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弄清风(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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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弄清风(清穿)-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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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清雅的可人儿,又怎会不惹人怜惜!再看向胤禛,他眸中闪地一丝光亮,随即而逝,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会是什么呢?我读不懂!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迈步向前,只行了数步便又驻足不前,原来,这片刻间,那女子已被胤禩出手相助。胤禛面露些许失落,我遥望月下的那一对璧人,真真是郎才女貌,或许还真会成就了一桩美事!只是,那八弟妹是有名的妒妇,她会容得下那女子吗?摇摇头,笑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任一个男子见到如此佳人落难皆会出手搭救的,更何况又是那温润如玉的八弟呢!只是,猜不透,胤禛为何也欲相助呢,他不是一贯冷若寒冰吗?

桥上人流渐少,胤禛缓缓往回走着,忙将身子收回,坐好。

“爷!”带着一身冷气,他上了车。

“嗯,回吧!”马车继续前行,他忽将车帘掀起,朝外看去,只是那女子早已没了踪影,他却暗自叹惜。那花一般的女子怕已印入他的心底,只是你也错过了!原来,我们都有太多的无奈!

这一夜,胤禛失眠了,只为了那个惊鸿一瞥的女子,心中泛起一丝醋意……

再后来,胤禛领差南下治黄,那晚发生之事,我也渐渐忘却。直到胤禛回府,直到他时常独自发呆,直到他面容阴晴不定,直到他睡梦中忽呓语着一个名为怀袖的女子时,我方知,这仅是开始……只是这个名为怀袖的女子又会是谁呢?

细问过宝明才知,那夜偶遇的女子,闺名唤做怀袖,四品典仪官凌柱的爱女,也是今年参选的秀女。只是匆匆一瞥的女子便在他心中扎下根、发了芽,那我呢,我已他相处了一十三年,却为何不曾在他心中留下半分影子!闭目长叹,慢慢长夜,独与我相伴的怕只是那嫡福晋名份,正妻的头衔了,那颗孤冷的心,原竟是留给了旁人!

怀着三分好奇、三分期许、三分不安、一分妒忌,我唐突地写了封信,诚邀她来府上赏花。那一日,她如约前来,一袭桃红的夹袄,越发趁得肌若凝脂,削肩细腰、杏眼桃腮,柔弱娇媚处透着一股叫人怜惜的清纯,宛若那仕女图中走下的仙子,若是再过几年,又该是怎样一副倾城之颜。

寒暄着,将府上的李氏、宋氏一并介绍与她认识,怕以后大家都要姐妹相称了。任是独宠专房的李氏,见到她的那一瞬,眼底也难掩那抹惊艳与妒嫉。

众人来到花园凉亭,偷偷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再观察着我们,只是她眼眸深处却无半分羡慕之情,而是一丝别样的神态,那是什么呢,想了半天,我才悟出,那竟是一份同情!贝勒府的锦衣玉食不是每人都翘首企盼的吗?为何她却不屑一顾呢?我想不明白!

她说话甚少,只在一旁静静坐着,时不时地朝门口望去,跟我们在一处,她怕是如坐针毡,恨不能一时的脱身吧!

偏巧胤禛此时回府,我也颇为惊讶,这个时候的他不应在宫中用膳吗,缘何回来了?看着他望着她眼底那抹浓浓的情意,我不知是激动还是悲伤,这怕是我终其一生所不能得到的!

“爷!”轻轻开口,“我把格格请来赏花,还想留格格在府上用膳!”

“好!”那抹浓情延至唇角,他的唇轻轻向上扬起,原来他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那淡淡的笑意又竟是如此的清朗,宛若这冬日里的一缕明媚的阳光!

自胤禛回府,她就更少说话,不是点头,便只是“嗯”一声,用饭也少,先时,我以为她初来拘谨,后来才发现,她的眼眸从未停留在胤禛身上,哪怕只是半刻,她只蹙着眉,心急的扫向门口,似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办!

这一餐用得极是漫长,美人当前,胤禛颇为享受,而她呢,却似在煎熬着,终等胤禛放下筷子,她起身就要告辞。我一愣,生怕胤禛不悦,而他却似满不在乎,还直说要亲自送她回府!不仅我愣了,在坐的皆变了颜色,这也包括了她!堂堂的贝勒爷亲自送她回府,这该是多大的荣耀,而她却毫不领情。

只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回来了,回来便直奔了书房,不是去送她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虽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只默默守在门口。

天黑时,宝明回来了,进书房不久便听到有东西摔碎的声响,我一惊,他平时喜怒不言于表,今天是怎么了?不会又是为了她吧!将宝明唤来才知,她借口上街买东西,并未让胤禛送她回府,胤禛自是不放心,让宝明跟着,岂知,她竟将宝明甩脱,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

难怪胤禛会如此气结,还砸了东西。这样的胤禛我从未见过,他竟会为一个女子而动怒!

后来,胤禛时常进宫给德母妃请安,他们母子二人的关系似一下子缓和不少。我也跟着欣慰,他终于知道了人间冷暖!例行进宫请安,德妃拉着我的手笑言,“过几日你又要多个姐妹相伴了!”

