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暖心回到寝宫,不断的思索着刚才的一幕,那人明明壮实如牛,怎会突然吐血而倒?更奇怪的是,燕帝与舒贵人都是黑瞳,为何闻天燃会生出一对紫瞳?
且看这宫里的人都极度的惧怕他,莫非他练就了什么邪功?
这个想法不断的在容暖心的脑海中盘旋,直到夜深人静,她却是再也耐不住了,一开门,那守夜的宫女已经开始打磕睡了,见容暖心出来,忙迎了上去。
“你进来!”容暖心微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那宫女立即笑开了花,兴冲冲的便跑进了里屋。
容暖心走上前,作势去抱她,手却快速的在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对准部位,狠狠的刺了下去,那宫女的身体立即瘫软了下来。
将她搬上床榻,又与她互换了衣裳,容暖心便低着头走了出去。
诺大的皇宫,她也只能碰碰动气,映月此时应该还在宫里,照闻天夜的眼神来看,她应该被关在北边。
顺着方向来到北院,这里显得十分的凄然,但巡视的侍卫却又特别的多,几乎是一批接一批的过,让人根本没有空子可以钻。
容暖心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却见寻假山后有一只白色的小猫在跳跃,故拣了块石子朝那假山边沿重重一击,发出一声‘呯‘的声响。
“谁?”两队侍卫同时听到了声音,都纷纷赶了过去,便是趁着这个空档,容暖心快速的躲进了一间房子。
里头很黑,空空荡荡的,她揪着这屋子里唯一的一翩窗户,正要翻出去,见听见那黑暗中有一声极为轻微的低呼传了过来。
她马上意识到这屋子里有人,此时,她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
背后因为紧张渗出了丝丝汗珠,如今,身边没有任何人保护,遇到危险,她便处于下风了。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借地一用!”僵持了许久,容暖心小声说道。
在这段期间,那头的人也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是与她想到了一块,在断定那头的人对她起不到威胁之时,容暖心这才开口。
黑暗中,一抹白色的影子挪动了下位置,紧接着,颤抖的声音传来:“暖心……”
“德馨!”
她简直是不可置信,自己居然误打误撞,进了德馨的屋子。
杏眸在黑暗中反射出一丝欣喜的光,紧接着,容暖心快速的接近那团白影,德馨听到她的声音之时,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抱着容暖心便低低的哭了出来。
“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她轻拍着德馨的后背。
德馨点了点头,自然知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强制自己止住了哭声,道:“闻天太子已经被殇王囚禁了,映月公主也关在这北院,暖心,你快走,若是你的身份被闻天燃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罢,便要将容暖心推出门外。
“听我说,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替我送件东西到驿站!”容暖心将自己手绘的一张图纸交到德馨的手里,咬破手指,在北院的地方点上一点红。
目前,要扭转局势非常困难,除非能找到燕帝!
但是……舒贵人和闻天燃定然不会将燕帝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因此,她特意在一些可能关押燕帝的地方做了记号。
青水与她早已心意相通,定能明白这图是何解。
德馨重重的点了点头,打开一条细缝,将容暖心推了出去:“快些离开,此时正是换班的好时机,再过半盏茶的时间,你便出不去了!”
虽然极想将德馨一块带走,但容暖心知道此时还不是时候,只得快速的离开了北院。
回到寝宫,将那名宫女身上的衣裳又换了回来,再将其拖到外间,银针在同一穴位上一刺,那宫女已经转醒了过来。
跑进内间一瞧,容暖心正睡得香甜,嘴里喃喃道:“难道我方才做了个怪梦?”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容暖心便穿戴整齐,主动去到闻天燃的宫里找他,只见他今儿个已是英姿飒爽,劲黑铁甲,将他整个人都衬得高贵的不可一世。
见容暖心过来,他一挥手中的长剑,朗声道:“秦大人,你来得正好,走,随本王去取大齐的领土……”
步步紧逼 V060 亲的是男人
见容暖心过来,闻天燃一挥手中的长剑,朗声道:“秦大人,你来得正好,走,随本王去取大齐的领土……”
容暖心望高头大马上的他,忽的咧嘴一笑。
她几乎可以肯定,闻天燃昨儿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导至走火入魔,他的眸并不是天生紫色,而是后天所至。
而这种武功,不仅能让他的瞳孔发紫,还渐渐的噬食了他的心性,从而,一步一步走向暴力的边缘。
与闻天燃相识并不久,但他每一次抽剑必见血,容暖心见过二回。
“好!”她翻身跨上他身旁的马背,在略后他一步的位置扬鞭而策。
“看,我燕国的男儿个个骁勇善战,这一回必击得大齐退无可退!”他张狂的大笑着,握着疆绳的手背上青筋暴跳,可面上却带着一股迫不急待的兴奋。
似乎急切的想要舞动腰间的长剑,急切的想要血流成河。
如若德馨昨晚能将那图纸交到青水的手里,那么,追风此时已经淌过了连云河,到了北疆的地界,而千暮离也已经知晓了燕军今日的偷袭。
虽说千暮离早在她离开北疆之前就已经在做准备,但她不确定,他能完美的控制容家军。
若是真要制一个人于死地的话,她还是偏向于通敌卖国的那一个。
“殇王真是残忍的很,让在下一个大齐的副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遭遇偷袭!”容暖心的模样十分的平静,一对灿烂的眸子不忧不喜,专心志志的瞧着前方,手中的疆绳更是握得死紧,似乎将心中的不安全数押解在了这疆绳之上。
军队已经出了皇城,一路往连云河的方向前去,细细算来,闻天燃这次带的兵并不算多,大概只有十来万的样子。
如若不是偷袭,那么……唯独有一个可能。
便是……他与容家军里应外合了,而会选在这日攻进北疆,定是军营里出了什么事,或是千暮离根本掌握不了容家军,从而引发了内乱。
想到这里,容暖心勾了勾唇,事情真的是容定远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么?
