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勾引侯爷,你真贱,太贱人了!”
啪!
析秋毫不犹豫便给了她一巴掌,拧了眉头,面露狠厉道:“你若再敢胡言乱语……”说着也凑近了藤秋娘的耳边:“我有一千种的办法收拾你。”说着眯着眼睛看着她:“不过,你这个样子,也不需要我再动手了。”
藤秋娘捂住脸,忽然就想到那一个晚上,萧延亦打的那一个耳光,她顿时大笑起来,笑声高亢,她指着析秋便道:“好,好,我还是小看你了。”说着继续笑声不断:“佟析秋,我若是死了,你也不会过的好的。”
“你说,你和侯爷的事若是让四爷,让承宁郡主,让天下人知道,会怎么样?”她大笑不止:“你是一死表清白呢,还是索性一女侍二夫?”
疯子!
她和萧延亦之间什么也没有,她相信萧四郎不会怀疑,至于二夫人……她摆着手道:“藤秋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这话若是真的传出去,我想单凭你一人,是承担不了后果的。”说着,又讽刺的看着藤秋娘道:“还有,我好心提醒你,你觉得这样毫无根据的话说与二嫂听,你会有什么下场?不论她信或是不信,我自不会有事,可你却不一样了。”
这样有损颜面的事,二夫人第一个反应不管是为了萧延亦考虑,还是为了她自己考虑,都不可能把这件事声张出去。
藤秋娘冷笑不断,析秋亦是冷笑道:“太夫人原本只是想把你逐出府门的……你知不知道,是谁要将你送去铁杵庵的?”
藤秋娘巨震!
“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但你若是扰了我生活,我也绝不会放任你胡为。”说着一顿又道:“你细想其中利害,好自为之吧。”二房的事不关她的事,析秋揉着额头:“吴妈妈!”话落,吴妈妈便已经推门进来,显然在门口等了多时,析秋不管她听到了什么,便拧了眉头道:“娘那边若是没有别的指示,我想回去了。”
吴妈妈看到析秋面色泛白,她小心的扶着她,小声道:“奴婢喊人进来!”
析秋点了点头。
藤秋娘一见吴妈妈进来,刚刚的歇斯底里早已经收住,盈盈的朝析秋拜了拜,娇笑着道:“四夫人慢走,妾身托付的事情有劳四夫人了,妾身往后定会日日给四夫人念咒,祈祷四夫人身体康健,和四爷恩爱早诞麟儿。”
析秋已经不想和她说话,她就是个疯子。
守在门口的春柳和碧槐见析秋出来,赶忙上来扶住她,析秋朝两人摇了摇头示意什么话都别说,三个人朝院外走去,身后就听到吴妈妈冷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四夫人你也见了,快说,药到底是谁给你的!”
药,什么药?析秋身体一顿,忽然才想到沈氏滑胎的事,不管是阮静柳还是太医都没有查出原因……她记得岑妈妈说过,当初藤氏姐妹也是查不出任何病因的,难道沈氏也和她们一样
这么说,藤秋娘是用苗药害了沈氏!
析秋紧紧蹙了眉头,这是第几次她听到有关苗药的事了。
院子里,紫檀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匆匆回了房里,二夫人正坐在椅子上,看到她进来问道:“走了?”
紫檀回道:“走了,不过看脸色不太好!”
二夫人也拧了眉头,紫檀就面露迟疑道:“夫人,藤秋娘会不会和四夫人说不该说的话?”二夫人也有点吃不准,毕竟藤秋娘和析秋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好,但谁又知道还有没有私下的接触,她听说他们早先在闺阁中一起在府里头住着,早早便就认识了……
“你去看着,吴妈妈走了便回来禀我。”
紫檀应是而去。
不一会儿就回来道:“吴妈妈走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二夫人放了心,至少藤秋娘没有告诉吴妈妈!
“走,我们也去看看她。”二夫人由紫檀扶着去了藤秋娘的房里,藤秋娘疯了一样将房里能砸的东西悉数砸了干净,她嚷道:“我要见侯爷,让我见侯爷!”说完,便看到二夫人由人扶着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藤秋娘脸色一顿,立刻上前朝二夫人行了礼:“夫人。”她忽然想到析秋说的话:“是二夫人要将她送去铁杵庵的……”
“秋娘。”二夫人笑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好死不如赖活着,去铁杵庵你也不用害怕,那边我已一切安排妥当,你尽管去吧,三两年后等太夫人消了气,我定会将你接回来。”
“妾身谨记夫人的话。”藤秋娘敛衽站在那里,想了想又道:“夫人,我大哥的事还望夫人多多照拂,秋娘感激不尽!”
二夫人轻笑道:“自是该如此的。圣上一向孝顺,太后娘娘属意藤氏,想必圣上定会同意的!”
