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好暧昧的在这方角落进行无言的拔河战,落入第叁者的眼中当真是比情人调情差不到那里去了!锺重阳领着养子与金小姐过来找人时,便是见到这副模样,没有人发现锺适的神色一瞬间铁青不已,双眼若利刀的直射向方笙美丽的面孔上。
「阿迅!你们在做什麽?餐会即将开始,还不去落坐,别躲在这边玩!」锺重阳低喝着,并没有把一般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看在眼内。自然对那个由台湾来的小姐没什麽正眼看待;与他没有利益好处的人,再娇贵也没用。
「爸。大哥!」锺迅没有注意到自己依然死抓着方笙不放,含笑与父亲和锺适打招呼。「爸,她叫方笙,我——」
他来不及介绍完。锺重阳已转身走开,笑容满面的看着金小姐:
「玉斐,等会儿与伯父坐在一起用餐好吗?拉你来参加这种无聊的商会,一定闷坏你了。」
金玉斐含笑道:
「不会的,世伯。以後嫁给适之後,总要习惯的。」
他们边走边聊,存心给方笙难堪,待他们走了好一段距离後,锺适才双手抱胸,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怎麽回事?方小姐脚扭到了吗?要你扶着?」
冷淡的嗓音中蕴含着熔岩即将喷出的预兆。机敏的锺迅立即放开手,由於太突然了,让方笙又一次站不稳,直往後倒去,锺适飞快的伸出手,将她搂了个牢紧,顺带低头看向她足下七公分高的淑女鞋。
这女人有极差劲的平衡感,却老爱穿过高的鞋跟,总有一天会因此跌断她的颈子!
「你穿低跟一些的鞋子不会矮别人多少。」他淡嘲。
方笙回答得没好气:
「如果我能不被当成一袋谷物似的对待,那麽即使穿十寸的高跟鞋也平安无虞。」想扭开他箝制,却无法如愿。她「好心」的提醒道:「放开我吧!在阁下未婚妻也在场的地方,你最好与其他女人距离一公里以示忠贞。你要知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锺适没有放开,语调中掺杂了严苛的质问:
「你的好意提醒是为了昭示自己的清白吗?对谁?心上人?」
方笙为他的失去冷静感到好笑了。但他实在不能要求她什麽,不是吗?毕竟今天有未婚妻的人是他。倘若她与锺迅的相处给了他暧昧的联想,那也怪不了谁。因为是他决定放弃她,就没有资格摆出捉奸的面孔示人。
她存心气他:
「如果我与阿迅有什麽……友情产生,你这个没有血缘的大哥恐怕也管不着吧?」
阿迅?他们已「熟悉」到连姓氏都可以省了吗?几时的事?
「嘿!方小姐,讲话小心一点!」锺迅看着大哥一脸的山雨欲来,早已明白他们之间的情愫非同小可,如果他想置身事外,最好撇得清一点,可是这位台湾姑娘似乎有陷害人下水的天性,如果他再不吭声,早晚被陷害死了都无处伸冤。他可不打算当炮灰!
但情况似乎不由人哪!
方笙不知何时挣开了锺适的箝制,依附向锺迅这一边,「阿迅,你刚才叫我小笙的,怎麽又改口了呢?我早告诉过你与锺适只是普通朋友,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呀!」她美丽脆弱的面孔活似急欲寻求怜惜与信任的小可怜,只要是身为男人的人,没有人不想展现英雄主义,好生爱护一番的。
可惜叫苦连天的锺迅难以消受美人恩,只求他亲爱的兄长收回不断扫射过来的血滴子,别再用眼光杀他了!
这方笙实在太厉害了!别人撩拨二十年无法成功的兄弟 墙事件,她只要弯弯手指就能成功。可以想见如果当年耆英身边有她随行,今天的香港就不会割给英国当殖民地一百年。做成「南京条约」那种丧权辱国的约定。可惜了这等人才,早生一百年不就好了,
「方小姐……」
他的哀号没机会完成,便被方笙拖着走。
「阿迅,你父亲在瞪人了!再不走会被骂的。等会你就坐在我旁边吧,咱们得把握在一起的有限光阴。」
可以想见背後的灼热来自锺适的瞪视。但方笙才不管,气死他最好!
如果他还不能理解她对他的重要性,而依然以为各自嫁娶互不干涉是最好的决定的话,那他最好能稳住他身上那一桶醋,别让它随时溢出来酸死人。
她不是会泼妇骂街的人,更谦虚至极的说,她口才真是糟得很,因此她不会用疲劳轰炸的方式来与他谈论爱与不爱的事。相同的,气他的固执,也不必以哭骂的方式来折腾他。她是方笙,向来崇尚以和平的方式回报他人。
至於波及到倒楣的第叁者——例如锺迅,那就是无可奈何的事了。谁叫他们锺家占用了锺适十二年呢?她这个未来老婆代为取用一些红利不算过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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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伯伯说星期五是个好日子,选在那天订婚正好,我爹地也会特地回来参加。你说好不好?」金玉斐喋喋不休的计画,在发现锺适并没有专心在听时,不悦的问着。
锺适正开车送她回浅水湾的华宅,全副心思几乎是系在脑海中那抹清丽身影上,那还能分心理会身边女子的滔滔不绝?他回神看着她,淡道:
「那就星期五吧。」该死!锺迅几时与方笙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一整个晚上他们几乎形影不离。而在方笙展现出她惊人的商业才能之後,连老爷子也不禁多看了她两眼,脸上也涌出了笑容——这是个警讯!代表锺重阳打算对他人的才能加以利用。
他不禁为此而锁紧眉头。老爷子不会是打算让阿迅与方笙结成夫妻吧?为什麽不呢?锺迅没有经商的才能,但老爷子又不会允许自己叁十年的努力再度落回锺家其他亲属手中。而老爷子不信任他,那麽,除了给锺迅娶一个能干的老婆之外,还有什麽方法可以保住自己目前的地位?
