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得拉、米煞和亚伯尼歌无论如何也做不来这样的事情。他们谨守着第二条戒律,拒绝遵从王室的勒令。所有的人都低下了他们的头,但是沙得拉、米煞和亚伯尼歌坚持站得直直的。
他们知道严厉的惩处在等着他们。
他们被带到尼布甲尼撒面前,尼布甲尼撒下命令把他们全部扔进熊熊燃烧的火炉。为了不让他们有任何生还的可能,火炉又被加热了七次,比平常更热。
沙得拉、米煞和亚伯尼歌被捆上手脚,扔进了火焰中。
但是看啊!当炉门第二天被打开时,三位年轻人若无其事地走出来,汗津津的样子就像刚刚游完泳。
从此以后,尼布甲尼撒确信耶和华是众神之中最伟大的神。他忘记了那尊塑像,并且待这些犹太俘虏们比以前更好了。
不幸的是,自那以后不久,国王得了一种神经上的怪病。
他总在幻想自己已经变成了动物,四蹄着地地到处乱跑并哞哞地叫。后来就像一头普通的牛在吃草的地方,凄凉地死去。
以上所述,均源于《但以理书》。这一卷经不辞辛劳的现代学者的考证证明,成书于公元前一六七—一六五年间。当时犹太人对他们的宗教职责还很松懈。作者当时以小说家的自由笔法,在尼布甲尼撒王朝时代讲述了他自己的故事,他讲述关于火炉的一系列完全虚构的故事,可能是想告诉与他同时代的人——确实相信耶和华就在自己身边的人应抱持怎样的信仰,他让尼布甲尼撒悲惨地死去,也是因为这样的一种不幸结局可以取悦于犹太教读者。
作为宗教道德的教师,这样做是他的权利。但是我们有太多的巴比伦的史料,可以知道这位伟大的迦勒底国王的最后命运并非如此。他在公元前五六一年寿终正寝,六年以后那波帕拉萨尔王朝结束,一位名叫那波尼德斯的将军登上了王位。
这位那波尼德斯似乎曾经有个名叫伯沙乌色的儿子或女婿与他同享王位。
在《但以理书》中,此人叫做伯沙撒,据犹太人的传说,他是巴比伦的最后一位国王。但是我们再次遇到相互矛盾的历史证据。玛代人大利乌曾在《旧约》的同一章中被提到,恐怕指的是波斯人大流士,但他比伯沙撒晚一百多年,而伯沙撒则是在巴比伦向波斯人投降后几个月才被暗杀的。
希罗多德与西诺芬都在史书中记叙了巴比伦城投降敌人之前举行的一场盛宴,就是在这个嘈杂的盛宴上,但以理赢得了他能预知后事的先知的美誉。
故事中讲,伯沙撒邀请了一千多名客人到会,他们又吃又喝,大厅里充满了烂醉的人们的喧哗声。突然,在墙上,正对着国王的宝座,出现了一只手。
静静地,这只手在石墙上写了四个字。
然后就消失了。
说来奇怪,这四个字是用阿拉米文写的,无疑国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叫来他的术士们,可是他们全都解释不出。后来有一个人想起了但以理,就像十个世纪以前,在埃及法老的王宫里,有人想起了约瑟。
但以理来了,他非常精通于辨识多种神秘的字迹。他从下往上,又从上往下细读这些文字,他看到了一些字母,并把这些字母拼读了出来。
即使如此,这些所拼读的字母仍未能说明什么实在的意义。
有一个词表示犹太人的硬币或重量,大约相当于一锡克尔锡克尔:古希伯来的重量单位——译注。的五十倍。
有一个词表示“锡克尔”。
有的字母仅仅起到连词的作用;还有一个重要的词可能是指半个硬币或重量的一半,或者是指波斯人……
总之,这些字可能是讲:“尼布甲尼撒是一枚硬币,尼布甲尼撒是一枚硬币(重复的目的是为了强化这个论点)。伯沙撒你只够一锡克尔,波斯人是半个硬币。”
平白地讲就是:“伟大的尼布甲尼撒的大帝国,在你的领导下已经衰落成一个小小的王国了,啊!伯沙撒国王,你将被波斯人一分为二!”
所有这些都是我们不会去碰的哲学谜团。
但以理好像把这些东西看成是“计算”、“称量”和“计数”这些动词的过去时。
接下来但以理解释了这个非常令人恐惧的谜团。
“耶和华在天平上称了你,噢,伯沙撒国王,他发现你不够分量!”
