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点擒郎 席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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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点擒郎 席绢-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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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大哥预估在那时我才会有独当一面的本事吧!而且我一直希望父亲能给我几年的时间去发展舞台剧。大哥一定是知道了!就像当年为了能让我去英国学戏剧,大哥回到香港读港大,并且一边进公司工作一样,用他的方式来让我有求必应。」

哦!锺适何以对锺迅如此情义深重?她扬起新月眉,在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也问了出口:

「你们之间……是否有什麽不为人知的事发生过?」

锺迅几乎跳了起来,声音乾乾地:

「你的语气很暧昧。」

「无妨,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成了。没理由他那样的人会做无止境的牺牲,只为了回报养育之恩。」

「也没有什麽,顶多我与母亲对他们母子特别照顾而已。但我从不乐见他因此而事事为我着想。我不要他为「华康」作牛作马;更不要他为了「华康」的生意而出卖他的婚姻。也许大哥是觉得感情对他而言无足轻重,但我希望大哥能够娶一个他爱的女人。他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可以爱了,我不要他最後成为像我父亲那样的人——从来没爱过,所以视感情为粪土。以为那些全是骗人的东西。生命中多一些无法控制的东西,反而是一种恩赐。」

方笙思索了许久。淡道:

「很好,基本上我们的目的相同。你要他娶一个他爱的女人,而我要嫁他,再没有第二个女人比我更能契合他。」

好大的口气!几乎听落了锺迅的下巴。

台湾的美女都这麽不懂谦虚为何物吗?

「锺迅,依你想,有什麽法子可令他停止报恩行动呢?」老天!如果锺适打算四十岁才停止作牛作马,也要看看她等不等得下去。要是到时锺重阳不放人,再加上锺迅依然不成材——可以料见。那他大概会做到入敛的那一天才得以自由。那她不就白等了?

锺迅不明白她的脑中在想什麽,但仍是坦白道:

「除非我父亲不要他,否则他不会背着忘恩负义的罪名离开,但我父亲根本不会放过这麽好用的人。我只是气他既然要重用人家才华,为什麽不给予权位。依他现在的工作量,不是副总裁,也该是总经理了。」

方笙点头虚应,其实心中正忙着计画一些事。几乎难掩算计他人的眸光。她笑得好深沉。

「锺迅,你可以为你心爱的大哥牺牲到什麽地步?」

为什麽他的骨髓底处泛上一阵冷意直达大脑?

「什麽意思?」

「你愿不愿意让锺适自由?放他离开「华康」?由得他去伸展自己的能力与事业,而不再永远替你家做白工兼惹人嫌?」

离……离开锺家的企业体?

「不!我希望他在公司内得到应有的职位!他足以当上「华康」的总裁。我根本没有经商的能力,如果我父亲退休了,继任人应该是大哥而不是我。」他从来不曾希望大哥离开。毕竟放眼锺家各亲族,也没有人比得上大哥的能力出色。

方笙的鼻腔哼出不雅的嗤声。

「好个兄友弟恭、情深意重!」

锺迅咬牙问:

「我大哥为华康付出十二年的黄金岁月,难道没有资格得到更合理的回馈吗?」为什麽他的脸皮不断的因心虚而发热?尤其在她透视人心的眼光下?

「除了依附「华康」求生存之外,锺适的能力薄弱到只能经营别人的祖产为生吗?您老兄打得好算盘,」还以为他们兄弟间有什麽了不得的生命交情呢!原来这位少爷的兄弟爱其界限在於不割舍自己利益为前提。试想,日後老爷子嗝掉了,锺适不来撑着,光靠锺迅一人掌大权,早晚会给亲戚瓜分的份,那由得锺迅继续好吃好睡的美好时光?他们锺家父子是缺不得锺适的,又那肯放人?

被奚落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锺迅羞愧的发现自己从未反省现有情况的自私性。口口声声要大哥得回应有的权利与自由,但却都是以不损自己利益为前提,如果今天没有方笙一语来道破,他恐怕永远不会想到这一点。因为他是既得利益者,习惯有大哥代他打理一切的日子!

但他能迳自这麽自私下去吗?

「也许……」他薄弱的反驳:「也许我大哥也不愿离开公司,他——」

方笙不客气的打断他:

「很抱歉,我不以为你们锺家那种环境会使人想留下来效力。你们锺家人的血液中没有信任他人的因子,亦容不得别人能力好,无时不刻想的就是榨光别人来充裕自己,并且最好不必付出一丁点报酬。」

「我没有!」但其他的锺家人皆有。

锺迅的下巴几乎缩入衣领内,无脸见人。其实,以严苛一点的眼光来看,他也有某种程度的自私可鄙,否则不会一再的让大哥为他牺牲那麽多。

很好!懂得愧疚就还算有救。

方笙神态更加优雅闲适了。

「锺迅,如果锺适对「华康」还有一点点牵念,应该是在於对你的放不下心。

我想你们之间应该还有许多外人不知道的恩情存在,致使他这麽维护你。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锺迅甩了甩头,问道:

