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非、混淆黑白、诬陷群众、无中生有的错误结论,正是这样作出来的。
在几十年的革命斗争中,毛主席善于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与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善于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总结中国革命斗争和建设事业的实践经验,又用这些经验去指导革命和建设事业。因此,他领导中国这样一个原来是四、五亿人口的国家,赶走了日本侵略者,打倒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蒋介石政权,进行了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取得了伟大的成果,无愧为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但是,毛泽东是人,而不是“神”,他不可能“洞察一切”。当他对一些虚假的事物看不清楚的时候,当他听信了假的汇报的时候,当他的指导思想脱离了实际的时候,他也可能产生片面性,产生偏执,产生把假相当成了真相的问题,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采取错误的决策。毛主席为中国人民建立了伟大的功勋,他是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毛泽东也可能犯错误,因为他是人,而不是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毛主席自己就说过,一个人一辈子不犯错误,是不可能的。毛主席在判断天安门运动上犯的错误,正是在他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文化大革命”问题上存在偏执,又听信了歪曲事实、造谣污蔑的假汇报而发生的。
据江青、姚文元、王洪文的交代和一些当事人的揭发,1976年4月4日的下午和晚上,华国锋同志在人民大会堂主持中央政治局会议。参加会议的有些人惶惑不安,时而在会上说几句,骂几句,时而透过大会堂的巨大玻璃窗,观看天安门的现场。到夜晚时,“四人帮”安插在人民日报担任总编辑的鲁瑛所派出的记者反映,广场上有人发表演说,痛斥了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的祸国殃民。江青听后,又哭又闹,还拿一根棍子在会议厅东挥西打。张春桥、姚文元紧跟着张牙舞爪,要求镇压。王洪文奔来跑去,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于是,华国锋定了性,说天安门运动是“反革命分子的捣乱破坏”。会议决定由毛远新、华国锋按这个调子,向毛泽东作了汇报。毛泽东才做出了把天安门运动定为反革命事件,把邓小平定为这个事件的总后台的结论,要吴德去讲话,发布了两项颠倒是非、无中生有的决议案。对天安门运动,起初是准备派部队进行镇压的。后来,才决定由×××调动民兵、卡车,组成棒子队、棍子队,四面包围,进行毒打和搜捕。姚文元说他们完全是在毛泽东指示下干的。但姚文元的说法,就以这次中央政治局会议的情况而论,也是不符合实际的。
为了揭穿姚文元的谎言,我们当场出示了他在三月下旬所写的日记。在那些日记里,姚文元就把早在天安门运动发生之前,在南京爆发的人民群众痛斥当时《文汇报》造谣说“党内最大的走资派要把另一个死不悔改的走资派扶上台”从而恶毒攻击周总理和邓小平同志的斗争,故意与北京天安门人民群众“沉痛悼念周总理、愤怒声讨‘四人帮’”的活动混在一起,一并斥之为“反革命”。姚文元在日记中还恶狠狠地写道:“要镇压!”“要杀人!”我们还出示了4月4日晚华国锋、毛远新在向毛主席汇报之前,姚文元亲自批改的人民日报内部情况的文章小样,这里也早就把天安门运动定性为反革命事件。我们指出,正是他们这些歪曲事实真相的材料,才导致了毛主席在这件事上的错误判断和错误决策。我们拿出这些事实后,姚文元满面通红,头上热汗淋淋,瞠目结舌,支支吾吾,语不成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罪行严重,罪行严重”,思想上是早就与“沉痛悼念周总理,愤怒声讨‘四人帮’”的人民群众对立的。
