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徐徐拂起三人的衣裙,南宫姒再次起身,右手藤条狠狠啪落在地上,左手插着小蛮腰,跟个母夜叉似的恐怕,就这样瞪着儿子,“臭小子,你摔碎了东西还有理了是不是?说,是谁教你说这话的?”
南宫瞳见娘亲亲表情甚是吓人,小小的身躯不由打了个寒颤,就连趴在他肩膀上的小狐狸也被吓到了,卷成白色小球滚落在他怀里。
他哭了,哭得小脸蛋面红耳赤的,哭得裂开了那张掉了两颗门牙的嘴,口水顺着嘴角流淌了出来,像似被后妈虐待的小可怜,他声音哽咽,几乎有些吐字不清,“你打,你打,打死瞳儿好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在娘亲亲眼里瞳儿就是个累赘,就是个祸害精,呜……。”
南宫姒眼底波光一漾,她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小捣蛋鬼,却没想到会让瞳儿把心里话全都倒了出来,他是她十月怀胎生的,是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哪个做娘的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她伸手想去抚摸他,可是当手落在他小脑袋瓜时,却有些重了,让南宫瞳的身影又是一震。
他的泪水彻底激发了,稚嫩的声音让人心疼。
“姒儿,你在做什么?”突然从走廊上传来了木绝尘的紧张声音,他身穿了一件黑色道袍,依旧是当年英气逼人,步伐如箭般走了过来,夺走了南宫姒手中的藤条,心疼的将南宫瞳抱在怀里,看着这小家伙哭的泣不成声,心疼死了,“瞳儿不哭,乖,有尘叔叔在,你娘不会打你。”
“尘叔叔……。”南宫瞳哭了像个泪人般靠在木绝尘怀里,稚嫩的声音里还透着一股委屈。
木绝尘安慰瞳儿之时抬眸看了眼南宫姒,见她眼眶是湿润的,皱眉道:“瞳儿,告诉叔叔,你怎么惹你娘生这么大的气?”
南宫瞳紧咬着小嘴唇颤抖了好一会,才颤声道:“娘亲亲她不喜欢瞳儿,她要凝妹妹,她要爹爹,不要瞳儿了……”
木绝尘听到‘爹爹’两个词,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南宫姒。
南宫姒心慌了,不由别开了视线,不敢对视他的眼神,说真的,她脑海里一直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心里也有那个男人的存在,只是不肯面对事实,不肯回首。
南宫瞳见娘亲亲不说话,以为她是在默认,以为娘亲亲真的不要他了,他哭了更加大声了,声音也随之变大,混合着泪水,声音伴随的咳嗽和哽咽哭喊道:“从我记事到现在,娘亲亲就不爱我,她只喜欢凝妹妹……嗝…。不管瞳儿……嗝…。做了再好,娘亲亲也不会喜欢我,咳唔……。瞳儿不调皮,瞳儿也想要娘亲亲像……。嗝……。凝妹妹那样对我,调皮是想让娘亲亲多在乎我,多疼……咳……我,可是她从来就不喜欢我……。呜呜……”
他说话越说越不清晰,那一下下的打个,小小身躯也随着起伏,再瞧瞧他哭了满脸的通红,着实令人心酸。南宫姒红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不言不发的看着儿子,心里却像似翻江倒海般心酸,原来她这个娘亲是那样失败,对瞳儿苛刻是为了能让他将来像他爹那样做个有出息的人,却反倒让他误会了。
“瞳儿…。”她再也压抑不住对儿子的愧疚和心疼,弯腰一下子将那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娘亲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只是不停的重复这这句话,却将他们母子间的代沟化为了乌有。
南宫瞳小脸儿呆呆的,眼珠子就定在中间,仿佛这句话不应该从娘亲嘴里说出,就好像是在做梦,小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不敢置信间打嗝越来越厉害,不停的抽搐着,吸着鼻涕。这是娘亲亲第一次抱瞳儿呢!
也是娘亲亲第一次说喜欢瞳儿。
娘亲亲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就像似散发着一股温馨的香味。
“在这世上,你和凝儿是娘活下来唯一的理由。”
“娘亲亲……瞳儿知道错了……。嗝……。娘亲亲不哭,不哭哦!”瞳儿发现娘亲亲眼眶红彤彤的,不由抬起两只小手为她拭干眼角上的泪水,跟着卷起袖子,认真的看着南宫姒,“娘亲亲,你打瞳儿……嗝…。吧,这样你心里就好受……。嗝……。瞳儿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真要我打?”南宫姒松开了瞳儿,脸上恢复很快,挑眉道。
“嗝…。”瞳儿随着打嗝的声音,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打了不许哭鼻子。”
“啊呜……娘亲亲你真打啊?娘亲亲疼……”瞳儿戳着丝丝疼痛的双手,委屈之极的盯着南宫姒,不由哼声道,“难怪尘叔叔说娘亲亲变脸比脱裤子还快呢!”刚刚还是个温柔的娘亲亲,这会子就成了母老虎。
南宫姒瞪了眼木绝尘,木绝尘嘴里吹着小曲,扭头故作什么也没听到,她哼了一声,藤条轻轻的落在手掌上,眯眼道:“臭小子,娘亲疼你的方式就是打,自己招供,是不是从我枕头下拿了五两银子?”要知道这家子都是靠她那点微薄的收入维持的,从前她视钱如粪土,视钱如玩物,现在钱在她眼里比命还要重要,更何况那五两银子可不是笔小数目,就怕她这个笨蛋儿子被人给骗了钱。
南宫瞳很快心虚了,小脸低了下来,食指用力的戳着,弱弱地点了点头:“嗯…。”声音宛如蚊子般细小。
“说,钱在拿?”
