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2-烈火如歌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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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2-烈火如歌ii-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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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低的话语带着淡淡的鼻音,他的唇角又有了美玉的光华。    
    “因为……”她伤脑筋地想呀想,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眼睛贼亮嘻嘻,“因为师兄就是用来欺负的嘛,否则我欺负谁去?”她很佩服自己可以想出如此胡搅蛮缠的理由,不由笑得打跌。    
    轿里,温暖如春。    
    她笑得双颊红红。    
    她的笑声仿佛初春的第一缕风。    
    玉自寒也微笑,笑容一直晕染到清澈的眼底。    
    “歌儿……”    
    “……?”    
    “不会有和亲。”    
    她眨眨眼睛:“那要如何解决呢?”景献王怕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却问了一句话——    
    “我想抱一抱你。可以吗?”    
    玉自寒拥住她的肩膀,清远的面容有倔强的郑重,他凝视她的眼睛,好像魔咒一般使她丝毫动弹不得。    
    如歌怔住。    
    她的喉咙干涩,胸中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我想要这样抱一抱你,可以吗?”    
    在她滚烫的耳边,他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他紧张得就如世上任何一个少年。    
    他吻上她小巧的耳垂,呵气如醉:    
    “想要永远这样抱着你……”    
    明亮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柔和地洒在暖轿上。    
    这一刻。    
    世间宁静如月光。    
    ******    
    几日后。    
    朝廷下诏,令静渊王亲率十万威远军征伐倭寇。    
    景献王府。    
    画眉在金丝笼中婉转啼叫,一根略微发胖的白皙手指逗弄着它,指甲修剪得极为整齐。    
    “万一静渊王得胜而归……”刘尚书搓手叹气。    
    原本是很好的计策。将静渊王的画像呈给倭国长公主,促成和亲之事。待他日倭国再次进犯,静渊王的王妃便会成为朝臣们攻击的最好借口。    
    可是,万料不到静渊王竟会奏请皇上,指出倭寇生性凶残好战、一向对沿海居民虎视眈眈,只不过近段时间因其国内民众反抗骚乱事件频发,才提出和亲作为拖延之策。静渊王请求率军征伐,一举击溃倭国的精锐,彻底解除倭国的威胁。    
    “就凭那个残废?”景献王玩着画眉,没有回头,“他还不如我的鸟儿。鸟儿,唱个曲子听听!”    
    画眉啾啾地唱起来。    
    刘尚书满脸堆笑:“这画眉真乖巧。”    
    “同倭国打了十多年都是败多胜少,那残废此一去,保不定连命都会丢下了。”景献王冷笑。    
    “是!是!”    
    景献王推开鸟笼,打量额角淌汗的刘尚书:    
    “你派到军中的人可靠吗?”    
    “王爷放心!”    
    景献王点点头,用雪白的绢帕擦拭双手。    
    “绝不能让那个残废活着回来。”    
    画眉娇声啼叫。    
    刘尚书汗如雨下。    
    他明白,静渊王必须死去。否则,万一他战胜归来,朝中的局势就将再也无法掌控。    
    ******    
    玉自寒离去后,静渊王府顿时变得有些冷清。    
    晌午了,庭院中仍旧有一些雾。    
    阳光清疏。    
    树木淡黑朦胧。    
    屋里,如歌忙着整理包袱。    
    她笑着推开欲帮忙的黄琮,将她压坐在椅中,道:“我自己来就好,你又不是我的丫头。”    
    黄琮苦着脸:“王爷不放心,让我今后贴身照顾你,我就是你的丫头了呀!”    
    如歌眨眼笑:“我又没有答应。咱们只是好姐妹罢了。”她想了想,停下收拾衣裳的手,“明天我就要回烈火山庄,你不用跟着我,那里有人照顾我的。”    
    “王爷走了,你也走了,我在王府有什么意思呢?”黄琮捧着脑袋哀叹。    
    “你可以追上师兄他们啊……”如歌笑笑地说,“其实我知道,你很希望能象玄璜、白琥他们一样陪在师兄身边。”    
    黄琮眼睛亮了亮。    
    如歌将包袱扎起来,微笑道:“其实,我也希望你能陪在师兄身边,女孩子总是比他们要细心些。”这样,她也就不用太过担心在远方的师兄了。    
    黄琮有些心动,可是,马上就摇头道:“不行!我答应了王爷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就必须要做到!”她笑得促狭,“在王爷的心里,你是最重要的!如果能把你照顾好,王爷最欢喜了。”    
    如歌脸一红,正想轻叱她,却忽然听见王府的管事在门外通报——    
    “烈小姐,烈火山庄来人求见。”    
    烈火山庄?    
