她，爱她，她依然是委屈的，因为她没有享受到做女人的快乐——不事稼穑，不为柴米油盐发愁，任何时候都被当做豌豆公主一般宠着，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只要她喜欢，即使是水中的月亮，也有男人承诺一定会替她捞上来。
其实，一个女人如果这样想，就很难幸福，因为她太容易感到委屈——我生得这样美，有这样多的人喜欢我，想得到我，但我偏偏挑选了你，那么你该怎样爱我才能报答我对你的爱呢？我有一个女朋友，也是很美的，男朋友也不是不宠爱她，但是无论怎样宠她爱她，她总是不满意，她任性的时候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当初是你追求的我。”好像她答应了他，他就欠下了她还也还不清的债。
她经常会说：“既然你爱我，你就要让我幸福，这是你的责任。”但是，怎样她才会感到幸福呢？她要她的男朋友时时刻刻一天24小时把她捧在手心里，任劳任怨，稍微有一点怠慢，她立刻就要柳眉倒竖做怨天尤人状。她不知道，那种捧着的姿势是很累的，即使她是一尊最完美的青花瓷瓶，令人爱不释手，也没有人能够几十年如一日地捧着，如果有人肯这样做，最后结果也一定会因为捧得手酸累得头昏而失手打碎——很多的初恋就是这样打碎的。
有一首忧伤的歌，刘若英唱的，其中有一句歌词：“为什么人年少时，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都太爱自己，太舍不得让自己受委屈，哪怕是一点一点的委屈，我们都不肯。当然，我不是鼓励你委曲求全，我只是想跟你说，你虽不必太委屈自己，但是有的委屈属于爱的委屈，你遇到了就躲不过去，惟有忍受下来，才有可能尝到爱的甘甜。
就像卡米拉，虽然不美，也不年轻，但是她肯为查尔斯受委屈——当整个世界都在指责她的时候，她何尝抱怨过一声解释过半句？许多人在比较她和戴安娜的时候，都会更同情戴安娜——那么美丽，那么光彩夺目，那么富有同情心，但是为什么查尔斯王子不肯对她好一点呢？也许只是因为戴安娜太不肯委屈自己吧？她对外界说：“我们的婚姻中有三个人，这有点太拥挤了。”她还说：“我曾有过那么多小女孩的梦想，希望我的丈夫会照顾我，就像父亲那样。他会支持我，鼓励我，说‘干得不错’。而这些我从没得到过。”她甚至公开承认自己另有所爱，并质疑自己丈夫是否足以担任未来的国王，还说情愿自己儿子直接继承王位。她说了这一切以后，居然还表示她不想离婚——怎么可能呢？
我不是说戴安娜这么做有什么错，我是说如果她决意要这么做，她就要做好失去查尔斯的准备。既然不肯为他受委屈，那么怎么还能要求他怜惜你顾念你呢？卡米拉虽然不美丽，不年轻，但是她有耐心，更重要的是，她肯为自己所爱的人忍辱负重——即使她在超市中被人当众扔了面包圈，但是她依然不辩解，是她真的不委屈吗？她一定也是委屈的，但是她愿意，她知道她受的委屈越多，她的胜算就越大。果然——查尔斯传记作者说，王子在她身上找到了“温暖、理解和他一直渴望却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找到的坚定性”。
所以，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