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抬头。“我虽然很疼爱雪丫头,但如今却不会帮她夺回身体。”
东方晗雪暗惊:“为什么?”
“曾经的她虽然有些任性,但却不想今日这般暴虐。我虽不知她究竟经历过什么,可事到如今她的变化是在是太大了,先前的天真如今也都被野心所取代,征战构陷、设计筹谋阴谋算计,而每一件事都让我觉得越来越陌生,而她每一步,也都会搅得天下天翻地覆。我也不愿看她一步步错下去,所以我不会帮她。”
“那……方才你为何要放她回去?”东方晗雪道。
他又轻轻抿了一口酒,神色微暗:“这……是她第一次求我……”对于雪丫头。他总是不忍心拒绝,然而他早在答应她的那一刻,下定了决心,这次……是最后一次不计后果地帮她,以后……便再也不会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着别人无法触及的一处柔软,而他与长公主之间的关系。或许并未她一人所能猜透。或许慕青也有他的无奈。
东方晗雪接过他手中的酒袋,喝了一口,静静说:“没想到你会把什么都摊开说。”
慕青淡淡一笑:“看到你,我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纯真善良的雪丫头。或许,你才是真正适合这具身体的人。”
天刚亮的时候。军营里便生了炊。
军营里掌炊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大伯,姓崔,皮肤黝黑黝黑的,不过为人倒是热络,而行军打仗之时这吃穿用度自是不比往昔,军营里的早饭,只准备了稀粥与馒头。
南宫玥接过崔师傅送来的粥,给大家盛,而赫连清歌则是端着碗,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勺勺地将粥盛满。
粥放到赫连清歌面前时,那家伙眼睛都瞪大了,拿着筷子在粥里搅了搅,只见里面除了白水便仅有几粒米在里面。
不敢置信地撇了撇嘴,他道:“这哪是喝粥,分明是喝水!”夹了一筷子咸菜放进嘴里后,只觉的那咸菜涩的狠,连忙吐了出来,“怎么这么难吃?”
崔师傅略显尴尬地望着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东方晗雪视线落在慕青身上,只见他神色如常,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似乎吃的并非赫连所说的稀粥咸菜,
她心中不由一恸,赫连仅仅一日便受不了的生活,慕青他却过了整整十年!
将视线转回后,东方晗雪道:“赫连公子,如今这是军营,所以这吃穿用度自然比不得平常,你就忍忍吧。”
南宫玥摇头一笑,此时也落了座,端起碗缓缓地喝了起来。
赫连清歌将粥放到面前,拿筷子漫不经心搅动了几下,几粒黑黑的颗粒慢慢从雪白晶莹的米粒透出来,再一拨,竟是锅底灰,把碗向前一推,淡淡说:“这粥我吃不下。”
崔师傅略带歉意地望着他,“我想起来厨房还有些菜,再给公子做份合口的过来。”说着急忙掀开帘子走了。
东方晗雪撂下筷子,睨了他一眼:,沉声道:“赫连清歌,适可而止。”
赫连则灰溜溜转了头,假装没看见。
因为‘特殊关照’的原因,崔师傅因为某人的特殊要求,又回去做了一盘炒鸡蛋端了上来,某人这才喜滋滋地执起筷子吃了起来。
228【你是我的人了】
228【你是我的人了】 228【你是我的人了】 227【特殊关照的早餐】 229【偷袭】 慕青正静静地凝望着桌案上模拟出的九州大陆图,上面各国版域一览无余,而刻着青字的锦旗已占据了上面不小的疆域。
轻抬衣袖,他将一面青旗直插入了一处城池。
东方晗雪来到主帐的时候,身边跟了个药童。
一进门,营帐里便瞬间盈满了一股清澈的异香,像是能沁透人的五脏六腑似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她侧首吩咐道:“放桌上吧,等下回去后替我谢谢你师傅。”
“是,宫主。”
药童躬身把托盘往桌上轻轻放下,一不小心却失了平稳,差点打饭瓷盅,慌乱下又绊了衣角往边上狠狠摔去,东方晗雪迅速拉住他的手臂搂上他的腰身扶稳了他,继而才伸手扶住就要翻倒的瓷盘,一连串的动作在电石火光中就做完了,但还是能分出先后顺序。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小童比对那盅奇特的药品更看重。
“小人该死!”
药童被这一遭吓得不轻,这盅汤品是师傅之前千叮万嘱按几十道工序炖出来的,万一要是打翻了,十个他也不够死的。
“下去吧。”
东方晗雪脸色微冷,自然而然地收回手,一边掀起瓷盅的盖子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出差错后才缓和了脸色。方才出手拉人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但要是这药童真的打翻了这盅汤品,惩罚绝对少不了。
拿勺子舀出汤汁,东方晗雪抬手将碗中晶莹剔透的膏状块粒盛了出来。
随着她入内。闻到便是这种幽幽的清香,慕青身形一怔,转过身看向东方晗雪:“这是——”
“是雪崖灵芝。”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是影月谷谷主带来的,”东方晗雪微微一笑。“她便是我那日同你提起的神医,而这雪崖灵芝便是她送来给九叔你补身子的。”
“如今我这身子多半也是好不了了,吃了反倒浪费。”
东方晗雪摇头:“只要有毓姝在,九叔的病也定能被治好。”
慕青摇头轻笑。
望着桌前的地图,东方晗雪走过去问道:“对于郢都之事,九叔这可是有了对策?”
