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厉兄所见,此庄如何?”
“守备严密,似乎庄内房屋暗含某种阵法。”
花满楼点头,轻叹,“我已在甫阳有五日,无论何时站在庄墙外,总能听到巡守之人的脚步声。”
这样的庄子,怎么可能让二人随便进来,除非,他们已知道二人的身份,已想好对付二人的手段。
“坏了,”厉南星冲到门口推门,
门不动,
拔剑斩门,
入木即阻,
铁。
“我们还真是送上门的。”厉南星苦笑,脚下不停,走向窗户再试,仍然有铁在外。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花满楼百思不解,用铁屋,定是不想二人有所损伤,定有所图。自己身上并无可图之物,难道是厉南星的百毒真经?
“不是我,那东西不在我身上。”厉南星摇头,明白花满楼的意思,“除了那物,我想不出。。。。。。不好,闭气!”
屋中多了种气味,
迷烟,
厉南星身手入怀拿解药,
“厉公子,别浪费了,我这里迷烟很多,你想我一种一种试吗?”从外传来那引路小童的声音。
厉南星无语,走到花满楼身旁将药放入他手中。
花满楼淡笑开口,“既然来了,定要看个究竟,不是吗?厉兄也是这样想的吧。”
深吸一口气,厉南星笑道:“如今,只待这背后之人出现了。”
。。。。。。
白玉软床,娟丝绣帐,
“厉公子,你醒了。”秀美女子,声若莺啼。
“这里是。。。。。。你是?花兄呢?”
“公子不用急,等公子见到庄主,一切自会由庄主向公子解释。公子如果神智已复,请随我来。”
“劳烦姑娘了。”
女子抬手掩面微笑,此间醒来人无数,却只有两人醒后最为泰然,
前者,
怜香,
后者,这眼前人,
有礼。
“公子客气了。”
刚跨出房门,
那女子身形一动,瞬间已至丈外,
枪,
破空而来,
枪影如幕,霸气盖顶。
厉南星急退半步,探手拔剑,直入枪幕。
交错之间,看清来人,黑衣青年,
文弱俊秀,
他的枪,
霸气十分,
厉南星的剑,
卓然出尘,
“好剑法。”黑衣男子开口称赞,手中不停,
挥剑封住枪的来路,侧身出掌,“好枪法。”
枪如灵蛇,幻化分形,“若不是你的剑法脱俗,定为我枪气所折。”
掌回剑出,心下侥幸,
枪使得霸气,有很多,
人长的文弱,也有很多,
如此枪,如此人,
却只有一个,
“文枪,言书行。”
枪剑相交,骤然而分,
言书行长笑收枪后跃,“好眼力。”之后飞纵离去。
群花之间,佳人含笑,“厉公子果然武功不弱呢。”
“姑娘,这是何意?”
“公子请勿见怪,言公子也是庄主的客人,喜爱与人比武切磋,今日得闻公子入庄,想必是好奇公子的武功,所以才冒昧来试。”
“姑娘言重了,习武之人相互切磋,再平常不过,能有幸与文枪一战,在下岂会不悦。”
“哼,这假话说的,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一个皂衣男子立在园中暗处,不细看,绝难发现。
停步看了眼那男子,回头时,引路女子再次消失,遂开口问道:“兄台是?”
没有回答,
只有一道银练飞袭而来,
光华刺目,势若奔马,
厉南星发力飞身后跃,
银芒却似活物,突地提速,
无暇拔剑抵挡,眼看银芒触身,只能提掌相迎。
“别接!”引路女子出声阻止。
片刻延误,
银芒已至,
及衣却停,
华光敛去,只是寸许来长的锥状小尖,尾部套有细链,接于银色长棍之上。
这是枪,
这样的枪,
当世之有一把,
“龙枪,方舞风。”
手腕一抖,拉回枪尖,“哼,厉南星,也不过如此。”方无风退回暗处,阴冷冷的说了句。
不甚在意,“在下本就武功平平,让方兄见笑了。”转身对立在墙角的引路女子微笑抱拳,“多谢姑娘提醒,保全在下的手。”
女子还礼,“方公子知道厉公子的身份,又算是偷袭,赢的也不见得光彩,到是厉公子的涵养功夫让小女佩服。公子,到此处,小女便不能再向前去了,请公子沿着路入内。”
“多谢姑娘。”绕过女子,独自入园。
曲径通幽处,落英缤纷间,
一袭月牙白,眉眼带笑,
笑起来,
双目如星,
还有,
脸上的酒窝,
是他,
失踪三个月,让自己从山中再入江湖,
一个月前托花满楼还剑,让他奔波四方,
有着四条眉毛的,
陆小凤。
放下心中的牵挂,轻出一口气,“陆兄原来在此。”
陆小凤面露惊讶之色,随后笑问:“厉公子认识在下?”
