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依恋一听,粉嘟嘟的小脸僵直一笑,“娘,你就不要提我那些糗事了好不好嘛!”
把君依恋紧紧的抱入怀中,沐飞烟笑着说道,“依恋啊,不是娘亲要提起,而是你的花招老四层出不穷,娘根本是数不过来,对了,一会见了宝儿哥哥,可不能欺负他,明白吗?”
“宝儿哥哥?”君依恋在嘴里念叨着,心中疑惑起来。
这位宝儿哥哥是何方神圣?
当马车停在小镇前时,沐飞烟人还没下马车,远远的就听见了甄真欣喜的呼唤。
五年了,五年不见,甄真还好吗?
沐飞烟着急的下马车,就看见一抹身影飞奔而来,然后扑进她的怀中,“姐姐,总算是重逢了!”
“甄真,你还好吗?”沐飞烟紧紧的抱住甄真。
“姐姐,我很好,你呢?”甄真问完,轻轻的挣开,仔细打量沐飞烟,五年的时间在她脸上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让她看起来比起以前更多了一份从容淡定的美艳。
沐飞烟点点头,转身想要君依恋出来见人,却早已经不见了她的人影,苦笑道,“这孩子,转个眼就不见人,跑的倒是快!”
甄真刚想笑,就听见自家儿子哭的稀里哗啦跑来,裤子也被脱掉,路出两条肉嘟嘟的小腿。
“娘,娘,有流氓……”
甄真一听,尴尬的朝沐飞烟笑笑,然后抱起宝贝儿子哄道,“浩浩乖,浩浩不哭了,慢慢告诉娘亲,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浩浩在嘘嘘,有一个姐姐拿着一条蛇,一定要好好把小虫虫拿出来,看看是浩浩的小虫虫大,还是那条蛇大,浩浩不肯,那姐姐就耍流氓,把浩浩的裤子脱了!”
沐飞烟闻言,就是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那个耍流氓的姐姐是谁,拿出手绢轻轻的拭去浩浩脸上委屈的泪水,哄道,“浩浩不哭啊,姨一会帮你教训那个耍流氓的姐姐!”
浩浩吸了吸鼻涕,看着沐飞烟,委屈的嗯了一声,又趴在甄真怀中哭起来。
甄真却呵呵的笑了起来,“姐姐,那个耍流氓不会就是你家那个吧?”
“可不就是我家那个,整天就知道胡作非为,怎么说都不听,她爹还死护着,打不得骂不得,我还没咋地,她到时先咋地了!”沐飞烟说着,一脸的莫可奈何。
君依恋就是一个标准的小魔女。
每天那些馊主意层出不穷,军营里那些人,除了她和君非墨,有几个没被她整的,偏偏那些人还把她当心肝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尤其是李算,对她更是百依百顺,专门帮她干坏事,俨然一副以君依恋马首是瞻。
“姐姐啊,你就满足吧,我想要个女儿,可任凭我怎么努力,生了三个了,还是儿子,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甄真说着,抱着浩浩在沐飞烟耳边小声道,“姐姐,君非墨已经去见老皇帝了,我估摸着,老皇帝快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算是见最后一面!”
多年的折磨,再加上长途跋涉,君无极的身体早已经破败不堪,硬撑着最后一口气,也只是为了见最疼爱的儿子最后一面罢了。
“是应该去见见!”沐飞烟说着,四处收索了一番,奇怪的问,“宝儿呢?”
“宝儿,刚刚明明还在的,可能和玉卉去看老皇帝了吧,老皇帝对宝儿很喜欢呢!”甄真说着,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姐姐,你别怪我,我怕老皇帝或不长久,在浩瀚王朝的时候,骗他说,宝儿是他嫡亲的孙子,他当时乐呵了好久!”
沐飞烟闻言,轻轻拍了拍甄真的肩膀,“我明白的!”
有时候,在人绝望无助的时候,善意的谎言是情之所至,就算是谎言,也是要原谅的。
“谢谢姐姐!”甄真说完,呵呵一笑。
房间里
君非墨跪在床边,他的身后,君云桦,君辰宇,君子归,君莫忘一个个面色沉重,虽然多少年不见,可父亲这个词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孺慕之情存在。
“墨儿……”
君无极很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儿子,颤抖的手轻轻的抚摸上他的脸,摸着摸着,竟哭了起来。
“韵儿……”
是了,像他的韵儿,美艳无双,倾城多姿,却死在同胞兄弟手中。
不,应该是死在他的手中,如果当初他不妇人之仁,不给君无殇机会,或许一切的一切将会不同。
虽然在君无殇临终前,他原谅了君无殇,却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是直接的无知,害死了那么一个纯美善良的人儿,害的他的儿子吃尽苦头。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更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帝王。
君非墨看着面前这个已经落寞西垂的老人,完全没有小时候的身影,可他还是从那疼爱,内疚的眼神里看出,他就是他的父皇。
努努嘴,半饷才低唤出声,“父皇……”
君无极闻言,早已经泣不成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脸涨得很红很红,好半响才缓过一口气,“墨儿,对不起,是父皇的错,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害你们被折磨折磨多年,这些年无尽的折磨,父皇一直拼了命熬过来,就是想着,将来能见到你们,亲口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父皇其实很爱你们,很爱很爱,甚至胜过爱自己的性命,可父皇终归不是一个号父皇,错了就是错了!”
