珐尔。
虽然自己会这么“无能”,司珐尔也脱离不了责任,即使飒亚想动手帮忙家事,司珐尔总是说由他来作,会比飒亚在一旁碍手碍脚要更快速,什么事都由他抢先去作,久而久之自己便被宠坏了。
……不,这不构成借口,以后无论他怎么阻止,我都得学着独立点,可不能再继续作司珐尔的包袱下去……
“飒亚,你还在发什么楞,不快点倒油下去,连锅子都要烧焦了。”司珐尔拿起小汤匙,呛呛的敲着锅边,好唤醒出神中的他。
“啊!倒油是吧?倒油!”
“太多了!”
“哇,那要怎么办?”
“拿那边的汤杓,舀一些起来,小心点,不要弄--”说时迟那时快,一滴斗大的油从天而降,司珐尔闪避不及地被淋到。当然啦,如果是正常大小的司珐尔,这点油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现在……
“司珐尔!!”
浑身被油笼罩的迷你人儿,滑溜地倒下。
不假思索的飒亚,立刻捞起被油弄得黏答答的恋人,焦急地往一旁的水桶里一扔,噗咚!
咕噜噜、咕噜噜的吞了两大口水,手脚因为黏腻的油无法正常动弹,吸了油的长发更如同重石一样将人往下拉去。司珐尔连呼救的空档都没有,整个人直往下坠--见情况不对的飒亚,立刻再把他从水中捉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司珐尔?”
在飒亚的掌心上咳咳咳地,连吐出好几口水之后,司珐尔狼狈地说:“你是想谋杀我吗?飒亚。一下子油、一下子水,我没恢复正常前,大概就得一命呜呼了。”
“我以为水能洗掉油。”
“那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抬起依旧油腻不堪的手,司珐尔拨开脸上沈甸的黑发说:“看样子让你继续拿锅铲炒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我记得仓库中还有几包备用的干粮才对,今天就先用那些充饥。”
“……是。”在威严的“恶婆婆”怒瞪下,委屈的飒亚“小媳妇”,也只能乖乖顺从指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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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干酪切成一片片,摆上肉干与生菜,飒亚准备好最“简单”的早餐后,走到小屋后面另外搭设的浴室。
刚刚司珐尔坚持要“自己”洗掉那身油污,飒亚替他以小盆子倒了些许热水后,便去忙自己的。看他洗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该不会又发生什么意外了吧?飒亚打开浴室门,“司珐尔?早餐好了喔。”
正努力在热水中搓揉自己身体上的油污,司珐尔头也没回地说:“你先吃吧。”
“要不要我帮忙啊?”
凑近一瞧,也怪不得他怎么都没洗干净,没抹皂石哪有用呢?
“不必了。”
飒亚卷起衣袖,“你不用跟我客气,反正你这么小一个,只要我搓个几下就可以干干净净了。”
“不准说我小!”司珐尔抬起愠怒的灰蓝双眸。
嘻嘻笑着,飒亚把皂石放在手心上揉搓出泡沫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司珐尔身上说:“你好像变小之后,脾气反而变大了,司珐尔。动不动就生气,这一点也不像你。”
眯起一眼,司珐尔哼地说:“莫名其妙地遭到这种诅咒一样的怪事,要人不发脾气都难。倒是你挺高兴我变成这样子的吗?飒亚。”
“我说‘是’,你又要生气了吧?”一笑,开始在司珐尔的长发上搓揉着,感觉好新鲜,以前他从不知道女孩子们为什么喜欢玩人偶,如今倒有点理解这种乐趣所在。
“看我这样处处吃鳖很有趣?”
“不是。”
一边轻揉地按摩着司珐尔的头皮,飒亚白他一眼,认识这么久,难道在他眼中自己会是那种“兴灾乐祸”的人?
“那不然?”
头发洗得差不多,接着飒亚的指头开始在他的身躯上游走,“你太能干,什么事都不需要我插手,我们住在这座岛上,能生活得无忧无虑,也全是你私底下在支撑着所有的事,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除了……那件事……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被你需要。”
“那件事?”司珐尔恶意挑高一眉。
飒亚微红了脸,“就是‘那件事’。”
“……我从来就没把你视为暖床的工具,飒亚。”他放柔了声,说。
“我知道。”
赌气的,在他身上拚命搓着,飒亚心中比谁都清楚司珐尔对他的情意,可是这还是改变不了自己唯一能“派上用场”的地方,似乎只有那件事。
他们单独生活后,这种感触只有更深……
他也想为司珐尔作点什么,分担点什么,但他似乎并不需要自己替他分担任何事,这点让飒亚颇为吃味。无论是身为男人、身为情人、或是身为平等的“伙伴”,自己就是不及司珐尔。
“我虽然知道你没那意思,但你也不能否认我在这座岛上镇日无所事事,像个废人一样吧?”
“你觉得受我拘束了?”