“都赌输了……”南宫瞳背脊一颤,他掏出空空的口袋,表示钱已经不在了,跟着,他很认真的抬头看着娘亲,“娘亲亲,你放心……嗝……。这钱先欠着……。等瞳儿长大后再还给你。”
赌输了……
一阵风儿吹起了她前额的秀发,露出了那双冷到渣的黑眸,二话不说上前揪起儿子的小耳朵,“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赌钱了?那种地方是你一个下屁孩能去的地方吗?娘亲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偷钱赌博,你就这点出息?”这小子该不会是遗传到她赌博的基因吧?怎么就不遗传到她赌术呢?
“啊…。娘亲亲疼……。”
“瞳儿,娘亲本来就很疼你。”
------题外话------
熬夜码字伤不起啊,现在素素成了国宝了。
话说亲们肯定着急想见男主,嘿嘿,快鸟。
114 本王当诱饵
走廊上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蝤鴵裻晓
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随风轻轻悠荡。
桌边的蜡烛在窗外袭来的微风中忽闪忽硕,烛胶滴落,雕花床上一抹娇小的身影烛光下跳跃着。
她低垂下眼帘,深视着熟睡中的儿子,转眼看向窗外朦胧细雨,微微挺了一下腰,似在叹气,下意识起身想去关住窗户,突然脑海里闪过那夜,那个寒冷的雨季里,那个男人曾在洞外冒着雨,守护着她。手停滞在半空中,眸中无法平静下来,凝视着屋外蒙蒙细雨。
“又在想他了吗?”一道低沉温润的嗓音从窗户外传来。
只见木绝尘身穿一件白色睡袍,纤长的身子自然的斜靠在窗户边,双手环抱,侧着头深视一脸发呆的人儿,心中顿时了然,他总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总是在她发呆的时候,问一些连自己都觉得多余的话,难道在她心里,除了那个男人,就真的容不下他木绝尘吗?
南宫姒缓回了神,望着师兄逼视的眼神,她不自觉的闪避,转身靠在窗边,撅着红唇:“师兄,已经是子时半夜了,你怎么没回屋休息?”
闻言,木绝尘当然知道她这是在逃避话题,逃避有关于‘他’的事,明明心里还有他,明明还深爱着他,为什么五年前她会选择离开轩辕逸?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总一系列的问题困惑了他,也让他深受疲惫。
“姒儿,就像瞳儿说的那样,你心里还有他,还爱着他,是这样吧!”他不再让她有任何机会逃避话题,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五年前,你和他到底出了什么事,非得离开他不可?”
南宫姒眸光微微发颤,就连掩饰在长袖中的双手也不禁颤抖,这个问题,师兄问过她已经数不清几遍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师兄会这么直白问她。
她内心挣扎着,该如何回答?
难道说自己是被轩辕逸那个死没良心的负心汉给抛弃了?
红唇微微轻启:“师兄,你问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木绝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是掺杂着对自己的嘲笑,是啊!他虽是跟她青梅竹马,虽是她的师兄,但论起在她心中地位,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
想想为了师妹他宁愿把武当掌门传递给莫愁,整整守护了她五年,换来的身份却永远是那个在她心目中没有地位的外人。
“抱歉,我只是问问,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木绝尘苦涩笑道,笑容很是牵强,温暖的大手想去摸摸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滞了下来,她已经不是当初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师妹了。想了想,他收回了手,“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在师兄转身离去那一刻,南宫姒看出了他眼中那一份苦涩和自嘲,狠狠的咬了咬下唇,想说出实情,又怕让师兄对她恋恋不忘,只好一言不发的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床榻上,南宫瞳清秀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隔着眼皮,眼珠跟着转动,他半咪起眼睛,眸中浑然没有睡意。看着娘亲亲又在发呆,被窝里的双手紧紧揪起了被褥。
娘亲亲又在想爹爹了……
话分两头,邪王府像往常一样,平静,平静的连叶子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细雨迷蒙,如烟如雾,笼罩着诺大的庭院,轻风拂过,水湖荡起涟漪。
邀月亭
“主子,属下办事不利,失去了所有王妃的线索,她已经凭空消失了。”一身红衣的女子恭敬地说道,看似很镇定,不过从她微颤的身体能够看得出,此刻她在害怕。
女子前方站着一名金丝黄袍男子,他背手而立,脸因为听了手下的禀报,闪过雷霆之怒,那头乌黑凌乱的秀发随风漫卷而起,目光请浅的看着密密麻麻的细雨,眸中跳跃着阴冷的暗芒,凉薄的唇抿成一条线,那一嘴银白色的牙齿在光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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