不!他不允许!方笙不该与他有过亲密之後,又投向锺迅的怀抱——她根本不该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锺适!你有没有听到!」
金大小姐的娇怨声又打入思绪中。他阴沉的看过去。
金玉斐恨声道:
「你敢说那个故作可怜的小妖精没有令你动心?你今晚一直在看她!我希望订婚之後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你明白了吗?」
他冷冷的不予理会,直到车子停在她的家门口,他才道:「早点休息。至於你不该多事的地方,最好懂得闭嘴的艺术。」
「你!」金玉斐气熬了娇颜,伸手就要打人。
锺适轻松抓住她,冷淡的警告:
「收敛你的脾气。你要嫁的男人并不是一只唯命是从的哈巴狗,要发 你的大小姐性子,也许该考虑去宠物店找丈夫。」
金玉斐眼中闪过一抹惊惶,怒气消得更快,收回双手,改而搂住他脖子,奉上她的朱唇。
「不要生气,我好爱你的,你总不能叫我连吃醋也不许吧?可是看到你酷酷的样子,心都化了。方小姐是锺迅的女朋友,我不该多心的,对不起。以後说不定我们还会成为妯娌呢!」她就是爱惨了他的冷静与英俊,而且不与其他男人相同的迎合她。
他打开车门送她下车,目送她入大门之後,才抽出手中拭去唇上的口红。
今夜送方笙回去的锺迅,也会得到红唇的犒赏吗?
这个念头令他无法冷静自若!跳上车,立即开往九龙的方向。急驶的车速,全是为了甩掉种种不堪的画面出现於脑海中,
他不该介意的!他不该觉得被背叛的,但他该死的就是只有这种感觉,啃噬得他全身伤痕累累、坐立难安!
方笙可以与全天下的男人共效于飞,就是不能与锺家的男人有染,她不能这样对他!
老天!他已理不清该如何对待方笙了。
当她是普通朋友成吗?可以眼睁睁看她投入别个男人怀中而不感到心痛吗?他在骗鬼吗?
如果方笙今夜的行为是要他看清楚自己的荒谬,那她成功了。他的确是该死的荒谬,以为一切该公事化的来,可以不必去计算情感上的问题,然後让那个小妖女弄得他急怒攻心。如果接下来他开始吐血,也不是太奇怪的事了。一切,都该死的混乱透顶!
* * *
锺迅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置身在方笙的房间中,并且一喝咖啡就过了半个小时还没走,如果他聪明一点,应该在送佳人回酒店之後立即招车开回香港岛,以免落了什麽话柄让大哥来宰了他。
原本他有些不确定大哥的情感归向,所以只想阻止方笙去伤害或打扰大哥——毕竟一直以来有太多见猎心喜的千金名媛千方百计的想接近他大哥,不断的造成困扰。锺迅当然不会允许这种麻烦又多了一桩,何况之前看来的确像方笙在一厢情愿。但在接收了一整夜怒瞪的利芒之後,锺迅後知後觉的肯定了大哥心中对这小美女的评价是大大不同了,否则他不会差一点死在锺适的眼光下。
也因此,他期望能弄清楚一些事,即使在此刻不合宜的深夜,以及不合宜的进入佳人房中。方笙似乎也有某些打算,他等着她开口。
方笙换上舒适的罩衫与牛仔裤,卸完了妆,又顺便洗了头发,回复清爽无伪的扮相後,才又回到小会客厅。
雪白毛巾罩在尚滴水的发上,她步履微见慵懒的踱近锺迅身侧,坐入贵妃椅中绻曲得像一只猫。
「一整夜下来,你认为我够格坐上你大嫂的宝座吗?」她笑问。
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子卸完了妆,只会更像个少女。谁能相信她会是精明凌厉得连商场大老都注目的人呢?永远会有人不断的在这张清纯美颜下受拐骗,并且极可能是一再一再的学不乖。但那包括大哥锺适在内吗?
「我大哥是个控制欲强盛的人,没有人可以扭转他决定要做的事。一如他决定在四十岁以前贡献他的精华岁月给「华康」,就没有人能令他改变心意。」
「为什麽要等到四十岁才算报恩完毕?」方笙好奇地问。
锺迅脸色有丝赧然。
「可能是大哥预估在那时我才会有独当一面的本事吧!而且我一直希望父亲能给我几年的时间去发展舞台剧。大哥一定是知道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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