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如今疯疯癫癫,或许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些线索也未可知。
心里想着,她就觉得自己想法没有错,既然下人们不知道,那就只有从几个主子那边查,侯爷她一个月不过见一次也说不上两句话,至于太夫人和大夫人那自是不敢想,只有二夫人这里可以着手。
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定了主意,沈姨娘就加快的步子去了梅园,她要仔细想一想怎么去套二夫人的话。
天擦着黑的时候,析秋让人在广厅里摆了饭,佟析砚和周夫人坐在一起,也不避忌两人聊的甚是投机,江氏看着直笑……
析秋心里惦记着萧四郎,一整日都不见人影,原是休沐一日在府里陪她的,却没有想到几位夫人来了,他只得躲到外院去了,一整天都没能进内院里来,正要遣了人去问,忽然碧梧笑嘻嘻的过来喊析秋:“夫人,七舅爷让您出去一下。”
析秋一愣,问道:“可说了什么事。”人已经在座位上站起来,碧梧眨着眼睛只摆着手:“不知道!”
析秋只得和众人打了招呼,出了广厅站门口,却不见外头有人,黑了的夜幕不知何故连屋檐下的灯笼也灭了,她拧了眉头正要喊人点了灯,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一束银光冲天而起,她一愣抬头看去,就见头顶之上一朵七彩的荧光炸开,宛若一朵盛开花朵,不等她回神又是几朵银花相继在夜色中绽开,一瞬间将院子里点亮如白昼一般……
她笑了起来,站在那里目光就落在远处,在闪动耀目的亮光中,看见欢蹦着的炙哥儿,抿唇轻笑的敏哥儿,激动的鑫哥儿,还有拿着火烛弯腰点火的晟哥儿,佟敏之抱着一个硕大的烟花抹着汗正站在那里傻笑……
析秋眼睛瞬间湿润,终于知道,几个孩子忙忙叨叨了数日,原来就是为了她生辰。
“好美!”佟析砚率先跑了出来:“我就说七弟神秘的很,原来在准备烟火。”屋里的人也前后走了出来,一起抬着头看着天空中不断晕开的朵朵流光,不等一枚湮灭另外一朵便后继而来……
乐夫人在几个孩子身后看到叫笑着的乐瑶,就隔空指着她无奈的笑着道:“瞧她哪里有女孩子的样儿……”
太夫人也是呵呵笑着,意味深长的道:“还有节目没来呢。”众人一愣还没明白过来,笛音和箫音已在烟火的消弭中响起,悠悠扬扬中炙哥儿拍着手一首游子吟很清晰流畅的唱出来出来,童音稚嫩悦儿……几个孩子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便是连太夫人也不禁湿了眼眶,高兴的道:“算没有白疼了你们。”析秋拿了帕子擦了眼角,接过跑来的炙哥儿,看着敏哥儿和鑫哥儿以及晟哥儿,朝他们招招道:“谢谢你们。”
晟哥儿则是傻笑着,抱拳一揖到底:“四婶婶,寿辰快乐!”鑫哥儿和敏哥儿以及炙哥儿也随着他行礼。
佟敏之吃吃笑着。
析秋点点头:“四婶婶今天很高兴,谢谢你们!”阮夫人笑看着析秋:“这些孩子有时候调皮的恨不得打一顿才解气,可有时候却有懂事的,你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疼着。”
析秋应是,太夫人冲着几人点点手,又拉着炙哥儿道:“我们炙哥儿刚刚一首游子吟念的真不错,怎么祖母都没有听过。”
炙哥儿嘿嘿笑着道:“是刚刚背会的。”析秋失笑,就想到昨天他撅着屁股费力的样子,没想到在背诗句。
乐瑶和阮平蓉牵手过来,看着佟敏之问道:“这个主意是你想的?”佟敏之有些不好意思,点头道:“是!”乐瑶点着头:“你真聪明,你叫什么名字?”
佟敏之脸越发的红,支支吾吾的回道:“佟……佟敏之!”乐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仿佛很欣赏他的样子。
有了孩子们的惊喜,大家便有笑闹了一阵方才各自散了回府。
析秋和萧四郎说孩子们的事儿:“我真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策划了这件事……”想到晚上的事情她心里暖融融的几乎快化了:“就觉得我何德何能得了他们的喜爱,这样纯真让我无地自容。”
萧四郎揽住她,吻了她的额头,轻声道:“孩子们是最直接的,你对他们好,他们便会以数倍回报于你!”析秋偎在他怀里,两人靠在窗口看着满天的繁星“……就是心里头感动。”
萧四郎轻笑,假意不满:“那我呢。”析秋想到他今天一个人在外院,就满脸的歉意的道:“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疏忽了。”
萧四郎哈哈笑了起来,刮了她的鼻子,从身后拿了个匣子出来递给析秋,析秋接过匣子挑眉问道:“是四爷亲手雕刻的玉簪?”
“你知道?”萧四郎问完又觉得好笑,析秋便已经道:“这样的乌木匣子,妾身已经收了五个,加上今儿这一只妾身已得了六个……”说着一顿露出俏皮的样子:“……等到老了之后,妾身要看看能得多少这样的匣子。”
萧四郎笑了起来,笑声爽朗而愉悦。
等到盂兰盆节那日,夏姨娘让人带信来,说是佟敏之在府里接了封信就跑了出去,这些日子他常常收到信,听六福说字迹很娟秀像是女子的字迹,以前不曾见过,析秋听到也觉得惊奇不已,佟敏之一向老实,难道是认识了哪家的姑娘?