还须说明的是,在整个审查工作的谈话当中,姚文元虽则是口吃而不能畅言,但他在答问时,不仅每句话都字斟句酌,而且是吐字清晰的。他一直只承认自己有错误,只有这次,他才提到自己“罪行严重”。“文化大革命”中,在江青的麾下,还有两个打手,前者是戚本禹,后者是迟群。戚本禹原来是中央办公厅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他写的评论太平天国后期忠王李秀成的文章,指斥忠王不忠,适应了要从思想深处挖出“忠与不忠”的阴谋的需要,因而被搞个人崇拜的林彪、江青、康生一伙所赏识。李秀成这个历史人物,在他被清兵俘获以后,究竟是坚持了革命者的气节,用生命保护了群众免遭清兵杀戮;抑或是晚节不忠,出卖革命,沦为叛逆,作为一个学术问题,不仅当时可以讨论,而且今天、今后,也还是可以在充分占有材料的基础上,展开争鸣的。但是,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拉到现实中,拉到当时的政治斗争中,说赞扬过李秀成的人,就是搞叛徒哲学,是为现实生活中的叛逆辩解,甚至本身就是叛徒;而把指斥李秀成的人,说成是什么无产阶级革命派,革命的“左”派,实在荒谬已极。例如欧阳予倩曾写过一个剧本《忠王李秀成》,抗日战争时期在重庆国泰大戏院和“抗建堂”上演。从该剧的演出效果来看,绝不是迎合了蒋介石的“曲线救国”论调,绝不是适应消极抗战准备投降日本帝国主义的政治需要;相反,该剧还用洪秀全、杨秀清、石达开、韦昌辉、陈玉成、李秀成的内部倾轧,反映出内部争权夺利,会导致事业败北的道理。
第四章江青及其同伙们(2)
历史有时会发生惊人的相似或雷同,但是,历史终归是历史,终究没有完全的一致。历史人物终归是历史人物,是不可以把历史人物跟现实人物划上等号,甚至用来指导现实政治斗争的。康生之流却抓住李秀成这个事件,设下一个政治圈套,罗织罪名,用来整处于敌我之间犬牙交错、与敌伪顽进行了艰苦斗争的原北方局和南方局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和革命领导干部。这是他们篡党篡政篡军的大阴谋。按照江青、康生在“文化大革命”中的一些作为,似乎是主张共产党员和革命工作者,在被捕、被俘以后,不能跟敌人斗智,只能赤膊上阵跟敌人拼命的。是不能针对敌人内部的矛盾,加以利用,进行分化瓦解,只能跟敌人对骂、对打,搞全武行的。不这样做,就是叛徒。按他们的观点,共产党员和地下工作者在敌人的统治区和营垒里活动时,不能有应付敌人的一面,只能挂着招牌,呼喊口号,否则就是有妥协之罪。可惜,恰恰是江青自己,竟在敌人的特务机关跟敌人去拉拉扯扯,唱戏喝酒。他们的这些主张,即使单纯从党的指导思想来说,也是“飞行集会”错误的翻版,根本违背了毛主席在《论政策》中提出的白区工作要“荫蔽精干,积蓄力量,长期埋伏,以待时机”的方针,违背了毛主席指示共产党员在日伪区、蒋管区工作时,要以和谈为斗争手段与军事斗争相结合,对敌人战而胜之的理论。他们的这些歪论,就是在常理上也是荒唐的。
由此可见,“四人帮”、康生之流利用戚本禹批判李秀成“忠王不忠”的文章,并不是要在学术上、历史上、政治上立什么论,而是要用它来对准领导过北方局的刘少奇同志等一大批革命家,领导过南方局的周恩来同志等一大批革命家。人民群众说林彪、江青之流是“万岁不离口,语录不离手,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这是十分入骨的。因为林、江他们十分明白,北方局和南方局的工作范围,相当一部分是属于白区的地下工作和与敌伪顽犬牙交错地区的工作,他们就要用李秀成这个历史人物来破题。以后的事实也证明,他们的所谓抓“叛徒”、抓“特务”,说什么“武汉缴枪”,说什么“伍豪事件”,无不是要达到这个目的。不然,为什么明明有严重叛徒嫌疑的江青,明明有特务劣迹的张春桥,他们根本不准碰一下。群众只要提点意见就要被打成反革命而锒铛入狱呢?为什么像张志新、李九莲等坚持正确立场的人,却被他们杀害呢!戚本禹实际上是为他们的阴谋“建了头功”,因而才成了曾经显赫一时的“中央文革”的成员。在“文化大革命”中,戚本禹一露头角,就表现得异常地猖狂。在许多群众场合,他对各位老帅、老将军和副总理、部长们,可以随意指斥,任意诋毁诬陷。在私下里,他可以利用其操纵的红卫兵组织,一会儿抄这个中央领导人的家,一会儿抄那个部长的家。有时又用北京红卫兵的“天派”,进攻“地派”,有时他又反转过来,用“地派”,围攻“天派”。甚至连中央常委、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同志在群众场合讲话,他都敢打断,当面顶撞周总理。
1967年七八月份,戚本禹在江青、康生的指挥下,利用“中央文革”的名义,恶毒攻击周总理,还与王力、关锋等人以打倒陈毅同志为突破口,合伙掀起了第一次反对周总理的高潮。他们组织一些人戴上“红卫兵”的袖章,在北京西直门、天安门到处贴大字报,刷大标语,以“5·16兵团”的名义,恶毒诬陷周恩来同志,受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强烈反对,受到广大干部群众的斥责。1968年,“中央文革”又无中生有,造谣说什么“5·16”兵团是整“中央文革”的,是反对江青的,借此在全国掀起了大抓所谓“5·16”分子的运动,诬陷广大干部和群众。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打击一大批群众。当时戚本禹趁毛主席不在北京之机,在中南海组织了揪斗刘少奇、王光美,邓小平、卓琳,陶铸、曾志的多次大会。他借口刘少奇在“文化大革命”初期去过北京建筑工程学院,造谣说刘少奇镇压学生运动。他们操纵该校的所谓“老八一”、“新八一”两个造反派组织,以争先批斗刘少奇同志为钓饵,互相打斗,进行练兵,然后发动了全市性的群众运动,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