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弄清风(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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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弄清风(清穿)-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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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皮!”

他轻笑出声,拉下我的手,借力带进他的怀中,反身坐在了他的腿上,额头轻抵他的“昨天才征得您的同意,今天便跑来了,爷不会生气吧!”

“早料到你会如此,不然我也不会叫宝明守在这儿,又从畅春园赶了过来!”柔声细语,款款情深。

“我想什么从来就瞒不过爷的法眼!”

“这院子可还喜欢!”

“喜欢!”搂紧他的脖子,“那桃林我更喜欢!”

“喜欢就好,不枉我一番心血!”

“我就知道爷对我最好,什么好东西自会给我留下!”

“知道对你好,还扭着性子住进园子!”

下颚轻搭在他的肩上,默默淌下泪来。

“好了!好了!”他轻拍我的后背哄道,“年纪越长,怎么最发地爱哭鼻子!方才是跟你开玩笑的,竟当了真!”说完,将我拉起,抹去脸上的泪珠,对上他的眸子,那里面映出一个小小的我。

“是我太过孩子气,让爷担心了!”

“不怪你,我说过凡事有我,是我没守住承诺……”

我捂住他的唇,摇头道,“爷如今已贵为王爷,怀袖非但不能替您分忧,还总让您牵挂,是我不好!我承认,来到园子住,确是使了性子!只因我嫉妒,我真的好嫉妒年若莹!”

“你不用嫉,也不妒!”他宽慰道,“许她侧福晋,让她进府,是皇阿玛与额娘的旨意,只为体恤我子嗣单薄,做儿臣的自不能违了他们的意。府上大肆操办也终是给她应有的名份!除了这些,我怕别的再也给不了她了,一颗心早已给了你,除非你再也不希罕!”

“谁说我不希罕!”扑进他的怀中,“我日日担心,总怕有一天你将它要走!”

“傻丫头,送人的东西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我用力点头,柔情蜜语萦满心头。

“怀袖!”

“嗯!”我抬起头。

他笑着对我眨眨眼,“好些日子没这样抱你了!如今咱们在别院,更要勤奋努力,若是再无所出,怕是皇阿玛与额娘又会指个谁来了!”

我知他的意思,只轻捶他一下,便闭上眼睛,任他抱进屋中。

香烟袅袅,满室春光,他将我的手拉到他的胸口处,低喃着“这里只有你,谁也进不来!”

第九十七章

迁居圆明园的日子很是惬意,我终不用每日晨昏定省,也不用再琢磨着若见着什么人该说些什么话来。常用之物自雍王府一点点地送过来,宝明也常从市集中捎回些新鲜的玩意儿,我只淡淡笑应,想他一个鲁钝少年,自不会有这般心细,定是胤禛怕我烦闷,才想出这个法子为我解闷。

胤禛的那番表白,似一粒定心的丹丸,吞进肚中,终让那颗悬着的心回了原位,人也跟着精气了许多。这个春日,风儿带着微微的暖意轻拂着,青草吐着嫩芽,点点葱绿间夹杂着各色野花,空气里弥漫着甜香的气息,引得蝶儿们随风飞舞。湖边杨柳依依,纤细柔软的枝条漫进水中,宛如梳洗长发的仙子。在这初春的暖风里,满天的飞絮萦绕在周身,或沾衣,或扑面,纠缠不已,到真应了那句诗,“落絮飞丝也有情”。

别院的日子悠闲、轻松,说是随驾畅春园,我以为胤禛定会时时刻刻陪王伴驾,谁想却是有事得宣,无事回家。这些日子老爷子似是将他给忘记了,我二人终可以聚在一处,或泛舟,或垂钓,或踏着落日余晖沿湖漫步。

这一天,偶路过苗圃,忽然有个想法,我们可以在苗圃中清出一小块地来,试着种上些果蔬,真真过几日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于是将想法告诉胤禛,他竟同意了。

第二日,他带我来到苗圃,将工具也一并带齐,选好地方准备开始犁地,宝明见主子要亲自动手,忙上前欲要帮忙,却被他摒退到院外,只留下我们二人。他脱去鞋袜,赤脚站在地间,见他提起锄头大力将土翻深、碾碎、又蹲下身子用手将小的土块揉碎,整套动作娴熟,竟不象是堂堂王爷所为。

“旁人若不知情,还当爷就是田间的农夫!”说完也照他的样子赤脚小心地踏进地里,脚下土质松软、湿湿的,小小的颗粒摩挲着脚掌,痒痒的。

“若不知这工序,又怎知这个中辛苦!你若真想有所收获自是要下一番功夫,可别枉费我耕地之苦啊!”说完他拿起耙子慢慢将已松动的土壤又翻一遍,使它更松软一些。

“有爷在身边陪着,我自不会半途而废,让我也试试吧!”接过他手中的耙子,沉甸甸地,费力举起,依他的样子象梳理头发般地往后拉着,奈何手中无力,只理了几下便已娇喘不跌。

“好了,好了!”他笑着取过我手中耙子,“这双手可做不得这些,若是伤了,我会心疼的!”

