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夏校园纪事---席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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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夏校园纪事---席绢-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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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的平凡;重美色的孟家当然不提了,一切就当算了。当年父亲愿意接受指腹为婚是看上罗澄昀少见的美丽才去履行,虽没结成婚,但倒也真的想过再次指腹为婚,直到资料送来,照片上的女孩不甚出色,才打消念头。
  但美丽的方式,外表只是其中一种而已;吸引力才能抓牢男人的视线,死心塌地。
  如果当一个女人明明很平凡,却又要命地吸住他人眼光,那麽,这种女人才叫极品吧?
  这种境界可是连绝美女子也不一定办得到的。
  不否认,她吸引他。由好奇提升到更高一层,兴趣;也或者已达到喜欢。孟观涛没有给自己挣扎排斥的时间,更不去问自己为什麽,总之——他要猎捕她。
  “猎捕”是一种野蛮的掠夺方式,但贴切极了。
  这女子是只狐,聪明且灵活,与其遭凡夫俗子等闲视之,还不如擒入他的臂膀,珍藏一生,不见得人人会欣赏她的“美”,也不见得人人会接受她绝顶的聪明,但倘若他没有及早下手,那麽依然会有下一个男人对她惊。等待不是他的原则。相中,掠取;毫不迟疑。
  与这样的女孩谈恋爱自然是特别的,一如现在。
  “他们封你为“女诸葛”,但据说你不接受。”他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後,正好将她卡在两个书架间的死角。
  她努力平静自己,转身面对他,突然感觉到危险。
  “受之有愧。”
  “我在想——”他一手抵在她身後的书架,一手挑起她脸,透过镜片锁住她目光。
  “……你是否在等待诸葛亮?”
  他的气息挑逗地吹拂上她唇。两人近在咫尺。
  “这世界上已不会再有诸葛亮了,而我也不会自比为黄阿丑。”黄阿丑为诸葛亮之妻。
  据闻此女貌丑无比,但才学丰富,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对诸葛亮的学识精进起了不少启发之功,学识在诸葛亮之上,让他仰慕之馀娶为妻室。
  “你是不曾想过爱情吧?”
  “我才十七岁。”她伸手想推开他,却不能如愿。
  “你是特别的。”他的眼神奇特,注视她的目光灼然。他很满意他所发现的一切。近看她的眼,才乍然明白她绝对没有谈过恋爱——因为直至目前为止,她没空有那种心思:当然,也就没有同性恋或师生恋那回事了。他只相信自己由她眼中发现的真相,那麽,与那些人又是怎麽回事?
  罗蝶起直接地问他:
  “可否告诉我,你这行为代表什麽?促进友谊?还是正在威胁我?”
  “我只是想真正地看到你。”
  “你有近视?”这次她已能推开他走出去;他俩心知肚明是他愿意松手的原因。
  如何去接近一只狐?急就章不是最好的方式,他明白渐近的道理,否则当心狐也是有利爪尖牙的。
  走开一段距离,她才转身面对他:
  “孟观涛,我并不想与你较劲。”
  “那真是抱歉了,因为我想。”他露出邪恶的笑。猜测她平静外表下,会产生多少惊慌?
  ***
  罗蝶起并不常碰到无法掌握的事件。向来去执行一件计画时,她总能精确地预测到进行的过程、人们的反应,以及会遇到的问题与结果,因为对环境有充分了解後,事件的进行也就有了脉络可寻,可是,假若“事件”发生於她身上,那种有关感情的东西,那就有点麻烦了;因为那是她完全陌生并且不曾推演过的领域。
  她才十七岁,对感情之事,尚未有所规画,因为在生涯规画里,排满的步骤中,没有空隙可以给感情去安身立命;既然从来不想,当然就不会有,何况她不是外貌姣好的女子。有了这点自知之明,更可以放心地将“感情”踢得老远,当一个成功的校长才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目标,何况,即使真有感情发生,也应是叁十岁以後的事吧?十七岁未免夸张。不成熟的心性能有什麽良好且绵长的情事产生?母亲不就是个好借镜?先心动、再动情、再私奔,然後离婚。当然之中不能不提父母奇特的心性造成婚姻草率促成又分离,可是却也血淋淋地告知世人,一、二十岁的年纪,往往无法成熟地面对感情。玩不起的禁忌游戏,又何必白走一遭?
  人家说十七、八岁是初恋的年纪,大抵是荷尔蒙分泌刺激所致,但可没有人说十七、八岁是结婚的年纪呵。以经济效益而言,白谈一场恋爱,多一分经验与情伤,事实上是浪费了大好时光。又何必呢?