君无极说着,看了看跪在君非墨身后那几个孩子。
一个个看过去,几乎花尽全身的力气,才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了他们的摸样。
“你们都是好孩子,如今父皇就要走了,你们可要守望相助,让天朝更加的繁荣昌盛,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是……”
君无极见几个人都应下,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倒在床上
韵儿,这么多年,我累了,也倦了,你是不是还等着我,等着我吧,我马上就来找你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再无任何人,任何事。
什么责任,天下,权势,纷争都与我们无关。
君无极想着想着,幸福的笑了……
君非墨看着久久没有反应的君无极,松开手,深深的叩下,“父皇已经去了……”
苦了一生,念了一辈子,去了也好。
沐飞烟来到屋外的时候,就见皇后娘娘和安妃两人不停的落泪,微微福身。“媳妇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安妃娘娘!”
“都是一家人,那些虚礼免了吧!”皇后娘娘随意的摆摆手,眼光不停的朝屋子里看去。
她多希望,君无极在最后能见她一面,告诉她,这一辈子,他其实偶尔也想起过她,那怕是偶尔也好。
可……
奢望终归只是奢望。
沐飞烟起身,看了一眼屋子里,小声问道,“皇上他……”
“飞烟,皇上已经走了……”安妃娘娘话还未说完,早已经泣不成声。
对于君无极,她是深深的爱着的,那怕是得不到他的爱,她也是放在心底偷偷爱着,一直一直不曾变过。
沐飞烟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走了也好,听甄真话里的意思,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好,唯一支撑着她的,无非只是想着回来,见一见他最在意的人罢了。
“皇后娘娘,安妃娘娘,我们进去给皇上换衣裳吧!”沐飞烟话说,浅笑和浅微已经捧着寿衣过来。
寿衣是按照皇帝的龙袍稍微改动一下,还是以明黄色为主,既庄重,又威严。
皇后娘娘和安妃娘娘闻言,抬头看去,看着那曾经熟悉到骨子里的衣裳,心中更是难过,却只得点点头。
随沐飞烟进去。
屋子里,君非墨几人一直跪着,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沐飞烟走到君非墨身边,蹲下身,“非墨,死者为大,父皇去了,我们还是让他好好的去,收拾收拾,我们早日回京,选个好日子,让父皇早日入土为安!”
君非墨闻言,红着眼看了一眼沐飞烟,点点头道,“烟儿,辛苦你了!”
沐飞烟伸出手握住君非墨的冰凉的手,放在手心,两手握住,“我们是夫妻!”
后院
君依恋调戏了浩浩,见他痛哭流涕的跑了,连裤子都不穿,朝着浩浩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胆小鬼,喝凉水,讨个老婆亲亲嘴,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被我碰见,一定要掏出你的小jj,看看有多大!”
曾经想要偷看男人的小jj,结果没一次成功,还被娘亲发现,狠狠的训了一顿。
现在终于有一个小屁孩送上门来,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想到这,君依恋贼兮兮的笑开了花。
转身准备走了时候,砰地一声,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君依恋捂住鼻子,恶狠狠的骂道,“你走路不长眼啊,你娘没教你好狗不挡道吗?”
宝儿看着面前这个唇红齿白,头上绑着两只小铃铛,那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声音初听是很悦耳,但是听得多了,就有一种摄魂的气息慢慢的围绕在周围,让人情不自禁慢慢的陷入她布好的陷阱之中。
才五岁的孩子,她到底会些什么。
刚想说谎,君依恋的袖口处,小金淘气的伸出脑袋,冲宝儿吐了吐猩红的舌头,嘶嘶嘶的发出挑衅的声音。
宝儿忽然抿嘴一笑,淡淡的问,“依恋,你一个人吗?”
“你认识我?”君依恋奇怪的问。
仔细打量起宝儿来。
好吧,这个小子长得很帅。
当然比起她爹爹和哥哥还差了好大一截,但是在至今为止,她见过最顺眼的了。
“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宝儿说完,朝君依恋走近一步,想要和她更亲近一些。
君依恋却往后退了好几步,尴尬的说道,“那个,你可别乱来哦,我可是很厉害的,不然一会你吃了亏,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
“如果我不怕呢?”宝儿问。
不怕?
这个世界上还有不怕她的人?
这个人应该不存在,还在他娘的肚子里没有生出来吧?
“你确定你不怕?”
宝儿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心中却乐开了花。
爱沐的话果然是对的,依恋见多了怕他的人,只要他镇定的面对,势必能让她觉得新奇。
君依恋怀疑的围着宝儿转了好几圈,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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