瘟疫漫延,北疆内乱!
她从不相信千暮离是一个这般容易对付的人。
这一仗,突然让她十分的期待起来,期待这场较量最后的结局,谁更技高一筹,谁又更老谋深算。
心里莫然的一阵岳雀,是的,她要的只是结局。
“哈哈……秦大人倒是忧国忧民的很,你猜猜本王昨儿个夜里发现了什么?”殇王一如既往的狂笑着,那笑声里满是男儿的豪情。
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就像在诉说一件极为稀疏平常的小事一般。
甚至连回头瞧一眼容暖心,都不曾有过。
他居然发现了!
她自然十分清楚他发现了什么,心微微一紧,却又立即镇定了下来,故爽朗一笑:“殇王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倒是说来听听,也让在下也乐乐!”
如果说闻天燃善于伪装,那么,容暖心便更善于演戏。
“吁……”的一声,一直飞奔在前头的马儿猛的打了个响鼻,进而马头一调,将容暖心的坐骑吓得扬起了前蹄。
脸上的笑意尽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残忍的杀气,如剑的双眉倒竖聚拢,望向容暖心的眼眸中不带分毫的暖意,这一刻,她才发觉,闻天燃的眼神也可以和闻天夜非常的相似。
深不见底的紫,让人仿若一瞬间坠入了地狱。
身后十万兵马随之停驻,燕国的旗帜被风吹得犯猎猎作响,鲜红似血,却又冷凉似雪。
“秦浅,本王想杀你,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不要仗着本王欣赏你的才情,便将本王当成傻瓜!”
容暖心紧紧的勒住疆绳,以免马儿受惊将自己翻下马,眼中的惊恐一闪而逝,直到马儿安稳落地,她这才隐隐的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闻天燃的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一抹寒光在他微微抽起的剑缝里迸射出来,在阳光的折射下,打在容暖心的脸上,杀气乍现。
闻天燃远比她想像中要聪明许多。
没有惧怕,没有担忧,没有心虑。
她仰头与他对视,凉薄的眸光迎接着他炽热的杀气,犹如冰与火的交战,两两不相融。
“殇王,你不会杀我!”
她十分肯定。
若他真要杀她,那么,他绝不会将这事瞒下来,舒贵人那里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放任他养个白眼狼在身边。
可见,闻天燃并不打算杀她。
“你便如此肯定?”他的剑嗖了一声,又抽出了一小截,银白色的光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的冷酷。
“是!殇王留着在下,不就是想证明您的胆量和谋略么?您若是杀了我,便没有办法看到平北大将军那惊诧的模样,以及因为中计而溃不成军的大齐,因为,你昨儿个根本没有截去我的东西,这些日子,你故意造成假像,引我中套!殇王,你……不会杀我!”
说完这些,容暖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报错情报而懊恼不已。
“秦浅,你太聪明了……本王确实不舍得杀你!”
闻天燃久久不再言语,眸中的灼热越演越烈,直到那深紫的瞳孔燃成了血紫,遍布在心灵的深处,握在手里的剑柄‘铿’的一声深深的收回了剑梢。
狭长的凤目紧紧一闭,深深的呼出胸口的浊气。
容暖心的话,让他不可置信,是的,从第一回见到他,他便一直在周旋设局,直到方才出发之际,他仍旧在为自己的深谋远虑而沾沾自喜,她的一席话,像一把刀子深深的插进了他的五脏六腑。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她……居然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
“谢殇王!”
在闻天燃深深自恼的同时,容暖心也悄悄吐了一口浊气。
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如若不是他方才的一席反常之举,她压根不会猜到他连日来所设的局。
如今,自己这般骗他,也算是反将他一军。
这样一来,闻天燃原先的布蜀便要改动,或者拖延,进而,她可以再想办法与千暮离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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