我小心地问“额娘的意思……”

德妃笑着点头,“这几日皇上的恩典便下了,终顺了他的心,这老四,从未见他为哪个姑娘如此的上心,这次,还真是破了例。”

心头一紧,我攥紧手中的帕子,这姑娘还能会是谁呢,一定是她了!“绣心明白了,我回府便去准备!”

“额娘没看错,老四娶了你,才真真是他的福气!”

勉强扯出些笑意,嫡福晋不就该这样吗?为何我的心却是如此的疼,先前李氏、宋氏进府都未曾这般!哪里出了问题?我得好好想想!

回府便开始张罗着胤禛的喜事,岂知,我做的竟成了多余,所有的一切他皆已亲手布置妥当,为她选的小院是离他的书房最近的一处院落,院中古树、花藤、鱼池……还有一架小小的秋千,屋内更是雅致万分,处处张显着它主人的不同!万事俱备,只差那道圣旨和娇俏的新娘了!

再后来,终是尘埃落定,圣旨已下,就等着择日完婚。只是,凌柱的突然到访竟给胤禛当头棒喝!

那是个绵绵雨日,凌柱来到府上,支吾了半晌才道出,圣旨刚颁下,女儿便不见了踪影,平时她常去的地方也寻了,就是找不到人。胤禛听完就变了颜色,沉淀了情绪,让凌柱回府等消息,加派了人手出去找人,他自己也加入了寻人的行列。

望着他消失在渐盛的雨幕中,心却似打翻了五味瓶,他为她如此的上心,为何,她却要如此的伤他的心?

雨越下越急,我也跟着坐立不宁,直至子时,见宝明一路小跑着回来,袍子上沾满了泥泞,可见这一路赶的有多匆忙。

“福晋吉祥,爷吩咐奴才回来捎个话,新主子寻着了!爷让福晋一会儿派几个机灵的丫头小心伺候,顺便请个郎中,新主子淋了雨!”

“知道了!”摆手让他退下,还未进门便已是如此恩宠,以后又会如何?“怀袖,怀袖……”轻轻念着这两字,胤禛,你当真要把她藏进心里,收在袖中吗?

雨还下着,贝勒府的马车也终回了院,胤禛跳下来,轻声交待,“格格在车内,叫二个灵巧的丫头好生伺候!”说完便去了书房。

让满月、秋双将她小心的扶出,但见她脸色苍白,灵动的眼眸早已没了昔日的光彩,雨水顺着她额上散下的长发滴滴答答落下,她却不加理会,整个人竟似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任我将她领进屋,替她换了衣裳,由着郎中把脉,期间,她一直未曾开口,只是默默淌着泪。

药,冷了,热了,又冷了……她却有如木雕般蜷缩在一角,任我说破喉咙仍是不肯用药,情急中,只得将胤禛请来。从没见过如此盛怒的他,摒退所有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她终肯服药、用饭,只是那满腹的凄楚的样子着实让人看着心疼!嫁入皇室该是每个女子的梦想,为何,她却百般不愿,将这份荣耀视为草芥。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

先时我不知何故,后来才知晓,只因她心里还藏着一个他……

冰释

坐在钟粹宫的回廊里,看着忙进忙出的人们,大家皆面露喜色,脚步也似变得轻盈,是啊,又快过年了,处处张灯结彩,红灯高悬,过节的气氛日益浓郁,只是康熙四十八年对我来说,却过得格外的惨淡。

“妹妹!”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忙回过头去。

“姐姐!”那拉氏笑盈盈地站在我身旁,后面跟着一身华服的年若莹。

心中一惊,她二人怎么也来了?

“天儿这么冷,姐姐怎么坐在这儿了?”年若莹轻启朱唇,满目关切地问道。

“额娘在午睡,我不敢惊扰,看这天也暖和,就坐在这儿晒会儿太阳了!”

“哦!”她应了声,忽而上前拉着我的手,“姐姐身子可大好了?”

“好多了!”我不着痕迹地缩回手,轻拂发丝,笑道“让妹妹挂心了!”

“好啦!都别杵在这儿啦!”那拉氏笑着拉起我二人的手,将我们带进屋里。

德妃午睡刚醒,正喝着热奶子,见我们三人携手而来,颇为高兴,笑道,“我正觉得发闷,你们便来了!”

寒暄过后,我默默坐在一侧,看着年若莹陪在德妃身边软言细语述说着府中趣事,高兴之余,竟连带着比划,引得德妃笑意连连。

暗自思索,或许,做人就该如她这般,八面玲珑、巧舌如簧,只是这般的没了自己,又会不会太过累人呢!

“怀袖……”→文·冇·人·冇·书·冇·屋←

微微愣神,凝神望去,见德妃满目含笑,朝我招手,“这孩子,怎么离额娘这么远!”说完拍拍身边的软塌,“坐额娘这儿来!”

“妹妹?”那拉氏见我只点头却不起身,低语道,“额娘叫你呢!”

“哦!”我被她唤过神来,朝她感激的笑笑,起身来到德妃身边坐下。

德妃拉着我的手“这孩子,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看这手凉的!”

年若莹忙说,“方才与那拉姐姐来时,就见姐姐在回廊里坐着!”

“不想扰了额娘午睡!”不理会年若莹,淡淡回道。

“这孩子!我睡觉,你自己进来有何不可,又不是外人!”德妃微嗔道,“快把我的手炉给这丫头拿来!以后可不许这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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