我依言,坐在田头,看他劳作。时不时上前为他擦去额上薄汗。只一柱香的功夫,他便将这块地犁好,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是菜种,沿着拢出的沟壑慢慢撒下。

“爷要种些什么?”来到他身边,从他掌中取过一粒种子,仰头观望,却看不出端倪。

“等它结出果子,你不就知道了!”他笑而不答。

“爷还要保密!”我笑着将它扔进地里,同胤禛一起洒上细土,又浇了些清水打湿了地,方才好收拾东西携手而归。

园子里住的越久,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什么王府的侧福晋,只是一个每日陪着丈夫下田劳作的妇人,虽有些辛劳,心情却越发的祥和,身子也壮实了不少,脸上泛起健康的红晕。

每日天还未亮,胤禛便会起床,先在书房中呆上一阵子,看看书或写写字,天泛起光亮,就会去苗圃浇水,此时,我也跟着起身,准备一日的早饭,收拾妥当就提着食盒去给胤禛送饭,然后我二人便在田间享受一顿田园美食。

虽是春日,光线还是很强,为了干活方便,我换了件棉制长袍,举手抬足不觉累赘,头上系了一方帕子,即可遮阳又可不使头发凌乱。

胤禛见我这番打扮,忙打趣道,“旁人若不知晓,还当你就是这田间的农妇!”先前我笑他的话语,竟被他也打趣了我。

“农妇刚好配农夫!”我回道。

“越发的牙尖嘴厉!”他不怒反笑,“快过来看看,长芽了!”

“啊!这么快!”我凑到近前,仔细地看着。

嫩芽破土而出,小小地、纤细地顶起孕育它的种壳,深褐色的田里,只几天光景就已长出如此之多的小芽!我欣喜地跳起来,终看到了它们!

接下的日子,我们在苗圃呆的时间越发地久了,嫩芽一点点长开,叶子越发的肥厚,随之而来的野草也生了出来,我们又多了一项工作,拔草。两人分工而做,我拔小草,他来浇水,边干活,边哼起了小曲儿,“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你耕田来来我织布,你浇水来我拔草……”唱完二人相视而笑。

日子越久,我越发眷恋这种生活。苗圃中的嫩芽长得也越发鲜绿,不再是小芽,已成了秧苗,只是我还是不知它们到底是什么。又过了几日,胤禛说要给这些秧苗搭棚了,于是二人在每颗小苗前,立起一支竹竿,等将所有的小苗前都插好竹竿时,我已累的直不起腰来,坐在田头喝水休息,却见胤禛仍不显疲惫,又将所有的竹竿顶部连在一处,一个简易的竹棚搭建完毕。

他回头朝我轻笑,“今日累坏了吧?”

我点头,“爷的身子娇贵,竟也能吃苦!”

“这算什么苦!”他答道,“先前,每日里做功课、骑马、射箭、练功夫不知要比这般辛苦多少!爷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哥!”说完将我拉起,“回了,你也乏了!”

“好!”

又过了几日,秧苗开始顺着竹竿缓慢上爬,我们轻松了不少,只是偶尔过来看看,浇浇水,除除草,将长乱的秧苗扶到竹竿上,看着它们一天一个样子,心中别提有多雀跃了。

胤禛这些日子又开始忙碌了,苗圃便留我一人打理,因已习惯,到也觉不出乏累。

这一日从苗圃回来,别院竟来了位贵客……那拉氏。

“姐姐!”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笑道,“看妹妹在这儿住的莫不是乐不思蜀了!”

“我……”连忙将头上的帕子解下,将卷起的袖口拉直,“怀袖不知姐姐来园子,失礼了!”唤小蓝重新上茶,我规矩地递过,垂手站在一侧。

“这园子确是不错!”她缓缓喝下口茶,接着说,“可再好,也不能久住,你也住了有些时日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府?”

我偷眼看她,她今日穿了件青色丝制长袍,衬得肤色雪白,幽幽的眸子看不出是喜是怒,嘴角淡淡向上勾着。

“我……我……”心中一紧。

“再过几日若莹就要入府了。”见我不言,她接着说,“论身份,你先进的府,你是姐,她是妹,成婚那日她也要向你敬茶的!”

“我……我……不想回去!”

“什么!”她将茶碗墩在桌上,不悦道“岂是你想如何便要如何的,仗着爷宠你,恃宠而骄,不露声息地就跑到园子里来,越发的目无尊卑,没了规矩!”这是她第一次对我如此厉言。

我大惊,连忙跪下,“姐姐莫生气,都怪怀袖欠失周全,我只想出来透透气,在园子里多住上几日!”

“嗯”她压住火气,“你这出来也快一个月了吧!王爷也有一月未回府了,这算什么?抛下一大家子老老少少,跑到这来!”

“四爷随驾畅春园,只偶尔才会来园子!”我辩道。

“你还顶嘴!”她更为不悦,“我虽离着远,但眼不是瞎的!你心里想些什么,我也明白!”

“姐姐既明白,何苦非要妹妹回去!”我低喃道。

“哎!”她口气缓和下来,“只你回去,爷才会安心回府。你一日不回去,爷便会有若干的借口不回去。爷是大家的爷,不是妹妹一个人的爷!我劝过妹妹,凡事大度些,不要成为众矢之的,可妹妹偏不信,这偌大王府,这众多的姐姐妹妹们没少跑我这来诉苦,只说妹妹霸着爷,这话怕是好说不好听的!”

见我不答话,她接着又说,“年若莹是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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