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追星组织”才发现一个无法掩饰的事实:
她们没有邮票!
“追星组织”找到一位集邮的同学,诱惑道:
“你借给我们邮票,我们就可以在最后的落款上加上你的名字!”
“追星组织”发生内讧啦!我的后座对我的同座吼道:
“都是你啦!你贴鸡毛的时候被冯圆看到了,她要学我们!”
我也追星,为了把桌面换成柏原崇把电脑搞坏了。
《舌头的战争》 Ⅱ报仇公司
报仇公司
何伟业拿着一张小纸片要我把他复制100份。上面写着:“报仇公司:本公司帮您报仇,您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打不过的仇家,都来找我,保您满意。请立刻拨打我们的联系电话:3503678。20块钱抱一仇,简单实惠,干净利落。”何伟业的脸忽然变得英气逼人,豪气万丈:“等我们赚够了钱,一定少不了你的,谁叫你是总打印师呢!”
忽然,门口有几个大高个找何伟业,似乎也是“报仇公司”的成员,他们都有“龙哥”“豪哥”“彪哥”一类的名字,长得都小有规模:该长的膘已经长齐了,听他们似乎在商量怎样对付“条子”的问题,令小女非常之害怕。
我把小纸条还给何伟业,说:“伟哥啊,我觉得这事有一定的危险性和犯罪性,在号子里渡过余生,我还是退出吧!”
何伟业道:“不要嘛,我们刚刚接到一笔生意,马上就可以分钱了,主顾就是‘人妖”!”从10米远的地方,忽然传出声音:“谁是人妖?”只见李冰款款走来。人妖李冰,性别,半男半女。属于人妖里变形不成功彻底的一类,因为他走路的姿势摸臀托腮,现在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名字,干脆被叫成“人妖”了,连邻班的人都跑来问他:“你老家在泰国吧?”
李冰把玉手搭在何伟业的肩头,道:“我现在告诉你任务是什么,把那些骂我‘人妖’的人都给打荷尔蒙!男的打女性荷尔蒙,女的打男性荷尔蒙,把他们都打成人妖!”何伟业面露难色:“老板哪,光荷尔蒙的钱都不止二十,更别说工本费了,500块钱!我和你讲的是实价,你到市场上问一问,绝对不止500块钱,我看你老板是熟人,才跟你要500……”何伟业家里是卖菜的,他妈是有名的“菜场一支花”,口水多得要命,能连续跟人讨价还价1个小时,能在客户将要提出异议的时候,及时把他引上歧路,让客户被勒索之后还乐得屁颠屁颠。
我第二次见到何伟业的时候,他们的“报仇公司”已经推掉第12宗生意,正面临通常意义上的“倒闭”。他又组建了一个“讨债公司”,生意刚刚开张。他们走的是死缠烂打的路线,下课时候,连同几个不良少年包围住玩耍的欠债人,一块叫着:“还钱!还钱!”直到把欠债人的气得五脏俱裂,接近疯狂,每天做梦都是自己推着一个小车到银行运钱。
《舌头的战争》 Ⅱ惊艳惊魂
惊艳惊魂
每当那些又白又美的女生跟我说话,直视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脸上蒙了一厘米厚的灰尘,胡子正在飞速地生长。原因如下:我的父母总是忘记我到了爱干净和爱美的年龄,直到发现我的衣着已经成为全年级最老土,最怀旧的衣服,才给我买了一件粉红色带茸毛滚边的漂亮外套。
穿上好衣服,我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连身上常年积累下来污垢都不翼而飞了。说来也羞,我未能免虚荣小女生之俗,至今都有一个情结:为我惊——艳——
这件带茸毛的粉红外套,本来是过年穿的,是冬装,但我却攒到“六·一”儿童节才穿,因为那天我主持“联欢会”。幸而我的父母极其支持我的惊艳工作,“六一”儿童节那天,同意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头发披下来,戴着天蓝色的绒绒花球,穿着一条蓬蓬裙。在到学校的途中,我旁若无人地傻笑了好一阵。
开联欢会时,我进入了惊艳的紧急状态,总是以超优雅的,花儿即将开放的姿势走来走去,并且用拍桌子、跨越凳子等高难度动作来引起同学们的注意。但是,直到联欢会散场,班里只剩下几个女生,她们因为爱谈八卦而聚在走廊的角落里。看来,这就是我的观众了,在我不断的提醒之下——“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她们撑大了眼眶,说:“你今天蛮干净的嘛!”被我再次提醒以后,我终于被一小群女生团团围住,她们无法形成一致的情绪,比如羡慕、欣赏、喜欢、嫉妒,于是,几张不同的脸孔上的几个不同的洞口发出不同的声音:“哇!哇噻!”“好漂亮啊!”“妖精!”“你热不热啊?”
我的衣服上印上了几个黑手印,头花上的蓝色羽毛也被拽得稀稀拉拉的。我认为这次“闪电惊艳行动”获得了并不圆满的成功,正准备转身离去,忽然,这个大幅度的转身动作,撞在了正在上楼的龙超身上,他像看到鬼一样大叫一声:
“一百年传不上。句号!”