「你到底有什麽想法,就直说了吧!」

当然要说,引起他的愧疚等的就是这一刻。

「今晚吃饭时。你有没有发现令尊对我殷勤了许多?」

「是,他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

「少来,令尊不是那种会对儿子的女友和颜悦色的人。事实上只有大笔可图的利益当前才会令他眼光闪亮、笑容不绝。」

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子讲话这麽刻薄不好吧?!但该死的是她批评得一针见血,再对也没有了。让锺迅这个为人子的不禁代老父脸红。

「你到底在计画什麽?」锺迅几乎没举双手宣告投降,想拜托她有话直说,别再迂回下去了。

方笙丢开拭发的毛巾,开始踱步了起来:

「其实令尊应是无时不刻想踢掉锺适的,别说话!」她指向他张开的嘴,堵住他的辩驳。「但令尊又苦无信任的人得以取代锺适。而你这个独生子即使不成材,依然无法让令尊因而将经营权交到其他锺家人手上。所以今晚我的表现引发了他一个想法,并且百分之九十会成为令尊的计画。为什麽不呢?这是可保他事业永不旁落的好方法,想必令尊今晚必会开心得睡不着觉。为自己的想法而沾沾自喜。不过我倒奇怪令尊直到现在才会升起这个想法,」说到最後几乎像在自言自语。

可怜的锺迅依然一头雾水。是方笙的粤语不行吗?还是他的智力有问题?为什麽一长串的话听下来。他仍不明白这小姑娘正在发表什麽高见呢?

台湾与香港两地的文化差异不会这麽大吧?

「方小姐——」锺迅的口气充满了乞怜,只求她别再打哑谜了,拜托直接点出正题吧。

「我的意思是。令尊很中意我。并且打算让我成为你的妻子。」方笙丢下一颗炸弹,炸翻了锺迅!

「什——什麽?!」他跳了起来!但来不及做更多的询问,门铃即响透整间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会是谁?在凌晨一点的时刻?!

方笙怔愣了下,突然间浮起一朵好坏的笑容,笑得锺迅毛到骨子里面,感觉自己大去之期不远矣。

她前去开门,甚至没费事的开口问来者何人。

「嗨!锺适,真是稀客。」她好温柔的说着,一身柔雅的睡袍呈现在来客眼前。

「方笙,我们必须谈一谈——」锺适的话尾终结在看到锺迅即刻化为沉喝:「你怎麽在这里?!」

「大——大哥——」锺迅被大哥难得一见的怒火吓了个结结巴巴。明明没做什麽坏事,却说不出理直气壮的话。

「他好心的送我回来。」方笙好天真的挑弄战火。

「然後顺便上来坐两叁个小时?!」他咬牙问。

方笙点头,刻意拉了拉睡袍,却又恰巧足以令眼前的男子看到里头是一件极撩人的透明睡衣。

「对呀,我们什麽都没做,真的哦!」

老天爷!别再害他了成不成!锺迅发现自己被陷害了,如果接下来发生可怕的凶杀案也不是太意外的事,难道这女人——这妖女早就料定这种情况了吗?瞧瞧!

他都可以看到大哥头顶上正冒着烟哩!他不快点澄清可不行,连忙走近门边道:

「大哥,方小姐请我喝咖啡,只是这样而已,我不会对你的朋友乱来,你应该信得过我。至於你们之间有事要解决,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可惜他溜得不够快,香风袭来,方家妖女投来温香软玉,在他唇角轻吻了一下。

「今晚真是谢谢你。没有了你,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一阵疼痛让方笙住了口。

在一股强悍的手劲下,她住後跌入雄健臂膀中。头顶上方传来狮吼:

「锺迅,回家去!」

「是!是!我走了,大哥,请相信我——」真的被她害死了!锺迅不住的咬牙切齿。祸水!当真是祸水呀!

幸而锺适没有空料理他。将门一甩,房间内只剩他俩。锺迅得以下台一鞠躬,退开这吃力不讨好的舞台。

方笙真是不怕死!那她今晚就得领受大哥的怒火吓人到什麽地步。

乱委屈一把的锺迅思及此,心情便好了许多。今晚方笙就会知道惹怒一头狮子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呀!

*        *        *

方笙当然没有神机妙算的本事,可以屈指算出锺适几时会来。

嗯……可以说他的到来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也可惜了她因而未能与锺迅协商出一个共识。不过,无妨的,以後还有机会,眼前的心上人才是她关注的重点。

不过,她要很小心,非常小心,否则一个不好,她会被他身上的怒火焚烧成灰烬,连骨灰都没得寻哦!

当然她的梳洗更衣不是为了任何人,全是因为她向来回到居处第一件事就是洗去一身尘埃,可不挟含任何诱惑的歹意。不过锺适可能不做如是想,尤其她睡袍下的睡衣足以令人喷鼻血。

「你在搞什麽鬼!」

他不是存心吼人的,他天性中的冷静因子向来足以创造一座冰山。可是连续做十次深呼吸之後却仍赶不走怒焰,教他一开口就喷出十丈高的火花。

唉!天乾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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