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书】瞒他们,而且说明你【网】的真实身份,他们才会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才知道不惜一切代价,也决不能让你被其他人抓走。”他说到这里,心中不禁怅怅,他对于朝中派系、官员背景,并不清楚,一切详细资料都是从古家得来。
当日他把云凤弦的消息报给古家,交换条件之一就是,在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动用古家的情报网,向古家请求协助。若不是当时一念之差,也不至于引发后来那么多事。
云凤弦知他心中想起旧事,难过伤心,便牵起了他的手,轻声道:“你真傻,我是这般平庸没用的人,你却为我这样牵心自苦……”
古奕霖伸手按在云凤弦的唇上,止住她继续说下去,轻轻道:“你岂能这般妄自菲薄,在我眼里,你是世间最好的男人,是我一生的骄傲。”
云凤弦脸上一红:“你偏心于我罢了。”
“才不是,不信你去问问莫火离将军,若是有人敢说你平庸无能,他一定一刀把那家伙脑袋多下来。”
云凤弦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伸手抱住她,凑近过去:“你也学会贫嘴了,哪个把你教的这么坏了。”
古奕霖轻轻地倚在她的怀中,只是轻轻地笑。云凤弦只觉心痒难挠,牵着他的手,向床榻走去。
古奕霖默默地跟在云凤弦的身后,垂首不语。
然后头顶上,忽传来轰然巨响,无数瓦片灰尘猛往下掉。
云凤弦满心柔情蜜意,正想着缠缠绵绵,忽遇惊变,吓了一大跳。像水一样柔的古奕霖也猛得一跃而起,伸手一招,挂在墙上的宝剑猛然出鞘,像是受到无形的手牵引一般,落入他的掌中。
云凤弦一怔:“你什么时候练成隔空摄物了?”
古奕霖笑道:“我哪有这么高的内力,这是学你呢!”说着握剑的手微微一晃,掌心落下一根颜色很淡,不注意看,几乎发现不了的细线。
云凤弦不觉拍手惊叹:“这用丝线牵动宝剑的招术是小临教你的吧!”
古奕霖浅浅一笑:“是,他更说这一招叫做千里姻缘一线牵。”
云凤弦只一怔,立时大笑:“好一个千里姻缘一线牵。”
古奕霖挑眉看她一眼,都在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玩笑,但注意力却集中在情形莫辨的屋顶上。刚才的震动,很有可能是两大高手,在屋顶硬拼,真气激荡所引起的。
果然,屋顶上已传来卫靖临如清风拂面的声音:“阁下既来相访,怎可匆匆离去,何不让我等一尽地主之谊。”
同一时间,四周兵戈声起,呐喊声、拔刀声、引刀声、脚步声,迅速靠拢过来。
各种声音,毫不混乱,间杂有序,可见这帅府的精兵久经训练,不是寻常可比,就算出现惊变,也绝无惊慌。
屋顶上已传来剑气呼啸,掌风浩荡,衣袂掠风,大喝之声。
云凤弦微一皱眉,只觉那喝声好生熟悉,一时还没想清楚,屋顶又是哗啦一阵大响。
慌得古奕霖忙一扯云凤弦,向后急退,刚好避过一个从屋顶直落下来的人。
那人落入屋内,身子一晃,竟不曾站稳,头顶剑光如电,带起一道凌厉光芒,已追斩而至。
同一时间,许多士兵涌到了房间窗口,房门也被人大力撞开。
古奕霖恐那人绝地反扑,伤及云凤弦,长剑一振,就待挡在云凤弦身前。
谁知云凤弦却猛得惊叫一声:“是你!”然后对那人冲了过去。
那一道仿佛追风逐电,纵九天十地诸神诸魔也不能挡的剑光竟于最不可能的情况下,凌空一转。只听到一连串兵刃相撞的声音,一些因情急向来者出刀,却又临时来不及收刀,眼看着刀子就要扎到云凤弦身上去的军士们,都只觉手中一轻,手上的刀已经被挑得脱手飞开。他们低下头,看到空荡荡的手掌,无不骇然。
拦下他们的刀不难,或是用内力震得他们虎口流血、长刀脱手也不难,可是,这般挑走兵刃,他们本身却没有受丝毫损伤,十几把刀飞在房间里,却又准确地落在地上,不曾误伤房中任何一个人,这份准头控制之妙,力道拿捏之准,简直匪夷所思了。
而更让人觉得不可想象的是,这样的高手,居然是个看似柔弱不禁风的少年。
卫靖临悠然而立,气定神闲,只用淡淡责备的目光看看云凤弦显然对她这样莽撞地冲过来的行为,不大赞同。
云凤弦干笑了一声,冲四面八方抬抬手打招呼:“没事,没事,这位是我的朋友,来找我聊天的,只是找人的方式奇怪了一点而已,真的没事,大家可以放松了。”
军士们的脸色都有些紧绷,哪有找朋友聊天从瓦上走,而且半夜里潜入帅府,怎么不让人紧张。不过,这位贵公子都这么说了,谁还敢说个不字。
虽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不过大帅那边透出的口风,这位公子好像是从京城里来的王爷。凤子龙孙,天一样高贵的人啊!连大将军在他面前都恭恭敬敬的,他们还敢说个不字吗?当即听话地都退了出去。
云凤弦也不理砸坏的门,不看通光了的屋顶,笑嘻嘻拉住从天而降的客人:“风大哥,你可现身了。”