  可是,她的确该去研究一下的。对感情全然陌生造成交手时生涩且空白;不利於她的情况,她必须想法子扭转过来。
  孟观涛对她而言不会太可怕,要查他这个人,预测他的行为并不难,但倘若他的攻击目标锁定於她——不是斗智,而是情感上的图谋。那她就必须小心了。
  是出於真心抑或出自好奇好玩,都无所谓,只是,她自身的堡垒要怎麽建立?好陌生的课题。
  从阳台跨回房间,不经意地由落地窗的映影中,看到自己的身形,她立住身子,双手抱胸地审视自己。
  她从不认为自己丑,而且向来也没有太多阳春悲秋的时间让她去嫌恶自己的不足处,她有她美丽的方式,与自信的来处;外表不好,仅是整体的一小部分缺陷而已,没必要去强调其严重性,否则她就会如同许多盲目崇拜表相的女人一般,只重外表美好,遗忘心性的进修充实。那种人,才是活得可悲的。
  对落地窗的自己笑了一笑,勾起的线条是自信的慧黠,那就是美丽的方式了。
  正想坐在书桌前预习明日课程,房门已被轻轻敲起。
  “谁?”
  “丫头,楼下有人要见你,你母亲叫你快些下去。”赵妈扬着大嗓门叫,恐怕连楼下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好。”她起身,一边想着来客是谁。
  但她的猜测全错了,来罗家拜访的男人是她从未见过的。
  他是孟宗昊,一个黑社会头子,孟观涛的父亲;壮硕结实的体格缀饰着几道狰狞的疤,显示着曾有的光荣战役,但掩不去他称得上英俊的容貌,四十七岁,二鬓斑白,更形气势与威风,左手拄着一根乌木杖,看来左腿曾受过重创。这男人可以说是那种身先士卒的首领,而不是躲在幕後叫属下先去送死的人;想必,这种领导风格,更能带到下属的心吧!也难怪孟家数代以来一直可以当龙头。
  初照面的打量,不待开口,罗蝶起已能理解几分来人的事迹,倒是她那母亲如临大敌,像只防备的刺正在面对猛狮似的。
  “姓孟的,你今天来有何贵干?家父目前人不在国内,有事等他回国再谈。”罗澄昀不善地声明着。光是想到对方是黑社会的就令她腿软,更别说当年还有一段恩怨在。
  “妈,不请客人坐吗?”
  罗蝶起将母亲压坐在沙发上,扫了眼门口玄关始终站定的男人,以及站在门外两名黑衣手下。她走过去:
  “请进来坐。孟先生。”
  孟宗昊的目光直直锁定在她身上,由远而近,就看着她走来。
  “罗蝶起?”低且有力的声音,是惯於发号司令的语调,简洁有力地传达讯息。
  罗蝶起点头:
  “我是。您是专程来看我的?”
  他没有进去坐的打算,站在玄关,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又道:
  “我儿子中意你?”不客气地显出困惑,为着他找不到的美丽;所以眼神更加锐利。
  “他向你报备?”这会儿她的口气有兴趣极了。
  孟宗昊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被揶揄了。撇开那个念头他回应:
  “我不介意他未满二十岁就有想要的女人。”
  “但困惑的是你生的儿子眼光竟差劲至此?我发誓,我没学过降头术,也不会下蛊,更别说巫术了。”她故作天真的语气是十七岁女生该会有的,但由她口中逸出,却是不折不把的嘲讽。
  不料,孟宗昊却仰首大笑,一点也不介意被眼前的初生之犊捉弄。
  “他确实有品味,我已能了解他的眼光。”收住笑,他的眼光有些许遗憾。
  罗蝶起摇头,回答他脑中可能会想到的。
  “不,即使你晚生个二十年,所品味的女人也不会是我,你顶多是讶异见到你所不曾接触过的女人罢了。不是喜欢,只是欣赏。”
  孟宗昊一双看透性情的利眼盈满不容错看的欣赏与惊叹!这会是一个十七岁少女所该有的智慧吗?而且她是个“女子”。
  “你有兴趣当“铁血堂”的顾问吗?”他问得认真。这种女子绝对是足智多谋的军师,但当伴侣?男人的眼光看的是表相肉体。娶为妻子?就是匪夷所思的想法了。他儿子为什麽不明白妻子与谋士的差别?
  “我没兴趣,谢谢抬爱。”她一语双关地拒绝。有些好笑,事情还没进行到那麽严重的地步吧?婚嫁或顾问?老天,她天真无邪的世界几时复杂起来了?
  罗澄昀走过来,不悦地叫着:
  “你少打我女儿的主意,我们罗家的女人只会嫁给忠心於妻子的丈夫,你们孟家是没希望的。”
  孟宗昊并没有看向依然美得像火的罗澄昀,美色只是他的慰藉品,也只在需要的时候。
  当年她不能成为他的,他也就不执着,反正女人多的是,他不会专注於一人,所以如今她再美也与他无关;他只注意眼前不美,却深深吸引人,使人想要与她亲近、谈话的小女子。
  “似乎你们家的女人都与孟家无缘。”
  “本来就是,你死心吧!”罗澄昀发挥母鸡保护小鸡的本色。
  “妈。”她以眼色请母亲闭嘴。“孟先生,现在说什麽都太早。您不觉得您专程前来,只为看一个女人,未免太隆重了?”她笑弄他不在乎女人的态度居然能因儿子心动而视为大事,
  “不早,也不隆重。有些事要做就得趁早,免得因迟到些许而扼腕。”孟宗昊意味深长地说着:“没料到,这样的父母居然生得出你这种孩子。”
  她扬眉,笑笑不语。猜测孟宗昊的前来,是否为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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