慕青扬起笑:“是啊,已经想好了。”
……
东方晗雪从主帐出来时,南宫玥刚好进去,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东方晗雪等了半晌。但他只是望着她出神。最后叹惋一声掀开张子走了进去。
东方晗雪被他弄得有些莫名,也不知他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司马文浩的人会在五日后赶到北楚,而她所要做的便是依约将宗政宁宣送至即可。所以在此之前,她还能清闲一阵子。
而在军营里转了一圈,终归是无所事事,然而她找了半天也也没看见赫连轻歌的影子。这家伙早上不还吵着闹着不肯吃饭么,怎么才一转眼便没了踪影?
东方晗雪来到他帐前,问过侍候他的侍卫才知道,原来他一大早便上了山,说是打猎去了。
东方晗雪哑然,震惊之余却又觉得理所当然,除了他也再无第二人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几日的天气不错。阳光照耀之下,积雪早已融化了大半,而山脚下的偌大草地上,早已青莘一片,很是美丽。
找到赫连轻歌时,他正躺在一棵树下休息,身旁放着一只兔子跟两只野鸡。
他今日穿了一身夸张的红色长袍,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很是俗气,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却有一种大雅的感觉。
东方晗雪刚一抬腿,然而视线却落在他身后不远处倒着的枣红色骏马上,
只见马肚子上插着她给他的紫霜剑,似乎已经咽了气。
看了他片刻,东方晗雪终于无奈的问了第一句话:“赫连,你何时变得这么重口了,竟连马匹都不放过?”这马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只是不知如今为何会载到他的手里,她挑着眉看他,等着他答复。
“我又不是那茹毛饮血的原始人,又怎么会饥不择食到吃马的地步。”赫连轻歌恹恹地说了一句,随即虚弱地抬头望了她一眼。
东方晗雪走过去后才发现他身上尽是血迹,不由蹙了眉:“怎么,打猎不成,反成了别人的猎物?”
赫连轻歌眼睛一眯,拉长了脸看她:“方才我撞见了三头野猪,被袭击了。”
东方晗雪一哂,随即伸手指着倒地的马匹,“我竟不知现在的野猪竟变得如此强悍了,竟会骑马了……”也不知他又得罪了什么人,不然又怎会弄得如此狼狈。“说罢,方才发生了何事?”
赫连轻歌显然不想继续这一话题,靠在树上哼哼了两声,然后又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走至他身边,有些头痛地望着他:“把手拿出来。”
“啊?”赫连张大嘴巴,吃惊地望着她,道。
显然明白不了东方晗雪的意思。
“我说,把手伸出来。”东方晗雪着实有些不耐烦,再次重复了一遍。
赫连轻歌抗拒不住她极具威胁性的眼神,不情不愿地就伸出了一只手过来。
“那只。”东方晗雪沉了沉声道。
如同触电般,赫连轻歌赶紧收回这只,伸出了那只,随即便紧紧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自己这次就要死翘翘了?
岂料在肌肤间竟是传来了点点暖洋洋的气息,且还蛮舒服的。
赫连轻歌禁不住睁开眼睛,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正低头小心翼翼看着他伤口的东方晗雪。
她微微低头,嘴唇轻轻伏在伤口间。有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轻柔的睫毛因为垂眸的动作而龛合下来,在眼睑处打下一小片阴影。
从赫连轻歌这个位置却正好可以看得她脸庞隐约的轮廓,还有那粉嫩娇艳的嘴唇,很美。美得让人心颤。
原本喧闹的世界就这样因为她的一个动作而停驻了流动般,变得无比宁静。
赫连轻歌看着东方晗雪,甚至忘记了伤口的疼痛,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此时的她专注而宁静,温婉的就像只可爱的小白兔,好想把她一口吃掉。
东方晗雪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人的神情,她认真的检查了伤口,很安慰的松了口气。
刺入他皮肤里的是三枚银针,而方才在她瞥见他手臂的那一刹,在脑海里闪过那么一丝怀疑。这银针不会猝了毒吧?
还好从伤口的颜色来看。是没有毒的。
将袖子放了下来。东方晗雪道:“回去找南宫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不过这段时间伤口不要沾水。”
辅一抬头,却见赫连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
被他过于火热的视线看的有些不自在,她不自觉地移了眼:“有什么不妥么?”说着伸手抚向面颊。赫连轻歌按住她的手,“你睫毛上沾上东西了。”
“闭眼,我替你摘掉。”他如是说道,声音里带了一丝蛊惑的味道。
她疑惑的望向他,而赫连已经伸手来到了她面前,
于是,只能选择乖乖闭眼。
赫连轻歌怔住,方才他本想同她开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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