    如歌有些惊奇,是来接她回去的吗?莫非是静渊王府的人通知了家里?怎么来的速度这么快。    
    “请进来。”    
    她扬声道。    
    黄琮已然立身站起。    
    棉帘一挑。    
    一阵寒气卷进温暖的屋中。    
    如歌骤然打了个寒战。    
    进来的人,却是钟离无泪。    
    如歌眉心一皱。    
    钟离无泪隶属负责暗杀的幽火堂,是幽火堂出色的杀手。他一直跟随战枫,那次平安镇谢小风被杀时,正是他在旁边。裔浪不应该会派一个杀手接她回去才对。    
    钟离无泪一身素衣,眼眶红肿。    
    见到如歌。    
    他忽然双膝跪地!    
    晌午的庭院,飘渺的白雾缭绕不散。    
    雾气仿佛透过窗纸。    
    屋里弥漫着彻骨的寒意。    
    钟离无泪眼睛血红,声音沙哑干涩。    
    “庄主前夜两更时刻亡故。”    
    如歌脑中一片空白。    
    这一刻,仿佛全世界的白雾疯涌至她的眼前!    
    她什么也看不见。    
    刹那间。    
    一切都轰然倒塌……    
    


第一部分第三章(1)

    江湖风云突变!    
    执掌武林十九年的烈火山庄庄主烈明镜一夜间亡故!    
    这十九年,随着暗河宫的隐退,在烈明镜的努力下,天下局势呈现出一片难得的平和之态。而烈明镜之死,如此突然和毫无征兆,不由得令四海群豪瞩目。    
    烈火山庄满目净是缟素。    
    屋檐挂着白色的灯笼,白绫在寒冽的冬风中漫天飞扬,厚重的雾气仿佛终日不散,树上的枝丫结着白霜。    
    惨白的“奠”字在阴霾的午后透出寒意。    
    灵堂里点着白色的香烛。    
    淡淡燃起的纸烛之气,令沉寂的灵堂显得更加压抑。    
    紫檀灵案上,一个灵牌。    
    “烈明镜”三字刻在灵牌之上。    
    前来吊唁的宾客中,有许多曾经参加过一个月前战枫的婚宴。那时的烈火山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烈明镜朗声大笑,满面红光……    
    这样快,已物是人非。    
    烈明镜的大弟子战枫、三弟子姬惊雷身披麻孝立于灵前。    
    姬惊雷俊容憔悴,朗目中有隐隐的血丝,他的胡须仿佛突然长了出来,有种颓废潦倒的感觉。    
    战枫却很冷静。    
    如常的冷静。    
    他静静站着,眸底一片冰冷的深蓝,身躯挺直如剑,右耳的蓝宝石泛出幽黯的光芒。    
    裔浪亦在堂前。    
    他的头垂得很低,没有人可以看见他的神情。    
    慕容一招神情肃穆地接待前来的客人。    
    凌冼秋和其他的堂主们站在稍靠后的位置。    
    灵堂中来客很多,有几百人之众,武林中各门各派皆有前来。    
    人虽多,可是堂中寂静非常。    
    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当午后的雾气渐渐散开。    
    庄外一直等候的弟子忽然颤抖着扬声高道:    
    “小姐回来了!”    
    众人向灵堂门口望去!    
    一个月前战枫婚宴中,烈明镜曾当众宣布——烈如歌将接掌烈火山庄。可是,这样一个不足十七岁的少女,果真能够继任天下第一庄庄主的位子吗?    
    这样一个少女,会将天下武林引往怎样的方向呢?    
    雪白的绫幔在冬日的寒风中“呼呼”地扬舞!    
    那红衣少女的脸色比白绫还要惨白!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眼睛睁得极大!    
    她瞪着灵案上的那个牌位,嘴唇一霎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这一路上,她在想,会不会,会不会这只是一个可怕的玩笑,是他们在骗她,是爹太想念她了,所以才开的玩笑。虽然爹从来不曾同她开过这样的玩笑,可是,或许是爹心血来潮呢?如果是那样,她会扑进爹的怀里痛哭,责怪爹为什么要这样吓唬她,然后,等她生完气,她就会答应爹,她永远永远不要再离开爹了……    
    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她只要她的爹。    
    慕容一招沉步走到她身边,将一件麻衣披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想说些什么,终究却只是叹了口气。    
    如歌的身子颤了颤。    
    望着灵牌上爹的名字,她的瞳孔渐渐紧缩,眼底仅存的光亮一点点消逝。她向前走了几步,脚步是虚浮的,象在噩梦中无措的人。可是,待她走到灵前时,背脊已经挺直,不见一丝颤抖。    
    偌大的灵堂鸦雀无声,香烛的火光忽明忽暗。无风自舞的白色灵幔下,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灵牌和一个白瓷的小坛子。    
    “爹呢?为何只有一个灵位?”    
    她的声音很静。    
    烈火山庄众人神情皆是一黯。    
    裔浪依然低垂着头:“庄主的遗骸尽在白瓷坛中。”    
    如歌转过头,目中透出寒光:    
    “为何?”    
    旁边的慕容一招暗暗吃惊。原以为如歌会惊惶失措,或者晕倒当场,但她的自持与气势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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