厉南星第一次觉得,
陆小凤的笑容,
有些没心没肺。。。。。。
第四章 从头再来
“我……认错人了。”厉南星抿着唇,不知要说些什么,眼前这人已将自己忘记,那么自己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借口并不高明,好在陆小凤不需要解释,颔首抱拳,“在下陆小凤,衡曲山庄庄主。”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常听闻厉兄之名,今日有缘请到厉兄前来,实是陆某的荣幸。”
“陆兄谬赞。”嘴上假意客套,暗中仔细观察:
陆小凤神智清明,双眼有神,完全不像是被下了药,难道……
“既然厉兄来了,就请留下做客如何?”
“陆兄盛意相邀,我愿意留下,只是,不知与厉某同来的花兄现在何处?”
陆小凤微笑避开问题,“来,我带厉兄去住的园子,看看喜欢不喜欢。”举步向前。
“陆兄,请让我见花满楼。”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陆兄,你是庄主,怎么可……”话到一半,前面的陆小凤突然停步转身,近在咫尺的眼,厉南星的话卡在嘴边。
“不知厉兄与花满楼是什么关系?如此关心?”
“只是相约同来贵庄寻人,陆兄为何不愿相告?”
“不是不愿相告,是真的不知。三个月前我身受重伤,忘记前事,一直在小园中养伤,庄里的事,都交给二弟打理,我不问也不干涉。”
“那为何会见我?”
皱起眉头,陆小凤摸摸胡子,“我也不知道,听小六说起你的时候,便想见见你。”
……
厉南星没有见到花满楼,
他在庄子里的竹园住了下来,
三天来,每到午饭后,陆小凤都会从隔壁园子过来。
几碟梅子杏肉,蜜饯渍果,
一壶清茶,
说是向厉南星讨教养生之道。
“相托陆兄之事,不知何时能……”幽静的园子,周到地侍侯,心却难以安定,隐隐不祥,盘踞心头。
“你的耐心,没想象中的好。”
“你我才认识三日,你又对我有多少了解?”
长出一口气,陆小凤看着碗中舒展的绿叶,“我们好象已经认识很久……”
细细算来,也不过八日,弯起唇角,没有接口。
“我们,是认识的吗?”
“现在已经认识了。”
有些感怀,“所有认识的,都不再认识了。”
这话,不该从他的口中说出,
抬眼,
他,
正望着自己,
喃喃说道:“不认识了,可以重新认识。”
陆小凤笑了,
“一会儿竹桃会来带你去见花满楼,竹桃就是上次为你引路的侍女。”说完,放下茶杯离去。
“谢谢。”
“我们是朋友,对吗?”
轻笑点头,“我们是朋友。”
花满楼仍然是花满楼,
坐在黑暗破烂的小屋里,
仍然让看到他的人,如沐春风。
厉南星愧疚,
自己住得好,吃得好,花满楼如此,很难不愧疚。
厉南星一踏入房门口,花满楼一侧头,问道“是厉兄吗?”
“是我。”
“我正担心厉兄呢,现在听到厉兄的声音,总算是安心了。”
厉南星转身问竹桃:“我能和花兄单独说说话吗?”
“厉公子客气了,三爷答应庄主让公子过来,自是一切都听公子吩咐,小婢先退下了,公子有事呼唤即可。”说完,竹桃恭敬一礼,退到院中。
进入房中,关上门,眼前一片黑暗,厉南星一时竟不知何处能下脚。
花满楼站起,“厉兄别动,我来接你。”走到厉南星身边,牵起他的手,拉到屋中角落的桌旁坐下。
“花兄真的不能视物?”话一出口,便开始后悔,这样问着实有些无礼。
“呵,很多人都这么问过我,不过,我确实是瞎了,厉兄精通医术,若不是真的,定当瞒不过。厉兄这几日过得如何?他们有没有为难厉兄?”
“我很好,劳花兄挂怀了,住在此处,花兄受苦了。”
“他们只是让我在此,不能随意四处走动,又有何苦?”
本欲说这里昏黑简陋,又想起,屋中黑与不黑,对花满楼来说并不是问题,而花满楼不是纨绔子弟,也不会因为简陋而苦,“不苦便好,我已见到陆兄了。”
“什么?他怎么样?”
“他现在是衡曲山庄庄主,三个月前重伤,前事尽忘。庄上的事都交个他三弟来管。我还见到三枪中的两个,‘文枪’言书行和‘龙枪’方舞风”
“庄主,三弟,三枪……他们想要什么,想图谋什么……”
“我也只能留在自己住的地方,查不到别的什么,只知道陆小凤没有中毒,也没有受药物控制,恐怕是真的受了伤或是被胁迫。”
“是否是胁迫,要你想办法去见司空,见到他,就知道了。”
“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最后见司空的时候,他正要动身去什么地方,说发现了稀罕的玩意儿,便匆匆走了,之后再无消息,这里一定和司空要偷的东西有关。看厉兄的处境,定然要比我强些,这要麻烦厉兄了。”
“我自当尽全力。”
“对了,我来到这里前向西门去了信,算算日子,他也快到了,他一定会想办法进来。照你所说,此庄有很多高手,他们定然不会放过西门,留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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