司珐尔推开他的指头,开始用清水洗干净自己全身上下的泡沫。
“……”飒亚没有回答,不管自己怎么说,似乎都无法让司珐尔了解,他也想为他尽一份心的道理。
从小盆中跨出来,司珐尔拉起“巨大”布巾的一角,一面擦拭着自己的身体,一边说:“可是就算你感觉窒息,我还是无意解放你,飒亚。”
重新恢复洁净光泽的俊美脸庞上,一双灰蓝眸子莹莹地注视着远比自己高又大的“情人”说:“没有了你,我便什么也不是。你在这里,就是一切,就是所有我愿望的实现,你什么都无须作也没有关系,只要不离开我。”
“即使我是个废物?”
“你不是。”司珐尔扯唇一笑,“我们才来这里没多久,你不必着急,有许多的时间你可以找到未来你想作的事,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让自己太无聊的。也许往后会轮到我吃醋,觉得你并不需要我。”
“是吗?”
确实,从到这座岛后,自己的心情始终带点燥闷……无事可作,整天在海边捕鱼、戏水也腻了……自己想作的事,是什么呢?能够作些什么呢?
司珐尔拍拍他的手,示意要他将自己抬上去,飒亚将手掌摊平让他站在自己的手心中央,然后抬到两人可以四目相交的地方。
“你无须担忧自己不被我需要,飒亚。因为有你在,所以即使我变成这副德行,我仍然是庆幸的。庆幸那个可恶的爱神没有将你我分开,无论以什么方式,能待在你的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
说完后,司珐尔垫起脚跟,凑进他的唇,在上面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不带任何暇念、也没有任何的欲望色彩,只是单纯的爱。
飒亚笑了。
“感觉好奇怪喔。”他说。
司珐尔挑起一眉。
“想不到你会有这么安分地,真的只有‘吻’到为止。”飒亚揶揄地说:“要是你一直都这么安分,或许不变回来也无所谓。”
司珐尔蹙起眉,“你高兴,我可不乐见那种情况。”
“方才你自己说已经‘心满意足’的吧。”飒亚糗他道。
一撇唇,“那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双手一摊,司珐尔看着自己说:“现在的我难道还能再作什么别的?”
起了调皮心,飒亚摸摸他的胸口说:“你不能作,不代表我不能作啊!”
“别闹了。”瞬间,司珐尔变了脸色。
指头轻轻的从他的颈口滑到胸口,飒亚灰眸烁现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邪恶光彩,“怎么说我是在闹?所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每回总是你占上风,这次我可是难得有机会可以这么占尽优势,不好好地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上天赐给我的好机会呢?”
“放我下去。”司珐尔用力地一跺脚。
故意在那细小如珍珠般可爱的胸饰上徘徊着,飒亚说:“你现在跺脚我也是不痛不痒的,你就认命吧,司珐尔?”
嘿嘿,过去都是司珐尔嚣张地这么说,偶尔轮自己讲这台词,还真是格外刺激有趣。
“这玩笑开得过火了,飒亚。”脸色一阵苍白,司珐尔闪躲着他的指头。
“会吗?可是如果是现在的你,无论几次我都可以奉陪,精力绝伦的司珐尔大人。”指头滑落到司珐尔那毫无遮掩的男性部位上,飒亚戏弄的一弹。
“不必!”
再次坚决的怒吼着,司珐尔万万没料到自己会落入这田地,要是真让飒亚给“玩弄”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
“这样啊?”大大的叹口气,飒亚总算把手移开说:“好遗憾喔。”
呼,危机解除。司珐尔不动声色的喘了口大气。可是下一秒飒亚的话却让他更加汗毛直竖。
“那就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来尝试啰。”
他还没死心啊?!
司珐尔脸色土灰的想着:今天晚上、不、等一会儿,我一定要马上去查出那个什么恋爱之神的底细,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再拖下去了,我要立刻解除这种荒唐的咒语!
(于是乎,迷你司珐尔的灾难还在持续中。)
(三)
翻遍了手边所有的书籍古册,甚至动用各种他能想得到的方式,司珐尔始终找不出有关那个该死的“恋爱之神”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自然地,更别提要找出任何能让自己“恢复原状”的解决之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急于一时也不见得有什么转机。今儿个折腾了一天,我们都累了,先睡一觉,等明日再想法子吧!”说着不算安慰的安慰,飒亚懒懒地打了个大哈欠,拎起巴掌大的情人,往寝室走去。
“咳……”平常一副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扑克脸情人,在看到那张带给两人许多愉快回忆的大床时,浮出了一丝尴尬与冷汗。
迟钝的飒亚还没有察觉到这点,很自然地把他放在大床上,迳自脱下身上的衣袍。
自从来到小岛后,早已经习惯在两人同床共枕的时分,以呱呱坠地时的模样,与情人享受肌肤相亲之乐。这倒是过去尚为皇帝头衔所束缚的飒亚,所无法想像得到的--能摆脱一切衿持与虚伪的文明,竟会是这样的轻松自在。
“咳咳……”
听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