为了奖赏但以理的预测,并想得到犹太教上帝的青睐,伯沙撒让但以理做他的总督。
但是这种荣耀已没有什么意义了。波斯人已经打到巴比伦城的门外,帝国的末日已屈指可数了。
在公元前五百三十八年,波斯王居鲁士通过一座水门进入巴比伦城。
他赦免了国王那波尼德斯,但杀掉了伯沙撒,因为他过了没多久就试图发动暴动与征服者对抗。
居鲁士把巴比伦帝国的领土改为波斯的一个省份,就像仅仅半个世纪前巴比伦人把犹大王国变成隶属于巴比伦帝国的一部分一样。
至于《但以理书》提到过的玛代人大利乌,我们除了他的名字什么都不了解。另一方面,居鲁士却是古代社会的一个著名的英雄,值得多加注意。
第十五部分:重返家园耶和华流亡生活结束
他所统治的波斯人,属于亚利安人种。这就是说,他们不像巴比伦人、亚述人、犹太人和腓力基人那样是闪族人种,但是他们属于我们祖先源出的同一大类人。原先这些部落好像住在里海东岸的平原上。
在一个年月不详的日子,他们离开了老家,开始了大迁移。
一些部落向西走,在欧洲土著居民中落户,但不久就把这些土著杀掉或征服了。
另一些部落向南走,占领了伊朗高原和印度平原。波斯人和玛代人联合占领了几片山区,这些地方由于亚述军队的残酷征伐,已经灭绝了人烟。
他们在这里组织起以放牧为主业的共和国。从这一寒酸的开始成长出波斯王国,以后靠居鲁士的征伐而升级为帝国。
居鲁士本人是非常杰出的人物。他只有在阴谋和外交手段都无法达到目的时才诉诸战争。在他没把这个强大的城市从其所有的藩属和盟国孤立出来之前,他一直没有进军攻打巴比伦。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这差不多花了二十年的时间,这段时间正好是犹太流亡者兴高采烈的时期。
从一开始,他们就怀疑“居鲁士”是弥赛亚,他在耶和华的督促下要把他们从巴比伦人的枷锁下解救出来。他们屏息以待居鲁士的征战。起先他们听说居鲁士在同卡柏都西亚人作战。
过了不久,过路的人告诉他们,居鲁士正同利迪亚国王克利萨斯打仗。克利萨斯是希腊立法人索隆的好朋友。
后来又谣传在小亚细亚建造舰队,准备入侵希腊沿岸。
整个教会的先知们以过分的狂热注视着这个人的战况。只要一听说波斯人又获得胜利的消息,所有的人立即大唱赞美与希望的颂歌。
巴比伦的时日(他们确信)是屈指可数了。这个邪恶的城市拒绝听耶和华的话。
耶和华将因她的罪而惩罚她。
最后,不可能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巴比伦城陷落了。被掳来的犹太人大喜若狂,热烈庆祝这一事件。然后他们冲上前去亲吻新主人的双足,并且要求被允许返回故国。
居鲁士没有反对。
他以宽容而自豪。
旧巴比伦帝国的各族臣民都立即获准返回家园。然而,居鲁士比这走得更远。
他对于其他人的个人意见有着罗马人似的漠不关心的风格。
如果犹太人或腓尼基人或西西里人,较之波斯人的神更喜欢自己的神,那就由他们去吧。
他们可以按自己的心愿建筑神庙。
他们可以凭想像装饰神庙或让它空着,随他们怎样。
只要他们保证交纳赋税,服从国王派出的督军或省长,他们就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安排政治和宗教生活,国王将保证没人敢去干涉。
让犹太流亡者全都回到迦南地区的主意,迎合了这位精明的统治者一个十分实际的考虑,那就是他希望使波斯成为一个海运国家。
腓尼基的城市已经遵从了他的意志。
但是在腓尼基和巴比伦之间还有巴勒斯坦的废墟。
有必要让这一片沙漠重现生机。
巴比伦人以前这样试过,他们送移民去原来的以色列王国。这些移民和残留在当地的半饥饿人口混居在一起,形成了新的种族,叫做撒玛利坦人。今天在巴勒斯坦北方的乡村仍可找到撒玛利坦人的后裔。
他们从未兴旺过。他们是由希伯来人、巴比伦人、亚述人、赫人和腓尼基人组成的一个奇怪的混合体,深为原犹大王国的纯正犹太人所蔑视。在居鲁士开始在巴勒斯坦恢复秩序时,他首先要找出那些从以色列掳走的俘虏的后裔,可是在这些流亡者和他们的孩子中一个也没找到。他们已完全被其巴比伦的邻居融合了,他们的命运在今天看来和公元前五百三十八年一样,仍是一个谜。
另一方面,和犹太人打交道就容易了。他们仍保持着种族的完整性。
公元前五百三十七年的一纸圣旨,要求他们立即返回耶路撒冷。同时,允许他们重建圣庙。还把约四十年前尼布甲尼撒拿到巴比伦去的金银器皿都还给他们,鼓励他们把耶路撒冷建成一个新首都,使虽已消失但未忘却的所罗门时代的光彩重现。
经过半个世纪的祈祷,先知的预言变成了现实。
耶和华的儿女们的流亡生活结束了。
犹太人可以自由地离开牢笼了。
第十五部分:重返家园居鲁士逝世
可是看啊!门敞开了,但是极少的被俘者愿意利用这个机会回家。
大多数人静静地留在巴比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