藤秋娘松了口气,只要藤氏还在,只要大哥越来越好,她就总还有可依仗的,总还有回来的可能性。
“刚刚四弟妹来过?你们都说了什么?”二夫人神色淡淡的问道。
藤秋娘一怔,想到析秋说的话,她目光一闪回道:“奴婢和四夫人有些陈年旧事,想在出府前细细说一说。”
二夫人挑了挑眉,但见藤秋娘脸上的恨意不假,她想想便起身道:“如此,那你早些歇着吧!”
藤秋娘屈膝行了礼。
二夫人一出门,便对紫檀道:“去问问,这些守在门外的婆子,可有人听到刚刚她们在里面都说了什么。”紫檀应是,转身笑着去和那些婆子说话,二夫人便扶着身边的妈妈回了房里。
才坐下喝了口茶,紫檀已经回来了,回道:“只听到藤姨娘在里面又哭又笑,但是说的什么却听不清楚,好像两人在争吵,但因为声音压的太低,根本听不清楚!”
吵架还故意压着声音?
她们刚刚到底在吵什么?
析秋直接去了太夫人房里打了招呼,便带着春柳和碧槐回了自己房里。
路上,春柳小心的问道:“夫人,藤姨娘是不是说了很难听的话?”
析秋拧着眉头,若只是难听的话,她还不至于如此,令她心惊的是藤秋娘为什么说她和萧延亦之间有事呢。
她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听说了什么,若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突然说起此事。
当初佟府和萧府的婚约,一来只是口头说一说,二来两府里连嫁谁娶谁都未说准,其次这件事不过私下里太夫人和大太太之间说的话,旁的人根本不知道。
即便是藤秋娘知道,事情都过去了她没有理由去揪着这件事不放。
还口口声声说是她害了她们如此。
难道是……
她想到萧延亦对她的态度,想到萧延亦和普宁师太说的话,难道她的感觉没有错?萧延亦对她确实存有想法?而这样的感觉藤秋娘也看出来了,所以她才会如此疯狂的纠结这件事。
析秋叹气,若事情真的是这样,她确实不好去处理,难道她要找萧延亦谈一谈?
这个不现实,莫说她们在深宅大院彼此是叔伯弟媳的关系,就是普通人她也不能直接去和对方说什么……说什么呢?你不要爱我,我们彼此有家庭为了各自稳定幸福的未来,请远离我……
析秋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事。”析秋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她想到藤秋娘说要告诉二夫人,她吃不准二夫人会不会相信,但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可有的事情她真的无法干预!
第二日送走萧四郎,李妈妈便带着府里头各处管事的婆子和媳妇子,里里外外约莫四十几个,析秋的院子只有一个小小的偏厅,这么多人竟然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她想了想,便对李妈妈道:“你把人先领去穿堂吧,索性我只是暂时打理中馈,大家也就将就一下吧。”
李妈妈目光一闪低头应是。
穿堂很宽,站几十个婆子绰绰有余,析秋到时李妈妈便带着众人蹲身行礼,喊道:“四夫人好。”
析秋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朝众人点了点头,目光在前面打头的几人身上划过,目含笑意道:“大家也都不用拘谨,二夫人有孕在身,我不过暂时打理中馈,你们在我这里也不用事事照着规矩来,有事说事没事也能在我这里坐坐,我们说说话,我年纪小懂的不如你们多,还是要劳各位妈妈教教我才是。”
“不敢!”众人应声,析秋目光落在众人脸上,有人低着头诚惶诚恐,有人昂着头目露不屑,有人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她一一记住终生相,却是话锋一转:“虽是暂时代理,我们私下里无论多么随意,可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若是领的差事办不齐整的,失职的,该罚该治的,我还是一样要秉公处理。”一顿又道:“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和各位管事在这段时间内能相处融洽,将来再将中馈还给二嫂,也不至于让二嫂替我收拾烂摊子才是!”
一番话,有软有硬,说的滴水不漏。
“是,奴婢们谨记。”
有人偷偷抬头打量了眼析秋,见她穿着一件栗色湖绸银边暗纹的褙子,下面一件水绿色马面综裙,挽了坠马髻,插了一支猫眼石珊瑚衔米粒大小的珍珠凤钗,一支羊脂白玉的兰花簪子,既不艳丽夸张也不畏缩小家气,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端庄优雅面含浅笑,让人看着便生不出戒备心来。
她们暗暗心惊,在昨日他们私下里头已经碰了头,对四夫人掌家各自心里都有个谱,侯府家大业大,四夫人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庶女,见了这样的阵仗无非两种可能,一种便是找了机会在各个位置按上自己的人,趁机在侯府站稳脚跟,多捞些银子装进自己的荷包,毕竟家不是她的往后好坏她也不用负责,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诚惶诚恐毫无能力,任她们拿捏……
她们自然希望是第二种,二夫人掌家时规矩太严,她们便是想从中谋利,也做的心惊胆战,一不留神就能被下面的人踩了肩膀,将自己踢出去,如果四夫人没有能力,这段时间她们也能乘机将以前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也不枉费做了一回管事。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人的想法,如李妈妈这种,自然是一副公事公办,在二夫人那边表了忠心的,四夫人这里不过是做做样子,做了该做的事。
不过如果四夫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