风浩然却没功夫理会云凤弦,只是用震惊的眼神望着卫靖临。他发现云凤弦被风灵国军队从金沙国王宫带走,因为一下子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从云凤弦的暗示中知道他并无危险,所以没有现身,只是暗暗跟踪。
只是后来,他们快马疾奔了很久。风浩然又怕尽施轻功被发现,所以只好放慢速度,只凭跟随路上马蹄的痕迹来追人。
路上也见到炎烈国浩浩荡荡的大军,风浩然心中更是震动,不明白云凤弦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风灵、炎烈、金沙三国都这样大动干戈,他一路来到明月关,明月关虽防守森严,也只挡得住军队,却挡不住像他这样的超级高手。他乘着夜色,潜入关中,悄悄从军士们之间的议论里听出,大家都认为云凤弦时京城的王爷,而且还住在帅府,他便一路潜去帅府,本想,以他的武功,必可点尘不惊,找到云凤弦。却不想,竟被人发现行迹,而发现他的,又是一个如此面貌清秀的少年。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只对了一招,就震得他下盘失控,内力浮散,连脚下的瓦片都踩碎了。想不到短短三天,他竟连续两次见到两个真正的超级高手,而这两个人,居然都是看似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少年。
作为一个男人,而且是武功不错,平时也极有自信的男子,遇到这样的看似柔弱的少年,自己却根本不是对手的事实,真的是一件很伤尊严的事,但他只对一招,已清楚了彼此的斤两。所以他绝不迟疑,纵身便逃。奈何那剑光所到之处,便是密密天网,无可遁形。他无可奈何之下,故意功聚双脚,踢破屋顶,往下跳去,想另觅逃生之路,或干脆劫持屋里的人。却万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屋里住的就是云凤弦。
云凤弦一见他就跳过来,而这时,那迫人的剑光自上追下,其他军士也冲进屋来杀他。他刚才一战,已然受伤,一时回气不及,眼看着云凤弦冲过来,简直就是向着所有对他刺来的刀剑冲过来。然后,还不及眨眼,那无对无匹的剑光一转,满室杀气,已化玉帛。这样的武功修为,这般年纪的少年,实在令人凛然生寒,心中震怖。他甚至顾不得云凤弦连声叫他,只怔怔盯着卫靖临。
卫靖临淡淡一笑,收剑回鞘,走到风浩然身边,忽然抬手握住风浩然的手。
风浩然一怔,差点跳起来。一道暖流自掌间涌入,于奇经八脉游走,身上的内伤,竟好了一大半。他一方面震惊于这少年的内功造诣,一方面也惊异……此时的男风虽然不开发,却也不是什么秘密,风浩然头一回被如此纤细的少年,不知不觉脸涨得通红,哪里像个久经风雨的老江湖,倒是个不知世事的少年人了。
卫靖临慢慢收回手,这才笑道:“刚才多有得罪了。”
风浩然脸上发红,连忙客客气气地说:“是我行事莽撞……”
这时外面传来迅疾的脚步声,原来是莫火离赶来了,他跑得飞快,人还没到房外,已高声叫了出来:“公子。”
云凤弦忙大声说:“莫将军,我没有事,只是一个江湖上的好友来访,惊扰帅府上下,真是抱歉了。”
莫火离这才松了口气:“既是公子无恙就好。”
卫靖临目光在云凤弦与风浩然之间一转,知他们彼此必有许多话要说,笑道:“我先出去了,二位尽管叙旧。”他说着一笑退出房去,又向莫火离做个眼色。
莫火离也忙高叫一声:“末将告退。”这才与卫靖临一起慢慢走开。
同时莫火离打出手势,其他军士也迅速远离云凤弦的房间,确保不会有人打扰云凤弦与朋友的交谈,也同样不能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卫靖临凝视莫火离,目光一闪,“将军没住在帅府。”刚才他发现风浩然,一番交手,惊动帅府上下人等,如果莫火离人在帅府,一定可以在第一时间赶到,也不至于跑得这样上气不接下气。
“今晚我守在城楼上,我担心敌军不会死心,需要加强防范。而且……误导炎烈国军队的军士们回来了,我也要安置他们。”
“他们回来了?幸亏他们拖住了炎烈国军队的速度,我们才能安然回到明月关,他们可还好吗?”
莫火离沉默了一下才说:“还好,只有二十几人没能进关,另外,受伤的人也稍多一些。”
卫靖临轻轻叹息一声,所谓没能进关,想必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连尸体都找不回来,或许对于一次军事行动,一次营救皇帝的大事,死二十几人,实在太微不足道。这已经是难得的胜利,需要摆庆功宴庆功了。只是,生命再微薄,也是无可替代的,二十几个活生生的人啊!作为主将,莫火离是不允许软弱,不可以怅然的。他必须心硬如铁,如果会为了一个小兵的死活而怅然叹息,则根本没有足够坚强的意志去指挥必会死伤无数的战斗。只是,在他的心中,想来,也并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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