第二日她喊了佟敏之来问,佟敏之支支吾吾的道:“是学馆里的好友约我去庙会。”说完又看向析秋故作镇定:“是不是姨娘告诉您的,姨娘定是和你说了是女子的信吧?”
析秋见他样子不像说谎,加上他平日又懂事的很便没有多想,点头道:“是姨娘说的,既然没有这事儿,回头你和姨娘说一声,别让她担心。”
佟敏之应是,转头问析秋:“炙哥儿呢?”析秋笑了起来:“在后院玩呢,和庆山庆元练投壶!”
“我去看看。”说着走了出去,恰好和进门的敏哥儿碰上,析秋听见敏哥儿的声音,笑着问道:“是和父亲还是和舅舅一起回来的?”
“是德公公送我回来的。”敏哥儿说着语气有些僵硬,析秋一愣,问道:“怎么会是德公公?”
敏哥儿进了门来,有些不自然的将右手背在身后,回道:“父亲下午去了郊外的军营,圣上下午去了文华殿,还考校了我们这几日学的功课,后来见没人来接我,就让德公公送我回来了。”
德公公是乐袖身边的内侍,怎么圣上又吩咐了他送敏哥儿回来,析秋被他说的有些糊涂,正要问他却发现他的衣裳换过了,不是早上穿着出去的那件,平时背着的书包也没有带:“你先回去换的衣裳?”
“是,是……”敏哥儿一怔,赶忙回了话,又岔开话题站起来:“母亲,我去后院找七舅舅和炙哥儿。”
析秋看着他,就觉得狐疑:“你等等!”她看着他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敏哥儿身体一顿,就将手收了背在了身后,析秋脸色一沉伸手在他面前:“让我看看你的手。”
敏哥儿一点一点伸了出来,析秋就看见他衣袖之间手腕之上露出一块红斑来,像是被开水浇烫而至……
析秋托住他的手,敏哥儿就是一抖想朝后缩,析秋凝眉将他袖子撸了起来,自手腕而上有炙哥儿手掌那样大小的的红斑,有几处已经起了水泡,赫然呈在眼前。
果然是烫的。
“怎么回事?”析秋看着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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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庶大招锋 231 隐忍
“是……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茶盅,烫到的。”敏哥儿小心看了眼析秋,又反手过来握着析秋的手,讨好似的确认:“母亲,真的是我不小心烫的。”
若是自己打翻了茶盅,也该是烫到手背,怎么会烫到手腕上头去呢。
析秋没有看敏哥儿,放开他的手,就掀了帘子站在门口:“吴中和二铨呢。”
“夫人。”听到析秋的喊声吴中和二铨一左一右从游廊上过来立在门口,析秋便拧了眉头问道:“你们进来,我有事问你们。”
二铨和吴中面色忐忑,垂手进了门里。
“敏爷的手怎么弄的,你们说与我听听。”析秋站在敏哥儿身边,又托了他的手,二铨向来老实,闻言脸色就是一变,吴中目光一转就急忙回道:“是……是小人给敏爷沏茶,敏爷没接住,就打翻了,烫到了。”说着就在析秋面前跪了下来:“是小人的错,请夫人责罚!”
敏哥儿在一边着急的朝吴中打手势示意。
“你说。”吴中机灵二铨老实,析秋便转了头问二铨,二铨一抖也跪了下来,回道:“……是……是小人给敏爷沏茶,不……不小心……打翻了茶盅……”
二铨虽说了,可结结巴巴,析秋虽然平日和他们接触的并不多,但对每人的习性还是了解的,二铨自小老实但凡说慌就会结巴脸红,她几乎可以肯定几个人是事先对好了说辞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问过就知道了,在下人面前还是要给敏哥儿留点面子,她摆手道:“让碧槐去拿烫伤药来。”
二铨和吴中满目不安的看了眼敏哥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析秋拉着敏哥儿坐回玫瑰床上,仿佛刚刚的愠怒只是一个错觉,她轻声细语的道:“怎么好好烫着自己了,他们泡茶怎么也不等凉了给你端来。”说着也不抬头看敏哥儿,将他的袖子卷起来等着碧槐拿药膏来。
“下次若是再有这样的事,先不要管旁的,拿了凉水冲一刻钟,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敏哥儿听着析秋说着,就点了点头,愧疚的道:“母亲……”垂着头很自责的样子,“对不起。”
析秋就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恰好碧槐拿了药膏进来,见着敏哥儿臂上的伤口也是一惊:“敏爷,怎么烫的这么严重。”说着,赶忙开了盖子对析秋道:“夫人,让奴婢来吧。”
析秋微微点了点头,就松开敏哥儿的手站了起来,走到桌边端了茶低头去喝,敏哥儿看着析秋淡漠的样子,就红了眼睛垂了头,默默的让碧槐去上药。
“敏爷,您这是怎么弄的啊。”碧槐见上头已经抹了一层透明的膏药,便拿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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