我要解释一下这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话。班里有个叫谭米的女生,她因为脏而被盛传身上有病毒,所以,凡是被她碰过的男生,都要念这个咒语,表示排毒。他疑惑道:“哎?我还以为是谭米呢。”我这才想起,谭米有件衣服跟我的很相似。
回家的路上,谭米不知打哪儿冒出来,非要跟我一起走。我们俩看起来很像两坨红云彩,一对姊妹花。
《舌头的战争》 Ⅱ仙女变巫婆
仙女变巫婆
我听说,定情信物男女双方要互相交换的,所以一回家,我就连滚带爬地翻我们家所有的柜子,找给杨业的回礼。终于找到了一个断了胳膊的变形金刚。我高兴地把变形金刚献给杨业——真的是献,一副奴才像——在他接过变形金刚的那一刹那,我斩钉截铁地想:“咱们的事儿,就算定下来了!”
下课之后,我发现杨业又把变形金刚放回了我的书包,我心有不甘,像一个利索果断的妇女,不容分说地掰开杨业的手,把它塞进去。杨业找了个堂皇的借口说:“我妈说,不许我要别人的东西!”……俺俩送来还去,终于不幸打了起来。经老师审判:杨业的班长被撤了,我被取消了放风(到阳台上晒太阳)的权利。
知道“情敌”这个词之后,我才知道对“和自己有同样暗恋对象”的人的态度应该是仇恨。在知道这个词之前,我和我的情敌们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准确地说,应该叫“情友”。
午休的时候,我和“情友”躺在一张床上,我问她:“你喜欢杨业吗?”她点点头。我惊喜道:“好巧哦!我也喜欢杨业。”我俩欣喜地互相握了握手,表示遇见了同胞。我问:“你为什么喜欢杨业?”她想了一会儿,迟疑地说:“反正见了他就特别高兴。”我又惊喜了一回:“我也是我也是。”我们又抓住了各自的爪子,激动地握握手。
以后的每天中午,我都抱着分配给我的枕头,挤到情友的被窝里,和她交换喜欢杨业的心得体会。我们的表情,就像两个主妇在讨论她们的养狗心得一样。当然,我们也互相嫉妒过,我说“杨业今天和我说话了!”的时候,她就挑挑眉毛,说:“是吗?”
幼儿园组织演出,我演众多花木兰中的一个,老师刚给我化完妆,我就欢欢喜喜地蹦达出化妆间,显给杨业看——我认为自己经过美化,一定像个仙女。
杨业和他的朋友,因为没有演出任务,每人拿条棍子撵得鸡飞狗跳,我的隆重出场引得一场爆笑:杨业和他的酒肉朋友们朝我大叫:“巫婆!老巫婆!”
我只是小小地生了点气。反正仙女和巫婆都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女人嘛。谁知,杨业的棍子转了方向,对他的朋友喊道:“我们来杀巫婆吧!消灭巫婆哦……”
这时候,我嚎啕大哭起来。把脸上的妆全都冲坏,简直就是标准的巫婆了。
《舌头的战争》 Ⅱ当糗事暴露
当糗事暴露
因为我的鼻子长得不好看,所以我不愿意长鼻子;因为我的裤子很臭,所以我不希望别人长鼻子。
这位看专栏的爷儿问了:“你的裤子怎么会臭?”早上穿衣服的时候,我就闻到裤子上有一股圆润的臭味,就像腐烂的东西继续腐烂的味道。那位爷又问了:“你当时就一点反应也没有?”谁说我没有?我当即把臭裤子扔在掌管衣物的妈妈身上,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看你干的好事!人家的裤子都越洗越香,我的裤子怎么越洗越臭?”我妈在我的一身正气下露出了谄媚的嘴脸,好像要把裤子吸到肚子里,用力吸了几口说:“下雨,没晒干,沤臭了,凑合着穿吧!”
因为我只有这么一条暂时没有短到膝盖处的裤子,所以我只好一边祈祷全世界的人都得感冒,一边穿上臭裤子去上学。
这位看专栏的大姐问了:“你的同学就没反应?”怎么会没反应呢?我在椅子上刚一坐定,周围就有人凑过来,一边像警犬一样耸动着鼻翼,一边像特务一样警觉地四下打量,问我:“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我一边向后退(防止他嗅出这臭味的来源),一边捣蒜般地点头:“闻到了,好臭啊!”他又嗅了几嗅,说:“你这儿格外臭,要小心哪!”说完,又嗅到别人座位上去了。
到了第二节课,我的裤子已经臭到了石破天惊的地步。老师转身写板书的时候,全班同学都在座位上前后左右转着,皱着眉头小声讨论:“好臭啊!臭死了!”并相互询问:“是你身上的狐臭吧?”“狐臭”是他们唯一听说却没闻过的臭味。
那位大姐又问了:“臭裤子的事就没暴露?”这是不可能的,一下课,我们班就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谁是臭味源头”的调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